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分。”
“不信缘分。”刘夜不自觉地开启了撒娇模式。
“因为我喜欢你。”
“不……欸，你说这个做什么。”刘夜轻微炸了毛，“这个太突然了……”
“很纯情的反应，第一次收到告白吗。”辉夜落带着笑意，逗他玩。
刘夜“切”了一声，将辉夜落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拽下来“是啊，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看起来你倒是很有经验，都被多少人告白过啊。”
“怎么像是逼问自己男朋友似的。”
刘夜涨红了脸，只有眼睛异常明亮“就是。”
辉夜落却开始装疯卖傻“你说什么我没听听清，因为你是直男？嗯？”
刘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辉夜落，也不说话，伸出右手竖起三根手指，然后依次扣下一根指头，就这么与辉夜落对峙。
扣到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辉夜落终于握住了刘夜的手，连带将人扯进怀里，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了，我的小男朋友。”
那个笨蛋小孩，那个总是追着我跑方向感却又不怎么好的小孩，在他放弃之前，也该我回身去握紧他的手了。
第38章 大结局
在主世界的一个清晨，众神审判庭姗姗来迟。
五十岚里已经从魔界归来，抓回来的魔族都被他的手下带走，他作为这次行动中，魔物驱逐所方面理所当然的头儿，还要留下来等众神审判庭到达后三方碰一下。
神界的叛徒都由游熏亲自看守，根本不可能出差错。魔族在几波小范围的试探后，彻底放弃了这些神。游熏除了每天监视犯人，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远程开会，每次开完这些会脸色都阴沉上几分，这让刘夜意识到时空监管局的上层确实出了一些问题，甚至是威胁到游熏的问题，可惜他没办法为游熏分担些什么。
家族方面还在毫不知情的继续打着，但在辉夜落出战几回后，很快为天之家族扳回了场子。每次一到一对五的平衡状态，辉夜落就收手，一旦突破了平衡，他就把其他五家再打回平衡。这给了其他五家一种，只要再努力一下天之家族就可以被打倒的错觉。
就算辉夜落是驻守的神，按理来讲也不该在主世界中肆意使用神力，能够一口气解决绝对不要这么猫拿耗子似得玩下去，这种行为该被时空监管局制止。但是游熏都没说什么呢，别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会不会因为滥用神力被众神审判庭审判，按照辉夜落的说法是，他这几年来所做的事情，都足够被审判庭抓回去仔仔细细教育一番，所以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了。
众神审判庭的到来好像终于为这一切画上了休止符。
为首的少女一头红发，湖水般的蓝眸没有一丝波澜，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众神审判庭标准礼仪，手腕上的三枚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位叫做艾姬，刘夜也见过几面，据说和他们时空监管局局长有点孽缘，这个八卦游熏提过一嘴却没有具体说，不过一男一女的孽缘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吧。
三位大佬开会的时候都带了一个自己的亲信，已经离职的刘夜自然没资格进去，令他震惊的是，五十岚里看了一圈后最终选择了辉夜落。
“你以前是魔物驱逐所的？那就你了。”
“我已经卸任，没关系吗前辈。”其实在看到辉夜落称呼五十岚里前辈的时候，刘夜非常不适应，大概他和五十岚里太熟了，总意识不到对方是整个魔物驱逐所的前辈。
“没关系，魔物驱逐所不存在卸任与否，大家都时刻活在魔族的仇恨中。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五十岚里瞥了那边的众神审判庭队伍一眼，压低声音，“也不像他们内部那么多弯弯道道。”
“是吗前辈，”听到这话辉夜落倒是笑了，“那您一万多年前为什么突然去做万年任务。”
这话好像哪里刺痛五十岚里了，刘夜第一次在五十岚里脸上看见那样的神情，嘴角挑起一丝很冷的弧度，连眼神都带了些不同于面对魔族时的阴狠。然而这神情很快消失在爽朗的笑声中，他又恢复了那个清爽的少年漫画男主形象“哈哈，谁还没见识过几个渣滓。”
“等一下，你们两个以前不认识吗？”刘夜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
“我认识前辈，魔物驱逐所没有谁不知道前辈的。”辉夜落微笑着说。
“我不认识他，”五十岚里回答，“我做万年任务走之前他还没有加入魔物驱逐所，我回来以后他已经离开了。只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真人一次没见过。”
怪不得认不出来，刘夜在推断的时候偏偏忘了这个缘由。可是，辉夜落在猜测主世界有魔族干预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魔物驱逐所，这就很说明一些事情了。
会议并没有开很长时间，据辉夜落说，等到回神界还有无数场后续。
“所以我要跟他们走一趟了。”
“走一趟……”刘夜嘟囔着，“得多久啊。”
“这就不清楚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就是，尤其我还是……”
辉夜落没说完整的部分刘夜知道，尤其他还是魔族成神这点，一旦涉及到有可能和魔族勾结的方面，不管有没有问题，众神审判庭都要带着天生有罪论审个彻彻底底。
在未成神膜拜恒芜的时候，刘夜以为所谓的神应该是高高在上，绝对公正，不苟言笑那种犹如自然法则一般的存在。等到他也成了神，才发现神也不过如此，至少在他们这个级别受到的制约一点都不比人类少，也不知道更上面的层次是什么样子。
刘夜最近觉得在和辉夜落相认之后，总是明悟了许多，又有一丝要突破的迹象。当然只是迹象，又要等上多少年，遇见什么事情才会彻底突破，还不得而知。
这边正沉默着，突然从一旁传来了游熏和艾姬的声音，她们并没有在意辉夜落和刘夜在这边能听见。
“这么说时空监管局局长出席不了。”艾姬停下脚步问。
按照在组织内的职位来横向比较，游熏比艾姬还要高上好几级，所以哪怕她是被诘问的一方，也毫无愧色“除非总庭长亲自来下函，否则没人能够指使得动陛下，他现在的事情也很重要。”
“唔……”艾姬想了想，“我请他来也不好使？”
“您？”游熏失笑，“抱歉我得说你的地位不太够。”
游熏在想什么呢，这么说不是自找打脸，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哪是地位能代表一切的事。刘夜心想。
果不其然，艾姬点了点头“那若是我跟他说，我最近要订婚了他会不会来。”
这个消息让游熏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消化了一阵这个消息才说“公私还是分开比较好吧。”
“我好久没见他了，也想和他叙叙旧，”艾姬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柔和的神色，“这是私事上的邀请，您能立刻找到他吧，那您能帮忙转达吗？”
游熏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厉害了，她最终回道“好，我回去后就转达。”
“谢谢。”
“客气了。”
两个女孩子又慢慢地走开了，刘夜过了一会儿才把目光转移到辉夜落身上。
“我想问一件事。”
“爱过？”
“不要嘲笑我们没用的局长了，”刘夜说，“我困惑好久，你们魔物驱逐所那套题是怎么回事儿。”他昨天突然想起来在结界里面的事情，于是也知道自己忘记了的那个暗示。
“每年的题都不一样，你那届我没全记住，你就说你哪里困惑吧。”
“也就记得几道，非常具有代表性，首先是选择题，初代魔王家的狗叫什么名字……”
“波儿。”辉夜落立刻回道。
“为什么？”当时那四个选项不就是天线宝宝中的四只，这怎么选，还有初代魔王家的狗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你问为什么……首先魔王家的狗确实叫这个名字，其次这个选项也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魔王一点都不喜欢天线宝宝，所以只有这一个……”
“等等，波儿怎么不是天线宝宝中的名字了。”
“你去查，”辉夜落面不改色地说，“他叫小波。”
“哼。”刘夜十分不甘心。
“你的知识要是足够这道题答起来也容易，波儿的全名是刻耳波洛斯，简称波儿。”
“地狱三头犬谁不知道，没你们这么出题的，那照你这么说神祖是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天线宝宝？”
辉夜落停了两秒，憋着笑说“你这个解题思路很清奇。”
“好了下一道，填空题，三个组织后面各有一条横线，填什么都行吗？”
“那道题确实是开放性的，总体意思只要围绕‘魔物驱逐所把时空监管局和众神审判庭干掉了’这点来回答就行。”
辉夜落说的云淡风轻，听得刘夜满脸无语“你们的想法很危险啊，我们这两个招惹你们了吗？”
“你要加入魔物驱逐所总得先认为我们这边最强吧。”
“你们赢了，那最后你提出的那个问题呢，答案是什么。”刘夜问。
小明的爷爷张伯伯每天早上都会去晨练这天他经常去的小公园内发生了命案凶手有以下几个人选a清洁工王阿姨b同样来晨练的小李c路过的路人乙，请问是谁死了？请写出具体解题过程。
“这道题确实很奇葩，算是所里一道经典题。这道题的解题思路是这样的，你看题干说小明的爷爷张伯伯，小明的爷爷为什么姓张，为什么有一个同样来晨练的人叫小李，那只能证明小李就是小明的爸爸，至于为什么姓氏不同我们先放下等会儿再解。为什么路过的是路人乙，甲在哪里，因为答案在题里，甲一定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没有提到的只有死者，所以路人甲就是死者，解答到这一步可以得一半的分，但是还有一个王阿姨的选项我们没有用上，我们根据这个选项可以得到这个世界有‘王’这个姓氏，张伯伯不是小李的亲生爸爸，他们的姓氏并不一样，所以一定有隔壁老王这个生物的作用在里面，解题条件不会出这个范围，根据已有的条件推测，无用等于无用定理，我们可以得到答案，路人甲就是隔壁老王，也就是死去的这个人。”
“什么垃圾解题思路，”刘夜还是没忍住直接说出了口，“这东西一点逻辑都没有，你们所里的经典题都是怎么定义的。”
“看出题的人是谁，所里所有的题都是广泛征集职员的意见，通过后录入题库，出题委员会每年从里面选出一些加入考卷。”
“看来出这题的人很有身份，谁啊，这么厉害。”
“五十岚里。”
刘夜张了张嘴，硬是一个字没说出来，他好像远远小看五十岚里了，他不禁又问“那你们每次选出来的题自己都会做吗？”
“虽然题也不重要，最后也完全不看笔试成绩，但是最终试卷还是要经过考官审核的。我们三十个考官每人都要做一遍，平均分在60以上才算试卷通过。”
“那你们可真闲……你考了多少分？”
辉夜落眯起眼睛笑了笑“满分。”
刘夜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魔物驱逐所出身的每个人。
“也没什么厉害，都是驱逐所内流传比较广的梗，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反倒是知道的太清楚才不正常，这也算是筛选一批别有用心的家伙，试卷答得越好，被考官淘汰的几率反倒越高。”
“这谁还能进。”刘夜代表自己很不满地说。
“想要进魔物驱逐所最直接的方式当然是——”辉夜落笑得人畜无害，“把魔族的头当做投名状了。只要对魔族有足够的仇恨，就算不去参加考试，魔物驱逐所也会主动找上门来，这就是所谓的适合。”
刘夜深切地感受到和辉夜落之间的代沟，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怕偶尔突破自身的懦弱做出选择，他也不是那种嗜血的人。而眼前这位呢，要过多久才能够真正了解他。
在觉得夙愿达成后，又不满足的有了新的期盼。
众神审判庭接手相关事件很是迅速，主世界时间30小时内，已经完成一切就要回到神界。
当然辉夜落也要和他们回去。
临行之前，他在刘夜面前将那把钥匙器灵从身体里剥离出来，魔族的气息与神力以一种诡异的融合姿态，集中于这一把器灵上面，它是这个世界异能的来源，抽调附身的人类的生命力，给这个世界播撒下不幸的种子。
一阵扭曲的火光之后，它被辉夜落彻底销毁。从此以后，主世界的异能者们会逐渐丧失自己的异能，使用一分少一分，不知道生命力会不会也随之消失。
“我要走了。”
“嗯，我在这里等。”
“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你在这边可以找点事做。”
“哦，那你不尽早回来，我就去撩妹了。”刘夜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低着头说。
辉夜落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刘夜的头发，然后跟着众神审判庭就要离开。
刘夜停顿了两秒，咬了咬牙，紧跑了两步，从后面抱住辉夜落“你要早点回来找我。”
“好，我会的。”辉夜落转过身回抱住他，“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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