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温言、言叔叔,爸爸流血了”豆豆哭得直打嗝,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跟兔子眼一样。
“乖,豆豆,我扶你爸爸上车,你跟着我走行吗?”向远挺着腰不敢动,额头都冒出一片虚汗,秦温言看出来向远伤得不轻,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嗯”豆豆抹眼睛,乖乖起身。旁边的长发女生拍拍豆豆,“小弟弟,姐姐牵着你好不好?”
豆豆泪眼朦胧地看向远,向远朝着长发女生点头,“麻烦你了。”
秦温言试着扶向远起来,向远疼得直抽气,秦温言不敢碰向远的背,架着他胳膊,转头问他,“这样行吗?疼不疼?”
“还行,慢慢慢慢……慢一点!”
“这样?”
“嗯,好多了。”向远这么一走,才觉出来屁股也疼,龇牙咧嘴,自己伸手到后面揉屁股。
艰难地走到车边,秦温言打开车门,豆豆先坐进去,向远一手撑着腰跟个挺大肚子的孕妇一样姿势别扭心酸又艰难地坐进去,秦温言看得难受,见向远坐好了,关好车门,朝旁边的两个女生点头,“谢谢你们了,如果以后有困难的话,可以到秦氏找我,我带他去医院,先走了,再见。”
“秦氏?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说怎么看他那么眼熟呢,上次我们学校工商系的一个演讲比赛上就有人那他当范例”长发女生惊呼。
“好男人果然都搅基去了”卷发女生摇头长叹,长发女生点头,真理!
“豆豆,我没事,乖,别哭了,眼睛都快成金鱼眼了”向远扯出一抹笑安抚豆豆。
“爸、爸爸,你还疼吗?”豆豆紧紧抓着向远的手指头可怜巴巴地问。
“不疼了,你爸爸我是谁啊?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没多大事。”
秦温言从后视镜里看咬着牙的向远,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松过,“向远,怎么回事?”
向远皱眉,开始回想整件事,“我和豆豆正要过马路,突然冲过来一辆自行车,于是就被撞翻了。”
秦温言眼神一冷,“无意的还是蓄意的?”
“嗯……”向远沉吟,“应该是蓄意的。”当时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可是,是谁?向远仔细回想,自己似乎没得罪人。
秦温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瞬间加大力度,蓄意?“看清样貌了吗?”
向远摇头,“没有,全身上下穿的严严实实,带着墨镜和口罩,完全没看清。”
秦温言点头,没再说话,不管那个人包成什么样,只要在这个城市,即使换张皮,他秦温言都有能力把他扒出来!向远……秦温言提高车速,只觉心中一股压抑不住的狠戾之气翻滚上涌,他已经很久生气了,今天,有人活生生往他心口捅了把刀子。
秦温言半路上就给陈冬打了个电话,等到医院门口时,门口已经等着一辆推车,陈冬站在门口,一脸焦急,身后两个小护士,旁边还有输液装备氧气瓶什么的。
向远被秦温言扶下车,在车上刚消下去的汗瞬间又飚了出来,正龇牙咧嘴间,一看到氧气瓶,瞬间就被逗笑了,咧着嘴一边吸气一边笑,“陈冬,我又不是什么大伤,摔了一跤而已,你怎么连氧气瓶都拿出来了?”
陈冬懒得回答向远,看出来向远疼得厉害,赶紧和秦温言扶着向远在推车上趴好,两个小护士手脚麻利地把向远推到病房,秦温言抱了豆豆匆匆跟上,陈冬一路上大致看了一下,应该都是外伤,骨头什么的还要拍个片子,瞧了一眼身边面色冷肃的秦温言,无奈,他接到秦温言的电话,冷冰冰一句‘向远受伤了,马上到医院,你准备好’就挂了,让他还以为向远出了什么重大事故。
陈冬拿着向远刚拍好的片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口气,“骨头没事,估计是腰肌损伤,没什么大事但就是疼,秦温言,你把向远衣服掀起来,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向远趴在病床上,豆豆坐在床头,右手被小护士麻利地包扎好了,豆豆小心地摸着,红着眼睛瘪着嘴,看起来心疼得不得了。
秦温言动作小心地掀起向远的衣服,背后一片狰狞的红紫,呈斜线型从右腰到左肩胛骨,已经肿起来了,周围还有些破皮,向远自己看不见,问秦温言,“肿了没有?”
秦温言面沉如水,静静看了向远的背好一会儿,“肿了,有些严重。”
这时舒雅和赵宇也匆匆赶来了,向远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舒雅一看到向远背上的伤,眉头瞬间拧起来,“你都被人撞了,我还不来?”
赵宇火大,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他妈的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弄的,看我整不死他!”
陈冬嫌弃地看了一眼赵宇,“说归说,别动脚!”
“舒雅,你帮我看一下豆豆,他今天吓着了。”向远看一遍低着头瘪嘴的豆豆,不放心。
“豆豆,乖,跟阿姨出去看看好不好?”舒雅抱起豆豆,一边拍着豆豆的背,一边往外走。
豆豆瘪着嘴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看向远,向远朝他笑,“乖,和阿姨出去走走,我没事。”他现在自己都顾不了,也没法安抚豆豆,舒雅是女人,肯定能把豆豆照顾好。
陈冬按了一下向远的腰,向远嗷地一声就喊出来了,眼角差点飙泪,“陈冬,我是和你有仇吗?!!!”
秦温言心一颤,放在口袋里的手掌瞬间握成拳,之前他在廖成巍面前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地说他秦温言能保护向远不受伤害!可今天,向远狰狞的伤口□裸地摆在他面前,像极了嘲讽。
陈冬皱眉,“别叫,我得看看伤成什么样。”
向远抓着头下的枕头,简直要内牛满面,“那你也别忘伤口上戳啊!”
陈冬无语,“不按按你伤口上的肌肉,我怎么知道伤成什么样?”
陈冬按一下,向远就叫一下,看起来太没出息!可秦温言瞧着向远耳边的头发渐渐被汗水打湿,面色越来越沉,从来各种情绪不外露的秦总在这间病房将他的暴戾之气清清楚楚散发出来。
赵宇看着向远不忍心,凑到陈冬身边,“你能不能轻点?”
陈冬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角一撇,“要不你来?”
赵宇头一缩,得,陈冬今天是吃枪药了,说话跟枪子儿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在病房里转了两圈,问秦温言,“什么车撞的?知道车牌号不?”
秦温言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听见问话,将视线从向远身上收回来,沉声,“是自行车撞的。”
赵宇目瞪口呆,自行车能撞成这个样子?又听秦温言不了一句,“是有人蓄意的。”
“蓄意?”赵宇怒火噌噌上冒,“我这就去查,整不死那个龟儿子!”
秦温言摇了下头,“我已经叫人去调监控录像了,到时候你再帮忙找。”
“行”赵宇揉胸,“气得我肝疼,你说还好豆豆没事,要不然向远估计都得疯。”
秦温言没说话,目光又看向向远,陈冬已经检查完了,向远有声无气蔫不拉几的躺着,陈冬松了口气,“不算严重,等会儿我去开点药,每日按摩,不要做剧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