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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暴制暴[靡靡之音下部] 第13节

作者:夜残 字数:8895 更新:2021-12-26 07:28:52

    正这时,虹桥的声音在静思阁外面响起“主子,宫里派人来,请主子到前厅一见。”

    梅易初一点都不惊讶,朗声道“你先去招待吧。不用招待太好。”

    虹桥称了声是,脚步声已经渐远。梅易初捏着手中的纸扇,扇骨吱吱作响“看来乌帝今日略胜一筹。这样,倒是不错。”

    楚然夺走他手里的扇子,轻轻阖起,然后说“东西给你不是拿来糟蹋的。去看看乌帝要说什么吧。”玉王爷就这么没有效率?估计已经有人在后门等着通气了吧?

    梅易初起身悻悻的晃头,在走过月河身边的时候低语“还好我这辈子已经摆脱他了,你辛苦了。”说完就出了静思阁,留下楚然一脸无奈。

    “应该让雪之回来,看他还这么悠闲。”

    月河听出了梅易初的调侃,不知该羞愧还是恼怒。不过,“这辈子”这种词,也是可以这样用的吗?见楚然毫不在意的模样,这句话也就压在喉咙里不曾问出。无论面对谁都似乎有太多的秘密,所以眼前的优昙公子才成为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

    楚然看了看窗外,说“晚上我再去看看星川吧……”月河抬头,见暮歌缓缓走来。

    “公子,玉王爷派人来给公子传话,说人已经找到了,不知公子打算如何。”

    楚然笑笑“还真是凑巧,乌帝也这时候来告诉我领人那……”

    暮歌眼光一闪,说“那公子已经决定按谁的说法行动了吗?”

    楚然眨了眨眼,露出一点顽皮的笑意“按谁的都无所谓。我只是要带回竹赋而已。”说完就起身,和月河一起走向前厅。

    梅易初指着庭中的人,说“乌帝派来的,接你进宫。”

    楚然对那个诚惶诚恐低着脑袋的人说了句有劳了,就与月河一起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暮歌从外面走进来,对梅易初说“怎么梅宫主不去护驾吗?”

    梅易初一脸莫测高深,说“万一被困住了,我还得做外援不是。”

    楚然不是第一次进这皇宫,但宴会和探监走得并不是同一条路。四国之中,只有和国的皇宫还没去过了。楚然不禁暗暗叹气,到底自己跟皇家有多大的渊源,逃也逃不掉似的,绕来绕去还是在皇族身边打转。

    乌帝在御花园的湖边坐着,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侍卫太监。虽然这湖和玉王爷府上的一样,但氛围却明显不同。楚然见乌帝也是不跪不拜,只是坐在他身边的玉石椅子上,说“不知乌帝召见优昙,所为何事?”

    乌帝避开他的问题不说,只问“优昙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身体欠佳?”

    楚然垂目,好像不肯回答似的。月河说“楚然忧心家仆,所以思虑过重。如果乌帝没有要紧事,还是让他回去休息才好。”

    乌帝看了月河一眼,对楚然说“前几日在城里发现了细作,等关起来盘查讯问才发现是优昙的人。这事是下面人的过失,但他们不值得优昙生气。朕亲自将人交还于你,也诚心道歉。” 乌帝听闻楚然去玉王府上要人,马上就安排了所有说辞来迎合他,也顺便找了个借口见他。乌帝很久不曾说道歉的话了。脸上平淡得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满是涟漪。楚然绝美的脸就在眼前,而且还染上淡淡的苍白和忧伤,这幅弱不胜衣的样子让人心疼的很。夜半遇袭果然让他憔悴了许多……

    楚然沉默了一会,才说“请乌帝带路吧。”

    乌帝没有说多余的话,挥手让跟随他的那一堆人消失,然后就带着楚然和月河走向皇宫深处。其实关押重犯的地方总是秘密隐蔽起来的,但对于千岁宫来说,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楚然也没有心情去记这个路线,只是缓慢的跟着乌帝。

    月河似乎察觉了楚然不同寻常的沉默,慢慢的赶上他的脚步走在身侧。略微低头,看他墨池一般的眸子上染了一层复杂的光彩,有寒霜却又有阳光。这种变化是他见到乌帝以后发生的,但月河细细回想,却没有察觉任何该让他有情绪变化的细节。

    外面看只是假山,但拧动机关却是地下牢狱的入口。通道并不狭窄,而且还有一些士兵在把守。穿过去之后是一个内庭,墙上有凤凰一般的图腾,正是象征阙羽的标志。坐在内庭正中的是一个白衣人,脸上带着遮盖上半面脸的银色面具。就算烛光昏暗和他刻意隐瞒,仍然能从下巴和嘴角窥视那不能遮蔽的灼灼光华。松松散散的用一根普通的竹簪挽好的发髻,嘴角肆意的飞扬,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笑意。见乌帝走进来,他只是指了指身后的暗门,乌帝点头,示意楚然跟上。那人见楚然进来,轻佻而刻意的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风流邪气的笑容。楚然一时停住脚步,但很快就移开视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楚然压抑着喉咙深处的作呕,眉头紧皱。这还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折磨人到他们不认为自己是人的地方。一时间,曾经的体验和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让他呼吸都开始不稳。脚步没有停,只是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乌帝推开一扇铁门,里面是十足的黑暗“优昙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楚然走进去,只见里面有一张床,上面趴着个人。如果不是微不可闻的呼吸,几乎让人把他当作尸体。赤着上身,背部布满鞭痕和烙印。裤子破碎成一条一条的,布满血污和一些凝固的痕迹。只一眼,楚然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本来竹赋就是被当作床伴送进千岁宫的,比寻常的男人貌美一些。无论是不是玉王爷的人,进来这里都不能清醒着出去。而折服男人最好的手段之一,就是打垮他们的自信。如果心思不够坚强,在被人这样对待之后,有些人会发疯。楚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如今真落到这个地步,却让他心中一片冰冷。乌帝在一旁用愧疚的语气,说他知道时已经如此,而且已经让人上过药了。

    楚然走上前,伸手碰了碰竹赋的身体。滚烫的皮肤几乎烧掉他的指尖,竹赋动了动,却还在昏迷中。楚然迅速的抽回手,然后说“月河,帮我把他带回去吧。”

    月河褪掉自己的外衣,裹住竹赋将他抱起。动作轻柔,心带怜惜。竹赋年幼,虽然在楚然面前一直坚强沉默,但月河只觉得他是个孩子。何况他跟随月河学过剑法,更是比其他人亲近一些。那时竹赋意气风发,眼中最闪着灿烂的神韵。不知遭此大难,还能不能再看到。楚然一直注意月河的动作,然后定了定神,说“多谢乌帝。”

    乌帝点头“养伤需要的药宫里都有,朕派御医带着药去看他。还请优昙不要见怪。”

    楚然知道这时多说无益,也只是点了点头。四周的血气几乎让他窒息,脑袋已经混乱不堪。和月河往外走去,又经过那个内庭。这次见那白衣人正在逗鸟,但却只是伸着手指戳戳笼中那两只鸟的翅膀,并不见他十分尽兴。

    楚然看那两只鸟总觉得十分眼熟,又迷糊着不知自己到底想起了什么。

    月河看他再次停住了脚步,也回头看笼子。华丽的羽毛和成双成对出现的巨大鸟类……楚然慢慢走过去,它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叫着。

    白衣人看向楚然,还是挑着嘴角的笑,然后说“优昙公子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好了。”

    结鸟,和国求亲之用。夜摩雅送给夜靡音的礼物,如今却在这里。

    月河不是过分敏感,楚然的确疑惑了。从见到乌帝的时候就开始迟疑,所以总是有一点点失神。乌帝身上染了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虽然是龙涎香,却又不相同。这味道楚然熟悉,却又不敢相信。等他见了白衣人,更是动摇不已。这人的身份身姿风采怎能相似到这地步,而又恰巧带着熟悉的冷香。还有这对结鸟……虽然调笑的样子很少见,但那下颌的轮廓和嘴唇的弧度明明就是记忆中的样子。

    楚然盯着那副面具,静静的开口,却没有出声无觞……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说抽血,这次说打针吧。

    最有趣的打针经历也是折磨护士的时候。

    小护士看到我就去叫她们主任,因为那次前三天打针她都没参与。然后熟脸老女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今天吃饭了?”

    我乖乖点头“吃了。”她哦了一声开始系胶皮管子。勒了半天又拍了一会,下针……没找到血管。在里面转啊转啊……完了就拔出来了。

    我郁闷的看她开始抓我另一只手。重复刚才的动作,下针,可算见血了……结果还没等她高兴哪,鼓了。我抬头看她,她叹了口气“刚扎到血管,就穿透了。”我大汗……我的血管就那么薄?拔出针头,静脉血顺着手指开始滴。一滴,两滴。

    小护士慌慌张张过来帮我按针眼,我贡献左手手腕给老女人“还打昨天打的那个地方吧。”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血管,上面三个针眼,皱着眉说“你这儿都青了!”言下之意,连血管都看不到了,只能等血停了打右手的手腕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明天还有一针那。”你看着办吧……

    结果打完这针后,第五针我连去都没去。

    第17章 迟疑

    乌帝从后面跟上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优昙公子对着雪寒衣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这是朕的谋士雪寒衣。平日是不在旁人面前露面的。”乌帝对雪寒衣的来历有些迟疑,但这人一身绝妙的武功如皇宫如平底,而且当着乌帝的面轻易说出了千岁宫的事,让乌帝不得不信。开始的怀疑也随着这几日事情的转机开始淡化,多亏了雪寒衣,他才能在玉王爷行动时不乱了阵脚,同时也开始相信自己的皇位不会轻易被人夺了去。雪寒衣从出现之时就带着面具,而且武功甚高,所以到现在也无人窥其真容。但乌帝也见过无数美人,自然知道风骨姿态还有一点一滴的韵味都证明雪寒衣不是凡品。

    乌帝将视线从似笑非笑的雪寒衣身上移回到优昙时,发现那种复杂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优昙公子又恢复了淡淡的冷漠,昏暗烛火下的睫毛y影遮挡了视线,让任何人都窥视不了他的神情。

    “优昙公子当是还有要事吧?陛下也该让他赶紧回去才是。”雪寒衣的语气有点轻佻,但却不置令人反感。他将鸟笼从铁栏上取下,然后递到楚然身前“这两只鸟不怎么听话,优昙公子可以试着养,若是不好,放了便是。”

    楚然伸手接过,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的离开。月河有一丝担心,甚至怀疑鸟笼上会不会下什么药。但此时还是赶紧追上楚然的身影。

    月河和楚然一起回到静思阁后,竹画已经在院中等待多时了。她焦急的神情倒不像是伪装的,由月河帮衬着,两人将还在昏迷中的竹赋安顿好。月河回到前院时,楚然坐在树下,看着挂在那里的结鸟出神。

    月河说“雪寒衣有什么问题吗?”肯定有问题吧?不然楚然会这么容易带这两只鸟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结鸟的意义吧?

    楚然似乎并不关心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这对结鸟一直都不喜欢他似的,所以他从来不理它们。”那两只鸟好像听懂他的话一般,吱吱的叫了起来。明显比在地牢中要活跃的样子让楚然站起身,顺手拿了葵花籽逗弄它们。结鸟也不负他期待的跳过来争食。平日就算笑也总是谦和的脸难得一见的露出温柔和回味的暖意,楚然说“这两只鸟还记得我,看来还得继续归我养了。”

    它们是夜摩雅送来的,养在靡音宫多年,然后跟着夜靡音到了昭阳殿。在那之后,楚然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看到它们了。毕竟已经被宣布去世的太子,旧物是不会被保留的。如今在看到它们,真有另一世的感觉。楚然转头对月河说“那个人很像无觞,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月河有一瞬间觉得楚然很陌生,那种温暖的笑意明明是发自内心的,他也知道楚然有多么想念那个人,多么期待他回到他身边。月河甚至会想,一旦那个人真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露出更符合心情的表情。但回想刚才两人短暂的照面,楚然依然是淡淡的,就算有了点触动也只是短暂的失神罢了。而如今的表情,质疑大过期待。月河已经过了看什么都夸张惊讶的年龄,但楚然才多大?十八?二十?却习以为常的用思考压制感情。这种疏离平日不会太明显,因为接触的人都是陌生人,身为皇子是应该保持冷静的。但今天看到的人,应该很像才对,甚至让他失神,也就是基本毫无破绽了。楚然依然保持着疏离和冷漠,月河在短暂的放心之后,又感到更加深深的痛心。

    他垂下视线,下意识的掩饰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晚上去探一探,既然他把鸟送给你,应该就是有交谈的意愿。”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他就能救楚然了。但也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但乌帝从哪里找到让楚然都疑惑的替身那?

    楚然点头,说“我也这么想。所以打算今晚去皇宫。”

    月河猛地抬头“不行,你身体还不行。”

    楚然一点不在意月河的突兀,反而持续着微笑“除了我还有谁能确定他的身份那?”

    月河迟疑了短暂的时刻,也只能同意“我跟你一起去。”

    梅易初和清雪之还没进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楚然出神很常见,但月河发呆就比较少见了。清雪之扑过去的动作谈不上优雅,但速度却快得惊人。楚然被他抱住,一面感慨他身上的香气还是有淹死人的趋势,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忽然出现在这儿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小然儿怎么不开心了那?这两只结鸟谁送的啊?”前一世楚然比萧祈大许多,但这一世却小了一些,所以身高体貌都不占便宜。

    楚然回头望了望,正看到梅易初仰着头望天。楚然低声问清雪之“赚人热泪的认亲?”

    清雪之努了努嘴,说“比武大赛。”

    楚然轻笑“倒是很少见他局促不安。”

    清雪之摇头说“这辈子我才不当他弟弟了那。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倒是件好事。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达成共识怎么还打?”

    清雪之噗哧一笑“我假装不认识他,然后就稍稍勾引了他一下。心里暗爽被之学发现了,他大骂我乱l,u,n那……”楚然听得一脸黑线,罪魁祸首还在这里继续说“萧青那么狡猾的人怎么肯吃亏?之学又说不过他,所以就大打出手了。”

    狡猾?你哥明明是护短吧?自己怎么说弟弟都不过分,但却看不得别人说而已。不过其实萧祈也是这样,只是两人都不自觉罢了。

    楚然假装咳了一下,然后说“很热的……”

    清雪之略微松开他一些,然后说“这两只鸟……该不会是乌帝送的吧?”

    楚然刚想说是夜摩雅,又忽然想起结鸟代表的寓意,结果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吞了回去。一时间咳嗽得更加厉害了。月河一脸担心的拍他后背不说,梅易初也一个闪身就来到他面前。拉起清雪之带到一边“你就知道捣乱。”

    清雪之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了?他不小心呛到了还是我的错?”

    楚然的脸红红的,已经不咳了,还笑了出来“我没事。不过还真是第一次看你们站在一起。”如果是原来的身体,大概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喜剧色彩,毕竟那时候的两人并不完全相似却也有相近的轮廓。而面前的两个,实在看不出一点兄弟的影子。梅易初的脸邪魅英气,而清雪之却妩媚动人。瞪眼时,梅易初令人不寒而栗,而清雪之却十足娇嗔。面前的对峙实在很像情人吵架。

    梅易初却反而瞪了楚然一眼,说“你也是,跟着他胡闹。”楚然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梅易初大概是见到清雪之脑袋发昏,不然怎么说出这种语气的话?能把萧青大魔王弄昏头的,大概也只有萧祈小魔头了……楚然但笑不语。

    清雪之坐回楚然身边“我和小然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他身体不好,你少留在这儿讨人嫌。”要是平时梅易初肯定懒得理他,不过楚然现在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实在不容乐观。虽然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为他担心。这种心情就算不是兄弟,也能传递到清雪之那边去。清雪之马上转过头看楚然,眉头皱得紧紧的,说“还有心思养鸟那,你看你连自己都养不好。”

    楚然说“那你替我养好了。”夜摩雅要送结鸟的话,一定是送给他吧。

    清雪之看了看鸟笼,然后一脸暧昧的坏笑“宝贝,我答应你了。”

    楚然一脸无奈,看向梅易初“你家怎么教人的?”

    梅易初说“已经易主了。”

    楚然摆了摆手,对清雪之说“问他去。”

    “谁?”

    “你主人。”

    清雪之眯眼看了他一会,然后摔下一句“回来跟你算账”就奔了出去。月河好似明显松口气的表情让楚然一扫刚才的抑郁。梅易初也暗暗的叹了口气,不过到是恢复了平日的样子。月河出去找茶,梅易初盯着那鸟笼说“夜摩雅送的?”

    楚然略微点头,说“年幼时送来玩的,最近刚找回来。”

    梅易初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然后移回目光“刚才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看到谁了吗?这鸟不是凭空自己飞来的吧?”

    楚然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还是不得不感慨梅易初的敏锐。还以为刚才那么混乱的局面下,他根本什么都不会注意那。“今天看到一个很像无觞的人。”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等着结鸟飞回去还是产卵?”

    “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楚然心想跟结鸟有什么关系?

    梅易初好像真的很努力的考虑了一番,但还是笑着说“我真是被那家伙弄糊涂了,你怎么会坐在这里等他上门那?该不会已经计划晚上冲进他房里吧?”一番话说得很诚恳,好像是真的弄糊涂了一样。但梅易初不是别人,早就熟悉楚然xi,ng格的人怎么会糊涂?这番话简直就是“讽刺”加“挑衅”。梅易初知道,如果不是时不时的推他一下,楚然很可能根本不会往前走。不过这种情况似乎有所改变了。两年前在无上门看到他的时候就有察觉,楚然心中有了很在意的存在。是足以超越他生命,让他为之执着生存却又可以随时赴死的存在。但究竟这种结局是喜还是悲,梅易初心中还在默默的做着打算。

    楚然却不计较他的揶揄,正赶上月河拖着茶壶茶杯走进来,低声急促的说“我要确定一下罢了。反正现在时日无多,总可以任xi,ng一下吧。”梅易初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茶水离去。月河若有所思的看梅易初离开,然后对楚然说“暮歌似乎和他有过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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