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儿子跟父亲说这个的?
秦老爹啊,在感情这方面,总是不会处理。当初姨娘与秦夫人之事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啧,一个官场上这么厉害的老头,怎么生活中就白痴了呢?
秦方卿不喜欢秦老爹这类似于守洁的行为,若是真的爱对方,就肆意的活着。难道守洁对方就会活过来吗,何必以死人为借口给自己画个牢笼呢?
若是真的爱姨娘,那就过的幸福不好吗?
原幸听后,掰过爱人的脸看着其眼睛,认真的说
“若是我死了,你不能找别人。”
秦方卿“……”哥们,我在说我爹跟我娘,你cha什么嘴?
本来还在诉说素姨娘与秦老爹事的方卿被打断了思绪,原幸死了,他会找别人吗?会吧,到时候买些俊俏的小厮,就算不吃看着也好啊!
许是看福来看多了,如今觉得是个小厮就长得很不错。
秦方卿凤眼上挑,眼中带着些许的叛逆。小心眼,给了一院子丑小厮,也不知去哪里找的!
“若是我找了呢?”
原幸眼中有些茫然,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爱人会这么反问。杀气退去的虎眸,倒是有些呆萌,让大混混看的一愣一愣的。
而原幸已将爱人抱了起来,先是在那红唇上轻轻的咬了口以示惩罚,随后才低声说
“我不会死”即便我死了,若是方卿找了,我也会气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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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死”即便我死了,若是方卿找了,我也会气活过来。
原幸低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我怎放心你在没有我的世上,如此想着又在那艳红的唇瓣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看着怀中爱人那带着小火苗的凤眼,微抿的嘴角。如此,手指不自觉的来到了眼角。
许是方卿自己都不知,生气时他的眼角会微微发红。那么,刚刚的话让方卿生气了吗?原幸嘴角挂着微笑,怎么办,即便方卿生气了,我的话还是不会改变。我不想让方卿找别人,我也不会死。
粗糙的手指轻轻的压了压那艳红,这里他刚刚轻咬一口,知道那柔软,那温度。而这一切,都是他的。
如此看着,原幸的眼中温柔似水,这表情也只有见到方卿时才会出现。而这似水的温柔,也将秦方卿眼中的怒气化去。
秦方卿感受着唇上的热度,抬眼看着揽他入怀的男人。脸庞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那是原幸怀中的壁虎。自从他们相识,这是他送给原幸的第一样东西。而原幸送给他的,面瘫侍卫,丑小厮,满院子的美人蕉,江氏的汤,驴rou火烧,猪蹄……好像数不过来,尤其今早的花瓶。他在想,什么花才能配得上这瓶子?
唇上麻酥未曾退去,耳边是男人嘭嘭的心跳。抬眼,男人眉眼,鼻子,嘴巴,一张俊脸都合他的口味。秦方卿心中热乎乎的,这个常一张冷脸的男人,如今竟带着悲伤的意味。
是他说“会找”,这个男人受伤了吗?心中一边鄙视玻璃心会出现在原幸的身上,一边又忍不住愧疚。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秦方卿的心也跟着晃荡。
大混混心想他说的会不会太过分了?但想到这里,又有些恼怒。自从遇到原幸后,他总是瞻前顾后,这实在符合他的身份了。
爱一个人,心中才会有这么多的矛盾,无法开解。焦急,甜蜜,心慌,思他所思……
“姨娘死后,我爹痛苦了这么多年。许是想法不同,若是我宁愿不要拿官位也想与我的爱人厮守。”
秦方卿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藏在心中并未说出口。所以,姨娘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他很想知道姨娘死之前想的是什么,秦老爹,他这个儿子,还是秦夫人秦家等等。
素姨娘死了,秦老爹后悔愧疚。素姨娘为了秦家而死,连秦老夫人也没有挑出什么毛病。秦老爹得到了岳父的担保官运亨通,秦家扶摇而上。而这些素姨娘是看不到的,自己的儿子被发配到庄子上,过着艰苦的生活素姨娘也是看不到的。
所以,这个美丽的女人当初为了什么?为了不拖累秦家,不拖累秦睿吗?
秦方卿将自己埋进原幸的怀中,想了八年他都未曾想明白。这里面的情感事情过于复杂啊,姨娘,姨娘。
秦方卿心中轻轻的喊着,来到这个世界他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姨娘。
姨娘,你看到了吗,秦夫人过的并不好。姨娘你为什么要死,秦老爹过的并不好。
男人温热的胸膛,轻抚在后背的大手安抚了秦方卿的情绪。原幸并没有对方卿的话做出回答,只是安抚着方卿的情绪。而眼中却是对秦方卿深深的爱意……
世上最美的眼神怕就是爱一个人时的凝视,秦方卿抬头时刚好见证了这一幕。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这个男人的眼中全是自己。
“你不找,我不找。我们……就如此好好在一起可好?”
原幸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力道却很轻。热乎乎的气息进入他的脖子,进入他的心脏。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谈谁死去的事?悲剧我们都见证过了,我们为何不能好好的活着?
秦方卿回抱着原幸,闷声说
“好”
原幸听后,眼神有片刻的放空,随后勾起嘴角,轻轻的亲吻了方卿的发丝。方卿,我的方卿。
其实原幸心里还有一句未说出口方卿若是死了,他一定不找。
不过原幸一点也不希望方卿死,所以这句话他永远不会说。
……
许是二人达成共识的原因,晚饭时二人的气氛特别的温馨。尤其原幸,眼神神情又火辣,看的方卿脸皮都红了。
秦方卿放下筷子努力板着脸凤眼瞪圆问道
“干嘛呢,专心吃饭!心被猫叼走了怎么了!”
原幸听后,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捂着方卿的手,用尽轻柔的语气说
“心中满是你,叼不走了”除非你是那猫
秦方卿“……”他好像又被撩了,要不要反击?
看着对面眼神火辣的男人,以及摩擦手背的暗示,大混混决定忍气吞声。上一辈子就因为过早的接触那方便,导致没个好身体。这一辈子坚决不能犯这个错误,毕竟他与原幸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
想到他说还有两年时原幸黑脸的样子,秦方卿不厚道的笑了。
开颜一笑,让原幸有些疑惑,却不妨碍欣赏美。
秦方卿对着原幸呲牙,大家都是老爷们不兴甜言蜜语懂不?
“油嘴滑舌!”老子信你有鬼,大混混暗暗说道。
原幸听后并未生气,反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我说的是真的”
秦方卿不得已低下了头,心中有些挫败。明明此人不爱说话,话少面冷。可是为何他遇到这个男人总是被一两句搞的哑口无言?
屋内,二人你侬我侬。一个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甜言蜜语,一个一脸嫌弃却心中丝甜。
屋外,福来正在围着廷延转,手指着某个方向。
他想请这个侍卫帮帮忙,花园那边有一颗冬枣树,有十个年头了。如今冬枣熟的很好,看着树上挂的圆滚滚的冬枣,福来馋坏了。拿着杆子好不容易勾下来两个还都被馋嘴的公子吃了。福来敢怒不敢言,心想着多弄下来些。本想着找管家帮忙,要个梯子,再个小厮什么的。
但是刚出院子就看到了回来的廷延,这可是会飞檐走壁的侍卫啊,爬个树什么的定不在话下啊!
“你帮帮我呗,那颗树上的冬枣熟了。”
福来真是的各种好话都说尽了,可是廷延就是不动弹。不说话,无表情,甚至没有动一下,若不是眼睛眨了,福来都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活人。
关键是,生气的福来推了廷延两把,都没推动这人。
福来“……”请不动你了是吧!等着!
他决定了,等王爷走后就进去鼓动公子,哼!反正公子说冬枣味道不错,公子想吃廷延你不得不动了吧!
福来脸色露出了渐渐的笑容,脑中全是满树的冬枣,清脆可口,啧!
深夜,江氏的院中,绿柳满脸泪水的看着月亮。她跟着江氏几年了,深知主子没有表面的和蔼。但从未想过有一日江氏会将注意打在她的身上,竟半点不心疼她。
绿柳想到马氏的丫鬟,马氏带她极好,虽不说赏赐什么簪花之类,但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早就交代清楚。错了,罚,但是从不让自己的丫头犯险。马氏那几个丫鬟,即便不打扮也面带红润,而她……
刚开始在江氏这里,天天听这人兄长。骂兄长狠心,竟然将她卖了。
如此,绿柳才知,原来主子不是自愿卖身而是被主子的兄长卖了。可是,身为下人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承受着江氏的怒火。
到后来江氏的得宠了,她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了一些。府中大多数下人都是羡慕她的,月例,地位。她没有高兴,只有认命。谁又知道江氏温柔的外表之下藏着怎样的心,谁又知道她表面的光鲜之下过着什么日子?
绿柳都不知她家人的卖身契是何时被江氏弄到手的,但主子就是主子。即便是江氏不这么做,她也会效忠。
江氏的哥哥争气,竟然高中了。那一日江氏又哭又骂,最后又哈哈大笑。在王府的气焰一下子就起来了,此时她再也不是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江采莲了,好像一笑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了。因为江氏娘家地位的升起,马氏不再随意挤兑。主子的头终于抬起来了,甚至做起了侧妃梦。
在烟花之地的几年江氏坏了身子,特地找了大夫调养。一年,两年三年竟然半点效果没有。主子心中难过,面色却半点不显。
对外放出要给王爷生个世子,要当侧妃,甚至……此话如从水星掉进了王府这个大水潭中竟然不起半点反应。除了酸了几句的江氏,王妃的眉头都没有皱下,更没有为难主子。
王妃与王爷速来不合,如此主子的气焰更加高涨了。可是,即便勾引多少次,肚皮依旧没有反省,主子由刚开始的期待到绝望到毒辣。
绿柳从未想过,主子会这么对她们,对自己院中的丫头。她与院中的丫头还是有些不同的。她的卖身契在江氏手中,而这些丫头的卖身契在王妃的手中。
谁会想到江氏竟然闭着她们这些丫头吃那虎狼之药呢?那日江氏的话,神态依旧印在绿柳的心中
“我没这个福分,你们自然不能有”
那一碗药灌下去江氏还不放心,连着喝了三日。身子伤了,几个丫头都默默流泪。王妃那边没有半点动静,跑去告状的丫头不知所踪。剩下的人打了个哆嗦,只能乖乖喝药。毕竟,还是命更重要些。
如此,除了认命还能如何?院子中的丫头渐渐的放弃了打扮,安分的干活,更加惧怕江氏。
绿柳看着月亮,泪水不断的流。这怕是她一生中见到的最后一个月亮了。
愿作痴心人
绿柳坐在院子,她该恨江氏的狠毒,还是该恨秦公子的到来,或者恨王爷的无情?也许,只能恨……她的地位低下吧。
今下午的一幕一幕依旧在脑海中回放,绿柳轻轻的扶过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有江氏掐起的青红。
江氏的脸上那狞狰疯狂的表情,那万分怨念的话语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都是秦方卿害的,他夺走了属于我的宠爱,属于我的一切。”
绿柳深吸了口气,苦笑不语。谁又知这份宠爱属于谁呢,也许秦公子也很快就失宠了呢……天渐渐的亮了,绿柳就这么在十一月的深秋坐了一晚。
清晨,江氏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江氏带着两个丫鬟踏出了屋门,浅黄色的绣花鞋,鹅黄色的衣裙,黝黑的头发盘的很美。
绿柳在外面坐了一晚,江氏在屋中画了一晚。略微浓重的妆容,洗了又画,画了又洗,最后画了来王府那日的装扮。虽然风尘了些,却是她最想画最满意的装扮。
江氏莲步踱出,面容姣好只是那眼神过于狠毒。大红的指甲轻轻的扶上发鬓,江氏露出满意的笑容。喜塔拉氏想利用她,那便利用吧。她一直都是被利用的不是吗,兄长,王爷……那个无趣的女人利用了她又如何?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女人王爷会爱吗,喜塔拉氏是王妃又如何。
她轻轻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看向绿柳
“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如此说着,江氏朝着门口招了招手,一个面貌普通的小厮进来了。小厮低着头对江氏说了什么,待江氏点头后,对着江氏行了个礼便拖着失神的绿柳离开了。
期间绿柳没有喊叫,没有挣扎,好似认命了一般。
江氏接过下人递的美人蕉,这是昨晚喜塔拉氏派人送来的。真是鲜嫩啊,可惜花期要过了。喜塔拉实在讽刺她生不出孩子吗?江氏嗤笑,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