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幻觉,短短的发,一张阳光的脸,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呀!那是钺还穿着属于他那个时代的衣服,跟自己共用一个身体的钺。
“钺……”净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钺猛得一震,净,认出自己了?
正想问,却见他的眼,透过自己,有些幻散。还以为他认出自己,原来只是烧糊涂了。
“你这个笨蛋!”钺心疼的抚上那张微红的脸,说的话自己都没发现,有了哽咽。
抱起他,轻轻的吻上那张唇。
明明相同的碰触,却又为何有些苦涩。脸上有些湿润 ,钺惊讶的伸手,却蓦然的发现,净的眼角流落的泪水。
为何这吻会有苦涩,因为净的泪水,很苦!
“净……”钺喃喃的自语,这样的人,怎不会让自己心疼!心疼他的坚持,心疼他的心心念念,也心疼他现在的身体!
身后有轻微的响动,钺对着随后赶来的暗影说道“去请御医过来!”
暗影上前一步,不带表情的道“公子可把人交给在下!”
钺看着他,冷冷的道“我的人,你也敢碰!”
少年身上那份高傲与冷默,仿佛于身具来!
暗影平静的脸,一闪而过的杀意,握住剑的手紧了几分,景言的出现,让暗影收了心神,一言不发的看着钺,警惕的让钺都有点好笑。
“啊,公子,怎么了?”景言大叫。
“去请御医过来!”钺对着景言道。
景言哦的应了声,然后对着暗影道“你还站着干嘛,赶快把南宫公子叫来呀!”这小子怎么回事,钺叹气,他明明说的是御医,他非要让千面过来!
“神医正在给稀王解毒!”暗影回答。
“那就请御医嘛!”
暗影看了眼钺,景言催促“看什么,要是我家公子有什么事,看王们怎么收拾你!”
钺低头轻笑,景言这小子居然也学会威胁人了!
暗影答了声“是”,便消失不见了。
钺摇头,什么时候天绝阁人做事都拖拖拉拉,这么不利落了。不过想来也是,也看争对什么人,看这人对天绝阁来重不重呀了,显然净,很重要!
钺在心里感叹,净,把天绝阁交给你,是对的。
在景言的带领下,钺把净轻放在床上,伸手扶上他的额头。烫手!
“去打盆冷水来!”
景言站在一旁张着大眼,摇头“不行,我不能离开公子,我要照顾公子。”
这个小子的脑袋也烧糊涂了吗?
“让你打水就是照顾,赶快去!”
见他想动不动,钺又加了一句“你想让你公子在御医没来之前,就烧死吗?”
“才不要。”景言怪叫。
“还不快去!”
景言在钺的催促下,立刻奔出房间,看着跑出门口的人,钺叹气。扶在额头上的手,顺着光洁的皮肤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景言那小家伙,看来很黏你!”钺轻笑“他竟然也敢吩咐起别人来,真的改变很多,净,这是你的功劳吗?”
纤细的手指,轻抚过净光洁的脸。
一别六年,这人的身子,竟虚弱到这种地步,柔弱非常,内心却傲然不逊。这是跟谁学的!
钺淡然轻笑,带着浓浓的叹息。
“净!”一遍一遍轻叹着这个名,在怎么的呼唤,怎抵得了六年,净呼唤自己的次数。
“钺……”轻启的唇,吐出这一个字后,突然低低的泣哭了起来。还闭着眼的人,就这么把自己整个的缩在了一起,低泣。
“在,我在!”钺的心一动,抬了头,有什么在眼眶起打乱,把净拥在怀里,轻拍他的背。
“钺,钺……”
净一遍遍的呼唤,没有意义,梦中,只是想要抓住什么。
钺叹气,伸出手,紧握住了净四处乱晃的手,把它握在手里,轻轻的贴在了唇上。
“净,我在这!”轻吻着净的额头,一只手一直轻拍他的背,给他安慰!
怀里的人,不知是因为钺的声音,还是只因为有抓住什么,而渐渐的静了下来。门外脚步声响起,钺微愣后,放平了净,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进来的人,仙风道骨,钺认识,他是御医史厅门,元行中!
“元御医,您老赶快看一下我们公子!”景言焦急的声音还没进门就已听到。
“好好!”元行中一边点头,一边走到床边。
伸手号了号脉,暗叹“不妙,不妙!”
“怎的不妙?”景言心一急,差点哭出来。
“净公子身体本虚,这几日睡意不足,再加上偶染风寒,这三虚一体,寒气逼心。再者……”
“再者什么?”景言急问“您老一次性把话说完呀!”
元行中摸着自己的胡子,瞪了景言一眼,继续“你这小娃,再者心境为重,老夫也说过净公子需保持平静淡然的心境,才能去除根体,谁又刺激他了?”
景言小声的嘀咕了声“我才没有!”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说“嗯,还不是莫大哥嘛,说什么如若有一天遇上钺主子,若是他变了模样,问我家公子还能否认出来?”
无行中皱眉“你是说国师大人?”
景言点了下头。两人说话间,并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人,因为这句话而震动了下。
“那你主子,怎么个回答?”元行中一边针医,一边问。
景言叹气“我们公子问莫大哥是不是有看到钺主子了,莫大哥摇头了,只是说如果!然后,我们公子就很失望,再然后,莫大哥走后,他就一直在站在院子里,喃喃自语什么……什么……无欢曲尽影无踪……我觉得公子并不快乐!”
元中行叹气“至从,国师离开,你见着谁快乐了?”
景言闭嘴不语了,因为回答不上来,确实,没有谁快乐,就算笑,总觉得那笑里带了一从的落寞,元中行似是感叹的说“笑只瞬间,心不在点上,只有嘴角扯动,这有什么用!心若不平,这身子怎能养得好?”
“这一点,南宫大哥也说过!”
无行中苦笑连连“你们公子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只不过呀……”
手心的血,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衣摆上,映出朵朵的鲜红。钺像是全然没有感觉,并不是故意,却又伤得最深!
空气中是谁的叹息深重,钺的肩头突然被人轻拍了下,侧头看到溪流的脸。
溪流看着他,低语道“枫舟正在找你!”
钺嗯了声,又回头看了眼还睡着的人,对着溪流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缓步的走出房门。就算他不说,也知道,所有的人都会好好的照顾净,只是元老头说得对,心,才是最重要的。
未走几步,厅廊回转处,有一人正站在那悠然赏花,见到他来,侧过头,对着他微露笑意,那温和的声音,一往如初。
“钺!”
钺站在那,回以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jj从昨天开始抽,到现在终于抽得晕过去了,这文发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显示
今天情人节,我还是一个人,父母不在,没有情人,本命年果真……画个圈圈
20、第十九章节,登徒子
钺看着站在那的人,微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莫候君走到他身边回答“来看看净!”
“净他?”钺皱眉问道。
莫候君把眼望向厅外飞絮,伸手接过,淡淡的诉说,却带了一份满心的心疼。“自从醒来后,尘寒说也许是魂魄归位的错落,也许是心境的浮动。净昏迷了六天才醒,千面和尘寒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用,直到尘寒最后说,他是自己不愿醒来!”
“他……”钺突然的哑了嘴,重重的叹气。
“是呀,不是不醒,而是不愿意醒来。原以为一直如此,不知为何,当我们再一次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他醒了,小狐正在他身上跳来跳去!”
“是小狐的灵力驱动了净?”钺惊讶。
“尘寒说,净是封闭了所有的与外界的接触,但小狐身上的灵力却可以自行灵通。小狐是有灵性的,也许是净通过小狐感受到了大家的担心,所以他才醒了过来!”
钺与莫候君站在一起,轻嗯了一声。
莫候君拍了拍他的肩头“钺,别自责!”
钺叹气“虽然不是我愿意,却还是因为我!”
“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天绝阁所有的人,包括稀、魑、祈每一天都在等待你的到来。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直到最后等待变成期盼,但谁也没有放弃寻找,谁也没有放弃希望!”
钺淡淡的微笑,点头“我知!”
莫候君见钺望他,不等他询问,便坦白“净的身子从醒来后就这么虚弱,千面一直在调理,不过元御医说的对,药再有用,也比不过心境,一笑几分。”
钺苦笑“子蕴你是我肚里的虫吗?”
莫候君淡然回应“我不太喜欢这个比喻!”
钺抬眉头,又听着莫候君道“不明说?”
钺微一愣,知道他所指是他身份的事,又突然想到枫舟,这个一心想要替自己找到所谓的“父亲”的人,至少要先了了这件事!
“就算你把身份告诉他,以你所说的枫舟的个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莫候君奇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