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记老拳招呼在景御寒胸口,我张大眼睛,“你当我是女人么!”
“可是,我家实在没有看透男人心的书啊!”他捂着伤处长吁短叹,吵嚷着救命救命靠在我身上。
就像我拒绝他,只不过是我的一场大梦。
在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难过,再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身边。御寒,谢谢你。
是夜,初晨便以男子汉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为由被景某人拎着脖领子赶到别的房间去睡了。
我本还想拦,景御寒摊着手告诉我人家和景林玩得那么好你去当电灯泡啊!想想也是,说不出什么原因,景然那儿子天生一幅跩样,唯独是对初晨没有办法。所谓一物降一物,或许就是如此。总之,在成功打发走初晨之后,景某人又拎起我的衣领,把我甩到床上,一夜厮磨。
我想,在景御寒骨子里,应该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只不过武装得太过彻底,便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他抚弄我的手指,脸上的笑容始终不肯停息,“亲爱的”,他说,“其实我很庆幸,当时那个决定。”
“如果跟他们移民,遇不到你,我想,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那有什么遗憾!”我窝在他怀里轻叹,“你就再找另一个人,过一辈子呗。”
“你!”他一时气短,将我压在身下噬咬我的嘴唇,很久很久,这才抬起头来。“再像从前一样爱上我吧,不好吗?”
“爱上我吧。”他在我耳边声声叹息,犹如微风拂面,我无言以对,只是任他抱着,半晌,沉沉睡去。
对于丹麦这个国家,其实景御寒并没有比我多了解多少,尽管他的家人搬到哥本哈根已经许多年,他回家的次数却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我经常要骂他暴殄天物,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我便常住不走。
“不过有一个地方我倒知道的很清楚。”男人一脸自鸣得意,“你知道这儿允许同性结婚吧,所以我特意问了我哥婚姻登记处的地址。”
“喂,结婚吧!”
我满头黑线,别过头去不理他,任他在身后兴高采烈的遐想。
当然,他若再如此在我身边反复催眠,一时心动答应了他,也是迟早的事。
这天,难得没有初晨跟着,许是小家伙觉着和景林哥哥一起玩重要的多,便把两个老爹抛到九霄云外。景御寒倒是兴奋,拉着我到处逛,不时抱怨一下展小鬼有时是多么的耽误我们两个发展感情。没听见没听见,我心里念叨。他拿着地图翻来覆去的看,要说人无完人,景御寒这么个人物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其实我也很想帮忙,只不过那地图上密密麻麻的丹麦文看着就让人眼晕。末了景御寒一声叹息,叮咛着我千万不要走开随后跑到一家水果摊前打听起路来。
傻瓜,我笑,突觉天旋地转。有人在身后架住我的胳膊,我顿觉不妙,口鼻处被人掩住呼吸不得,只觉得头重脚轻,御寒,我还没来得及叫出那人的名字,便已经堕入黑暗。
再睁眼,是在街边的一家小店,面前的盘子里摆着曲奇饼,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还搞不清状况,面前的男人终于放下报纸,露着一张标准化的笑脸说,“你醒了。”
我一咧嘴,早该想到,如此训练有素又会找我麻烦的手下,也只有唐门才配得上。
“你怎么在这!”我抓起曲奇饼往嘴里送,唐少答得特别轻巧,“来见你啊,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我掐指一算,貌似真的是自从日本之后这家伙便音信全无。
“想我了么?”他过来抓我的手,被我一下拍开。
“你搞什么鬼啊!弄得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有什么事直说不行吗!”
“切!”他不爽的点了杯咖啡,“我直接约你来喝茶,你会来吗!”
“要不是你聚精会神的看着景御寒,我想请你来,也不会这么简单。”
唐少似乎特别无奈,品着曼特宁,很久才鄙视般的同我说,“你啊,怎么又和那混蛋在一起了,那种家伙哪儿那么好!”
他说这话,就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或者长辈,叹息着我的不争气。我气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显然已经不会被我的语气伤害到,思量一下换了种问法,“那我哪儿不好!”
“哪儿都不好!”我嚼着曲奇饼恨不得把碎末喷在他的脸上,唐少终于把杯子放下,面容平静,却无比认真。
“笑堂,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是不是如果我不是唐家的人,你就会给我一次机会。”
曲奇饼甜的我的牙都跟着疼,我看着在我面前风华绝代的这个人,吸了吸鼻子,抬手叫了一杯冰水。
“我不知道。”
“什么?”
“我没想过那么多。什么为什么爱呀,理由呀,我只是爱他,就这样。”
唐少望着我,神情有一丝犹疑,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告诉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你长的又帅家里那么有钱,喜欢你的人能从这里一直排到三条街以外,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跟你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只是不是你对不对?”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也对啊,你看,我们的世界那么远,不可能的。怎么你偏偏就是个警察,就是男人呢……”
“喂!不要把错都怪在我身上好不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适应跟他这么说话,做朋友,比做情人简单许多。我装作看不到他的心,我知道这种漠视是多么痛苦,我不想再伤害这个人,即使一分一毫都不愿意。
他是唐门,是我最强的对手,我可以对着烽火连天谈笑风生,却怎么都不想再亏欠他一点点相爱。
唐少笑过,一点点的沉寂,“安心吧,”他摊开手,“我只是想跟你道别来着。”
“展警官,以后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笑笑给我看吧。”
我翻翻白眼,无视他的请求,他挠着头哇哇大叫,阳光明媚和黑道一点点都沾不上边。
他从来都是说话算数,他说再见,就应该是真的放开。
和唐少的会面异常简短,我担心着景御寒会不会在等我,很快就要告辞。
某人立刻一脸不甘愿,“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在一起啊,难道就不能再陪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