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搭上关系？”楚原一边点开各个链接，一边轻声地问。
“是啊，也不看看他是谁，也就是一个还没出道的黄毛小子。蹭热度也不是这么蹭的吧？”中年工作人员理所当然地点头。
“噢……”楚原轻叹一声，原来已经这么遥远了。上辈子是刘宵带着他进入这个圈子，现在却是全无交集，各有各的人生。
“老大，怎么办啊？是不是阳景娱乐故意黑我们？”中年工作人员皱起眉头。
“没事，”楚原无谓地摇摇头，“我们晋级投票都是公开的。他说有黑幕，我们就把数据展示给所有人看。让公关组去出一份通告，不用太正式。他？我们还没这么看得起。”
“但是他的微博？”工作人员点头。
“等会儿。”楚原等着页面加载出来。
“刘宵《歌星学院》再见吧！就这么被淘汰，我没什么好说的。再也没机会上这个舞台了，谢谢我的粉丝的支持。楚原，谢谢给我这次机会来体验体验，祝你和霍氏娱乐越来越好。[无奈][白眼]”
“哼，”楚原气急反笑，“我什么时候给他机会体验了？”
“就是啊，说得很熟一样。后面还有不少自称爆料的网友，说您和刘宵关系很好，您开始有事业之后，就疏远朋友了，说您人品不好。话讲得挺难听的，我觉得这就是找的水军，来黑您的。”工作人员迟疑半晌，还是说出来他的推断。
“所以呢？”楚原觉得恶心又无趣，“跳梁小丑罢了，有他没他《歌星学院》还是照旧播出，还是照旧吸金。霍氏娱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这种人啊现在挡在外面，就是最好的结果。找和我们关系好的职业报料人去爆他自己去找的阳景娱乐的料。我要今晚就看到结果！”
“好，”工作人员忙不迭点头，“那他说的和您关系很好的问题，怎么处理？”
“找人去洗一下，就是我们是点头之交。毕竟之前同一个学校，说完全不认识，太假了。”楚原撇撇嘴，“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
“好得。”工作人员得到工作上的指示，退出了楚原的办公室。
楚原冷眼看着这条推上热门的微博动态，眼中冰冷一片。
“楚原您好，《歌星学院》的选拔都是走流程的。不是我给您的这个机会，而是大家给您的机会。至于被淘汰，也是大家选出来的。顺便提一句，曾有幸同您组队比赛，但《歌星学院》并不是一个靠人情往来就可以晋级的地方。未来的路很长，祝您在阳景娱乐的带领下，可以越走越顺。[无奈][白眼]刘宵《歌星学院》再见吧！就这么被淘汰，我没什么好说的。再也没机会上这个舞台了，谢谢我的粉丝的支持。楚原，谢谢给我这次机会来体验体验，祝你和霍氏娱乐越来越好。[无奈][白眼]”
强压下心头的恶心，楚原狠狠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快速地回复完了微博。
果然，还没等楚原离开公司，就有职业媒体人放出了刘宵私下勾搭阳景娱乐的爆料。
“娱乐扒公子某装可怜的地区十强歌手，指责比赛负责人不念旧情，还公开声称比赛有黑幕。实则早已违背参赛要求，私下勾搭主办方的竞争对手。自身实力不济被淘汰后，还捏造事实，真的是长见识了。”
“八卦小太太前一段时间还听到阳景娱乐的人在得意，说撬了霍氏娱乐的墙角，结果撬到的是个实力不济被淘汰了的，也是醉了。”
“果果粉没想到刘宵是这样的，自己不遵守比赛要求，没有能力还怨别人不给机会。楚原都和刘宵不熟，就算是熟人，这种水平给机会也是白瞎了吧？我去听了上一场他唱歌的片段，能有地区十强真的是要谢谢h省场的评委青睐了，要是我，海选都不让他进。真不知道是不是楚原真的有给他留机会，给这种人进了十强？？？[疑问][无奈]”
“想来楚原也是挺无奈的，心疼他。就这么给刘宵蹭热度蹭上了。最近v广告大火，想是有很多人想蹭我家楚小原热度吧？前几天《灵剑》的女主，叫啥来着？啥秀秀来着？还在微博艾特楚原，说什么想和老爷一起玩，老爷那是我从《楚氏私厨》以来的灵魂寄托啊！老爷怎么会是和她一起玩！楚原都没有回复她还腆着脸往上凑，刘宵该多和这啥秀秀学学。[嬉笑][白眼]”
“有人说刘宵和楚原不只是朋友关系，真的么？噫，没想到啊……[皱眉][白眼]”
“楼上的，招子放亮点！刘宵那种档次的纯粹就是找着楚原蹭话题，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好吧？[怒火]”
楚原正准备关上网页继续工作，却看到手机亮了起来。拿近一看，是一个未标注的号码来电。
“喂，您好。您是？”楚原不好挂断，这段时间很多赛区的工作人员来电，大部分都没有及时保存。
“您好，请问您是楚原先生吗？不好意思打搅了，这里是京华奖的筹办组，恭喜您所出品的《灵剑传说》入选了年度最佳电视剧单元，请问您是否有时间出席后天的颁奖晚会……”
☆、81
特制的巨型演播厅里，工作人员全部就绪，引导人员正在指引观众进入会场。一旁在媒体专区蹲守多时的媒体看到高挑青年出现在了演播厅门口，兴奋地举着话筒往上冲。
“楚原出来了！楚原！楚原！方便讲一下昨晚的事吗？”
“楚原，选手刘宵是您的朋友吗？”
楚原面不改色地报过放有各个频道台标的话筒，揽在怀里。“谢谢各位媒体朋友今天可以百忙之间抽空来《歌星学院》全国选拔现场，各位辛苦了。等会儿会有工作人员拿饮料和小食上来，请不用客气。”
这一番话把各个记者说得心里舒坦极了。谁不希望采访者客客气气的，对人对己都工作舒心嘛。毕竟抓着执笔的话语权，有资历的记者还是会有些脾气和讲究的。
令人意外的是，楚原作为一个二十岁刚出道的艺人，华丽转身幕后大型策划，依然能应对媒体游刃有余。很多正当红的艺人在接受采访时都抱不住全部的话筒，总是要掉几个。都是自家媒体的脸面，怎么允许可以掉了？而楚原甚至又不需要邻近的记者帮忙举着，熟练又从容地抱了个满怀，怀里每一个台标都是向前正对着镜头，格外清晰。
摄影师原本准备人走过来之后，马上就开闪光灯照相的，看楚原这么客气而且一点都不赶时间，纷纷放下了相机。极近距离的闪光灯炽热又刺眼，还是等楚原说完之后大家再一起拍照。
“那楚小原，你说一说呗？”一位女记者看楚原很有耐心的样子，大着胆子打趣着问。
“昨晚的事吗？其实昨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楚原停顿一下，眼珠一转，“刘宵学长的确是我之前的校友。但是具体的晋级淘汰情况，确实不是我在c,ao控的。这个请大家放心，《歌星学院》的评选都是公正的。”
“那他去了阳景娱乐，我们也知道霍氏娱乐有意在这次比赛收下有天赋的种子选手。对于在比赛期间叛逃？你怎么看呢？”记者抢着发问。
“其实吧，霍氏娱乐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们举办《歌星学院》，就是希望可以发掘更多的有天赋的选手，也是为歌坛一个上升通道。当然，霍氏娱乐希望并有实力可以成为大家的伯乐，如果选手也中意我们霍氏，那就一起成长携手共进。”
楚原无谓地压了压嘴角，“刘宵在赛期违背了约定，同阳景娱乐签约成功，确实是有违承诺，但还未进入全国三十强，就没有法律约束效力。只能是祝贺他吧，也算提前找到了个归宿，希望可以有个锦绣前程咯？”
记者们看着楚原略带遗憾的表情，仿佛发现了爆点般兴奋。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刘宵没有提前和阳景签约，就可以进入霍氏？”记者发问。
“那我可要反驳你了，”楚原瘪了瘪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霍氏不是什么人想进就可以进的，即使今天产生的三十强，我都不能保证他们都可以顺利成为霍氏的艺人。何况是没有进入全国前六十呢？”
“楚哥！楚哥！要开始了！”不远处，工作人员拿着登记本朝楚原挥挥手。
楚原本就无意在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看着有人喊他，便示意媒体开始拍照。眼前一阵白光，楚原硬撑着眼挺过了拍照的几秒钟，再和相熟的记者寒暄了两句，便往工作区走。
“楚小原！楚小原看过来！”观众台爆出一阵呼喊，原来是被闪光灯吸引视线的观众发现了不远处的楚原。
楚原对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转身往观众区走去。
“嗨？”楚原抬头看向观众台的众人，看到有女观众从栏杆上探出身子摇摇欲坠，便消息地扶了一把她的肩膀。“别下来了，注意安全，别摔了。等会儿节目结束了，想上来合影的，我们再上来好吗？”
“楚原！”“好温柔！”观众台一阵叫嚷。
楚原见着人群就要向他集中，赶忙握了几个观众伸过来的手，挥手示意一下转背就走。身后传了一阵遗憾的呼声，楚原摸着鼻子颇为不好意思，笑着三步并两步地跨上工作台。
“老大，你好受欢迎啊。” 正在紧张地确认设备启动无误的工作人员们看着楚原走进，调笑道。
“怎么？叫我有事吗？是要准备开始了对吗？”楚原勾着嘴角。
“对，给你留了一个走道的座位。可以让大家全部就坐，十分钟后开始。”场控点点头。
“走道的走位？”楚原抬头沿着走道边沿寻找空着的座位。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好，还给他留了座位？怎么没有空着的座位？“哪儿呢？”
“噗，老大。是走道的座位，不是走道旁边的座位。”场控拿着台本捂着嘴笑起来。
“啥？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吧？”楚原挑眉，故作生气冷着一张脸。
“对，就是您想的那样，走道上的台阶。别嫌弃了，抢下一个台阶我们已经很牛了，我们都要坐到场下乐池边去。” 场控一点都不怕他。
“得得得，去吧去吧。”楚原笑着无奈地往走道上一坐。
确实之前就有不少走道上的台阶被预定掉，座位给了提前抽选的观众和媒体，抢台阶座位的都是霍氏娱乐和东视的一些来视察的领导和关系户。能给他抢到一个台阶，在这个档口，也是让楚原一本满足的。
安安分分地往台阶上一坐，把两条匀称的长腿收起来，楚原同身边惊诧万分的小女生打了声招呼，便团着手准备看比赛开场。
灯光黑了下来，又重新开启，聚焦在舞台正中央。
“大家好，欢迎收看《歌星学院》全国六十进三十的比赛……”
楚原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看着主持人顺利开场，进行媒体和评委的介绍，最后各位选手上台竞演。喧闹的环境下，神情专注的他完全没发现一侧的小姑娘们拿着手机在不停的拍他。
“爱笑的小猫现场捉到一只楚小原！不敢他，因为他就在我身边坐着！一米不到啊，触手可及！那侧脸啊，好想上去摸摸！现场有灯光还有烟雾，很糊的图片，大家将就着舔舔吧？[图片]汤圆后援会糖原会长”
“楼上的别这样啊！别激动，放着我来！嘤嘤嘤嘤你们说，到底有多少去看《歌星学院的》其实是去抓楚小原的？怪我手气不好没被抽到啊嘤嘤嘤……”
“楼上的，我就坐你后面，我拍到了楚小原的后背（好痴汉怎么办）那笔挺的脊背，把基本款的t恤都穿得好看啊！我服！怪不得我妈说我脊柱侧弯，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我服！好像有脊柱沟！好想上手啊！我要克制住自己！不能打扰我家楚小原认真看节目。[红心][口水]”
“你们够了！来看选手的就认真看选手表演啊！盯着我家楚小原干什么！我不就是去不了现场么？我投票总行吧？《歌星学院》策划组，短信投票通道没有我楚原的选项，差评！要是有，分分钟投爆~”
“感觉楚原都是好亲民的样子，我不是他的粉丝。还以为总策划会有专属宝座，原来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坐着啊。感觉人好好的样子，之前看他的电影啊电视剧的，都觉得这个青年长得好人心也好，果然如此。[满意][满意]”
在微博上，不只有了关于楚原的八卦消息讨论，更多的聚集在《歌星学院》官微下讨论晋级名单的直播观众。
趁着短信投票通道开启，现场进入中场休息，楚原绕开人群迈着腿走向了工作区。
“怎么样？短信投票情况怎么样？”凑到实时监控器前，楚原弯下腰仔细盯着屏幕。
“很好，才开启投票通道不到三分钟，六十位的选手，总投票量超过一亿了。”场控点点头。这超过一亿的非重复投票，代表着有超过一亿的观众正在收看节目。后面还有七分钟，人数只会呈指数上涨。还有第二三轮的投票，到时候他们收到的投票甚至将会刷新累积记录。
“超过一亿？峰值多少？开始下降了吗？”楚原皱着眉头。
“开启的第二十四秒，峰值净流八百万。还没有出现下降趋势。”工作人员迅速回答。
“行，我知道了。”楚原点点头。
之前同通讯商合作，开启了短信实时投票的先河。通讯商那边估计也没有意识到这里面有多少赚头，同意了每条短信给付七成的短信收费。
《歌星学院》从这个项目中，足足赚了一个多亿。这全国赛开始了，短信投票只会有增无减，保守估计他们可以从短信通道净赚五亿左右，加上各种地推活动的营利，广告商的付费，《歌星学院》最后可以赚到六个亿整。
这几乎等于这时候一个中等楼盘在未扣除成本之前全部的销售额，但这就是播放才一个季度的娱乐节目所带回的资本积累。
楚原勾着嘴角，天知道他有多想去董事会上给那个男人长长脸。估计，那个老男人会合着手，笑出声的吧？之后的比赛，楚原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一下子想着早就回到波士顿的楚氏一家，但下一秒又在想霍尹。错乱的光影里，楚原压下勾起的嘴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谢回来！这里是《歌星学院》全国六十进三十强的现场。公证人员已经完成了对选票的统计，我手上的就是前三十强的名单！让我们从第一组开始宣布……”
之后的流程都没有出大问题，有人喜悦有人失落，场上只剩下了三十个选手留下。谢了场后，楚原和大家沟通了几句就走工作通道下了楼。
晚上还要去京华奖的颁奖现场，他得回公司一趟去同造型师好好倒腾倒腾自己。他可不能t恤牛仔裤就去走红毯了。
☆、82
“谁不知道《灵剑传说》就是个替补的？还想拿奖，也是天方夜谭……”坐在前排的女艺人拿着小手包遮着嘴角，看着场前走入的一群人，笑得张扬。
“看那一组人的得意样儿，多高兴啊！天熙传媒的巨制被停播了，没能参奖。终于有个空档流出来，瞧他们这兴奋样儿。”一旁的小花旦随声附和着。
“也就是个充数的，那楚原不也才二十么？毛头孩子呢，带着一群没来过京华的。他们也就收视率拿得出手了。据说啊我们公司的剧有戏，可以冲一冲最佳电视剧奖呢。前几天得到消息，老板可开心了。”女艺人摆摆头，拢了拢耳边的卷发。
“但是不是说原本连替补都拿不到的吗？这怎么就进了呢？万一说不好真落到他们头上？《灵剑》据说收视惊人啊，都还没出一轮档的数据呢，就得了奖可怎么办？”小花旦瘪了瘪嘴。她也是跟着剧组来的，但是她那个剧组都没有多少名气，演员里面也没谁是一线红星的，可把她愁得，一宿一宿睡不好觉。
“哪那么容易，你以为是百芳奖？都是大头砸钱就有的。这京华奖啊别搞错了，可硬气着呢。楚原不是有钱吗？背后还站着一个偌大的霍氏帝国，可有钱有什么用啊？京华可是一块铁板，上脚踢都嫌硌得慌。”一旁默不作声的青年男演员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入座的众人，波澜不兴地缓缓开口。
“也是，京华能请他们来已经算是给面子了。哪像师兄你啊，都是一步一步踏实上来的。”小花旦娇笑着拍了一把男演员的胳膊。
听着身边女伴随口一说，青年看着坐在以投资人身份坐在第一排的楚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最看不起这种拼着爹妈，事业上又有靠山的人了。圈子本来就小，好机会不多。《灵剑》里面及其讨喜的大师兄一角？呵，要是作为投资人，岂不是分分钟到手的功夫？
本身条件好，还要演什么戏啊？抢他们的资源干什么？
男演员心不在焉地勾起一丝笑应付着身边的女艺人，眼中晦涩一片。
前排的闪光灯不停地亮着，作为新晋的制片人，楚原以一千万的投资数目引得了不少导演和编剧的瞩目。刚同《灵剑》剧组抵达前排就坐，楚原就被一众导演制片人拉过去合影。
“小楚啊，《灵剑》这次的投资决策不错啊，有眼光，老哥哥我服！赚了十倍总有吧？”一个光头大肚腩的中年富商站在楚原身边，一脸横rou笑得一褶一褶地。几十年的海上运输贸易，让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富态。
“没有的事，我们都是做文化工作的。我就是看着本子不错，才会一时兴起注资。”楚原礼节xi,ng笑笑，有耐心地站在这个胖男人身边让媒体拍着照。
“一定有十倍！”中年富商拍了拍楚原手臂，挤眉弄眼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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