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段延年迅速的趴在地上向他伸出一只手,“抓住我!”
陈一鸣回过神,这个时候他脚下的地方已经下沉了快要两米。
他助跑两步,高高跃起,伸长胳膊一把抓住段延年的手,坠得段延年向两边的断层滑出了大半个身子。
华非否连忙从后面拽住他的腿,把他们两个往回拉。
这块地下沉的速度不减,陈一鸣双腿悬空,整个人都扒在石壁上,脚下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两人合力把他拉了上来,劫后余生,他腿软地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轰”的一声巨响,整条长廊都抖了三抖,几块小石子被震落下去,半天听不到落地声。
“呼——”陈一鸣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还带这么玩的……吓死我了!”
段延年也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冠,顺便告诫他道“陈小兄弟,这地方危机四伏,还望你不要太过冲动,三思而后行。”
陈一鸣老脸一红,这回就是让他打头阵他都不敢了。
陷下去的一块距离不短,从上面往下看黑洞洞的一片,他估算了下,两岸相隔大概有三米,根本就过不去。
这么想着,陈一鸣眼见着华非否小朋友抱着剑在这边脚尖轻轻一点地,整个人拔高数丈,轻轻松松的跃到了对岸。
陈一鸣“……”
你已经不是那个御剑歪歪扭扭的华非否了。
华非否在对面向他们招手“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快点过来啊!”
陈一鸣“……”大哥我过不去……
他看看段延年,段延年也看着他,他仿佛从段延年眼里看到了与他相同的情绪。
“你也……”过不去啊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段延年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做出了一套和华非否一样的动作,整个人轻飘飘的飘到了对岸。
???
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怎么肥事?这套动作可以脱离地心引力吗?华非否跳过去了他能理解,段延年不是有实体了吗?他怎么过去的?
隔着一道深渊,段延年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悠哉的说道“这地方只是让段某无法穿墙而已。”其他的没有太大改变。
华非否催促道“你快过来啊,咱们得赶紧找到出口。”
陈一鸣“……大哥,你是不是对人类有什么误解……”
华非否恍然大悟,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你是个普通人了。”
他又轻松的跳回这边,踩着剑叫他上来,然后带着他飞到了对面。
飞的过程中陈一鸣闭紧双眼,死死的抓着他的校服,从这边到那边,短短几米,他却仿佛从生死里走了一遭。
三人再次团聚,由华非否打头阵,向前再迈出了一步。
陈一鸣缩到段延年身后,拽住他的袖口,生怕再出刚才那种情况。
空气安静极了,这一步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华非否又试探的向前几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放下心来,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然后又是“咔嚓”一声。
来了!
三人站在一块地板上,防止走廊再出现什么变动把他们分开,地面没有任何动静,段延年抬头一看,这条走廊上方足有两人高的棚顶上张开了一个个的小口,无数闪着冷光的箭矢对准了他们!
“小心上面——!”他提醒道。
与此同时,数以百记的箭瞬间s,he·向他们!
陈一鸣心中暗骂一句卧槽,就见华非否持着长剑直接迎了上去
一道道剑气将这些箭矢拦腰折断,硬生生地在这漫天的箭雨中拦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这是他第一次见华非否出手,此时的他满身战意,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一柄锐利的长剑,与平常那个容易害羞御剑之术不合格的小朋友判若两人。
不愧是昆仑掌门的关门弟子!
第42章 谦谦君子20
华非否一把长剑上下翻飞,舞得呼呼作响,将身后的两人保护的滴水不漏。
一波箭矢之后,这条长廊再次陷入了平静。
三人站在原地,周围的地上cha满了箭,只有他们脚下留有一片空白。
“隔几步就一个机关……”陈一鸣弱弱地问道,“咱们为什么不飞过去啊……”
华非否表示拒绝“如果御剑过程中遇到了危险,我就没有办法保护你们了。”
自古以来,“如果御剑的时候有人攻击剑修他该如何反击”都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在原地稍做了下休整,三个人再次开始前进。
这回他们走出去了几百米,长廊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而两边的墙壁上再次出现了壁画。
几个人凑上前看,只见上面画着几个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工具的小人,他们聚在一起像是在研究身前的长方形盒子。
陈一鸣看向华非否“这又是哪段历史?”
华非否摇头道“我们没学过……我自己看的书上也没有记载。”
华·学霸·非否都不知道的东西,更不要说其他两个人了。
陈一鸣掏出手机对着壁画“咔嚓”了一张——这上面的内容史书都没有记载,肯定非常珍惜。
下一幅画上人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两团蓝色类似于鸟的生物在盒子周围展翅欲飞,蓝鸟口中吐出熊熊烈焰将盒子完全包裹住。
“这张图历史上也没有记载……”华非否道。
“这些壁画到底什么来头……和咱们现在的位置有什么关系?”陈一鸣疑惑道。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们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这条长廊望不到尽头一样,他们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其他的景色,就连墙上的壁画也一直在重复之前的两张。
奇怪的是,除却最开始掉落的石台和一波箭雨,这长廊像是一点危险都没有,无论他们怎么在里面乱窜都没有人和反应。
“有古怪……”段延年首先停下脚步,“华小友可否将武器借段某一用?”
剑修的剑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段延年这话无异于“把你老婆借我用用”,不过华非否年纪还小,还没有跟剑产生这么深的羁绊,这把剑也曾被陈一鸣踩在脚下,所以他痛快的就把剑借了出去。
段延年接过剑,这把剑长约三尺,薄如蝉翼,他轻轻弹了下剑身,从剑的内部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铮”音。
“好剑!”他随手挽了个剑花,赞叹道。
陈一鸣震惊道“你还会用剑?”
“不会。”段延年坦然道,“在下只是想着仙家弟子的剑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随口赞叹一下罢了。”
陈一鸣“……”你确实不会用剑,不过你挺会用“贱”的。
华非否笑道“我这把剑只是普通铁剑,昆仑入门弟子人手一把,算不上是什么好剑。”
段延年被当场揭露不识货的真相,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事,握住长剑就在壁画上的盒子旁划了一道白色的痕迹,剑刃与石壁接触,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呲啦”声,随后他又将剑还给了华非否。
华非否抱着自己的剑“……”虽然这剑不是我老婆,再怎么说也是我初恋了,你这么对她不好吧……
陈一鸣明白了段延年这么做的用意“丞相大人你是怀疑咱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段延年点头,三个人再次出发。
他在心底数着他们重复遇见了几次这两幅画,数到6的时候,就在上面找到了熟悉的白痕。
原来这壁画根本不是建造者贪图省事从头到尾只用两幅图,实际上它只重复了五次,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再次回到第一次重复的地点,如此循环下去。
再走下去也是无济于补,段延年一寸寸的摸过面前的墙壁,想从上面找出能让他们离开的机关。
陈一鸣也学他到处乱摸,最后停在第二幅画前。
虽然机关没找到,不过上面的这两团蓝色,他怎么看怎么眼熟……
终于想起来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他说道“咱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东西啊……”
“嗯?”段延年发出一个代表疑惑的音节。
“你们想想咱们为什么会到这个鬼地方……”
当然是因为他们和两只毕方相撞了……啊……
那两只毕方!!!
三人扭过头就往回跑,速度比前进的时候要快上几倍,华非否首当其冲,段延年紧随其后,陈一鸣……
陈一鸣掉队。
前面的一人一鬼很快就跑回了最开始的地方,隔着几丈宽的鸿沟可以清楚地看到走廊的尽头。
这么大点地方,连只鸟毛都看不到。
那两只撞晕了的毕方不见了!
陈一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四下张望,都没发现两只毕方,疑惑道“鸟呢?不会掉沟里了吧?”
华非否幽幽道“我给你讲个笑话,自己把自己摔死的飞禽。”
陈一鸣“……一点也不好笑。”
段延年直接飘过长沟,华非否也带着陈一鸣飞过。
他们两个落地的一刹那,长廊深处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动静。
刚开始还没人听见,可没过一会儿声音就大了许多,听着像是人的脚步声。
声音极有规律,不多不少,三秒一步,就像有个人不紧不慢地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一样。
这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
陈一鸣头皮发麻,拽住段延年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唰唰唰唰唰”,他们视线可及的长明灯开始一盏盏熄灭,由远到近,很快这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