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霄,你说到底是你实在太蠢呢,还是我藏得太好?”
整个世界,瞬时倾塌。
四十九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明天完结。and从头到尾小修一下,类似于标点错字,and on。
亲乃的同志们,明天见呀明天见。是杜可的话,就可以轻易拿走我的枪;是杜可的话,就符合用枪高手的条件;是杜可的话,就能够把跟踪调查隐藏的天衣无缝;是杜可的话,……
我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始终强调着什么所谓原则的自己,其实才是最感情用事的那一个。
可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呀老杜?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是啊!确实是,笑堂哥死后,你曾经是离我最近的人。”
“可我这人这辈子最厌恶两样东西,一个是唐家,一个是景御寒。你两样都占全了,我怎么留你!”
我看着景御寒,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以及随着咳嗽时而会喷溅出来的血丝,难以言明的愤怒了。“混蛋!”几乎是要冲上去,“你怎么能对无辜的人出手!”,我还没有动,一颗子弹已经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别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仍旧笑着,凝视着我脸上渐渐滑落的血珠。他那么高深莫测,好像已经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刚刚说,无辜?”
“好笑!我杀的,哪一个不是坏事做尽。被唐门害过的人满坑满谷,这只不过是他们的报应而已。”
“景御寒嘛,助纣为虐。他为唐门做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当然,我讨厌这家伙又不是一年两年,下手自然重了点”
“至于你,”杜可鄙夷的冷哼起来,“还当我不知道么,你是唐门派来卧底的这件事。”
什么?
我如遭雷击,我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卧底?是在说我么?为什么我就是听不明白。
“别不好意思承认啊大明星,你这出戏,演的多好。”
“并不是只有唐家才有线人这东西,你和唐少做得那些勾当,你以为你当真瞒得过我?”
我早说过,和唐少之间关系近了,总要惹出些是是非非。
这伏笔埋得太久,连我都开始忘记,我没想到老杜还会记得。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把我列为了怀疑目标。
那么之前呢?不醉不归的那些事,都只是为了监视我套我的话而存在的吗?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我是林笑堂,前提条件不存在的话,再怎么解释,结局也不可能改变。
“可你是警察呀,老杜”,再叫一次这个名字,陌生、可怕、却又忍不住带了点怀念,“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这点”,他给子弹上膛,“就麻烦你等下见到唐司之后,自己去问他好了。”
景御寒突然咳了起来,老杜出手向来极重,他都坦言他下了死手,想必男人内里伤得不轻。我赶忙去扶,他这才挣扎着坐直。
“傻瓜,为什么要来呢。”他几乎是在呢喃,向来好听的声音如今已嘶哑不堪。
“那你呢?换做是你,会不会来。”这不是疑问,我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都很想笑,却苦涩到已经无法扬起嘴角。
“道别完了吗?”老杜走过来,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我的头,“感谢我吧,让你们最后能死在一起。”
景御寒勾住我的手,他还不能太使劲,尾指轻轻交叠在一处。
这样就可以了,死无所惧。
和鬼争的太久,离地狱自然也就很接近。
杜可嘴角的那抹笑始终盛放在那儿,我看不见它的凋落,正如我不知道,他是何时被拖入其中,迷失在黑暗里。
和鬼争得太久,有时,也会变成鬼。
血像炸开了的水花,溅满我的鼻尖眉心。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分明,我没有眨眼,这样就清楚的看到老杜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那一枪命中了他的腿,老杜躺在地上,挣扎着,鲜血从伤处喷薄而出。
峰回路转的太快,我惊得忘了反应,呆愣得看着先是两个陌生人跑进来,确定老杜动弹不得,再把枪踢得老远。
之后就是皮鞋的声音,摩擦着粗糙的地面。这群神兵天降的家伙簇拥着他们的老大从门口鱼贯而入。
景御寒咳了一声,我扶住他,上下打量着来人。
他几乎完好无损,甚至比在场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要健康。
“怎么可能呢?!”老杜胜券在握的表情终于不复存在,他疼得满头大汗,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我明明看见你……”
男人便笑了,“看见我怎样?跌下山么?”他点了支烟,云雾喷得漫天都是,“没报仇之前,我不会死的。”
这一定是我重生为展霄之后,过得最精彩的一天。
我最好的朋友背叛我,我曾经为之伤感不已将死的男人,完美的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