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爷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眯出鱼尾的模样,他打开衣柜,把箱子谨慎地放了进去,然后对陆瀚飞道“轻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蓝兰扭着腰替他们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平爷,另一杯递给陆瀚飞。
陆瀚飞伸手挡住蓝兰的杯子,他道“无福消受啊平爷。”
平爷一挑眉,道“怎么了轻宇,是不是蓝兰招待不周。”
陆瀚飞修长的手指摇了摇,他冷笑道,“说好了跟你干,要分我三成,如经被你晾在这山里一个多星期了,钱一点影子都没有,我都快要怀疑你是不是找我们来替你送命的。”
平爷的眼神有一瞬间的y鹜,他觉得孟轻宇就是狼狗变得,他刚捞到一点钱,立刻被这人嗅到了。
“轻宇啊,老爷子被关进去的时候,家底都被抄了个底朝天,这点钱是启动资金,以后大家伙留着一起发财的,没人能打它们的注意。”平爷喝着茶,眼睛一直在动。
陆瀚飞下巴一抬,嘴边勾出冷笑,“是吗?那这笔买卖我不干了。”
说罢,他赫然站起身,要往外面走。
蓝兰在身后摸出一把军刀,猛地朝陆瀚飞后背心扎过去。
陆瀚飞速度极快,他回头,那把柳叶刀刀身晃过耀眼的光芒,他握住蓝兰的手腕,抬脚对准女人的小腹踹了过去,同时两指一用力,蓝兰吃痛,那把柳叶刀落到了陆瀚飞的手里。
“玩y的?”陆瀚飞掂了掂柳叶刀,忽然对准平爷的帽子s,he了过去,钉在墙上。
蓝兰趴在地上,那一脚让她根本爬都爬不起来。
陆瀚飞从腰后摸出平爷送的9,拉开保险栓,对准蓝兰,动作一气呵成,没给任何人喘息的时间。
“等等——!!!”蓝兰惊慌失措的大叫。
平爷喝道“住手!!!”
陆瀚飞扣下扳机,硝烟味儿猛地充斥整间卧室,蓝兰的高跟鞋鞋跟应声而断。
“这次我要五成,”他顿了顿,望向平爷,勾着嘴角道“你觉得是脑袋重要,还是钱重要?”
平爷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他恶狠狠地盯着陆瀚飞,他根本不是从监狱里带出来了一条可以利用的狗,而是带出来一匹狼!
蓝兰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她痛苦地看向平爷。
平爷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蓝兰,他对陆瀚飞道“年轻人,不要冲动,都说不是不给你,而是时间未到。不过老爷子也明白,看不到利润的影子谁都不安心,只要你本事够大,以后钱咱们一起赚。”
“钱。”陆瀚飞淡淡道。
平爷站起身,从衣柜里取出那只手提箱,打开,一面警惕地看着陆瀚飞,取出将近一半的钱,道“这里一共六百万,三百万是你的。”
陆瀚飞道“把那只箱子拿过来。”
平爷单手举起,提起黑皮箱子,递给陆瀚飞“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说过,带你们出来是赚钱的。”
陆瀚飞掂了掂,是挺沉的,他说,“好说,以后有钱一起赚。既然收了你的钱,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当晚平爷还是笑眯眯的,陆瀚飞离开了屋子,他想,平爷以后估计会派他去做那些专门送死的活儿了。
第二天,平爷告诉他们,过几天将要来一个大人物,让他们警醒着。
黑子等人在监狱里还能逞凶斗勇,到了真正要杀人的地方,全部都怂了,忙不迭赶紧点头。
陆瀚飞想,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这里的山风很凉,与白天的酷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瀚飞为了让肌体保持最佳的状态,跟着那些雇佣兵一起训练,早出晚归,一起喝酒,一起聊女人。
穷凶恶极的雇佣兵们很快接受了陆瀚飞,这让包括平爷在内的人十分意外,他们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陆瀚飞本质上和他们是同一种人,彼此惺惺相惜。
陆瀚飞自有和亡命之徒打交道的方式,他有彼此互通的语言,更重要的是,他有不逊色于佣兵们的战斗力,强者的世界只容得下强者。
平爷说的日子到了,那位大人物终于来到这个临时驻地。
直升机下落的时候,佣兵们一改往日懒散放荡的模样,迅速列队,他们站在两侧,为中间腾出一条通道。
目标人物众星捧月一般,缓缓地走了下来,陆瀚飞在一群保镖堆里,看见了一个瘦削的身影。
卧槽,这人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原本以为是个五大三粗戴着大金链子的毒枭形象,没想到是个细皮嫩rou,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
公子哥戴着一副墨镜,嘴唇是天然的淡粉色,鼻子有些微翘,他有一张ji,ng致的娃娃脸。
陆瀚飞皱了皱眉,难怪陆天他们没有目标人物的脸,这样一个人放在社会上,谁会想到竟然是一个贩毒集团的首脑。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都需要踩急刹车的作者←苦逼
第52章 第十二章 监狱剧
第十二章
“等等。”
娃娃脸一行人途径陆瀚飞时,他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
说话的人面部熏黄,他有一双锐利ji,ng明的眼睛,骨架宽大,可从外貌上看得出这是个亚洲人。
“我们之中有卧底。”那人的普通话十分怪异,但却是用的是母语。
所有人同时震惊,雇佣兵闻声顿时警戒,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的同伴。只要确定谁是卧底,那人立刻会变成马蜂窝。
娃娃脸扬了扬脑袋,取下墨镜,细碎的黑发落到他圆圆的大眼睛边儿上,懒懒地问“谁?”
“是他。”娃娃脸的保镖抬手指向陆瀚飞。
陆瀚飞的心如同被利爪握紧,枪口同时全部指向了他。他哪里露陷了?在这里他从来没有和陆天联系过,孟轻宇的背景经得起任何人的详查。难道是红牡丹背叛了他们?
“凭什么说我是卧底?”陆瀚飞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他的裤兜装着枪,可是他不能把手抄进去。
“你不是雇佣兵,却枪法了得,你跟我们不一样。”保镖语气自信而笃定,他毫无波澜的陈述着事实,他的手早已握住枪把,食指抵在扳机之上。
陆瀚飞不由暗自佩服,娃娃脸的脑子不知道怎么样,可他身边的人真的是一等一的高手。
想必在娃娃脸来之前,这里所有的情报,都已经送到他的眼前。
娃娃脸双手环胸,道“你烦不烦?我刚下直升机,全身都酸死了,你要处置卧底能不能等我睡了再做?”
保镖道“对不起,桐原。”
陆瀚飞突然发出沉闷的笑声,“就因为我会开枪?所以你认为我是卧底。”他话音落地,身体如离弦之箭急s,he而出,踩着地表的腐木袭向开口说话的保镖。
他让系统控制了身体,毕竟以人类的速度,绝对不可能在顶尖高手的rou眼下,一招制敌。
拧断了保镖的右手腕,陆瀚飞握着对方的枪,直指对方后脑勺,他沉声道,“你现在命在我手上,是不是我也可以说你是卧底。”
桐原原本懒洋洋的,当他看见保镖被制服在地时,他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极度不可思议,不过这些细微的动作他很快掩饰过去了,他笑道“终于有人能制住你了,罗文。如果这人是卧底,我也要了。”
罗文试图挣脱陆瀚飞,可右手折断,左手被制,他y恶地盯着陆瀚飞。
陆瀚飞毫不畏惧地与对方对视,目如寒潭,一池幽光。
桐原道“放开罗文。”
陆瀚飞穿着军靴,他的足尖抵在罗文的膝盖,一抬脚,踹折了对方的小腿骨,把他推给桐原,他道“我刚从监狱里出来,来这里只想赚钱。谁敢阻拦我发财的路,我就要了谁的命。”
罗文一条腿没办法行走,他歪倒在地面,削薄的嘴唇紧紧咬住,如同y冷的蛇。
桐原命人扶起罗文,他望向失败的保镖,冷漠地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又抬起头来,笑嘻嘻地对众人道“哎呀,大家都好能打呀,散了吧,我要去补觉了。”
陆瀚飞被桐原晾在原地,桐原背着他,往别墅走去。
系统告诉陆瀚飞桐原颂,今年二十七岁,xx贩毒组织一号人物,也是陆天要抓的人。
第二天,陆瀚飞独自一人在锻炼,桐原颂出现在他面前。
还未来得及说话,桐原颂掏出枪,对准陆瀚飞就是一通疯狂s,he击。陆瀚飞中了第一枪,子弹从他的脸颊划过,灼热的焰尾燎伤他的皮肤,伸手一摸,指腹上全是血。
“你打伤我的狗,以后谁来保护我?偿命吧。”桐原颂目空一切,明明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底却死灰一片,根本不把人命当命。
陆瀚飞立刻让系统接手他的身体,子弹急s,he之下,陆瀚飞惊险地避开一枚又一枚子弹,直到桐原颂一梭子子弹打完。
等激起的尘灰与硝烟散尽之时,桐原颂嘴角大大裂开,眼里浮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他道“啧啧,真是小瞧你了。你愿意做我新的狗吗?”
陆瀚飞的脸还在流血,后背泅出冷汗,他对着桐原颂冷冷地笑了一声。
桐原颂的娃娃脸因激动而扭曲,他抱住了陆瀚飞的肩膀,拍拍后背,“狗狗不怕,就算你是只卧底狗,以后主人也只会宠你一个人哦。”
陆瀚飞对桐原颂发自内心的反感。
自此之后,桐原颂无论去哪里,他都会带着陆瀚飞。
陆瀚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吸引变态的潜质,一想到某一世的触手爸爸,他就头疼。
他们栖身的这座山十分隐蔽,山间平地被桐原颂的人全部控制,以中部地带为核心,向四周辐s,he,临近的几个村子都在为桐原颂效命,为他生产毒品。
陆瀚飞有时会替桐原颂到附近村落检查收成,设置安保,这天,他坐在吉普车上,往外面的村庄里开去。
一路上,他想起了两天之前的事,——红牡丹被抓,身份败露。
桐原颂握着陆瀚飞用过的枪,指着红牡丹的头,他道“这个女人是卧底。”
陆瀚飞不知道红牡丹是怎么暴露的,他看着红牡丹被基地里上百名雇佣兵轮j,i,an,红牡丹原本妖娆的妆容全数褪去,脸上满布泪痕,如同失去生命的玩偶,陆瀚飞夺过桐原颂的枪,子弹s,he入女人的后脑。
桐原颂仍旧沉浸在折磨人的快感之中,他暴跳如雷,冲陆瀚飞大吼大叫,“你干什么?你毁了我的乐趣!你是不是和她是一伙的?!”
陆瀚飞把枪丢给桐原颂,转身离去,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终于见识到了桐原颂的嗜血残暴,任xi,ng多疑。
而自从红牡丹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帮他联系到陆天,陆瀚飞和陆天一个像风筝,一个像线轴,他们之间的线断了。
把车子停在ji公寨里,陆瀚飞带着人下车,他找了个地方,坐在屋檐下抽烟。
已经变成他下属的佣兵正四处作威作福,到地里随意摘成熟的果子,强抢漂亮的姑娘,对这次“放风之行”不亦乐乎。
抽了没多久,陆瀚飞面前落满了烟蒂,他有些烦闷地刨了刨头发,把脑袋埋在双臂之间。
陆天,你到底在哪儿?老子在这个禽兽聚集的地界,恶心透了。
一双手,突然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陆瀚飞眉峰蹙起,他抬起胳膊要给身后的人一手肘,然后听到了有人道“想我了吗?”
那人身体温凉,清冽的皂香味扑鼻而来,陆瀚飞眸底的凶光顷刻间全数消散,他扭过身,看见了陆天的脸。
“我不是在做梦?”陆瀚飞哑声道。
陆天嘴角挂着笑,抬起了陆瀚飞的脸,一下子扯掉他脸上的创口贴,疼得陆瀚飞龇牙咧嘴好一会儿。
纵使疼,陆瀚飞也把陆天牢牢抱着,陆天的眼睛凝在他的脸上,指尖拂过那道细短的伤痕,不等陆瀚飞反应,陆天俯身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