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和莫昕就在花厅前等着,看到弟弟唐棠心情还不错,二人还没说几句话,萧泠便道“小莫,快带你哥进去呀,别磨蹭了。”
“知道了。”莫昕没好气地回道,拖着唐棠进屋。
萧清看了看他们,手心沁汗有点紧张,萧泠便道“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二哥,这里交给你,等小莫出来了我们就走了。”
萧清点头,“有劳九弟了。”
唐棠则是云里雾里的被莫昕带进房里,而后被用布条蒙了眼睛,唐棠看不见有些紧张,问道“莫昕,你在干什么?”
莫昕笑了笑,为难道“大哥,我这也是帮人帮到底,赵王殿下想送你一份大礼,你就别问了。来,抬手扒衣服给换了。”
唐棠照莫昕的话做,却越发好奇,“什么大礼,还得换衣服?”
莫昕嘿嘿一笑,三两下给换上了准备已久的衣物,绕了两圈啧啧叹道“嗯,不错不错,很合身。”
唐棠摸了摸衣领,感觉到手下的刺绣十分精细,却看不见,问道“到底是什么?我可以解开布条了吗?”
莫昕道“不行!”还拍开了唐棠的手,而后牵着他出屋子,边走边道“小心点,这有门槛,对对抬脚……你放心吧,我又不会害你,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拒绝么,但是赵王殿下的这一番大礼,可就要浪费了。”
唐棠听着有点犹豫,还是应下了,摸黑跟着莫昕走,“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走了没多久,唐棠被扶着又进了一个屋子,在床边坐下,正要揭开布条,莫昕立马提醒道“别动呀!待会儿萧清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唐棠想了想,还是没有揭开。莫昕说了几句便出去了,再三叮嘱唐棠不要揭开布条。不知等了多久,门被打开复又关上,有人进来了。被蒙蔽了视觉后听觉会变得特别灵敏,唐棠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手心紧紧的捏着衣摆。
那人走到面前,终于开了口,“唐棠。”
是萧清。唐棠松了口气,伸手要解下绑在脑后的布条,萧清并无阻止。突然从黑暗看到光线有些灼眼,待唐棠反应过来后,才发觉整个屋子一片鲜红喜庆,身下的床红绸喜被,可不就是婚房!
而面前的萧清,亦是身着婚服,玉冠红筹,一身华丽艳红的喜服将他清俊的面容衬得更加耀眼。唐棠看呆了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清道“如你所见,唐棠,你可喜欢这份礼?”
“嗯?”唐棠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也被换上了大红喜服。一时哑口无言。
萧清有些紧张,道“你,不愿意吗?”
唐棠皱着眉疑惑道“大礼,就是……这个吗?”
看了一圈屋子,唐棠还是没反应过来。萧清看他的模样,不由笑道“你要不要与我成亲?”
“成亲!”唐棠惊叫道,在萧清的温柔目光下眼底泛红,但是又有些为难,咬唇轻声道“可是,我们都是男子,且是,无媒苟合……”
萧清牵起他的手,无奈道“我父皇也娶了男子,你觉得两个男子成亲,很奇怪吗?”
唐棠立马摇头。萧清又道“无媒苟合?那以后补回来,如何?”
唐棠顿了顿,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觉得,很奇怪……”
眼底滑下一滴泪水,萧清伸手抹去,笑道“傻瓜,你这是高兴的。”
唐棠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萧清,他真的要跟萧清成亲吗?突然间沉浸在惊喜之中无法自拔,甚至不敢相信是真的。萧清低声问道“莫轩,你愿意和我成亲,结为夫妇,永远都与我在一起,不离不弃,相守一生吗?”
萧清叫的是他的本名,唐棠闻言眼泪就控制不住,啪嗒一声掉落下来,多年的委屈终将在这一日里烟消云散,他不会再孤苦无依,甚至有了可相伴一生的伴侣。唐棠生怕是梦,急着点头,眼泪摔在地上,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软弱,怎可配得上如此出众的萧清?
萧清看他只抿着唇掉眼泪,不开口说话,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了,便有了取消成亲的念头,还未开口,唐棠便急道“我们成亲,怎么能没有交杯酒呢!”
唐棠边哭边笑,挣脱了萧清的手去倒酒。萧清手里被塞了酒杯,有些愣神,唐棠的手已经跨过他的手臂,就这纠缠的姿势,急道“快喝呀!”
萧清缓缓点头,唐棠便笑着喝下了酒,但是看萧清还是不动,便有些急了,催促道“你不是要和我成亲吗?怎么不和交杯酒呀?”
“喝的。”
萧清看着他道,轻轻抬手将酒水含入口中,而后似乎发狂一般,搂着唐棠粗暴的亲吻过去,酒水渡到唐棠嘴里,又被萧清唇舌的翻搅溢出滑落颈脖。唐棠大病初愈,还未能承受如此缠绵粗暴的一吻。
不过片刻,便有些喘不过气了。萧清怜惜的放开他,在唇边啄吻,舌头细细描绘着对方的美好唇形。轻声提醒道“喝了交杯酒,我们便是夫妻了。”
迷迷糊糊间,唐棠轻喘着气问“那拜堂呢?”
萧清将瘫软无力的人揉进怀里,靠在唐棠纤细的脖子上轻轻研磨吸吮着细嫩的皮肤,含糊回答“早拜了。”
唐棠抻着脖子,细密的亲吻有些轻微的刺疼,却带着阵阵酥麻。一双大手在身上游移,最后落在丰腴的臀部肆意揉捏,唐棠惊喘一声,靠在萧清怀里扭动着身子紧紧搂着他。萧清找回了些理智,在唐棠耳边轻声道“交杯酒喝了,该洞房了吧?”
唐棠面色潮红,轻轻点头。下一刻便被抱到床上,萧清覆在唐棠身上,慢慢地除去繁复华丽的喜服,眼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而后问道“身子好了吗?”
唐棠启唇轻喘,指尖抚上萧清的脸,在俊朗的五官上细细描摹,“嗯……早好了。”
萧清点头,勾唇轻笑,俯身吻向那觊觎已久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肉,也没有车。我并不是一个会开车的人,我很和谐,是的是酱紫。感谢小天使的投雷支持,爱你么么哒~
讲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锁
☆、东流第九 3
唐棠醒来时还在莫家庄,但是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人了,唐棠有些郁闷,泄愤揉了揉手中的喜被,但爬起来后腰腿酸软,身后不可描述的地方还有些肿痛。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挂着,胸口处凉凉的,唐棠低头从亵衣里将绳子拉了出来,忍不住一笑。
他昨天要了许久的玉珏,萧清终于送给他了。门被推开,萧清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一件件地拿出饭菜,道“该起来用早膳了。”
“嗯。”唐棠应道,扶着腰起身穿衣物,肩上一沉,白衣挂在肩上,萧清道“抬手。”
唐棠听话的让他帮忙穿上衣物,而后还没穿鞋袜,就被萧清抱了起来,直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用膳。唐棠笑了笑,突然道“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成亲了。”
闻言萧清一顿,涩然道“不是梦。”
唐棠好笑的摸了摸他面无表情的脸,道“那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像新婚的样子?”
萧清轻咳一声,将碗端到唐棠身前,道“吃粥。”
唐棠本来不想吃,还是拿起了勺子,刚吃了一口,便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莫家庄是谁的家?”
萧清冷静道“你的。”
唐棠差点被呛到,惊道“什么时候成我的了?”
“昨晚。”
唐棠“……所以这这宅子是送我的吗?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回王府?”
唐棠有些害怕,萧清立马道“当然回去,这里有温泉,环境清幽,你喜欢的话,可以常来住,但是我去哪,你都要跟着。”
唐棠虚惊一场,拍了拍胸口,莞尔道“那你这样,算不算金屋藏娇?”
“不是。”萧清凝望着唐棠的眼睛,道“我们是夫妻了。”
唐棠此时听来觉得心里喜滋滋的,也有一些别扭,便揭过不谈了。吃过早膳后萧清还是去抄书,唐棠则回床上补眠,却如何也睡不着了。在床上乐得翻滚,激动得差点笑出声来。
萧清只瞥了一眼,眼中似乎有几分无奈,道“睡不着吗?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
唐棠端正睡姿,仰躺好双手放在小腹上,压制住内心的狂喜,答道“我这就睡了。”
在莫家庄舒舒服服地过了半个月好日子,唐棠才随着萧清又秘密地回了赵王府,幸而无人发现萧清偷偷跑出去过,就算发现了,也并没有什么。
但是听说萧澈因为办事不妥被皇帝罚禁足了三日,萧清没有避着唐棠,大大方方地让他听着,待手下走后,才道“父皇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让老六当太子的。”
唐棠眼皮轻颤,苦笑道“以前我是中了情蛊,才对他念念不忘,实则他做事实在过分,我早就不想理他了。”
“过分?他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萧清黑着脸问道。
唐棠赶紧解释,“当然没有,只是他让我给你下毒,想杀你,所以……”
萧清已经明了,安慰道“没事的,他若是作祟,父皇不会让他好过。”唐棠点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道这萧清怎么越发小气了,什么醋都乱吃……
萧清忙着没时间搭理唐棠,便道“柳澄厌来了府上做侍卫,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他玩呀。”唐棠撇嘴道“柳澄厌有什么好玩的?”
萧清又道“那你可以去静王府找莫昕,但是要早点回家。”唐棠更委屈了,“你为什么老是赶我走呀。”
萧清笑了笑,解释道“我最近才想起来,你才二十有四,正是爱玩的年纪,我总是困着你,怕是你会闷坏的。”
唐棠反驳道“我又没有觉得你很无聊。”萧清抬眼看他,“嗯?”
唐棠凑过去在身后抱住他肩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我想陪陪你么,你不喜欢吗?”
萧清捏住他一只手,两只眼睛笑得弯起来,道“好,都随你。但是你若无聊了,可不要赖我。”
“……不会吧。”
东宫。
萧澈对皇帝的忍耐到了极限,终于在被关禁闭时,召来了心腹,自抽屉中拿出一包药粉,萧澈对那人道“将这包药粉下到父皇的饮食里去,记住每次下一点,量不要多,半个月后,自然会发作。”
那人佝偻着身躯,接过药粉,不置一词便匆匆离开。
书房外忽然被敲响,萧澈阴狠的眸子瞬间变的温柔起来,屋外那人道“阿澈,我看你在书房忙活了许久,连晚饭都没吃,便送了些夜宵来,我可以进来吗?”
萧澈闻言勾起了唇角,俨然十分高兴,亲自开门让傅瑾进来,牵着他笑道“你要进来,哪里需要问我?好了,正巧我也饿了,你陪我一块用些吃的?”
傅瑾柔柔一笑,提醒道“阿澈,你的自称该换换了。”
“不换,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换。”萧澈认真道,“白雪,你可千万,不要对我生分,我也害怕的,好不好?”
傅瑾噗嗤一笑,点头道“堂堂太子也有怕的事?好吧,什么都依你。”
“那就好。”
萧澈满意地笑了,将傅瑾搂在怀里,他从来便有一个愿望,想得到傅白雪,想将时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让所有人,都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包括皇帝。想着想着,眼中又多了几分坚定。
时间如流水,刹那半月过去。萧清依旧被禁足,萧泠依旧在追媳妇,萧沛依旧在一边办正事之余一边还去斗鸟。而萧澈,已经准备好了要逼宫,因为当今皇帝旧病复发,一蹶不振,连朝事都均分给了萧澈和萧沛,无力过问。
不是萧澈着急。而是他也发现了,皇帝并非真的是要扶持他为下一个新皇,他这个太子,不过是个空壳,一个挡箭牌,活靶子。他一日不除皇帝,皇帝早晚也要废他,倒是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帝一日不死,他只是个空壳太子。既然如此,就不能怪他心狠了。
中秋过后,皇帝寻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冷清秋,终于病倒了。萧澈借着侍疾的原由,竟然将手头上的所有公务交给了萧沛,让对方忙的团团转,一边把握了皇宫的禁卫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是夜,萧沛刚回到家就惊住了,自家勇猛的王妃被绑在屋里,侍卫府兵倒了一片,罪魁祸首还漫不经心的坐在主位上,姿态优雅的品茶,见萧沛回来了,斜斜一眼暼过去,眼里盛满了十里冰霜,傲然独立。
萧沛没多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抖着嗓子道“拜……拜见容华娘娘!”
冷清秋冷冷一笑,不轻不重的放下茶盏,啪的一声轻响,便让萧沛惊得发抖。他道“齐王殿下好忙啊,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萧沛惊恐地看着他,小心地商量着道“容华娘娘,能不能先把爱妃放开,她好歹是个王妃,绑成这样多难看?”
冷清秋反问道“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没有……”萧沛耷拉着脑袋,苦着脸道“容华娘娘,我萧沛就是个草包笨蛋,您没事来我府上,我自当好好款待,您打我骂我都成,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爱妃他们绑起来。”
冷清秋不以为然道“我向来不喜欢等人,怕你不回来了,差点要把你的鸟给烤了。”
萧沛苦笑道“父皇派了很多人去找您,让我们将您好生请回宫里,您是要回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