的神树镇压数千年,魔力衰竭,掀不了什么大气候,这许多年间都还算老实。
但这老实只是相对的。
好战的魔族分子,还是不好对付的。
尤其是他们的西倾著名的魔族三彩。
紫、黑、绿。
从上往下,按实力排名,紫甲人很罕有,黑甲一般守老巢,绿甲外出战斗。
绿甲人的数量由于经年地休整,数量已经很多,单论战斗力来说,也不比天纲局的三等修士差。
主要他的铠甲很是结实,打他几下他都不会觉得怎么样,打他的天纲局修士却累得够呛。
昨天夜里镇魔峰突现异像,紧接着西倾之地的绿甲人就在人界捣乱。
怎么看都不像一场意外。
天纲局反应倒也快,飞速调派人手,来和这些绿甲人较量。
只是绿甲人数量不少,加上他们放出的幽灵恶鬼,着实让天纲局的人手忙脚乱了一通。
关键就在于,有的绿甲人,真的需要好几个修士合力对付才行。
现在出现的这个少年人,看着稚嫩得很,连挥舞长剑的路数都没什么变化,只会基本的砍劈削斩,但却偏偏一剑一个,轻松得像是在切西瓜。
众修士同时冒出一个疑问:这人是谁?
方夏斩得正来劲儿,忽然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隆隆响。
方夏跟一众修士闻声抬头,只见天边一道雪白的光柱冲天而起,接着像投入湖水中的波纹一样,白光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当白光的光圈荡过时,幽灵、恶鬼、绿甲人,全都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了发出,瞬间化为灰烬。
这光圈比方夏手里的剑还要痛快得多。
方夏还是一剑一个,这光圈直接扫荡一空,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方夏惊叹。
旁边的修士同样惊叹:“是神树大人!”
“镇魔峰的麻烦搞定了!”
“当然会搞定,那可是神树大人。七千年来哪有一次搞不定的!”
“以前那些次我可一次都没见到过,这次见识到了,神树大人威武!”
“有神树大人在,什么西倾北倾的,魔族宵小们都老实点儿吧!”
“哎~不可以有种族歧视。”
“话说,魔族的家伙们真的好多年没整幺蛾子了,就我从史料上的记载来看,最近的一次也有好几千年了。”
“这次魔族一定是趁着神树大人下山来的空档里搞鬼。”
“那你们说,神树大人为什么要下山?真的是为了那个天曜的新掌门?”
“那天曜新掌门什么来头啊?我听说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没什么修为?”
“那谁知道,天曜门都已经没落七千多年了,去书库找有关它的资料都不好找!”
“咳咳咳!”突然有个人咳了起来。
大家一转头,见是总管天纲局主管这一大片区域的朱总管,也是首座大人的心腹。
还是上次带领一众人去拜见天曜新掌门,却被神树大人随随便便打发了的那个老头儿。
大家知道朱总管对于神树大人和天曜那个乳臭未干的新掌门之间的一些内情,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朱总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一众人便看着他走到了那个手执黑剑,很是勇猛但看着岁数不大的少年身旁。
一抬手,左手压右,恭恭敬敬给那少年施了个拱手礼,说道:“在下天纲局中原主事朱青蓝,拜见方掌门。”
第28章
周围一片安静。
方夏面无表情, 将手里的黑剑随手一抛。
“唰”的一声,长剑自己划了一道漂亮的圆弧,消失在方夏周身处。
方夏一个现代人,也不怎么会行标准的拱手礼,只躬了躬身,对朱青蓝点了点头,说:“老先生别客气, 我并不是什么天曜掌门。”
朱青蓝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说:“方掌门说笑了,上诛仙, 下斩魔,天下第一剑趋白,除了天曜的掌门,谁又能从万刃山中将它拔出来呢?”
方夏这时候才知道黑剑的名字叫“趋白”, 心想可真是个好名字。
又听朱青蓝说拔剑的事,不由乐了, 说道:“你说的那剑,还真不是我拔出来的,是你们那个神树大人拔出来的。”
朱青蓝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愣了愣, 又谦和地笑道:“即是神树大人,那跟方掌门自然是不分彼此了。”
方夏愣住,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不是,我跟他怎么就不用分彼此了?”
朱青蓝只是温和地笑, 笑容在方夏看来怎么有点儿……黏黏糊糊的味道?
算了,他不想跟这位朱老先生多说什么,转头看了看已经被肃清了的街道和头顶湛蓝的天空,说道:“应该没有我可以帮忙的了吧?那我走了。”
朱青蓝躬身送他离开,嘴里又唠叨了一句:“人界的糟乱虽然已被神树大人肃清,但镇魔峰那边,想必还需要神树大人守些时日。”
方夏下意识“嗯”了一声,心想那小妖精要待在镇魔峰就待呗,朱老头儿特意告诉自己干嘛?
念头刚转过,就听朱青蓝又说:“如果方掌门想要找神树大人,可以直接去灿月之森。”
方夏忍不住转头仔细看了朱青蓝一眼,只见他也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仿佛他看透了什么!
方夏不自觉想要摸自己的小腹,又生生忍住,心想不可能的,除了小妖精,别的人不会知道的。
要是眼前这老头儿知道他被哔了,还怀了颗小种子……
那、那他去死了得了!
颜面尽失啊!
方夏不想再多留,找到自己的车骑上,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小魔小鬼霍乱一场,世间凡人一无所觉。
神树肃清魔怪的白光,一并将那些被幽灵恶鬼干扰的人类解救。
那些人感觉自己像是喝过酒吹过冷风似得,身体脑袋沉沉。
但也仅是如此而已,回去睡上一觉,醒来连这些糟糕的感觉也都没有了。
方夏嚼了两天白花都快要嚼吐了,可每天晚上他还是能感觉到小种子隐忍着的饥肠辘辘声。
唉~孩子大了,饭量也大了,这么多花瓣都喂不饱他。
方夏一边无奈地叹息着,一边骑上车出了门。
刚拐出去没多久他又捏闸停了下来。
“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呵呵笑声中,中年大叔杜宏从巷子中走了出来。
方夏转头看着他,无奈道:“杜哥,你干嘛呢老跟着我?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出来跟我说?”
杜宏笑得红光满面:“没啥事,就是朱总管说了,让我保护你,还有,你要有什么需要的,或者跑腿的,也尽管吩咐我就行。”
方夏:“……”
为什么感觉杜宏笑容很猥琐呢?
没等他看仔细,杜宏就又说了:“就算朱总管不吩咐,就冲着小夏夏你给我的两片神树花瓣,我也能为你肝脑涂地!”
方夏心想原来如此,这杜宏的肝和脑也太不值钱了。
他今天出来带的花瓣特别多,书包里都快装不下了,就是怕在学校时间太长,小种子会饿得受不了。
于是他便回手从书包里摸出一把白花来,朝着杜宏伸过去。
“给你杜哥,我这里还有好多,你随便拿!”
杜宏两眼冒光,又连连摇手。
“不是我跟你客气,神树的花瓣里面蕴含神力,我要这么多也不敢用,否则一个不小心就灵力爆棚那可就遭了。谢谢你哈小夏夏!”
方夏一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了。
“那杜哥你也别总悄咪咪地跟着我,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一起走,咱们还可以说说话聊聊天。你那么藏头缩尾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杜宏挠挠头,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我就跟你一起去上学?”
方夏:“……”
他哭笑不得道:“杜哥,你要是有时间,等我放学了我请你吃饭。你跟我去学校干什么?你也要考试?”
杜宏摇头:“考试你杜哥是不成的,但我得保护你!在神树大人回来之前,朱总管说了让我保护你。”
一听这话,方夏神情微变:“你们神树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杜宏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夏夏你不是跟神树大人很熟很熟的嘛?你怎么也不知道?还有,你要是想见他,就直接去灿月之森找他好了。”
方夏撇撇嘴,低声嘟囔:“我干嘛要去找他~”
方夏没能说服杜宏别跟着他。
但到了晚上的时候,绝不去灿月之森的念头动摇了。
因为小种子又控制不住自己,在方夏飞车路过医院的时候生吞了好几只新鲜的魂魄。
虽然在最后时刻又恋恋不舍地吐出去了,但还是让方夏目瞪口呆。
看来的确是饿得狠了。
之前小妖精在的时候,小种子可从没这么饥渴过。
恰好明天是周末,方夏犹豫了许久,还是在夜里翻窗出了大门,拿着八卦牌往天纲局的办事大厅去了。
进了大厅他也没停留,直接选了灿月之森的传送点。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方夏再没来过这里。
这时候一进来就想起当初的滋味和心情。
好端端的一个清白之身进来,出去的时候却已经是残花败柳……
方夏连忙摇了摇头,把“残花败柳”四个字甩出脑海,这样的词儿来形容自己实在是太过了。
而且这种事是双方的。
如果他残了,那小妖精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么想着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抬头遥望,他正想着没有杜宏给的飞天符,该怎么上镇魔峰?
忽然身子不受控制地翩飞起来,仿佛化身成为柳絮,轻飘飘没有重量,慢慢朝着镇魔峰飘过去。
方夏倒是不慌不乱,摆正了身子任凭那股力道拉着自己往前。
这灿月之森是那小妖精的地盘,所以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小妖精知道自己来了,拉自己上去。
起初他飘荡的速度很慢,越靠近峰顶的神树结界,速度就加快起来。
仿佛迫不及待一般,终于“嗖”的一下,方夏只觉整个人飞快地向下落去。
他忙调整好姿势,防止自己落地的时候站不稳。
谁知脚还没着地,腰间却被一下子抱住,拢在了一个又软又香的怀抱里。
接着鼻端清香缭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香气里没有夹杂着血腥气。
抑或是对于方夏来说早已经闻惯,隔了几天没有闻到颇有些想念的缘故。
总之,此时方夏只觉得这清香入肺,沁入心扉,从未又过的好闻。
再接着,熟悉温软的唇就凑了上来,仿如沙漠饥渴的旅人遇上了甘泉一般,带着些急切和焦躁,深深地忘我陶醉地吻了起来。
方夏心跳如雷,连劝慰自己“只是因为小妖精的妖惑力太足他才会如此”的念头都没有闲暇思量,浑身发软,晕头转向起来……
陷在沉沉绵绵地痴缠拥吻中不知过了多久,小妖精终于放开了他,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间,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砰砰砰”的心跳声和“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在方夏耳中回响,他甚至无法清醒地分辨是属于谁。
又过了半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才渐渐平息了些。
小妖精还不老实地在他脖子上,脸颊上嗅来嗅去,亲来亲去。
“我好想你……”他喃喃说道。
方夏终于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小妖精放倒在枝条藤蔓盘成的软床上,由着小妖精覆在他身上放肆地亲来吻去。
“你……”他企图推开洛凌起身。
可是推不动。
洛凌发现方夏又开始变了脸色,忙稍稍抬了抬身,亮晶晶眼睛望着他,认真说:“你别生气,我就是一时没忍住,但我保证以后都不说了。不说我认准你,不说我很想你,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都不做,你以后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说得认真真诚,还莫名带着可怜兮兮的味道,搞得方夏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
“我、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只是讲道理给你听,才没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