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寒茫然的看着他,“在下确实不懂公子在说什么!”
净紧紧盯着他,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他若不让你说,你便真的不说?”
尘寒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见着净望向自己的眼里,涌上的莫名的失望,尘寒跟着轻叹,模凌两可的道“既然公子知道,又何必难为在下!”
净倚在亭柱上,明知这面前的人知道一切,又在提醒自己,却不肯明说。自己明明了解一切,想要证实,却又不敢去证实。
这心情,很矛盾,这心思,也很纠结。
他不是傻子,再相隔多久,那一处的情感,只要一被牵动,便是一切。
眼看着那两人,转了道,向着这边而来。少年白色的衣衫,被风吹起,显得飘逸灵动。灿烂的花丛处,那一处的白色,显眼异常。
净转过头去,看着尘寒问“可喜欢戏?”
尘寒若似有意的道“那要看是什么戏!”
净敛了脸上的笑容,温如水的眼波微一转,淡然道“若是以你我为主呢?”
尘寒惊愕……
37、第三十六章,不似预期
净说若是以你为我主呢?尘寒似懂非懂。
净向前走了一步,尘寒眼看着他迈了两级阶,一定会摔倒,正要冲口而出的时候,在看到净的眼神时,闭了嘴。
及时的接住,两人亲密的相近。
踏上台阶的人,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凌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随尾身后的人,微微的向旁边挪了挪,正好遮住了钺的视线。
尘寒拖着净的腰,对着净呶了呶嘴。
自以为是替他们帮忙的凌云,正用嘴型说“赶快,赶快!”
尘寒对着净抬了抬眉,净叹气,对着正坏事的凌云道“赶快让开!”
凌云在片刻错愕后,立刻明白过来,一个闪身让开。原本在身后的人,已走到了他身边,那一双瞅见这两个人时,微愣了下。
但什么都没说,那如水的眼,丝毫没有波动。
这不是他们所想要的效果,也不是凌云所期待的现象,所以没人讲话,拖着腰的人依旧拖着,向后仰的人依旧仰着,凌云在一旁挤眉弄眼,唯独这戏外者,一派的怡然自得。
钺双手怀胸,看着尘寒和净在自己面前上演那一出的“英雄救美”,虽然比喻的有些怪异,不过,确是如此。
钺不嫉妒也不生气,是因为知道他们俩没什么,所以他还计较什么。像是置之事外,但那一副的画面,确实挺美,青瓷衣衫,芙蓉面容,两人相聚对望,只是那眼里欠缺了那一份的柔情,不然这一定是副不错的画。
在场的人是不会知道钺心里是这么想的,尘寒看着有些游神的人,小声的对净说“我这把老骨头可支撑不了多久!”
净叹气“我也累!”
凌云小声的喃喃自语“我看着更累!”
三人各怀心思,这么下去,谁能坚持的很,净能感觉尘寒的手有些微颤,他不重,可是他们不是在平地上,净的整个重量都在尘寒的手上,再有臂力的人,也坚持不了长时间吧?
当净真会以为尘寒会坚持不住摔了自己时,游神的人,微微一笑,上前拖住了尘寒的手,帮着尘寒把净扶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轻而柔的问话,没有一丝的悦,平静无波。
真像是个陌生人般的询问。
净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落莫,只是看着钺,淡淡的道了声谢!
钺微笑,伸手,把那有些凌乱的前襟给理了理,净以为他会说什么,他却什么都没说。
尘寒打了尴尬笑问“什么风把王爷给吹来了?”
凌云在一旁不知道怎么解释,看了看钺。钺笑说“王上说是留了一些东西,在这,让我来拿!”
“什么东西?”尘寒好奇的问。
“说是一副画!”
“画?”尘寒望凌云,凌云跟着茫然的摇头。
“什么画?”这话是净问出口的,尘寒和凌云点头,他们确实是不知道有稀有一副画还留在天绝阁内。
“走吧!”
钺却什么都没描述,对着几人说道。明明才第一次来的人,却比谁都熟悉一般,轻车熟路的向前走着。
钺其实没说,子蕴早就把天绝阁的平面图给了自己,但实际与现实还是相差好多。至少他只知道内部的结构,外面全完不知。
过了一道白桥,便是大家的住处了。
统一的红檐碧瓦,古色古香,一踏进正厅,钺迈的脚立刻缩了回去,老天,他有没有走错地方。
正中,谁的画像悬挂,虽说是水墨丹青,画卷上的少年,修身白衣,立在一片的桃花树下,只留一个背影,却没有那一份的孤寂。
画是不错,但是不是重点,重点是很多经过这儿的人,都要对着那画像叫一声。
“爷!”
爷就爷了,可是为什么那画像旁边还用草书,明明白白的写了一个字——钺!
钺真的汗言了,正中画像,有人鞠躬,就差两只蜡烛了,整个一灵堂摆设。
“这是怎么回事?”钺的问话,不争对任何一个人,迎面出来的人却很自然的回答啊,这是为了纪念我们阁主的!”
纪念?还是悼念?
钺对着身边的凌云道“去把它拆下来,爷我还没死,用不着人纪念!”
凌云看了眼尘寒,意外的听到尘寒说“这没办法,谁叫爷受爱戴!”
“尘寒……”钺淡淡的叫了一声,尘寒眯了下眼,对着发愣的凌云说“照爷说的去做!”
凌云哼了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
尘寒微笑“不早,你跟霄默不是也知道!”
凌云横了他一眼,表示不想搭理。正当凌云要收了那幅画,手还没碰上那画,正在厅内的人,有谁拦下了他。
那青蓝色衣衫的人,手握玉笛,温温的道“小云,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是你?”凌云甩开他的手,有些不乐意。
“你以为是谁?”来人是背对着钺的,但那语气听着带了微笑。
凌云白了他一眼“珉爷真是好空闲,当这是你家了不成?”
“这人是谁?”
听到钺的询问,尘寒带着神秘道“天下第一兵器家族执掌司马珉,爷看到他的脸,会比他的身世来得更感兴趣!”
“是吗?”钺笑问,然后叫道“凌云!”
“在!”凌云立刻出声回答,毕恭毕敬的让在场所有人都一震。也包括了站在凌云面前的人,那人转过身来,略感兴趣的望了过来。
钺只觉得呼吸一紧,他没想到,在这世上,他还能再看到那一张脸。
清如水,行如云!自己曾经是这般形容那一个人的吧,那一直视如己初的人!
“清云……”钺喃喃的叫唤。
司马珉惊讶的开口“阁下认识舍弟?”
“清云是你的弟弟?”钺同样惊讶。
司马珉点头,却又不知为何眼前这人,那一双眼里会流露出伤痛。
“阁下跟舍弟甚熟?”
钺点头,熟,正因为熟悉,才会在离去时,磨不了伤痛。
知道钺是想到了清云,凌云适时的开口“死司马珉,谁叫你问东问西来着,这儿不是你家,滚蛋!”
司马珉面对某人的不客气,只是笑笑,有一份清云的淡雅,也多了一份清云没有的潇洒“小云,你这么说真让我伤心,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家还不是我的家!”
“司马珉,你找死!”
随着凌云的恕吼,司马珉也聪明了一步,闪身出了门外,凌云把画交到钺的手上后,立刻飞身追了出去。
“爷是想是清云了吧?”
钺轻点了下头。
尘寒道“清云和珉是双胞胎,只是从小失散了,前些年,珉寻到这儿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清云还有一个哥哥,而且这个哥哥竟然还是天下第一兵器铸造大家!”
“如若司马珉能早些找到清云,也许清云的命运会有不同!”
“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是?爷也替清云算了命格,下一世清云一定能活得幸福!”
钺点了下头,收了伤痛,问尘寒“净人呢?”
尘寒笑说“从跟爷来这儿时,就转了道离开了!”
“为何?”
尘寒摇头“爷真不懂?他这是在气你,或者说来,他在气他自己!”
“气我什么,又气他什么?”钺确实是不懂,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他来着,在看到尘寒的眼色时,立刻想到刚才,难不成“不会是因为刚才……”
“对,就是刚才,你表现的平静,想是让他郁闷了!”
钺无语,当时确实没想到,净是为了让自己吃醋来着,好吧,他是错了。
“那我去找他!”
望着转身离去的人,有人看着尘寒道“尘爷,那位公子把阁主的图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