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的衬衫很薄,贴身的设计,上半身优美的线条若隐若现,将整个身材勾勒得极为朦胧。我鼻血狂喷……谁来救救我……?
该隐低头解着腕间的纽扣,银发垂落到胸前。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居然可以妩媚成这个样子。
虽然被刺激得鼻血快流光,差不多要失血而死了,但还是不忘屁颠颠跟在该隐后面走。跟着他进了一间房,一看过去大到不行,中间是一个池子,蓄满了水还在冒热气。我知道该隐要干什么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该隐他为什么连脱衣服速度都那么快的?!衬衫一脱,整个身材就暴露在空气中,我只看了一眼,就一头栽倒在地,然后拼了老命冲出去。
跑到浴室外面,拼命喘着气,身上好热……贱人该隐,大白天洗什么澡,害我这个……说不出口。
受不了了,出去散热。
人一飘出宫殿,便看到面前大片的田地。这是哪里?放眼一看,才知道是宫殿的后面。我晕,宫殿后居然有那么大块地,从前面还看不到,说明这宫殿有多大,该隐这厮有多奢侈虚荣浪费。
田地里面倒是整整齐齐,种的全是土豆,连一棵杂草也没有。不禁觉得好笑,该隐这家伙做什么都认真,连种个土豆也种那么优秀。
忍不住自豪,在土地田上空兜了一圈。哎?奇怪,怎么不见牛羊?既然该隐确实种土豆,那亚伯放牧的记载应该也是真的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转了一圈,又飞回宫殿,正好撞上该隐从浴室出来,衣服穿了一半,满头的湿发,艳丽得不成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喷鼻血,房间门便被踹开。
“二殿下,不行……殿下在洗……”
我和该隐同时惊愕地往门口看,女仆一看到该隐的样子,立刻红着脸跑出去。门口只剩下亚伯。
该隐的发梢还在滴水,连眼睫毛上都缀着水滴,整个人朦胧得不像真实。
亚伯显然没想到推门进来会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局促又尴尬,脸都红了。他垂头退出去“对不起,我……待会再……”
“亚伯。”我却看到该隐在笑“没关系,进来吧。”
亚伯顿了顿,终于还是进来了,不过动作就是用蹭的,堪比蜗牛。这气氛……两人很危险罗。
我乐得看戏,落到沙发上坐下来。
该隐拨了拨头发,一边肩膀的衣服半挂着,纽扣只扣了中间一颗。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分明就是在勾引人!
o!他要勾引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妖孽啊~~~
亚伯飞了满脸红云,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往该隐身上瞅。“我……”
该隐冲了杯咖啡,递到亚伯面前的桌上,声音很轻柔“慢慢说。”
亚伯却反而更局促,手脚都不知往哪摆,只好端起咖啡假装在喝,眼睛瞟一眼他的妖孽哥哥。不得了啊~~~这孩子脸越来越红了。该隐,你个杀千刀天打五雷轰的妖孽,还不穿好衣服,小心我告你se诱未成年儿童!
忸怩半天,亚伯终于脱口“该隐,我要放牧。”
“啪啦。”该隐手中的咖啡杯一倾斜,摔落在地,粉碎。
亚伯猛然抬眼,一下站起来。“你……你的手……”
该隐脸色骤变,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但他还算镇定,只是轻轻摆手“没事……”没事你个头,手都红了……
“来人。”很快有仆人推门而入,不发一言地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然后默不作声地退出去。
房间里很静,亚伯和该隐谁也不说话,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恐惧。亚伯始终挺直了背,神色倔强;该隐则拢好衣服,背对着亚伯,许久才开口“不能改吗?”
亚伯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该隐像静止了一般。
“好。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亚伯咬了咬唇,再也没说一个字便退出去。
我完全懵了……发生什么事了?神到底跟亚伯说了什么?……
赶紧从沙发上飞起来,跟着亚伯出去。“亚伯,你等等……”
“阿斐?”亚伯停下来,向虚空四处寻找。
“神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这不关你事。”
我忍不住冲下去,抓住亚伯的肩“我不管神跟你说了什么,但你看到你哥没?他很难过,你为什么就不能放弃放牧呢?”
亚伯抬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别管,总之……你放牧不会有好事发生,你会后悔的。”
亚伯开始激烈挣脱“后悔?你为什么总说我会后悔?我不会的!我不要再和该隐在一起!”
“等等……亚伯!”
再一次扯住欲逃走的亚伯,却发现他全身抖得厉害。扭过他的脸,才发现他竟然哭了。“对不起……”
“你懂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明明那么讨厌他,却不能看他难过!我会心痛,我会很心痛!……”
我惊住“亚伯你……不是真讨厌……”
亚伯狠狠擦掉眼泪“我讨厌他!讨厌他!我一直不完整,我想不起很多事情,我只知道我一定要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亚伯……”
亚伯终于挣开我的钳制,飞快地跑得不见了踪影。
我愣愣地站在空旷的廊道间,不知所措。
神,你真太残忍。
在设定亚伯憎恨该隐的同时,却还是抑制不住拉斐尔扎根在灵魂里的爱恋。这样两种完全相悖的感情,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他内心处挣扎撕扯。那是怎么样的痛苦。能做的,也只有想尽一切办法逃离。
有一点还是要感谢你的,神。至少你没让我存留这段岁月的记忆。
而此刻该隐却呆坐在书桌前,表情恢复平静,眼神却似在泣血。他凝视着虚空,嘴唇在动。
我实在不忍心靠过去,但一看到他手上的烫伤,便再也无法置之不理。这傻瓜,花个魔法瞬间就能治好的伤,为什么弃之不顾,难道你要这样来折磨自己吗?
我听到该隐微弱的声音依旧在喃喃念“拉斐尔,我该怎么办?”
眼圈立刻红了,不能哭,我不能哭……我哭了还怎么安慰他。
尽管知道根本碰不到他,但还是徒劳地伸手过去,轻抚他手上的伤。“希尔弗,痛不痛?不要这样对自己好吗?”我按住自己的心口“我这里一直很痛,你知道吗?好好活下去,别再这样了……”明知道他听不见,但就是想说给他听。
说着说着就哽咽,语句破碎,再说不下去。
该隐的手却突然抖动了一下,抬眼正好对上我的眼孔,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表情“拉斐尔……?”
不可能……他看见我了?!
我讨厌河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打个se诱都被批,没的活了,只好用拼音代替,不知道行不行,大家将就着看,发挥你们丰富的想象力!
第九十四章
然而他也只是定定看着面前的虚空,眼神空洞得让人想流泪。他的眼睛很美,绝望也就越发妖艳。
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回归现实。
他是不可能看到我的。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样,我根本无力改变。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保住他的生命,以为这样就保护了他,但却让他伤得更深。让他好好地快乐地没有烦恼地活着,我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一时自责得心都在发颤,深呼吸几次才稍有好转。
我的头无力地垂下,却看到我的手和他的重叠到一起,我们仿佛十指相扣,紧密相握。
该隐又开始自语,却是在说给我听。
他的神情很认真,就像初学说话的孩子,虽然断断续续,但每个音都发得异常清晰。
“拉斐尔……我决定让你走。”
“既然我们注定要对立,我无能为力。”
“之后你要怎么做,我都不管你。”
“到那个时候,好好恨我吧……我要做的事,不止是杀了你而已。”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只知道用力点头,居然觉得有石头落下的感觉,无比轻松。
……你能下定杀死亚伯的决心,我很高兴。这既定的结局,你也无力去改变,纵然亚伯不死,又能怎样呢?事情还是会沿着原轨道发展,不会相差一丝一毫。因为我还是不会回头,你依然只能孤单一人。
因为,神永远不会容你。
所以,毫不犹豫挥落你心中的杀戮之剑。然后,好好地,恨着我。
“你知道的,神,你这样做,毫无意义。”我闭眼在心中默语“父神……我知道您在,请出来见我。”
“拉斐尔,我的孩子,旅途还愉快吗?”神的声音依旧平板得没有一丝波动。
“……您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呢?”
“这是属于你的一段记忆,不想重拾吗?”
我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起“那父神您当初为何要将它封印?!”
神有片刻的沉默。
明知道是神耍的计策,我还傻得问出来做什么?不由无力地虚软下来“对不起……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过程什么的我并不感兴趣。”
“你所知道的结局,和真正的结局,当中是没有差别的吗?”
我深吸气“是的,父神。”
“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便让你看这结局。”
“父神……”我慌忙喊住他,“我不想再经历……请您让我回去,什么惩罚也好,我都接……”
“不,拉斐尔,我并不想处罚你,再一天,你便可回来。”
“等……”神的圣光已消失。我从冥思中一清醒,发现自己还在该隐的房间,而该隐却不见了。
飞去亚伯房间,也不在,只是房间里的东西好像有了些变化,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在大得漫无边际的宫殿内漫游,却怎么也不见两人的身影,只好飞出宫去。刚一出门,就有一团棉絮般地东西砸落下来,我被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避,那团东西直接从我的头顶穿过身体掉落下去,轻飘飘落在泥土上,瞬间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竟然会在下雪。
虽然明知道是该隐那任性小孩的杰作,却不知他是何用意。明明我才和神说了两句话,他怎么就突然哪根弦搭错跑出来下雪了?
但是看到这场景,还是会忍不住微笑。以前的事也会回想起来,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我是很喜欢雪的,以前我来伊甸园的时候,该隐大部分时间都会把天气调成雪天。他说我经常会发呆,发一发的,就会一不小心变成雪人,简直呆到一定境界,百玩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