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颠倒了位置,张明羽分开双腿跨坐在钟离身上,不等钟离反应过来,已经低头咬住了钟离的唇。
钟离蹙眉,又很快放开,没有反抗,感受着张明羽突如其来异常难得的主动与热情。
越来越重的喘息声灌入彼此耳中,又很快被海风吹散。
船底那两条被遗忘了的鱼依然拼命地蹦跶着,企图回到海中,鱼尾偶然扫过两具交缠的人体,一阵异于常温的灼热。
手暧昧地摩挲着掌下结实劲瘦的身体,钟离不动声色地拉扯着张明羽身上剩下的唯一一条裤子,手指悄悄地潜入裤中,摩挲着张明羽饱满丰润的臀瓣。
张明羽发出了一声轻喘,因为钟离轻佻而又充满情色意味的动作,不得不放开钟离的唇,这一吻把两人都逼到几乎晕眩窒息的地步,眼前都变得有些朦胧。
然而钟离的动作还是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一开口才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沙哑,“钟离……你想在上面?”
钟离闻言看了张明羽一眼,见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眸光更暗,要笑不笑地说“不是想,是应该。”
张明羽脑子有点乱,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在下面……
有个人蛇一般地缠上身来,搂紧了他,一遍一遍对他说“别怕,小羽,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下身一凉,本来就松垮垮的裤子终于被扯掉了,要害被紧握,张明羽轻轻一颤,看着钟离贴近他,忍不住眯起眼,吻落在眼皮上,如被风吹落的落花拂过眉眼。
钟离的五指技巧娴熟地在他身下来来回回地套弄,时轻时重,张明羽无法控制地仰起脖子,喉咙发出舒服的叹息,全身一阵酥麻。
钟离看着张明羽微微颤动的睫毛,眼底是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狂热,他想他肯定不止是渴望这个男人的肉体那么简单,但现在他不想去思考,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他只知道,张明羽刚才想压他。
钟离嘴角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么温和的人,怎么能适合当?他就应该乖乖地被压在身下,随着他的深入而呻吟而喘息而挣扎。
一手抚慰着张明羽已然坚挺的器官,一手不动声色地将原本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慢慢放倒。
小船的好处是,钟离伸手就能够到船头,那里,放着鱼篓、钓具、和原本停泊时用来固定木船的麻绳。
指尖绕过麻绳几圈,钟离悄无声息地麻绳拖过来,放到一边。
张明羽感觉到钟离手指愈发殷勤的抚慰,感觉到身上人的挪动,他忍不住睁开眼,却看到钟离俯下身,用唇吻了吻手中握着的灼热坚挺的东西。
柔软湿润的触感让张明羽浑身一颤,顿时无法控制地发泄了出来,脑中立刻一片空白。
朦胧中钟离似乎握着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有什么粗粝的、长条状的东西被一圈又一圈地缠缚到他的手腕上。
他一惊,“钟离!”
钟离却低低地笑出声来,“别怕,小羽,相信我。”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两个人裸裎相对,望着身下人被绑缚双手仿佛受难一般的姿态,钟离感觉自己的理智几乎要被淹没。
用张明羽刚刚射出来的液体耐心地帮他做着润滑,看着张明羽因为被异物进入而蹙起的眉心和低低的喘息,钟离感觉到自己几乎就要忍不住。
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渴望去拥有一个人,所有的。
“我要进来了,小羽。”沙哑难耐的嗓音。
双腿被坚定地分开,摆出一个令人羞臊难堪的姿势,张明羽咬着嘴唇,想把头撇开,又被人给拨回来。
感觉到抵在穴口那器官的尺寸与热度,张明羽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却又那么荒诞,让人无法招架。
钟离身体毫无预兆地微微前倾,用力挤入了张明羽的身体,那柔软而紧致的感觉简直让人疯狂。
“啊!嗯……出去!”张明羽无法形容那种感受,疼痛与酸麻直冲脑际,被掠夺和被充满,一时间让人屏住了呼吸,生理性的泪水盈在眼角,将落未落。
钟离当然不可能出去,张明羽这幅模样让他感觉到热血沸腾,甚至一鼓作气全部插入进去,然后发出一声低低的舒服的喟叹。
张明羽不得不弓起身子,尽量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去承受,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事,他想挣扎,却换来钟离温柔但无法动摇的拥抱。
“除了我,别再为别人流泪,也别再想着谁。”
钟离用手指抹去张明羽眼角的泪珠,开始缓缓地律动腰部,仔细寻找着张明羽身体里的敏感点,他对他说过别怕,于是不想让这场情事里,只有自己享受。
胸口被堵得慌,张明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疼痛和酥麻同时冲击着大脑神经。
而身下的小船却摇晃得更加剧烈,耳边分不清是海浪的响声还是某种液体翻搅发出的暧昧声响,让整个人仿佛都在摇晃,都在飘浮,像灵魂一样无处安放。
双手被紧紧地束缚着,完全无法抓到点什么,他只能努力地抬起腿,缠上钟离的腰。
这是唯一能够紧紧抓住的东西,却让他们的亲密接触更加深入,身体仿佛脱离了意识而存在,有一种诡异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
“嗯……钟、钟离,啊——”一声一声肉体拍打撞击的淫靡响声中张明羽忽然无法自控地叫了一声,钟离立刻意识到自己掌握了什么。
他握着张明羽腰侧,用力把自己往那里送去,猛地向前顶弄,随着律动的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连同强烈的快感一起占据思维和五感。
什么都不去思考也什么都无法思考,再也压抑不住,两个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都越来越高。
他们紧紧交缠,仿佛丛林中向光而生彼此纠缠的藤蔓,血肉都已相融,再也无法分割。
58、人头
当张明羽和钟离正在海上远离尘嚣“交流感情”的时候,已经落入旗穆手中的钟氏却并不平静。
钟氏大厦。
原本属于前任钟家掌权人钟宇的办公室里,旗穆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在身前交叉而握,一张娃娃脸上却布满阴霾。
“啪!”一份资料被他用力甩在办公桌上,斜乜着对面的手下。
“这是第几次了?嗯?钟氏做了那么多年的军火生意,无论是北美还是东南亚都合作得好好的没出过岔子,现在却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被萧家截了三次胡!传出去我们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旗穆简直是出离愤怒,他坐上这个位置还没几天,整整两千万的悬赏抓不到钟家那几个漏网之鱼也就罢了,连钟氏一向在道上称雄的军火生意都接二连三的出状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嘲笑他没本事。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直面旗穆的怒气,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话,“旗哥,我们……啊,不,不是,我是说,旗老大,旗老大!”
悄悄地擦了擦汗,那人偷偷瞥了旗穆一眼,接触到对方阴鸷的目光,连忙把头往下再低一点,“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那几笔生意跟以前一样谈得好好的,都是老主顾了,大家知根知底,这些年从来都没出过这种事。谁知道货都运到半路上了他们却突然变卦,转而跟萧家去合作……”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旗穆冷冷地说,“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查出原因?钟氏难道就这么外强中干,只养了一群吃干饭的吗?”
被骂的人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不仅养了一群吃干饭的还养了一只白眼狼,当然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不停地点头,“这几条路线以前都是二少管着的,查起来有点麻烦,有可能是萧家开出了更好的条件。”
“钟离……哼。”提到钟离的名字让旗穆的不快更加深了一层,钟宇他从没放在眼里过,可钟离一天抓不到,他一天都不算坐稳了钟氏,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
旗穆深吸了一口气,想再多都没行动来得实际,与其坐着等人家先出手,还不如先发制人,钟离么,这个人,有没有弱点呢?
“你说,钟离这种人,讲不讲义气。”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了几句,忽然问对面的人,“钟离从前的旧部,宁凯那群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好像没有,都留在钟氏,没有听说过哪个对旗老大表示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旗穆闻言忽然笑起来,那张让人无法跟穷凶极恶之徒联系起来的干净脸庞上浮现出完全不匹配的表情。
原来等在这里,钟离这步棋走得太大意了。旗穆暗想,把自己的旧部留在钟氏,明服暗伏吗?
可惜他旗穆没有不必要的心慈手软,更没有什么一时大意。
他如处置垃圾一般漠然地表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找个机会给他们派个回不来的任务——对了,消息‘不小心’流出去让钟离听到最好。”
这对他而言不过是损失一批明显是安全隐患的人手罢了,但对于钟离恐怕是折翼之痛吧,他倒要看看,钟离在不在乎这些人的命远东帝国全文阅读。
如果他在乎必然要救,到时候一网打尽轻松利落;当然如果钟离不在乎,得利的反正一样还是旗穆。
“明白!”
旗穆挥挥手,让人出去,自己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终于有这一天了,他想。这种上位者的感觉。
生杀予夺,说一不二,他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就死,再也没有人在他上头发号施令。
他从最底层的黑街一路混上来,混了那么久、混得那么艰难,多少次伤痕累累、多少次头破血流、多少次险些丧命,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付出那么多,仅仅因为一个不好的、甚至令人唾弃的出身。
而那些姓钟的家伙,因为生来姓钟,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手握大权,一生锦衣玉食生活无忧,说句话就有一堆一堆的人争着去做。
只因为投了个好胎,只因为投了个好胎而已!
旗穆脸上浮现出不忿的神情,双手交叉紧握,不自觉地用力,指关节明显地泛白。
就连钟离那种生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鸡流莺的私生子,都可以握着钟氏最重要的生意,用不着把他放在眼里。
呵呵呵呵呵呵……旗穆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看不起他那又怎么样呢,最后的胜利者不还是他么,钟离,还有萧维信,我一定会让你们都死的很难看。
不过,哪怕再厌恶钟离,他也不会掉以轻心,钟离的心思,可比他那个蠢大哥要深得多。
宁凯这批人太显眼了,若说钟离只有这一手安排,旗穆绝对不相信,只是,钟离还有什么底牌?
联想到钟氏近期军火走私生意接二连三诡异地被萧家截胡,萧维信忽然这么频频动作,会不会其中还有第三方势力在掺合。
钟离与萧家合作未必不可能,走黑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老大!有大消息!”
思索被打断,旗穆不悦地看着忘了敲门就进来的手下,“何事?”
“港城传来的消息,林家老爷子不日打算放权,把林家家主的位置传给林家大小姐,林灼苒,过几天就会通告全港宣布这件事。”
旗穆脸色一沉,“确定是林家大小姐?”
“千真万确。”
林灼苒竟然没死?!钟宇果然是个废物,连个弱女子都搞不定!他还以为林灼苒已经让钟宇解决掉了,都没有分心在这上面。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钟离,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保林灼苒周全。那么看来,与钟离合作的不是萧家,而是林家了。
只不过……林毅就罢了,有手段有魄力是条汉子,林家在他手里跺一跺脚整个港城连同大陆道上都要震三震。
可惜他唯一的儿子死得早,林灼苒?那样一个愚蠢无知的大小姐,能活到今天都是个奇迹,还让她接手林家,这绝对是想不开要断林家的生路。
现在林毅还活着,尚且能震慑那些帮派,等他一死,林灼苒失了靠山,只怕整个港城都会一拥而上,瓜分了林家。
难怪要给她选钟家联姻,只可惜现在钟氏是他旗穆的了重生之幸福要奋斗。林灼苒要是稍微有点脑子,就不应该再帮扶钟离。
若她乖乖地转投他的怀抱,那他倒是不介意帮着林灼苒坐稳这个傀儡林家家主的位置。
一边考虑着,他一边向来人点点头,“知道了。该怎么样怎么样,贺礼的礼单你们看着拟,回头交给我过目。”
对方应下了,却没有立刻出去,神色古怪地说“老大,林家还以林大小姐的名义送来一个木盒子,指明了要您亲启。”
“木盒子?”旗穆也有点意外,林灼苒送来的木盒,里面该不会是嫁妆单子吧,“检查过了没有?”
“已经送去检查过了,里面确定不是危险品,但具体是什么兄弟们没敢打开,味道……不怎么好闻。”
“拿过来。”
“是。”
手指在木质的办公桌上轻轻地叩着,旗穆来了点兴致,这位大小姐不知道能搞出什么什么幺蛾子,以她的脑袋瓜子应该想不出什么东西,那木盒八成是林毅的意思。
手下人很快把一个木盒捧上来,放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