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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 第11节

作者:宅鲸 字数:22616 更新:2021-12-13 22:58:32

    因为,戚凛寄来的东西,今天应该到了。

    陆尘潇的分身戚凛,早在三个月前,就死于魔主苏婴之手。诸恶老祖竟然从无上剑谢庐溪的手下逃出一条生路,这个消息在散修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谢庐溪的声望也由此出现了打击,但是据陆尘潇的观察这个消息仅仅只是让谢庐溪愣神片刻,就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谢庐溪出战诸恶老祖,本来就不是为了名望。

    但是陆尘潇专门跑一趟,来告知对方这个小时,也不是为了来看对方失神的。但是谢庐溪真心是一个稳坐泰山不动摇的家伙,对于陆尘潇的造访,只是吹了一个时辰的笛音来安抚陆尘潇嗯,他家养的那只鹦鹉又踹了陆尘潇一脚,不疼,但是让人格外想撕了那只丑鸟。

    陆尘潇慢慢地在山路上走着,道路蜿蜒萦回,无数奇花异草相争斗艳,它们大多是春日的绿色,但之间又有细微的差别,浅黄,草绿,竹叶青,薄荷绿,每一个叶子都是一种新绿,越往尖头色泽越浅,最后,举目上眺,那些剔透的绿色和阳光相互嬉闹,溅下无数水珠一样的日光,斑驳的排布在泥土路上。路上还有昨日落雨的积水,脚踩上去,地面下陷,积水咕噜咕噜地就冒了出来,没过鞋尖。

    自从进入了魔门之后,陆尘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闲暇地,浪费时间了。

    他再度绕过了一个拐角,在这里,他刚好能看见太衡的首阳山,立于群山之间,高大挺拔,穿云顶雪,庄严肃穆。它是那样的安静,像是从天地初创以来,就一直这般沉默着。

    陆尘潇收回目光,他的目的地到了。

    那是鳞次栉比的数间房屋,陆尘潇和太史飞鸿的住处,和宝络仙子的女弟子们,用篱笆隔开来了当然,真正用以隔绝之用的,并不是那个一碰就倒的篱笆,而是埋于地面之下的阵法,这阵法有除尘,隔音,防止外来人进入等等妙用,算是流传很广的法阵了。

    陆尘潇的小屋,刚好夹着溪水,门外榆阴郁郁,时闻鸟鸣。步入其中,花木竹石,杯盘匙箸,虽然离奢华还有段距离,但是各自精巧这当然是陆尘潇的功劳,他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元婴大能,让他从头开始奋斗,这种落差就让人格外感到难受了。幸好太衡剑派开设了炼器课,低级材料任取,陆尘潇自然就大展身手,专门为自己打造了一套造型典雅的家具。

    陆尘潇的手艺,倒是吸引了一大批目光连连往他身上飘的女修士,有几个胆大的跑过来亲近,没料到陆尘潇是个油盐不进的“呆子”,自然败兴而归。

    为此,太史飞鸿笑话了他好几次注定单身一辈子。

    陆尘潇没忍住用眼白去鄙视他说的好像,你太史飞鸿就不是没有恋爱心的呆子了一样。

    “呼啦。”

    一道纸张震动空气的声音响起,将陆尘潇从回忆中惊醒。他哑然笑笑,心道,自己莫不是老了,怎么越来越喜欢陷入回忆了。陆尘潇摇摇头,正了正道心,举起手臂那个约有人头大小的纸鸢,就落到了陆尘潇手上。

    陆尘潇把纸鸢放在书桌上,法力一吐,纸鸢大震,随即展开来。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还有一个储物袋。

    陆尘潇先把储物袋打开,最先落入怀中的,却是那根通体黝黑的还魂木。他眯眼感应了一下,上面依稀保存了一个人的一魂一魄,却不知道是谁的为了防止苏婴起疑,陆尘潇并未让戚凛的记忆回归,因此,对于天焰山一战,他也大多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

    下一个,则是一枚玉简,陆尘潇将其贴在脑门上,略一检查,就看见了正中的四个大字鸿丹真经。他松了一口气,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环节,总算是被补齐了。之后,陆尘潇将这个玉简交给太史飞鸿,就相当于他对于太史飞鸿之间有再造之恩再把自己之前的奇怪,全部都推到为了鸿丹真经上,以太史飞鸿的性子,大概会真的会愿意替他舍生入死吧。

    陆尘潇这样想着。

    剩下的东西就不太重要了,陆尘潇检查了一下,大多都是一些建立门派需要的大阵,还有为数不少的灵石。令陆尘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中间居然还有很多零嘴儿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购买这些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把芥子袋收好之后,陆尘潇就开始浏览戚凛写来的书信了,信中简单地交代了他在天焰的所做作为,虽然有些超出意料的失败比如说,意外惨死的琼鬼子陆尘潇呆愣了一瞬,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怅然,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了。

    但总体,还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的

    比如,成功把巫梦云这颗钉子插入了尚非雀身边。陆尘潇知道,尚非雀如果真的把小姑娘巫梦云视作心腹,那才是奇怪。但如果巫梦云能起到和原著一样的作用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陆尘潇就赚了。

    再比如,把动了手脚的河图洛书,交到了妖修们的手中

    陆尘潇正沉浸于自己的阴谋诡计之中,突然,阵法传来响动那是有人造访的意思。因为时间点太过微妙,他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把书信撕了。陆尘潇定了定神,点燃火焰,将信烧掉之后,才推开门。

    出乎陆尘潇的意料,来人并不是太史飞鸿。

    乖乖地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的,是一个顶多五六岁的小道童,他穿着一件件白底暗纹的道袍,领口系着一块锦巾,肩膀上挂着双色花绳,头上绾着玉质道冠,白发雪肤,看起来像是一个玉做的娃娃,粉嫩可爱。

    在白发娃娃头上,还蹲着一只金灿灿的小黄鸡,它瞅了瞅陆尘潇,再瞥了一眼脚下的小孩,表情生动,中气十足地,发出了一声略带讥讽之感的“叽”

    陆尘潇脑门上下意识地就爆出几根青筋。

    这场面太熟了,谢庐溪养的那只贱贱的鹦鹉,嘲笑他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这个语气。

    、第三回揣测

    陆尘潇心底有些不快,但是他毕竟也有了数百年的阅历,对于生客,还是保持了应有的警惕。陆尘潇装出了困惑的模样,疑惑道“小孩子是迷路了吗”

    他用自己想象出的,看起来最正常的态度询问着。

    闻言,白发小鬼愣了一瞬,似乎有些想笑,但又因为脸上太久维持着冷漠,最终次形成了一种颇为微妙的僵硬。

    这个反应也太奇怪了吧。陆尘潇下意识地思忖道,他又忍不住再度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次,他发现了更多细节,首先,对方的根骨很好,灵气在那个小孩身边都比往日要更加活泼几分。通常,这代表着对方是修士的后代因为,只有修士才能保证胎儿在体内依然纯净无垢,不过孕育后代要耗费许多灵力,所以十分少见。

    奇怪,父母不管吗就让这个小孩满山到处跑

    陆尘潇犹豫着要不要请对方进来坐坐,突然,那白发小孩往前跳了两步,竟然直愣愣地扑进了陆尘潇的怀里。陆尘潇被对方的重量,带得往后退了一步,从小到大,陆尘潇都不是讨孩子喜欢的人,一时之间,他竟然手足无措,怎么做都觉得怪怪的。他就保持着这种微微佝偻着身子的尴尬姿势,护着对方,不让他摔个狗啃屎。

    “快下来。”陆尘潇催促道。

    白发小鬼扭了扭身子,大有一辈子就挂在了陆尘潇身上的架势。他抬起头,近距离地和陆尘潇对视

    小鬼的睫毛很长,即使近距离端详,也无法从他的皮肤上找到任何瑕疵。但是这种完美无缺,却让陆尘潇有一种被可怕的庞然大物盯住的畏惧感。那小孩笑了笑,这回他的表情自然多了,能够让人感觉到,这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抓到你了。”

    陆尘潇几乎无法形容,那一瞬间寒毛倒立的恐惧。

    他把那孩子往前一推,整个人蹬蹬地倒退几步,一直退到床沿,这才往后坐到床铺上。

    小孩被他推得蹲坐在地面上,他很乖,不哭不闹,自己拍拍尘土又站起来,看起来乖巧至极。

    倒是坐在他头发上的那只小黄鸡,没有防备,翻了一个跟头,整只鸡啪的一声,脸朝地,发出了一声哀鸣,看起来略惨。

    这一人一鸟的搭配,看起来太奇怪了。

    陆尘潇心想。

    但这会儿,再看向那个白发的小孩子,之前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不复存在。陆尘潇忍住之前的惊骇,反复催眠自己现在是正道的地盘,无论如何,那群剑疯子,是不会把太危险的东西放在自家里的他这才勉强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和那个白发小孩平视。

    “你说抓到我了,是什么意思”

    小孩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斟酌用词,他小心翼翼地用那一双明亮得过分的眼睛瞅了一眼陆尘潇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我知道天下一个超级大的大秘密,但是,总觉得可能会吓到你。要让你接受这个事实似乎有点难,那么,我到底应该怎么表达这件事情呢

    那小孩突然狡黠地眯起了眼睛“我丢了一个东西,然后,我跟在这个东西后面,就找到你了。”

    “什么东西”陆尘潇完全没听懂对方的话,但他勉强做出一张知心哥哥的表情,“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小孩摇摇头。

    陆尘潇有些怀疑,修士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灵觉的,也许那种惊恐并非是来自这个小鬼,但是从对方诡异地出现方式来看,若说完全没有关系,他也是不相信的“真的不用吗”

    “谢谢关心,但真的不用了因为,它带着我找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东西。”

    小孩表情平静地说,陆尘潇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个小孩太奇怪了,一开始,他的表情僵硬,让人觉得之后的生动都是伪装出来的。但是,现在这种平静,又让人觉得他原本应该是个活泼的孩子,只是由于某些情况,所以不得不压抑自己。这两种感受混合起来,只觉得这个小孩身上笼罩着层层的迷雾。

    陆尘潇沉吟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余琏。”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陆尘潇想了想,最终回忆起来这不就是灵霄派的那个东天剑尊的名字吗不过,他又号枯坐童子,几千年来都没有离开过灵霄的别有洞天。陆尘潇知道自己诸恶老祖的身份,很重要,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到惊动到他出手的程度。

    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太衡剑派先内部处理才对。

    那么,大概就是名字重音了

    修真界没有什么避讳的讲究,所以,重名的情况还不在少数。尤其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妖修,喊一句“赵大”,十个妖修里面能有五六个回头看你。哪怕是大家族里,也是这样不讲究。好比凌三秋,大概就是秋天生的第三只,姓凌只是因为他家老祖遇到的第一个凡人姓凌而已。

    这样一想,陆尘潇不免对自己的疑神疑鬼暗笑起来。大约是彻底失去了元婴的修为之后,即使是他,也有些心底不安吧。

    陆尘潇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余琏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我要去上课了,外面不安全,你还是早日回家吧。”

    他说着,率先走出了门。

    但在走过路的拐角的时候,陆尘潇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那个小孩依然站在他家门口,一头银白的长发似乎在阳光下莹莹地泛着光。他低下头,坐在地上的小黄鸡正在发脾气,叽叽喳喳了好长一串。余琏嘴角噙着笑,眉眼柔和地聆听着,似乎是察觉到陆尘潇的注视,他朝着那个方向抬起了头。

    陆尘潇果断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自然,他也就错过了,余琏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叽叽老头子,你确定就是他”小黄鸡揉揉摔成八瓣的屁股墩,问道。

    “大概不会错了。”余琏注视着陆尘潇的背影,“我一路感应着那分离出的一魂一魄,最终寻找到这里他倒也谨慎,一路上设置了不少阵,倒也难为他了。”

    “”大自在天用鸟眼鄙夷地看了余琏良久。

    余琏装作不觉,用手指戳了戳大自在天的鸟头“你呀,见面第一眼,就是吐槽对方长得太寒酸,好歹给自己留点口德吧。”

    大自在天不想和余琏争论这些,反正最后都是他被教育“不过,奇怪的是,总觉得那个小孩儿有点眼熟。”

    大自在天年龄满打满算,也有将近一千五百多岁,喊一声小孩儿,确实不为过。

    听着自家徒儿这么一说,余琏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几乎是第一眼,两人就一同笃定了那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少年,有问题。这倒不纯粹是陆尘潇的行为露了马脚。最简单的推理这个人能解决无数修为高深的大能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这一点,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确实有点像个人。”

    “谁”大自在天纳闷道,他是真心觉得对方眼熟。

    这种眼熟并非外貌的眼熟,像是修为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过目不忘都是必备技能。他只是觉得,那个少年表情也好,说话也好,都透露着一种说不清的熟悉。似乎身边有一个人,状貌形容,神态行事,如出一辙。

    但大自在天又不像是余琏,几百年来都不一定见一个人,他过目的人太多,身边做事的人也换过太多,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哪个能够对上号的。

    倒是余琏已经想起来了。

    不就是找上门来,点名要见鹏鹏的那个魔道修士吗

    他却是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余琏当时看出来了,对方拿了一个山麒麟的壳子,骨子里使用的,却是魔道的功法。只是和大自在天有关,再加上,那孩子倒是和他眼缘,因此就没声张出去。

    想到这里,余琏又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了。

    大自在天看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又觉得生气“叽叽叽叽叽叽既然明知道对方有问题,还不弄明白到时候真相说不定会让你后悔莫及”他哼哼唧唧地说着,另一边又对自己居然认认真真替余琏着想感到了十分心塞。明明只要对方挂掉,自己就自由了吧

    但是他似乎又特别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大自在天的心情十分复杂。

    “想那么多做什么”余琏倒是看得很开,他指了指天,“你说,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素素”

    “呸。”回答言简意赅,充满了那张脸也好意思和我娘比的张狂。

    “有没有可能是东海的那条泥鳅”

    余琏这个脑洞,清奇得让大自在天不愿回答。

    看见大自在天扭身屁股对着自己,余琏也不生气,他笑呵呵地回答“既然最糟糕的结局都不是了,和那两个情况一想,我觉得,他到底是谁,都不重要了。”

    “他是想位于天下之巅,还是羽化成仙,我难道会选择性的帮忙吗”

    “他若是善良之辈,我自然会多加照看;他若是奸邪之辈,还能坑爹成你娘那样样子吗况且,他之前怕跌伤了我,低着身子护着我不管如何,有这种爱护之心,就算长歪了,我也愿意慢慢扶持他走上正路。”

    说道这里,余琏又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大自在天

    他自然不会直言,大自在天也在他的改造范围之内。

    大自在天思索了一会儿“叽叽叽叽叽叽老不死,你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知道这家伙的秘密”

    余琏装作没听见。

    他说“我突然想吃板栗了。”

    、第四回练剑

    莫名其妙被一个自称为余琏的白发小孩,找上门来这件事被陆尘潇在心头把玩片刻之后,随即被压了下来。他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无论对方目的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而且,在对方态度未明的时候,就贸然选择对应手段,无疑是一个很愚蠢的选择。

    陆尘潇在路上不紧不慢地前行着,突然,一些窸窣的声音落到了他耳朵中。陆尘潇步履速度不变,继续往前走,但余光却看似不经意地往身后一扫。

    一道雪白的身影。

    那个小孩跟过来了吗陆尘潇无奈地想,还真是烦人啊。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出声跟在自己身后,他也就假装一无所知好了。陆尘潇稳稳地往前走,这样天真地想着。

    小黄鸡发出了一串轻蔑地叽叽声。

    翻译你们两个这是在玩游戏么明明他都发现你了,老不死你还这么不做事是干嘛

    陆尘潇僵了一下,那小鸡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还没有拳头大的身子,叫出来的声音却是不一般的嘹亮。就在陆尘潇在考虑,到底如何的回头来看,一脸恍然大悟才比较合情合理时,下身一重,整个人被这重量一压,险些摔倒。

    陆尘潇把脸板了又板,才不至于变得太过扭曲这小鬼还真是缠上他了

    “我要去练剑。”

    “我可以教你。”余琏看着陆尘潇的脸说,似乎发现了说服力不够,又匆忙补充了一句,“我的剑法也是不错的。”

    陆尘潇绷了又绷,最后才没有替这个调皮小鬼的爹娘,狠狠的教育他一顿。

    “随你。”他说。

    陆尘潇和余琏对视片刻,他认为自己的表情足够凶恶了,但余琏睁大了一双澄澈剔透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无辜。陆尘潇撑了片刻,最后认输好奇怪,怎么觉得对这个家伙稍微凶一点,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这大概是脸的缘故

    陆尘潇思考片刻,就下了这样的断定,比如说,像是太史飞鸿,陆尘潇每次不小心坑到他的时候,就毫无反悔之意,反而暗自有点微妙的爽快。

    动手也不是,不动,陆尘潇自己觉得心头噎得慌,最后,他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由于太衡的新晋弟子,大多都没有到达御剑飞行的修为。所以,供弟子行进的山峰上,都设置了许多传送阵法。陆尘潇走到一处阵法上,他特意挑选了单人传送的,输入真元,阵法上发出蒙蒙的白光。

    这下,总算是甩掉这个小鬼了吧。

    等传送到了练剑坪,陆尘潇也不急着离开,而是在原地中等待了片刻。又风徐来,树影落潭,过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周围依然非常安静。那个白发小鬼,并没有出现在身后。

    陆尘潇送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警惕余琏,即使是以魔道的标准,也属于彻头彻尾的杯弓蛇影。但是,陆尘潇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于余琏而言,被传送法阵甩掉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着元婴期的修为,否则不可能刺探空间的奥秘。

    陆尘潇安慰自己,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真当元婴修士是烂大街的白菜帮子吗

    “嗡”他身边的传送阵猛地亮起。

    陆尘潇浑身一抖,瞬间倒退几步,手腕一晃,一道赤红色的剑光亮起。竟然是陆尘潇下意识地挽了一个剑花,所用之剑,正是赤霄。因为陆尘潇目前修为很低,无法将其收入体内。因此,陆尘潇就在手腕上做了一个机关,只要手臂做出特定的姿势,赤霄剑就会从袖子中划出速度比从背后拔剑要快多了。

    锐不可当的赤霄剑,如同一道虹光一样,向传送阵中人劈斩而去。

    “铛”金属撞击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两人的耳膜上。陆尘潇手腕一抖,对方的反震之力极强,可以得知基础功极其扎实。但是,同时也暴露了,对方的修为还没有超出陆尘潇对应的水平,和余琏那个小鬼的诡异不可同日而语。

    果不其然,等白光散去,站在原地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太衡剑派制式道袍的青年,衣角纹着一条金纹。那人皮肤略黑,五官朴实,看着陆尘潇微微皱起眉头。

    来人正是这一代的大弟子钟潜。

    任谁一出传送阵,就这样被人袭击,心情都不可能好起来。钟潜也正是如此,他在剑术的造诣上也不低,刚才那一剑,也许换一个弟子,大概十有八九会被击伤。这就算是事故了。钟潜板了板脸,训道“向刚刚传送的人攻击,这是怎么回事”

    陆尘潇略微一怔,他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也有些过头了。

    这样一想,他自己也有些悔意,露在面上,到让钟潜的气略微消散了些。只是,钟潜以为陆尘潇是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实际上,陆尘潇只是在纠结就算是真的攻击,自己这么出手,也未免太蠢了吧,落人口实。

    在这种奇妙的误会下,钟潜也未具体询问理由,只是惩罚道“将道德真经抄写十遍,隔天给我送过来下次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

    “是。”

    这样的惩罚很轻,陆尘潇自然不会有意见。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石阶往上前行。期间不时有同门的师兄弟路过,向两人打招呼。山风清远,偶尔能听见几声遥远的鹤鸣。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站在了练剑坪的石砖上。钟潜站在台上监督,而陆尘潇则是要在坪上练剑的。

    陆尘潇刚一走入人群,就有不少人在他的身边让开了,不愿意和他靠太近。

    陆尘潇也不在乎这些庸人,作为曾经看过那山巅上风景的人,他和这群他眼中的小孩子们,委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如果说,太史飞鸿还是他别有用心在接近的话,对于那些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小鬼,他还真懒得于塑造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不过,太史飞鸿呢

    陆尘潇环视一周,很快就在练剑坪的树荫下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和迟到了的陆尘潇不同,太史飞鸿显然已经练剑了好一会儿,此刻,他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精练的肌肉,他出了汗,一头青丝黏在肌肤上,远远看过去,到有几分妖娆之感。

    此刻,太史飞鸿正拖着下巴听安若葭闲聊,他周围还蹲着几个少年太史飞鸿性格不如陆尘潇孤僻,再加上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心智淳朴,太史飞鸿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团,也不知道安若葭说了什么,太史飞鸿吭哧一声地笑起来了,周围也是一群善意的笑声。

    安若葭气得用剑柄敲他。

    太史飞鸿匆忙闪开,他大约是有几分得意的,眼睛里似乎有光在跳跃。他把右手背在身后,仅仅只用左手撑着树桩,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直接翻身躲开。即使是做这样有几分搞笑的动作,太史飞鸿的动作熟练,旋转的身姿说不出的落拓不羁,神采飞扬。

    山风吹拂,太史飞鸿的衣袖和发丝扬起,他眼光流转的时候,看起来有种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的风流。

    陆尘潇不由自主地错开目光。

    有时候,陆尘潇回想原著,觉得也是可笑的。本来,那个故事也只是一个博凡人眼球,哗众取宠的小说。凡是和主角对着干的,全部不得好死;反而是凑过来给主角当后宫,当小弟的,反而能一飞冲天。这不由让人由衷地感受到上天的偏心。

    这天下英雄无数,一个主角之名,就能敲定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了吗

    陆尘潇对太史飞鸿的,阴沉沉的,说不出口的阴霾心态,大部分也源自于此。

    但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陆尘潇看着太史飞鸿一步一顿,虽然稚嫩,但是骨子里的那种闲适的风度,确实是很多已经修有所成的大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一瞬间,陆尘潇心头突然有一种怪异的心情。

    和太史飞鸿这种天生龙凤,道之眷顾比起来

    陆尘潇就像是阴影里生长的菌类一样的阴冷渺小,不值一提。从腐朽的,阴暗的事物中汲取力量,不为人知的成长。

    这样一想,陆尘潇心中那种阴霾的影子又开始生长了。

    他转过头,拔出手中的赤霄,平举起,姿势无比标准地开始练剑。陆尘潇在道法的造诣上远超这群后辈,因此,他舞剑的时候,也是满眼剑光,犹如梨花落雨。但陆尘潇毕竟少了剑修特有的一往无前的气势,练剑的时候,更像是舞动。

    陆尘潇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过头的时候,太史飞鸿若有所感地扭头看向他的方向,这一怔神,就让安若葭敲掉了他头上的发箍,一头长发如瀑布而落,风吹摇曳,安若葭看着太史飞鸿,忍不住失了神,被对方手指轻弹,尚未开锋的练习用剑就脱手而出,插入地面,剑穂摇晃。

    安若葭忍不住握紧了手,她感受到自己的指甲尖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浑不觉疼。少女抿了抿唇,起身前往,落落大方地拔出了佩剑,再转身,依然是之前大大咧咧的模样“太史师兄的剑法越来越好了。”

    喊太史飞鸿为师兄,此举不合礼法,但安若葭喊惯了,周围的人也不以为异。

    太史飞鸿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你太懒啦。”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掌中磨破的水泡,太史飞鸿很早就知道,等大家都慢慢开始正式踏上修行路上之后,自己剑法好的优势,大概就不会有什么价值了。只是,现在无论如何,他也想和这群人站在一起。

    太史飞鸿觉得自己这种被周围人态度所影响的心态,有些软弱。

    而且,不知为何,当年陆尘潇教给他的那套剑法,其精妙之处,无论太史飞鸿反思多少次,总能得到一些新的收获。但是,近日以来,原本能够施展出的第二层情动剑法,却无论如何也都无法比划出来了。

    对此,太史飞鸿内心说不出的颓废,他想,自己和陆尘潇之间,差距居然这么远吗

    “咦,太史师兄”

    太史飞鸿对安若葭摆摆手,说道“我去找阿潇了,安若葭,你去忙你的去吧。”他把发簪随手把头上一别,看起来有些乱,但同样的行为,在别人身上叫做邋遢,但太史飞鸿做来,就别有一种潇洒之士的落拓。

    “那个陆尘潇有什么好,整天阴沉沉地不搭理人,太史怎么就老是和他混在一起呢”这是一个趴在石头上偷懒的小道士的看法。

    安若葭愣了一瞬,随即,故作豪爽地挥了挥手中剑“人家两个人好兄弟,你有意见吗”

    她凶巴巴的模样吓了对方一跳,小道士慌慌忙忙地拿着自己的剑,加入了练剑大军,那狼狈的模样,又把安若葭逗得发笑。

    、第五回组队

    太史飞鸿正走到陆尘潇身后时,突闻有撞钟声传来。周围为之一静,随即想起了叮叮当当地收剑于鞘的声音。太史飞鸿不得已放弃了和陆尘潇说话的想法,和众人一起静立,听台上之人的讲话。

    站在台上的人,正是钟潜。他一甩衣摆,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卷轴,展开来,念话“组队名单已经发下来了,闲杂我来宣读分组情况天甲组,海少英,林络”

    陆尘潇很快就走了神,他对这一辈的小道士完全不熟。只有他们经过了血战成长到金丹期,才会有陆尘潇记住名字的资格。

    很快,名单就报到了安若葭。

    “宇甲组,钟潜,安若葭,凌珏,陆尘潇,太史飞鸿。”

    等等,怎么会有他的名字

    陆尘潇被这个事实震惊得蒙了一下,他原本对参加比赛并无兴趣,也未曾对此有过谋划,这个情况切切实实地超过了他的预计。那么陆尘潇视线一转,就落到了太史飞鸿身上,少年站在陆尘潇身后两三米处,被这个消息吓傻了,看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

    也对,凡是在主角身边,不发生点超出常理的事情,才是怪事。

    这样一想,陆尘潇也淡然处之了。

    本来,他就没想过在太衡剑派出人头地,对比赛的成绩也抱有无所谓的态度。

    而在台上,钟潜刚刚报完所有的组别,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发出疑问“大师兄,陆尘潇又不是正式弟子,为什么他可以参加”

    钟潜沉着脸,不带任何个人心思地回答“这是掌门人敲定的名单,如果有任何疑问,大家去询问掌门吧。”

    此言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你望望我,我瞅瞅你,都不做声了。以太衡剑派的选徒标准,谁也不至于真的计较两个侍奉童子的名额,但是

    怎么说呢

    这个组队的情况也太奇怪了。钟潜就不多说了,门门优等的大师兄,也许剑法不是最突出的,但综合实力毫无疑问的首屈一指。凌珏身为妖身,光是那一层天生隐藏于皮肤内的鳞甲,目前的新入门弟子也没有几个能打破。而安若葭的剑术水平,虽然不如太史飞鸿那么出众,也是亲口得到了剑术老师的夸奖的。

    而比赛又是采取了三胜两败制,其他队伍虽说不是没有强中手,但大多心高气傲,极少有几人组队,从这个角度来看,陆尘潇所在的宇甲组,胜率也未免有些强的不科学了。

    这种微妙的气氛,很快就被钟潜察觉了,他略一皱眉,随即又朗声道“关于宇甲组的分组,既然是掌门敲定的,肯定有其中的深意,我不会放水,也请大家竭尽所能如果连侍奉童子所在的组都打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参加五仙门擂台的必要了。”

    钟潜这段话有压有捧,最后把一群小鬼们的刺激得热血飞扬。

    陆尘潇挑了挑眉,看起来,钟潜也并不像是表面那老实巴交,又一套御下的手腕。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即使钟潜真的不通人事,十几年的历练下来,石头也能成人精。

    不过

    陆尘潇瞅了瞅自己的手,再扭头瞧了瞧太史飞鸿。

    一个曾经修炼了八百年的老鬼重新练级,一个天命所眷注定飞黄腾达的主角。

    咳,但愿打起来的时候,这群小鬼们别真的哭出来。

    陆尘潇十分恶劣地想,虽然他对所谓的参加五仙门擂台的荣耀并不关心这实在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既然主角在这个队伍里,也就说明了该小队是注定会参赛的,原因无他,主角光环。

    而原著中,地位低微的太史飞鸿其实并未加入任何一个小组。但因为李洄鱼也是在这段时期去世的,于是,他所在的秀莲峰被封山,太史飞鸿不得不离开太衡剑派。而这个时候,安若葭也作为参赛组的成员下山,她邀请太史飞鸿同行,太史飞鸿也无处可去,就陪着她到五仙门擂台去碰碰运气

    原著里的太史飞鸿,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修炼诸恶老祖给他的损耗自身的功法了。而到了五仙门之后,太衡剑派中有一位成员以外消失,于是,太史飞鸿带了一张面具,代替了那个空出来的名额,大展身手。

    而魔道的小公主苏婉婉,也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摸摸溜出来一个人玩,意外和太史飞鸿结识。

    这么一想,五仙门擂台对于太史飞鸿而言,还真的非去不可了。

    陆尘潇这么想着,想起苏婉婉这个名字,又感觉到像是喉咙被噎住一样的心塞。

    原著中的诸恶老祖对苏婉婉一无所知,只是看重了她代表的魔主之女的身份,并用此狠狠地计算了一趟苏婴。

    苏婴不知这是诸恶老祖在搞鬼,误以为此乃太史飞鸿有意害他,便随手想要杀掉这个碍眼的家伙没想到,大招打出,苏婉婉却拦在了太史飞鸿身前幸好苏婴并未将太史飞鸿看在眼里,因此,随手发出的法术也只不过是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二,但即便如此,也险些让苏婉婉魂飞魄散。

    太史飞鸿由此逃过一劫,为了让从此昏迷不醒的苏婉婉醒来,他开始寻找修补魂魄的灵丹妙药。

    修补魂魄。

    似乎有灵光在陆尘潇脑海中一晃而过,陆尘潇想了又想,却始终抓不到这一点心血来潮的方向,只好作罢。这个时候,钟潜已经从台上跳了下来,和几人聚集在了一起,宇甲组的人数总算是集齐了。

    太史飞鸿看起来特别的受宠若惊,他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格外的不好意思,等他看见了陆尘潇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蹭过去,像是一只迷路的大犬终于找到了主人,摇着尾巴可开心了。

    在出了自己无法处理的大事的情况下,太史飞鸿的第一反应还是陆尘潇。

    陆尘潇对此感到了微妙的欣慰。

    比太史飞鸿还要手足无措的居然是安若葭,小姑娘的表情看起来似哭似笑,颇有一种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痛苦抉择感。她的左手边是凌珏,右手边是太史飞鸿,到底往那边站的更近一点,似乎是非常痛苦的选择。

    最后,安若葭一拍额头,对太史飞鸿做口型

    抱歉,我要抛弃你了。谁叫你长得没凌珏帅呢,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太史飞鸿翻了一个白眼作为回答。

    安若葭假装没看见,做出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陆尘潇也没看出来,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装,只能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戏子,无论年龄安若葭凑到凌珏面前,问道“凌珏师兄,不是很多师姐都邀请你加入她们吗为什么没去”

    她娇滴滴的声音激起了陆尘潇一层鸡皮疙瘩。

    倒不是说,这种语气很恶心,但是和安若葭平时的形象差的太远,以至于陆尘潇也没法接受这种反转。太史飞鸿似乎也吓了一跳,嘴角抽了又抽,嫌弃地往陆尘潇身后躲了躲。

    凌珏也很尴尬,可以看得出,如果不是因为那么做太失礼的话,他大概会往后躲“我并不太想,呃,被队友照顾。”

    他说的很含蓄,但有眼睛的人都能想明白,所谓的照顾指的是什么。

    陆尘潇哑然失笑。

    这种忧郁还真是奢侈的幸福。

    钟潜拍了拍手,让几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算是解救了凌珏于安若葭身边“关于五仙门擂台,考核的项目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总之,这几天我会组织大家一起训练一下,即使失败也无所谓,这个擂台赛五六年就会举办一次。”

    陆尘潇无言以对地看着钟潜,怎么回事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在安慰输掉的情况了

    钟潜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误,轻轻咳嗽一声,补充道“我以前去过一次五仙门擂台总之,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长辈们尽量不会让重复的人去的。”

    “和想象的不一样”发问的是太史飞鸿。

    “你们觉得参加五仙门擂台的目标是什么呢”

    大家都很迟疑,最后是凌珏率先开口“为太衡剑派争光”

    “错。”钟潜显得特别难以启齿,“是吃喝玩乐。”

    这个回答一出,连陆尘潇都没有绷住表情,裂了。钟潜似乎有些脸红,但因为他皮肤本来就黑,最后还是险险地维持了大师兄的风范“打架什么的,名次什么的,都伤感情虽然也有武斗啦,不过太衡包揽状元已经几百年了,谁也不会真的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重点其实是宴会啦。总之,你们以后参加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等等,这个原著没说啊。

    陆尘潇想了想,陆尘潇只是冒名顶替,没参加后面的活动,所以作者也不会写到那样的剧情吧。但是看钟潜一张显得有些便秘的表情,倒真的把他的好奇挑了起来。

    “不过这次能争取还是争取吧。”钟潜又正了正神色,“毕竟每次带队修士都会给予成员专门的辅导,这次的带队修士指定的是谢庐溪前辈,这么高修为的修士带队很少见。”

    无上剑谢庐溪

    陆尘潇刚一想到这个名字,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当然不是谢庐溪出现在现场,而是一道遁光落到了他面前,化作一只传讯纸鹤。陆尘潇用手接住它,翻了一下内容,落款正是谢庐溪。

    “写了什么”太史飞鸿凑过来问。

    “谢庐溪前辈让我隔日去找他。”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太史飞鸿表情瞬间就黯淡下来了,他这个脾气来的莫名其妙,让陆尘潇也不经怪异地瞅了他一眼这是羡慕自己有机会得到无上剑的辅导吗“不会是开小灶的,你放心。”

    谢庐溪虽然是个剑痴,但更是个闷嘴葫芦,但基本上他在一旁吹笛子,陆尘潇和他养的鹦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胜负对半,最后谢庐溪来收拾烂摊子。久了之后,陆尘潇也摸透了谢庐溪那寡淡的性子总之,把他当背景板就好。

    遗憾的是,陆尘潇的回答,非但没有安慰到太史飞鸿,他撇撇嘴,看起来更郁闷了。

    陆尘潇实在不明白,太史飞鸿到底在哪儿别扭了。

    不过。

    他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宣纸,嗅了嗅,上面浮动着一层冷冽的梅花清香,确实是谢庐溪平时身上带着的味道。但是

    他的字迹有这么娟秀吗

    陆尘潇想了想,却有些确定不了。通常字如其人,比如大自在天的字,就有一种浓墨重笔,撇捺嶙峋的畅快,观之犹如海潮起伏,浪头汹涌。又偏偏带了一点水雾飘忽的灵动之意。而这个信上的字

    柔媚娟秀之感扑面而来,很衬谢庐溪的脸,但和无上剑的气质背道而驰。

    陆尘潇压下这种怪异心情,由字迹想到了大自在天,他有些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口袋中刚刚装进来大自在天的诗作,不料,却摸了一个空。

    、第六回交谈

    不可能

    陆尘潇悚然一惊,他回忆了一会儿之前的路途,最后阴沉沉地黑了脸是那个自称余琏的小鬼,从他身上摸走的。陆尘潇倒是不担心那张纸条暴露了什么,毕竟,那只是一张写了字的纸,无人知道落笔人是谁。

    但是被人从身上拿走东西,自己却一无所知,这就不得不让人心底发悚了。

    而且,那是大自在天的字条

    陆尘潇闷闷不乐地想。

    宇甲组的成员们,第一次聚会,就在这种略微尴尬的情况下散了会。钟潜和他们定了训练的时间,特意绕开了陆尘潇与谢太师叔约定的日子。之后,就是继续练剑的时刻了,太史飞鸿闷闷地生气,陆尘潇也脸色低沉如乌云。

    见状,连一向活泼的安若葭都被这种凝带的气氛震住了,沉默不言。

    待到金乌西沉,月兔东升之时,终于有人宣布了解散。陆尘潇放下赤霄,虽然剑不重,但是这个身体毕竟孱弱,陆尘潇也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他往前走了一步,脚一歪,险些栽倒在地面上。

    太史飞鸿稳稳地扶住了他。

    “谢谢。”陆尘潇动了动唇。

    “没什么。”太史飞鸿回答,他不去看陆尘潇的眼睛,反而低头开始研究脚下的石板。

    陆尘潇对此不甚在意,他摸了摸袖子里的玉简,又隐蔽地扫了一眼安若葭这个小姑娘一直缠着太史飞鸿,陆尘潇找不到四下无人之时,将转交鸿丹真经给太史飞鸿。不过,等到晚上休息之时,总该有空了吧。陆尘潇思量着。

    几人就这么慢慢地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夕阳橙黄色的光一点一滴被深沉的夜色吞噬,几颗零星的星辰如灯悬空,清风徐来,吹过几人的衣襟。陆尘潇站在山路上向远方看去,大地深沉,山峦静默不语,若隐若现在草木之中的亭台楼阁小巧精致。陆尘潇的目光依次扫过那些或雄浑或素雅的风景,最后落到了太史飞鸿的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上。

    自从陆尘潇险些滑到之后,太史飞鸿就没再松开他的手了。而在行进的过程中,他也警惕地挑选落脚点,把易行的路让给陆尘潇。和常见的粗枝大叶的男性不同,太史飞鸿已经达到了心细如发的境界了陆尘潇有时候都忍不住腹诽,也许,最适合太史飞鸿的职业,是那个世界里的幼教。

    实在是太把陆尘潇当做小孩子看了。

    但是,微妙的是,陆尘潇心底并不太反感这件事情。

    如果说,这个世界里真的有好感度这个设置的话,每次发现太史飞鸿对自己的照顾,陆尘潇都忍不住心头一跳好感度往上面波动那么一到两点。对此,陆尘潇每次都通过“他怎么可能是会被这种小恩小惠把一辈子都赔给别人的蠢货”来进行好感值的矫正。但有时候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史飞鸿的后宫建立的理所应当。

    每个女孩子,大概都承受不了,这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珍视的感觉吧。

    在陆尘潇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人已经到达了住所。安若葭和两人告别,太史飞鸿也推开了篱笆的小门

    他咦了一声。

    “怎么了”陆尘潇问。

    太史飞鸿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有些纳闷,顺着他的目光,陆尘潇也看到了“那个是什么”

    “”

    陆尘潇在心底回答他一个叫做余琏的小鬼。

    出乎陆尘潇的意料,这个偷了他纸条的雪发小孩,不但没有回家地蹲守自己,而且还整个人趴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他个子太小,半个身子躺在上面也不显得拥挤,背对着陆尘潇,雪白的头发一直蜿蜒在地面上,看起来颇有些哀婉的意味。陆尘潇甩了甩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出脑袋,他想,这一定是因为那孩子看起来又瘦又小,才导致的错觉。

    陆尘潇不作为,而太史飞鸿已经好奇地窜了过去。他弯着腰瞅了又瞅,颇为吃惊“阿潇你看,这居然是个小孩。”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一点吧。

    “叽。”一声微弱的鸣叫响起,很快,一只金灿灿的小黄鸡从余琏的衣领里钻出来。

    但是余琏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对这一切毫无反应。

    这下,连心底在冷笑的陆尘潇也琢磨出不对劲了。太史飞鸿反应比他更快一步,直接用手摸了摸那小孩的额头,惊讶道“好烫。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

    陆尘潇摇了摇头。

    也许在短时间内,太史飞鸿还没有把自己的思维从凡人身上扭转过来。但是陆尘潇却心知肚明,类似于余琏这种仙二代,且不说修行比常人更加便利,单单是百秽不沾,百病不侵这一点,就足够大多数人羡慕了。

    而这种血统上的遗传,在人族身上还不大明显。反而是血统渊源极深的大妖身上体现的十分明显,他们修炼的过程,与其说是修炼,倒不如说是返祖,不断地根据流传下来的血统,把生命层次往老祖宗的方向转移。对比而言,他们无需修行功法,无所谓灵根好坏,但又基本上被人把神通摸透了,所需时间长到惊人,上限被固定,完全没有调整的余地其中好坏,如今的妖修们也深有体会。

    总之,现在这个情况,余琏不大可能是生病,反而有点像是被人下了咒。

    陆尘潇吩咐道“先把他抱进来吧。”

    一进门,陆尘潇脚步就一顿,他敏锐地感觉到,屋子里的东西都被动过了。虽然来客做的很隐蔽,但是他毕竟少了一点经验。陆尘潇在炼器的时候,特意在日常用品上面涂了一层透明的云鲸乳胶,这种从吞云鲸巨兽身上提炼出来的玩意儿,遇到人的体温就会融化成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器皿上,也很难看的出来毕竟只有反射的光彩有细微的不同。

    这是一个魔道女修发现的,她曾经试图爬上过大自在天的床,被诸恶老祖像是擦去晨时露水一样,被迫消失了。这个女修对炼器颇有一套心得,就是还没有任何名声流传出来时,就已经消失了。

    所以,目前这个秘密,在修真界并无几人知晓。

    至于那个趁他不在,把家里的什物全部翻弄了一遍的混蛋,自然是余琏了。

    陆尘潇咬牙切齿地想,偷他的东西,捧他的家具,要不是这里的环境地点不对,诸恶老祖肯定是先赏五十道毒鞭再说其他。

    太史飞鸿对陆尘潇的心底的愤怒一无所知,屋子里只有两张简陋的床铺,陆尘潇讲究一些,床褥被单全是他这个身份能搞到的最好的。太史飞鸿下意识地就想把那孩子放在陆尘潇的床上,突然感受到针扎一样的目光刺在背上,当下脚下一歪,斜斜地把余琏摔在了自己床上。

    一直稳稳当当像是太岁爷一样,蹲坐在余琏身上的小黄鸡没料到这个变故,整只鸡像是一个球一样,滴溜溜地从余琏身上滚过去了。它还想抓住余琏的头发稳住自身,但是伸出的一双小翅膀根本就没有受力的方法,最后啪的一声,砸上了墙壁,再跌入太史飞鸿的枕头上,栽了个五心朝天。

    直到尘埃落定,小黄鸡脸上还保持了一种做梦般的不敢置信。

    “咋办”做完了这一切,太史飞鸿就手足无措地看向陆尘潇。

    陆尘潇眨眨眼睛,你问他,他问谁呢诸恶老祖虽然见识比太史飞鸿要多一些,但也不是诅咒的专家。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他一向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诸恶老祖最喜欢的,就是把施咒人杀掉,诅咒自解,但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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