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看他,笑问“你已经料到了?”
稀点头“净与你共用一个身体,他比我更清楚你的一切,比我晚知道,大概是因为接触的少,若不是丞相们给我设了这么一局,也许大家都还要继续猜测。”
钺看着头头是道分析的人,静静不语。
稀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的问“脸上有东西吗?”
钺伸手,把站起来的人拉了回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微笑的回答“没有,很干净!”
“那……”稀原本想问,为什么这么直直的看着他。转念一想,是钺,钺要看就看吧!
钺问他“有多久没出去了?”
“呃?”稀茫然了一下。
钺又问“出去走走,原本想今天带你出去,遇到了净……”
“没关系!”稀摇头“只要钺在好!”
稀很容易满足,这样被拥在怀里,因为是钺,已经很开心了。所以就算不出去,这么一直呆在一起,就好。
这个容易满足的小笨蛋!钺虽然这么想,嘴角的笑意却也是甜蜜的。
夜过三旬,钺看着开始打哈欠的稀,拍了拍他的背柔声说“去睡吧!”
“可是,还有很多奏章没看!”稀看着他,起身,要去案台。
“我替你批!你去睡!”钺拉住他的手说。
“可以吗?”稀惊讶的问他。见钺点头,微微一笑,便放心的走去内室。
钺看他睡下,便走到案台处,坐下,认真的看起桌上那一叠的奏章来,皇帝是很累的。每天面对这些有大有小的事情,还要处理得得心所愿,让人心服,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钺抬头,看到那安然睡在床上的人,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去批还剩一半的奏章,把奏章重要与不重要的分开来,紧急的与不紧急的也分批,只是让他郁闷的事,为什么在前面要写这么多的废话,一句话就可以表述的事,非要写一大篇,以为命题作文呢。
等他批完,又过了一些时辰,夜依旧很静,听着床边传来一声轻唤。
“钺!”稀的声音有些睡意朦胧。
“嗯,怎么了?”钺揉了揉自己的肩头,走到床边。
看稀已睁开了眼,钺再看看天,天色还很早。稀向里挪了挪,对着钺说“再睡会!”
钺点了下头,睡进了稀空着的位置。
刚躺下,肩头处被稀按住,稀轻轻的替他捏揉着有些酸的脖子,语带关心的问“很累吗?”
钺享受他的服务,笑说“还好!”
“有大事吗?”
即使睡下的人都还在关心国家大事,他该高兴不是吗?只是觉得,这样子活得真的很累。“稀,你累吗?”
“什么?”稀奇怪的看他。
钺转了个身,与稀面对面,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问“做皇帝,累吗?”
稀愣了下,而后点头,很坦白的说“累!”
钺想说什么,钺开口阻了他的话说“不过没关系,有钺在!”
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其实他是想说,我们不做这个皇帝了吧,这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
“钺,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什么,”面对稀的询问,钺摇头“睡吧!”
稀嗯了一声,而后就躺在钺的身边,身子紧贴着钺,微微一笑,而后闭上眼睛。钺看着他闭上眼,也跟着闭上眼。
才过不久,钺被身边轻身起床的声音所惊醒,睁开眼,就看到稀的脸。稀原本想小心的跨过钺,下床的。没想到钺在这时会醒,钺的人一动,稀没站稳就摔在了床上。
“哈……”钺很愉快的笑出声。
稀无奈,钺伸手把他拉起来,笑问“做什么?”
稀解释“我原本想去练剑的!”
练剑,钺立刻就知道,应该是尘寒教的,那似舞剑的招式,可是天才微亮。钺伸手挽过稀的腰,把他拉在了自己怀里,拉过被子说“再睡一会!”
“可……过会就要早朝了!”稀躺在钺的身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说。
钺双手枕在头上,回答“跟那些大臣请一天假!”
“嗯?”稀不解的看着他。
钺轻点了一下他的鼻“说好要带你出去走走!”
“那……”稀有些考虑。
“别管那些老头们!今天你就做一天原来的稀殿下!”是希望稀快乐,还是他在怀念,不管,也许都有。
稀一愣,而后双手抱住钺的脖子,笑着点头“好!”
而后稀又想起什么说“今天祈要来!”
“哦?”钺惊讶了一下。
“钺,”稀贴着他的耳朵说“我知道,净知道,你认为祈会不知道吗?”
“你说呢?”
稀眨了下眼,而后看着他笑问“他一定知道!”
“祈是很聪明!”钺的点头,也证明祈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吧。或者一开始,他都在装也说不定。
“那你要怎么办?”稀好奇的问。
钺淡然轻笑“你说呢?”
“那么,你……”
钺轻点了下他的鼻,笑得有诈的说“我们来场请君入瓮,可好?”
“哦?”钺不明白的看着他。
钺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两人磨合撕耳的在这夜里,商量如何请君入瓮,让祈某人自投罗网!
44、第四十三章,祈,淡定
南雀国第一茶楼,二楼的靠窗的一处,惹人眼。
一桌两人,对面而坐。一人蓝衣飘逸,一身自然的散发出尊贵的气质。脸上却微露笑意,看着对面的人,那一份自心底涌现上的温柔,羡煞了在座的人。
坐于蓝衣男子对面的人,看上去年龄颇小,自顾的喝着茶,偶尔与对面的蓝衣男子说几句。
稀的容貌,因为这几年的帝王,全身都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再加上那温温儒雅的微笑,已经有好几人,似有似无的从这儿走过。
钺淡淡的笑着,喝着手上的茶。
余光瞅到前来送菜的小二,一动不动的盯着稀瞧的样,淡淡的开口。
“要不要爷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送给他,慢慢欣赏!”
少年淡淡说出的话,却阴冷非常。盯着稀看的小二,立刻闪身走人,看着急步而走差点摔倒的小二,稀微笑的说“你说的也太狠了!”
钺不置可否“他要是再盯着你,我可保不准会这么做!”
稀笑问“钺,你什么时候这般会……”
“会吃醋?”钺接口,而后盯着水中的茶叶道“到不是吃醋,只是好久没说这类的话了,有些怀念了!”
“呵……”稀好笑的摇头。
“我们这么早出来,不等祈?”稀喝了茶问。
钺放下手中的茶杯说“自然不等,他如果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一定会来寻我们的,请君入瓮,自然是要让君自己前来了!”
“你就这么肯定?”稀对于钺百分百的肯定,有些怀疑。
钺模凌两可的说“很快!”
两人正说话间,从楼下走上来一群人。
稀不经易的回头,看到那群人身穿的衣服时,惊讶的叫了一声“钺!”
钺轻点了下头,说道“我看得到!”
黑白相隔,属于天绝阁特有的服穿款式。他倒不知道,天绝阁的人,明目张胆的穿着天绝阁的衣服,四处晃动。
除了天绝阁的暗影们,其他人,他并没有要求穿。
“喂,老头,滚蛋!”上来的一群人,其中一人,脸上一道细小的刀疤,恶声恶气的把在吃饭的一桌老头子给赶走了。
几人坐下来,刀疤脸敲着桌子大喊“小二,小二……人呢,死哪去了……”
“是是,大爷们,今儿个想吃什么?”
“好酒好菜的上上来!”
小二站在那,有些颤颤抖抖,刀疤脸恕吼“还杵着做什么,赶快上菜呀!”
小二迟疑着,语带害怕的问“大……大爷,你们已经……已经赊了好几次的账,掌柜问……那个……大爷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付!”
最后一个字轻得都让人听不清楚,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字是什么。
“什么!”刀疤脸,一只脚踩上桌子,骂“你小子找死吗,看到没,我们是天绝阁的,知道天绝阁吗,啊,吃你们几餐饭怎么了,惹毛了我们,幸不幸我们阁主,灭了你们!”
稀要站起来,却被钺握住了手,钺对着他摇了下头。
“好狂妄的小子,老子就不怕天绝阁了!”说话的是一个腰间双刀的大汉。“你倒是叫你们阁主出来,只知道躲在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丑八怪,手下才会这么小人样!”
“你说什么……啊……”刀疤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滚到桌面上的人头给吓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