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天天虚弱……”
“没事。有我在,你们可以补充生命力,话说,你们不能吸收天地灵气,为何不握着灵石修炼?”云润生奇怪的提出疑问。
叶琼羽与和尚一愣。
叶琼羽随即脸色发红“多谢云道友提醒。我、我们忘了。”
和尚倒是直接“我没有灵石。”
呵呵,你穷你有理。云润生对这两人的单蠢无话可说。
叶琼羽连忙翻出灵石给师弟使用,好在灵石当真可以吸取,叶飞鸿的情况一路好转。
叶琼羽不由对明尘大师感叹“自从与大师一路,风餐露宿,我都快忘了我是有钱人……哎。”白白委屈了师弟,而且还变得一根筋,越发愚笨。
“……阿弥陀佛。”明尘大师万年金句。
“听腻了,大师下次换句别的。”叶琼羽失笑摇头。
“叶施主,阿弥陀佛。”
“……”
叶琼羽无奈以对。
云润生忍俊不禁。
他想着即便灵石也无法使用,他还有灵珠世界,且私下偷偷试过,灵珠世界不受限制。云润生虽然出不去,倒也不焦急,在城内左右找不出线索,干脆每日修炼,将灵气散发在城内,那些虚弱的百姓因此受益,身体渐渐有所起色。
叶琼羽几人见状,亦是效仿云润生。
一时间,被困的几人不急不慌,相安无事。
“云道友此番出来,怎不见黄道友?”
“他在京中有要事,没什么功夫陪我。实际上京中之事与此阵法说不定有极大的联系。接到你的纸鹤时我早就离京多日,为了引蛇出洞。”
叶琼羽不由担心“那你如今被困此地,黄道友会不会有危险?”
云润生别有深意地一笑,笃定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他自己肯定不惧什么。”
“这般自信?”叶琼羽倒是讶异“黄道友毕竟修行不久,还是新入门的妖修。”
“没错,但他吃得好睡得香,修为长进迅猛。”
叶琼羽和尚几人眼神一闪,心口莫名好似中了一箭。
吃得好睡得香所以修为飞涨……
谁说人类才是天地的宠儿!分明妖才是,不,仅限于黄道友那种奇葩的妖。在遇上黄道友之前,他叶琼羽遇上的妖修炼之路还是挺艰难挺不容易。
云润生又道“鲛人王和国师亲自指导过他,如今便是再遇上巨剑门那种敌人也是不怕。”虽然可能打不过,但鲛人王赠与黄粱的保命之物,还有他赠与黄粱的保命之物,足矣让少年安然脱险,若运气够好,还能反杀对方一手。
叶琼羽松口气。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云润生微微一笑,拿出怀中的纸鹤。
“云道友是想?”叶琼羽狐疑。
云润生解释道“我们都不擅长阵法,但是黄粱擅长,他和鲛人王学过,与其靠我们傻等,还不如让黄粱过来试试。最不济一起困住。”
“……云道长可要想清楚,三思而行。”叶琼羽委婉道,就怕最后全军覆没。
云润生一叹“若连黄粱都不行,那就只好求救鲛人王。”还有个法子,他将灵珠世界‘黄字号阵法’中的阵法资料复述给黄粱,让黄粱研究,直到黄粱摸清为止。
云润生执仔仔细细将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随即以粗暴的蛮力撕开缝隙,将纸鹤传送了出去。
前脚放飞纸鹤,云润生后脚便后悔了。
想捉回来,可为时已晚。
见他忽然愁眉苦脸,叶琼羽不明所以“可是担心什么?”
云润生摇头,小声嘀咕“我担心他会不会吓哭……”
得知他被困,少年指不定,搞不好,说不准……不不,是十有八九……百分之百会吓得哇哇哭!
一想到那个画面,云润生扶额。
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少年接到纸鹤后,不要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不要幻想他的云大哥受了很多苦,流了很多血……要死不活悲惨兮兮地等着他来拯救。
在隐蔽的地底深处,一浑身笼罩在黑色披风中的人影端坐在奇怪的封闭洞窟中,洞窟四面八方全部画满了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一路从洞窟延展到缝隙,不知攀向何处。
黑影嘴中念念有词,忽而发出y深怪笑“桀桀~再多点再多点,血屠大阵就快要成了,我要更多更多的上品灵魂!拿来!拿来!通通拿来!”
京城。
先皇驾崩,传位新皇,在先皇入陵之前,文武百官皆不得出,需待在宫中,一为国丧事务繁忙,二为先皇守灵。
众人本以为终于迎来平静的日子,却在长公主抓着宁驸马入宫后,狠狠打破了表面上的平和。
宁驸马,昔日光鲜的宁驸马此时形容狼狈,浑身被rou眼可见的可怕黑雾笼罩,众人甚至能清晰听到那黑雾中传出的尖戾诡异的叫声。
这不是人!这根本不是人!
新皇第一个吓得脚下一软,幸亏旁边的太监一手扶住了他,不然新皇要当众出丑。
可紧接着,众人便知道为何新皇看见宁驸马后会那般害怕地瑟瑟发抖!
宁驸马跪地,指着新皇恶狠狠控诉“是你故意拖延时间不去救援洛水城……是你早早回到京中,等到先皇断气,然后立即入宫,将穆家杀个片甲不留……”
“休得放肆!”锦衣卫徐泉一直在新皇身侧,一听宁驸马的说辞便知道要坏事,当即眉头一掀,如猎豹一般冲杀过去。
呛——
一柄利剑咻的挡在宁驸马身前,看似轻松的一挡,天子身边的鹰犬,杀人如麻的徐泉却硬生生倒飞出去,连着自己的刀一起摔得七零八落,呕出几口血,奄奄一息。
太子吓得身子一晃,眼前发黑。
徐泉竟然……
所有的目光都落向那出手的少年。
宋毓秀,长公主,又是她!
“你到底意欲何为?”太子怒斥,这妹子是想害死他啊!分明就是想害死他。
少年瞪着太子,用惊雷般的声音对峙太子“为父皇报仇!”
“你你……你……”
太子眼神躲闪,满脸惊恐。
“来人,将长公主拿下!将宁驸马拿下!”
少年持剑以对“谁敢过来,我一剑砍死太子!”
“你大胆!”
众人的表情各异,全都盯着新皇,长公主,宁驸马。
少年踢了踢宁驸马“说,接着说。”
宁驸马百般听话,笑看着脸色煞白的太子道“是你早就控制了贵妃身边的苟太医……是我,是我那日在朝堂上,趁着陛下大发雷霆,我放y气渗入先皇的体内,致使先皇倒地昏迷。是你我共同商议,让太医借机毒死先皇哈哈哈……哈哈……之后你又说下毒会不会太明显,你说担心毓秀公主看出来,所以苟太医选择不好查明的手段,故意给先皇扎错了针……一切都是你!太子!”
“胡说!来人,把这鬼魅的疯子拖出去斩了!他的话不可信不能信!”一直在瑟瑟发抖地新皇龙颜大怒,只可惜周身y冷无比,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宁驸马根本不惧,癫狂地看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呵呵呵你们都不是傻子,你们肯定心中早有猜测怀疑,为什么那么巧,先皇刚刚断气,太子殿下就及时赶回宫中料理贵妃和七皇子!他本该奉命在边境战场,无召不得私自回京,哈哈哈……可是他偏偏回了,还回来的那般巧合,毕竟再晚一点点,七皇子的登基大典都结束了!木已成舟,等他从战场回来还有何用?”
“即便殿下你敢拿出强硬的理由说我陷害你,说你没有残害先皇。”宁驸马指着太子“可你身为一军之首,正是抗战外敌守城之时,身负先皇的重任,你抛下后方万千兵士百姓擅自离开战场,擅自回京,假惺惺给先皇哭丧,急吼吼登基为皇,当真是其心可诛!你与锦衣卫徐泉狼狈为j,i,an,丝毫不顾百姓的死活和庆国的疆土,你这种太子,也配当皇帝?哈哈哈哈,先皇若是知道自己选择的储君是如此德行,怕是会气得跳出来找你算账呢,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锦衣卫簇拥上来的皇帝,各位敢效忠吗?”
百官中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愤怒有人悲痛,有人恍然有人庆幸。很多人都想到了太子回宫当天,那两个因为说错话,被十板子打死的老臣。
人群中,一老迈的身影忽而缓缓走出,莫说太子一慌,便是宋毓秀亦是神色微动。
老者被太监搀扶着,杵着拐杖艰难行走,他不是别人,他是先皇的小皇叔,老隆亲王,亦是唯一活得如此长寿的长辈。他和先皇的弟弟福亲王一样天生不幸,生下来便有腿疾,虽才学兼备,却从未触及过帝位,一生待在京中,老老实实养花养草,安安静静窝家过日子。便是先皇见了他,亦是敬重有加。平日里,这位老者从不出来,如今先皇殡天,他老人家得了消息,入得宫中,只为送比他先走一步的侄儿一程。
老者看看太子,又看向宋毓秀。
这个少年……
老者浑浊的眼闪过异色,毓秀公主之名他经常听说,却只在公主周岁时远远见过一眼。
如今,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毓秀见过老皇叔。”
老者敲了敲拐杖“长公主,仅凭宁驸马一家之言,不足以说明什么。新皇是否害死先皇还有待查证,但先皇逃离兵事却是不争的事实,哼,窝囊。不及你父皇半分矣!你登基为帝,可有想过如何对抗吴东国?可要御驾亲征?”
被质问的新皇满头冷汗,咬牙正色道“战乱受苦的都是百姓,朕以为该尽早结束战事。朕会派使臣去与吴东国和谈,暂且和谈,让我大庆好休养生息,被夺走的疆土,将来总有一天会夺回来。”
“和谈?”老皇叔瞪大眼。
诸多官员顿时哗然。
“岂能和谈!”
“岂有此理!”
“懦夫!”
新皇傲然道“不和谈你们还想如何?你们可有良将帅才?都没有!朕难道长年累月守在边关,一年到头和敌国打来打去!”
“陛下想拿什么去和谈?”老皇叔盯着他问。
新皇立即道“看吴东国提出的条件,赔上两三座城池,嫁一位公主去和亲,这是免于战争之苦的最好法子。”
赔上两三座城池!
嫁一个公主!
有老臣直接气晕。
老皇叔更是青筋暴起,忍不住哆嗦。
“哈哈哈哈……”宋毓秀哈哈大笑,忍无可忍道“皇兄,你嘴里说的和亲公主,该不会是我吧?”
新皇目中闪过一丝y狠,他当然想要宋毓秀去和亲!但是,能不能成,并不容易。该死的毓秀公主!
“荒唐!”
“荒唐至极!”
“我大庆泱泱大国,何时需要拿公主去和亲!”
“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