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楚唇角勾起,绽开一抹苦笑。
皇上要他们来擒拿自己,就是要让自己好好品尝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那种滋味吧。
他没有立场怪责他们!
北斗七星阵是柳梦的护国之阵,六曜星使唯一要效忠的对象,从来都只能是柳梦的皇帝柳昊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发生任何改变。
就象情仙尊也是他唯一的信仰一般。
——冥翼可以为情仙尊承受万雷轰顶的天罚,他小侍仙楚玉,也同样可以为情仙尊豁出一切把自己完全燃烧成灰烬!
冷眼再掠过庭院之外,黑压压的那片禁卫军,再看眼花厅之中,脸色苍白、ji,ng神萎顿的沐雪倌主。
看他执着荷叶盏的玉手,明明止不住的颤抖,却偏要做出没事人的样子,一口一口优雅的品着香茗。
目光停顿半秒,意识到那块公主的令牌,丝毫不能对皇帝的决定产生半点影响。
心上抽搐了一下,目光对上满脸都是嚣张 y 邪笑意的骠骑大将军,然后再看向一脸铁青,双唇颤动,两眼却如刀锋一般厉盯着自己的大伯父安凤齐。
前者春风得意,手执金晃晃的圣旨,表情如同抢占到大片香蕉林的大猩猩,口称他通敌叛国,要揖拿他归案。尔后又叫嚣着说鸣秋公子已蒙皇帝金口,赐做了将军府的私奴,要他即刻交人出来。
后者却是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要他把鸣秋公子交还给骠骑大将军,并立刻随他回宫向皇上请罪。
安芷楚只是冷着眼笑,一句话也懒待回答他们。
耐着xi,ng子听完两位大人的罗嗦,该拔剑时,便毫不含糊的把腰间悬挂的宝剑拔出来,表明他的立场
那只嚣张 y 贱的大猩猩也好,把自己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大伯父也罢,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浮云,谁也左右不了他的意志。
既然沐雪和公主都护不住鸣秋公子,那么,他便更不能够放手。
冥翼的安危是情仙尊亲手交到他手上的,那么,就算是拼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他也要先保护冥翼的安全和悍卫冥翼的清白!
即使这具身体此刻残存的这一点功力,已经远远不是六曜星使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也一定要拼到最后,拼到仙尊赶到这里的那一刻!
他和冥翼本非尘世中人,这转成凡胎的rou身死去,本来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冥翼的灵体失去法力的支撑,本就虚弱无比,若是离开这具rou身的庇荫,只怕等着他的命运将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远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而自己,本是带着王母的特殊使命而来,然而从头至尾,做的都是与王母命令背道而驰的事情,此番魂归天界,落回王母手上,只怕得到的下场,会比冥翼的魂飞魄散更加糟糕
触怒王母的后果,他看得不少,何况似他这般赤 裸裸的背叛。
他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但在此刻,心上难免会升起一丝遗憾
为何我不能象冥王那般,抛开所有的顾虑去争取情仙尊的爱?
我虽然只是王母驾下不起眼的小仙,可是,我也渴望能够得到情仙尊的爱,哪怕只是刹那之间一个含情的注视,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个亲吻
挥剑跃入阵中,安芷楚手上长剑疾风闪电般的大开大阖,剑到之处,血雨一蓬蓬的飞散,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他人的
离花香满楼尚有两条长街的距离,但以花弄影的耳力,先已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暴喝
“楚儿,你疯了么?一个妓馆的贱人,值得你拿命来护着么?那大炎的j,i,an王,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皇上都敢背叛?再不住手,连伯父也护不了你!”
跟着便是那头蠢猪淳于傲y阳怪气的冷哼声
“太宰大人好会说话,皇上金口玉牙赐鸣秋公子做我淳于傲的妾,鸣秋如今已是我将军府的人,那贱人两个字,可怎么担当得起啊?”
然后,又是一阵狞笑
“我说小安大人啊,这再拼下去,您这小命儿,可就交待在这里了啊虽说皇上对您下过格杀令,可看看您这张小脸儿,这不变来变去的时候,长得是多招人疼啊?本将军一贯怜香惜玉,这还真下不去手呢,要不,您跟鸣秋一起嫁进我将军府,本将军去给皇上求个情儿,就挑断个脚筋手筋的算了?
离花香满楼尚有两条长街的距离,但以花弄影的耳力,先已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暴喝
“楚儿,你疯了么?一个妓馆的贱人,值得你拿命来护着么?那大炎的j,i,an王,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皇上都敢背叛?再不住手,连伯父也护不了你!”
跟着便是那头蠢猪淳于傲y阳怪气的冷哼声
“太宰大人好会说话,皇上金口玉牙赐鸣秋公子做我淳于傲的妾,鸣秋如今已是我将军府的人,那贱人两个字,可怎么担当得起啊?”
然后,又是一阵狞笑
“我说小安大人啊,这再拼下去,您这小命儿,可就交待在这里了啊虽说皇上对您下过格杀令,可看看您这张小脸儿,这不变来变去的时候,长得是多招人疼啊?本将军一贯怜香惜玉,这还真下不去手呢,要不,您跟鸣秋一起嫁进我将军府,本将军去给皇上求个情儿,就挑断个脚筋手筋的算了?
花弄影如同一头掠进绵羊圈中的猛虎,夹杂着雷霆万钧的风暴冲进了花香满楼。
那所谓坚实得如同铁桶一般的禁卫兵包围圈,在他的袖风横扫中,便如同飘在沙土上的纸人儿堆,摧枯拉朽一般的倒了一地。
在鸣秋阁下的庭院里,他看到了冥翼和小楚。
他的冥翼,双眸紧闭,一脸死灰,明显的被点了要x,ue而全身受制。
那头肮脏的蠢猪把他打横抱在怀里,肆意挥蹄搓揉着他的身体
而小楚那个傻傻向他掏出整颗痴心的孩子,此刻全身都被刺眼的血色浸泡着,就连那两粒印象中从来都是清澈纯净的幽黑眸珠,仿佛也变成赤红的颜色。
他象只垂死挣扎的小兽,终于挣脱了六曜星使看来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剑网,疯狂的向着抱着冥翼的那双猪蹄上砍去他拼却xi,ng命要保护的那个人,昨天之前,甚至跟他连半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是,他却为保护他,豁出去了自己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