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陵再次听话地点了点头,视线认真地注视着他。
叶长时翻身做到了床上,给后背垫了两个枕头靠着,放松地舒展了腿脚,枕头很软,在即陵看来,叶长时似乎半个人都陷进了棉花堆里,他把被子拉回了胸口位置,略一回忆,随后缓缓开口“那是一个石洞,有多大,好像一个教室差不多,正中央四五米高处有个篮球大的洞口,不论外面白天黑夜都有光线照进来,不过洞内大部分地区还是暗沉沉的,所以我在里面放上了两盏装电池的灯……”
随着一点一点的描述,叶长时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空间内的场景,越说每一处的东西在画面中越细致,他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脑洞里有几朵小白花都能想起来,不禁啧了啧舌,手指亲切地摸上了戒指,紧接着白芒一闪,人影就消失在了床上,枕头上落下了刻着“即”字的戒指。
即陵惊异地眨了眨眼,下一秒他自己也不见了踪影,房间里顿时变得冷清又寂静,只有一张凌乱的床铺能与微热的灯具能证明方才这里还是有人的。
叶长时发现自己不小心进了空间后一阵无奈,正要出去,面前又摔下了一个人——穿着白色睡袍,发型凌乱,面色却很沉静的人。
叶长时挑了挑眉,走到一边按下了两个开关,整个洞穴被白色的灯光照亮,他过去拉着即陵起身,语气有些失望地感叹“所以原来只有一个空间啊!”
还以为另一个空间会有其他什么好东西呢,可惜!
即陵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是很慌乱的,任谁在一眨眼间从温暖的床上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洞中都不会太平静,这种不安的感觉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才缓解了下来。
他站起身后环顾了四周,现代化的灯具光芒明亮,将洞穴周围的面貌清晰地反映在眼前,叶长时刚才的描述非常具体仔细,因此这里的情况与他脑内所脑补的画面已经很相近了,可想象归想象,毕竟没有亲身体验,到现在,当满地娇嫩的鲜花绿植与馥郁甜美的灵泉香气,忽然出现,即陵还是受到了一定的视觉与嗅觉刺激,他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接着便好奇地在洞里四处走动起来。
叶长时熟练地从角落抽出一把便携式躺椅拉开放在没有滑腻青苔的地面上,一派悠然躺在了上面,随口介绍着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又鼓动即陵去尝尝新鲜灵泉,欣赏一下人世间没有的花草,最好能爬到洞外看看有什么……
等即陵把洞穴初步转遍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叶长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随便坐,某大神自然不会做出有损他威武形象的行为,只是在躺椅边安静站着。
叶长时也不在意,他皱着眉歪了歪头问“你说,为什么我在空间的水潭里捡到了你手上的戒指,而你进了戒指,又到了空间里面呢?”
空间内的戒指里面就是空间,这实在很矛盾……
“可能你口中的空间,就是这个地方,不在戒指里,那两枚戒指时来到这里的钥匙。”即陵解释道。
叶长时一想,还真说不定,转而又问“那是谁这么无聊,为什么要给一个空间设置两枚钥匙?”
即陵思考了一下,然后扬了扬唇,给出猜测“或许,当初戒指的主人也像我们一样,想要找个隐秘的地方,私会吧!”
叶长时眼皮一跳,抬头看向他,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花香混合着灵泉甜蜜的气息在洞穴中发酵,令叶长时觉得空气变得更为甜得粘稠了。
他笑了笑,说“私会啊,这是个好想法。”
叶长时不久前还为两枚戒指只有一个空间可惜,不过此时此刻即陵的话一出,他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好处,以二人如今的势头发展,他们以后必定是名利不缺,钱财有余的,唯一少的就是相处时间了,两个人彼此的工作都这么忙,若是真的因为见面少而感情变淡以至于分开那真的是人间悲剧,可有了空间,岂不是不分时间地点,想见就见?
——所以姻缘戒不仅能定姻缘,还能维持着一段姻缘长长久久,这才是它们存在的意义么!
第82章
毕竟已是深夜,洞穴只有这么点大,基本摸清了周边的东西后,即陵很快失了兴致,二人没在洞里呆多久便一起出来了,房间内还是离开前的模样,空调的暖风吹得房间内的空气略显干燥,挂灯橙红色的温馨灯光铺满整个床铺。
洗漱过后,叶长时重新钻进被窝背了一遍明日的台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关灯躺下睡觉,早早合眼了的即陵蓦然翻过身给了他一个晚安吻,看似不久之前被咬的经历并未给这位大神留下什么阴影,之后就习惯性地搂着他的腰沉沉睡去了,听着近在咫尺的平稳的呼吸声,叶长时确实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说来他们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同床共枕的次数也不少,然而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睡在一起,又是在热恋中,怎么就没发生过关系呢?
每次亲亲抱抱快产生反应的时候,对方的动作便会戛然而止,难道即陵就一点也不想对自己做点什么吗?
叶长时睁着眼思考了这个问题良久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承认自己魅力不足的,所以答案一定是在即陵身上,可是关于“你为什么不想上我”之类的话又实在难以说出口,难道必须要自己主动,具有献身精神什么的?
……
夜幕逐渐深沉,月光在高楼遮蔽的角落隐匿,然后他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纠结与自我怀疑中睡着了!
即陵最终还是没能在《落幕》剧组待到沈伯清的戏份结束,直到即川傅开车来接即陵回去,叶长时才猛然发现原来已经快阴历十二月底了,他又要大一岁了。
去年即大神由于出了车祸住院不得不留在a市,即家姐弟三人都没能回b市老家过年,今年即老爷子特地放下狠话说一定要在除夕之前看几人,否则后果自负,如此即川傅才会在多次手机沟通不当的情况下亲自跑来n市捞自己不听话的堂哥回去。
即陵在走之前强烈表达了希望能带媳妇一起回老家过年的想法,不过叶长时有自己的考虑,他目前还没这个胆子在功不成名未就的时候跑去跟人家佳人说你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儿子被我拐跑了,于是十分干脆拿拍戏作为挡箭牌拒绝了他。
即陵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愚蠢的堂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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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清的戏份一直拍到大年三十那天上午结束,作为剧中的小配角,一个促进剧情以及主角与兄弟之间感情的炮灰,他死去的过程也只有主角和朋友之间寥寥几句话的概括。
摄影棚搭建的戏台子上,戏曲老师们表演着古老的曲子,台下群众演员三两凑在一张桌旁喝茶谈天,叶长时卸完了妆也坐到了徐导身后注视着监视器的画面静静观看。
“海岛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张轩林一身不吭地欣赏着台上青衣高昂起调,嗓音清脆透亮,一腔三折,目光渐渐恍惚,仿佛透过她婀娜身姿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与周围沉醉戏中的客人不同,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悔意与惋惜,许久之后,沉声开口“是谁杀的?”
“楼煜手下的副官。”程岩回答,语气中也带着丝丝可惜,片刻后又补充“一枪毙命,大约是没有收到什么折磨的,好歹是楼煜欣赏过的人,还留了个坟墓。”
张轩林叹了口气,目光遥遥望着台上惆怅万端的青衣,感叹“是我的错,当初若是我能阻止……”
之后的话语模糊不清,程岩却也差不多能猜到他的二意思,犹豫半响,到底不知该如何权威他,沈伯清在楼煜身边呆了十年,传言那位冷面将军又对他极好,谁也不敢确定这个不曾吃了多少苦的小少爷是否还维持着当年对新派的忠心,上头有所怀疑是正常的,却未想到那人在平岭围剿之中会选择以死明志,只可惜了一个忠诚之士,原本要是活下来,此次围剿成功少不了他的功劳。
“墓在哪?”
“平岭山吧。”
……
“……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而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金色撩人欲醉……”
戏院一直是红红火火的,每天来看戏的观众络绎不绝,他们在台下听得心神俱醉,时不时喝上一口茶,吃一块点心,表演到精彩的地方,激动地跟着音律摇头晃脑,或是站起身来,拍手叫好,倘若有点闲钱,还会打赏一番……
台上戏子一袭瘦影,身段迤逦,莲步挪动,浅笑低颦,胡琴声起,朱唇轻启,唱腔优美而婉转,一台戏,足以将光阴唱老,将年华唱尽!
只要有人演戏,便有人看戏,反之也是一样,这个诺大的院子养了几百人,旧出新来,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孤清寂然……
这一段拍完,沈伯清确认死亡了,徐导起身拿着喇叭喊了声“过”叶长时有点莫名惆怅,怎么说也认真入戏体会了一段时间这个角色的辛酸苦楚,临到离别结束,到底还会觉得恋恋不舍。
做演员这行的,尤其容易入戏的演员,不停地演绎他人的爱恨离愁,生离死别,往往在某个时段便会厌倦且抗拒这份工作,不愿去接下一个角色,因而每当一部戏结束,他们总要一段时间来放松休息,回归本心的。
叶长时这一年演了四部戏,已经可以归为劳模一类了,并且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又得去新的剧组,即使他习惯了这种生活,也难免有些疲倦感,这时他就会鼓励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个有媳妇的人了,必须为了风光迎娶大神而奋斗,虽然即陵似乎并不需要什么锦上添花的身份,他自己就够风光的了!
中午,作为叶长时在剧组的最后一顿餐饭,考虑到今天是年三十了,徐导决定提早收工,在剧组包下的酒店请全组人吃顿饭。
受到过年气氛感染,大家都喝得比较多,等叶长时顺利抽身可以回家的时候时间已趋近下午两点了,他本想叫小金直接把车开回a市,上车不久后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张久义打来,乍一看道这名字有点陌生,想来自己也好久没见他了,叶长时没有犹豫清了清嗓子便接起电话。
“喂?怎么突然找我了?”
“谁让你不给我打电话的啊,果真是做了大明星就忘了老朋友了!”张久义语气懒散道。
这话说得讽刺,但他们之间同化总要互相刺个两句,叶长时也没放在心上。
“哪能忘了好基友啊,我都忙成狗了,跟你这样每天宅游戏的人怎么一样!”叶长时笑着损回去,他也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联系自己,就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男声轻哼了一声,随后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乘坐的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没开太阳,天气阴沉沉的,窗外的风景被覆上了一层青灰色的薄衣,于眼前快速掠过,盯久了便觉得头脑发昏,叶长时困乏地捏了捏眉心,最近紧密的工作使得他精神有些劳累,打了个呵欠,干脆道“有什么就直说,都是兄弟,别婆婆妈妈的!”
张久义又犹豫片刻,随后试探道“你要是没地过年,要不来我家?”
叶长时扬了扬眉,如果只是邀请他去过年这小子一定不会纠结这么久才开口,顾及还有什么事需要当面讨论吧,想着反正自己回了a市也只有一个人,还得自己准备晚饭,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于是小金开车的方向便临时拐去了l市。
作为一个体恤下属的老板,叶长时向自然不会强制几个助理在除夕夜跟着自己到处跑,只让他们把自己放在了车站,随后带着寸步不肯离的保镖小柳去张久义家。
彼时天色已晚,落了叶的树影在路边成排挺立,逆光叉出黑色的树枝,清清冷冷的,瞧着有几分寂寥的意味,店铺大都关门了,也只有路灯上挂着的串串红灯笼透露着一点年味。
在别人家过年也不能什么都不带,叶长时去路边一家水果摊子买了几样水果后便沿着走过几次的路进了张久义居住的小区,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羽绒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缩着脖子在门卫处来回踱步,又冷又着急的样子。
叶长时加快了脚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那人回头盯着他看了片时,目光有瞥向一边虎背熊腰的小柳,似是有些迷茫,直到叶长时摘下墨镜,方才确定了来人。
他咋舌道“你也太慢了,等了一下午了都,走走走,赶紧回去,冷死了,对了你身后的是谁?”
叶长时看了眼小柳,旋即挑眉得意洋洋介绍道“保镖,叫小柳就行,别看他身高不搞,实打实学过武术的,可厉害了,你这种小弱鸡宅男,他一个打你二十个。”
身旁拉着行李又提着水果的小柳闻言挺直了脊背,然而并没有增高多少。
张久义虽然觉得叶长时有吹嘘嫌疑,但也懒得在这种问题上与他争论,况且明星稍大牌点的出门都要带几个保镖,叶长时敢只带一个,说不准这哥们真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呢!
第83章
到张久义家时,张母正将菜端上桌,发现儿子带客人回来了连忙放下盘子过去迎接,叶长时将小柳手里的水果拿来递了过去,笑道“难得来次阿姨家,刚从片场过来,怕赶不上晚饭就随便买了点水果,不太好意思啊!”
因为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张母也没推辞就接过了,一脸慈祥说道“都说是来阿姨家了,还要带什么东西,我看这点水果就挺好的。”
叶长时又拉过身后的保镖“这是小柳,跟我一起来的,今天也要麻烦阿姨多照顾了。”
张玉目光往小柳的身材一瞟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人了,笑呵呵招呼着两人进屋,“我这一般就我和小义两个人,还是难得这么热闹,赶快进来吧,来得正好,先吃点桌上水果垫肚子,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叶长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没怎么拘束,他拉着小柳在沙发上坐下,见张久义端了两杯热茶来放桌上,挑了挑眉揶揄道“小义长大了啊,知道给长辈泡茶了!”
张久义骤然有了种想端起茶杯把水泼他身上的冲动。
打开电视,正巧在回放之前叶长时录的那期《超级明星团》,定睛一看已经到了节目尾声,知道自己的糗事已过,叶长时便没有换频道,张久义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否则他一定会逮住机会好好吐槽一番自己的基友有多蠢,二人坐下后聊了些近况,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响起,也不知张玉在做什么菜,一股酱料香味逸出半合的门,充溢在客厅,奔波了一下午没吃什么东西的小柳嗅着味道不禁咽了口口水。
瞧着张久义是不是露出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叶长时喝了口茶善解人意地说道“我猜你叫我来你家不仅是过年这么简单吧!”
张久义在镜片下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后也不再隐瞒,应了一声说“是有点事要找你帮忙。”
叶长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将茶杯放在桌上口吻霸气道“都是认识几年的朋友了,如今兄弟我也有小钱的人了,小义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张久义瞥了眼厨房,又看向一边正在盯着电视吃着水果的小柳,似乎觉得没必要避着这人,便直接开口道“其实这事是关于我妈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我妈这两年老得比较快,最近一阵白头发都长了不少。”
叶长时没见过张玉几次,上一次碰面还是在两年前自己刚穿来的时候,那会儿他整个人都呈慌忙状态,也没心思在意周边人的容貌神气,自然不会注意到张母这两年来有什么明显变化,闻言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病,皱了皱眉问“阿姨怎么了?”
“这事我还是最近才知道的,之前发现我妈总是愁眉不展,不跟组的时候也经常出门,回来就变得更加忧郁了,连白头发都会多几根,问了好几次她也不肯告诉我什么事,直到下决心带她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出毛病了,她才跟我交代了前因后果。”
说到这张久义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妈是做电视编剧的,但是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什么名头,她像不能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于是五年前开始瞒着所有人着手准备起了新剧本,两年前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可她写的是电影剧本,你也知道,我妈这样的在电影界很难找着门路,她又不想浪费几年心血把它交给拍烂片的导演……”
听到这里叶长时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他了然点了点头。
张久义继续道“这不是看你最近混得不错,前阵子刚下架的《回梦》我还带着寝室哥们去三刷了,周围朋友很多都在讨论演韶赋的演员,所以我就想你说不行能解决这个问题……怎样,看在兄弟我给你贡献了一周午餐费的份上,你考虑考虑能不能帮帮我妈?”
他既然提出来,叶长时自然是会帮的,更别说当初自己进圈子的机会还是张母介绍的,此番就当是报恩了!想着叶长时应了一声表示同意,不过嘴上还是要损张久义两句“咱们之间的情分居然只值你一周午餐啊,怎么也得包场吧!”
“你可够了啊,你那电影票房都破十五个亿了,还差我这点老百姓的小钱!”张久义撇了撇嘴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扒皮!”
叶长时哈哈笑了两声,正巧张母来吃饭了,也没再和他斗嘴,拉着一开吃就停不下来的小柳做到了餐桌上。
张母不知道儿子已经将自己的糟心事情告诉了好友,只是热情地招待着两个小辈,桌上的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盘子里的肉菜不断下锅,发出鲜香的味道。
桦国人觉得在饭桌上谈事促进感情,不久后叶长时便主动提起了这事,他将嘴里的肉咽下又喝了口饮料,清了清嗓子说道“阿姨的事我听说了,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剧本给我看看,当然我还没演几部戏认识的导演也不多,如果有合适的一定会尽量帮这忙。”
张玉一听这么直白的话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对方连忙低下了头,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大过年的,阿姨本来也不想麻烦你,没想到这孩子会和你说这事。”
叶长时笑了笑,用公筷把火锅里熟了的牛肉沾了点酱料夹到她碗里,声音清清朗朗道“怎么会算是麻烦呢,当初要是没您引荐,我也认识不了徐导,自然没有之后的种种际遇,现在您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