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季达明的嗓音瞬间哑了。
伊默也慌了,嗓音里带着鼻腔“你怎么不穿……不穿衣服?”
季达明苦笑不已“还说我?”
光溜溜的伊默与他肌肤相亲,身上还带着点肥皂的清香。
“我……我……”伊默羞极,嘴一歪已经哭了,“我洗干净了。”
季达明这才明白“洗干净”的意思,在夜色中苦恼地叹息,按捺住体内疯长的欲望,温柔地搂着伊默翻了个身“小默,你喜欢我吗?”
伊默在黑暗中发起抖,哼唧许久忽然转身拿屁股对着季达明。
“小默。”他伸手将人拉回来,摸黑捏住伊默的下巴,贴过去细细亲吻。
许是没穿衣服的缘故,伊默的身子软得特别快,转瞬就靠在季达明怀里说不出话来。
“喜欢吗?”季达明继续追问。
伊默的手指尖微微用力抠着他的肩,像是在极力忍耐情绪,季达明伸手碰了碰这人的嘴,发现伊默在咬嘴唇。
于是他改了口“洗了哪里?”
伊默的呼吸猛地一滞,喘息里满是哭腔,但还是硬忍着不说话。
季达明无奈至极,扣住伊默的手腕,逼他摸自己的腰腹,继而将那只细软的手按到了腿根上。
那里又热又硬,伊默刚摸着就哭得不行。
“小默……”季达明心疼极了,搂着伊默蹙眉忍耐,“我喜欢你。”
伊默哭声微顿,手指动了动,忽然鼓足勇气坐起身“喜欢的,我喜欢季先生。”
季达明松了一口气,跟着伊默一起坐起来,拿起散落在床角的衣衫替他穿。
“季先生?”伊默彻底慌了,“你……你不要我?”
季达明摸了摸伊默的脸,怜惜道“你今年多大?”
“十七。”
屋里静了一瞬,挂钟滴滴答答地走。
“小孩儿。”季达明勾起嘴角,只给伊默穿了上衣,“懂什么叫洗干净吗?”
伊默顿时忘了羞,气呼呼地反驳“我真的洗干净了!”
季达明又唤了声“小孩儿”,语气无比宠溺“等你十八了,我帮你洗。”
虽然看不清伊默的脸,但他从呼吸声里察觉出这人又羞了,忍不住拍了拍伊默的腰,掌心故意往下移了几分。
伊默立刻软在季达明怀里,嘴里不服气地嘀咕“别人家十六七岁就能……”
“能什么?”季达明没好气地轻哼,“咱家的规矩就是得到十八。”
其实他是担心伊默——身子骨差,体质又不好,近些天又闹胃病,哪里禁得起欺负?
伊默闻言挠了挠头,摸索着捏住被角往床上倒,季达明也跟着倒回去,刚欲闭眼,这小孩儿又贴上来,正大光明地把腿盘在了他腰间。
“做什么?”季达明无奈地睁开眼。
“季先生说要等我到十八岁。”伊默偷偷笑起来,“那我就不怕了,反正你不会欺负我的。”
季达明听得哭笑不得,狠狠揉了两下伊默的脑袋“嗯,不欺负你。”
他忽然觉得这孩子变聪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自打季达明叫伊默“小孩儿”以后,忽然叫上了瘾,逢人就提“我们家小孩儿”,好在与他熟识的只有李婶和陈五,两人听得耳朵起了茧子又不好发火,只得成日愁眉苦脸地往公馆外躲。
伊默的日子倒过得舒服,胆子也大了不少,跟在季达明屁股后面,公馆商会两头跑。
季达明答应暂时不碰伊默以后,很快就后悔了,尤其是在他发现伊默不避讳自己,连换衣服都当面换时,忍不住把人按在穿衣镜前亲。
伊默乖巧地环住他的脖子,拿脚尖轻轻蹭他的脚踝。
“故意的?”季达明亲完,意犹未尽地舔伊默的嘴角。
伊默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摇头否认“季先生说的,我还小。”
“还真是我说的……”季达明气恼地咬伊默的下唇,不舍得太用力,就咬出一点点浅浅的牙印。
伊默羞红了脸,目光游离,等季达明松手时扑过去啄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可没保证一定能等你长大。”季达明忍不住重新压上去,用手护着伊默的后脑勺,埋头粗暴地亲。
伊默向来不会亲吻,一急切就跟不上节奏,舌头慌慌张张地躲,很快嘴角就流了几滴晶莹的水珠。
“饿了吧?”季达明把人欺负够了,“走,去吃饭。”
伊默抱着他的胳膊点头,嗅着味道往前跑,夏天天黑得迟,太阳还悬在天边,季达明看着伊默溜进厨房,片刻风里飘来李婶的笑声。
李婶蒸了桂花糕。
花是现摘的,季节里头一茬,陈五开车去郊外的山上摘了一下午,李婶又用水泡了大半天,最后蒸出来的糕就小小一笼屉,各个白白胖胖,淡黄色的花瓣嵌在面团里,中间还裹着蜜。
伊默看见糕,把季达明忘在了脑后,眼巴巴地跟着李婶,等人都到齐落座,立刻迫不及待地伸筷子。
但伊默没吃进嘴,先递给了季达明,然后趴在桌上给李婶也夹了一个。
“你也吃。”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
伊默闻言立刻吃得满手都是蜜糖,把他先前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季达明盘算着晚上多亲几回,也就忘了提醒伊默少吃,等晚饭后,又与伊默坐在卧房喝茶,结果没到后半夜,伊默就捂着小腹疼得满床打滚,抱着季达明呜呜直哭。
“怪我。”季达明让陈五开车往郎中家去,“都怪我,小默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不怪……不怪季先生……”伊默抽着鼻子呻吟,扒拉着他的衣领疼得直抖。
“下次我看着你吃晚饭。”季达明按住伊默的后颈,安抚似的揉,“绝对不让你再吃撑了。”
伊默点了点头,继而疼得蜷缩在季达明怀里不吭声了。
黎明的光在天边徘徊,郎中睡眼惺忪地替伊默把脉,连声道“糟糕”“糕饼不易消化,他还吃了那么多,当然会疼。”
伊默歪在床上难受得嘴唇发白,泪眼汪汪地看着季达明“疼……”
“喝药有用吗?”季达明替伊默擦掉眼角的泪,急切地问郎中。
“怕是效用不大。”郎中从抽屉里拿出一帘银针,“少东家,若是要让他快些好,该针灸了。”
此言一出,季达明还没开口,伊默已在床上哭喊道“不要扎,不要扎!”
“只扎中脘穴。”郎中犹豫着问季达明,“您看……”
季达明把伊默抱在怀里拍背,望着泛着寒光的银针叹了一口气,咬牙点头“扎。”
伊默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季达明“季先生?”
“忍忍。”季达明将伊默按在床上,“不疼的。”
这小孩儿愣了几分钟,等郎中拿着针坐到床边时,忽然闹腾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季先生坏……”
季达明无奈地压住伊默的双腿,转身歉意地望着郎中“有劳。”
伊默挣扎得厉害,腰往前一挺一挺的,白花花的肚皮在季达明眼前晃来晃去,他心里却只剩怜惜。
“坏……季先生好坏……”伊默被扎到的瞬间软瘫在床上,眼角糊满了泪,扭头不去看季达明。
季达明见伊默不再抗拒,慢慢扯了力,小心地避开小腹上扎着的银针,挠了挠伊默的肚皮。
伊默面上有些挂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含着泪,软软的,根本没有威慑力,倒与撒娇无甚分别。
季达明忍不住躺在伊默身边“疼不疼?”
伊默不理他,垂下眼帘抽鼻子。
“小默。”季达明好笑地亲伊默的耳垂。
“有……有人……”伊默慌忙捂住耳朵,“季先生,有人呢!”
“没人。”季达明支起一条胳膊,“郎中早走了。”
伊默抬起头瞄了一眼,见屋里真的只有他们二人,才躺回去拉季达明的手“疼。”
“胃疼?”
“肚皮疼。”伊默皱着鼻子看银针,“什么时候能拔出来?”
“半个时辰。”季达明低头亲伊默的额头,“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
他一开口,伊默立刻扭头轻哼“季先生坏。”
季达明心里既好气又好笑,面上波澜不惊,只俯身亲伊默的耳垂“嗯,我坏。”
伊默愣了愣,脚趾头蜷缩起来又松开,把头扭回来望他。
季达明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伊默的眼睛“还生气吗?”
“季先生……”伊默忍不住要翻身搂他的脖子。
季达明连忙伸手阻拦“再乱动,回去就亲你一晚上。”
这小孩儿羞得浑身都泛起红,脚趾头蜷得紧紧得往季达明身边贴“季先生不坏。”
季达明挠挠伊默的鼻子“针灸是为你好。”
“我晓得。”
“晓得还发那么大的火?”季达明又去舔伊默的耳垂,“下次不许说我坏。”
伊默嗫嚅着道了声“好”,用手指勾着他的衣袖瞎晃“季先生,我困了。”
“睡吧。”季达明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腰后,“我坐在这儿陪你。”
屋里的烛火已经昏沉,黎明的光在窗台上踌躇不前,季达明怕伊默睡不着,把手伸过去遮眼前的光。伊默眨了眨眼,柔软的睫毛拂过他的掌心,像一道春日的微风,倏地一下就过去了。
第13章 青椒肉丝面
郎中来给伊默拔针的时候,季达明正抱着他家小孩儿哼曲,哼的还是陈五平日唱剩下的,也只有伊默困顿不堪,才能睡着。
“以后还得来。”郎中取下银针,季达明立刻替伊默放下衣衫盖住肚皮,他怕吵醒伊默,连关门时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大的声响。
陈五却倒在驾驶座里睡觉,鼾声如雷,季达明皱眉绕过汽车,抱着伊默往家的方向慢慢踱步。清晨的天津很清净,偶尔从深墙里传来一两声犬吠,或是有猫儿蹲在屋顶呼噜呼噜地晒太阳。
重生一遭,季达明方知独处时间有多可贵,他低头亲伊默的额头,这人立刻烦躁地抬手挠鼻子,啧了啧嘴复又睡去。季达明忍不住又亲一口,这回伊默不挠鼻子了,改晃腿,差点把小布鞋甩飞,吓得他停下脚步懊恼地替伊默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