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善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有些分不清楚刚刚的事是真的还是梦里。想着向程新怎么那个样子，真是……真是让人想……想……
想什么呢？蔡明善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又看了看外面，天色正是半黑不白的，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蔡明善定了定神。
对了，这是我的床，这是我的房间。原来，这是梦。蔡明善这么想着，突然就记不起，刚刚明明很是清晰的梦到底都有些什么了。只模糊记得好像梦到了向程新来找他了，然后怎么样了，他有说什么，有做什么之类的，他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明明之前都犹如刚刚发生过的事似的……
蔡明善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一个白天睡多了的白日梦，但是他却纠结地想了很久，虽然最后他还是没想起来。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那天下午的时候，在与他家对面两百米的楼上，有一个男人注意了他家一个下午。而当天晚上让蔡明善惊讶地的点了那么多菜的那单外卖，也是某个男人叫人代订的。
两百米其实说远不远，说长不长，只要中间没有东西挡住的时候，向程新都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蔡明善在做什么。虽然表情看不是太清楚，但是从对方那麻利而又快活地动作中，是可以看出，心情是不错的。看到这里，吃上叫人代订的蔡家膳食房的外卖后，向程新想，这次他的决定应该没错吧！
第46章
“这种事,你决定就行了。”向程新一副这种小事，竟然还要过问我的样子，看着李小明。
“可……”李小明看向程新那不耐烦地样子，把想要说的‘之前不都是你先过问起来的吗？’话,吞了回去,改口说“好,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办了。”
李小明说完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至于为什么过了一周末回来,大老板就换了一个态度，他也不好问出口。毕竟,要说起来，工作上的事还好开口，但是向程新这样明显是因私而变的,他没什么立场去问。
向程新看到办公室空了，人不自觉地往前看去。但是前面除了门，外面就是办公室，跟他在z县里呆的那个一抬头就能隐隐看到蔡家膳食房，看到蔡明善一点都不相同。
看到相差如此之大的地方，向程新也没了坐在这的心思。脑子里隐隐有些烦躁，起身准备出去。但是走了两步，又不知道去哪里，做什么好，最终还是无奈地坐回了座位上。
要是有人看到了的话，准会好好地笑话一下向程新。但是，现在办公室就他一人，他也不用管别人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心里不痛快，不舒服。虽然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但是真的不去想不去看，他又耐不住。
向程新知道自己一定是入了迷碍了，怎么都走不出来。以前怎么样就先不说了，现在想见到蔡明善，想吃到对方全心全意做出来的菜。可是，他答应了，不再出现的……虽然他昨天的时候，又叫人代叫外卖，但是总觉得这样长久不了……
“唉……”
“明善，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怎么了？”陈志城因为出差的关系，有一断时间没来了，所以这两天回来，跑过来的就比较勤。
“陈哥，没事！”蔡明善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大概是天气转冷了，早上起得太早了，没睡够罢。”
“嗯。也是。不过，你们又不做早点，早上倒不必这么早起来的！到时候冬天更冷，难道你也要早上五六点起来？”陈哥想不明白地问。
“早上的菜比较新鲜。而且那么一大早的，也可能遇上好东西。”蔡明善他们原本也是七八点去菜市场买菜的，但是慢慢地久了之后，听一些婆婆说起，才知道早上五六点菜市刚刚开档那会，就有批发的人来，那时候的菜不仅是最新鲜的，而且价格反而还会稍稍便宜一些。
“哦。”陈志城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说“这天气越发的冷了，你们有没有准备弄些火锅什么的？”
“我跟爹正在研究，还没定下来。”蔡明善实话实说，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陈哥你要的汤快要煲好了，我去厨房去给你看看。”
“嗯。”陈志城看蔡明善走了，总觉得对方的最近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样子。所以吃饭过后，他还有意无意地问了一下蔡竹元说“最近明善怎么了？看着总是精神不是很好？”
“唉……”蔡竹元也无奈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做事的儿子，然后才说“大概跟以前的事有关。”
“以前？”陈志城有心想问，又怕问了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打探人的。所以，没再说话。
蔡竹元也是见明善来到这里之后，少有的跟人有比较聊得来的人，所以点了点头说“嗯，我们以前过得不是很好。原本过来之后，都好好的。但是最近大概他是又见到了以前的朋友，不经意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唉……”
“哦。”陈志城想起初见蔡明善的时候，那乖巧又不爱说话的样子。是不太像被家人当掌上明珠，小皇子小太子宠着的孩子。
“嗯……我倒想让他多出去走走看看。毕竟，钱是赚不完的，重要是人要开心。但是每次看到他这么全心全意，整个身心都放在做菜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了。”
蔡竹元说完后，怕陈志城误会，解释说“我跟你说这个，就想你有空的时候，多跟他聊聊天。毕竟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跟以前是全然不同的了。”
蔡竹元当然也不是没跟蔡明善说过这些，但是看起来收效甚微的样子。所以又拜托了一下陈志城。陈志城倒是爽快地点头应下了。
就是他们俩都不知道，其实蔡明善的纠结根本与以前没有很大的关系。最大的纠结点在于向程新！他脑子里时不时地想到向程新也罢了，倒是也不知道脑子是什么结构，倒总是记得向程新最近的事——最近他的改变，最后他走的时候的落寞。
也难怪以前总听人说，记忆是最会骗人的。总是美化了很多事情，又简化了很多的痛苦。最后，还欺骗自己，把当时的心情想法都丢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自己想要记住的，想要的结果。
而蔡明善就在纠结这个，一面心里会想着，甚至于做梦都梦到那个人。心里慢慢地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但是一面理智又告诉他，以前的事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再试一回吗？所以感情与理智的截然相反的态度，让蔡明善最近休息的总是不太好。
所以这天，在蔡竹元说“明善，现在空了下来，没事了，要不你出去走走吧，我看你整天在店里坐着，总不出去透透气也不。”
“好。我把厨房再收拾一下，就出去走走。”蔡明善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状况，蔡竹元会担心。所以也同意了，毕竟两人相依为命，朝夕相处这一段日子，就如同他原本就是真的蔡明善一样，很能够明白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心情。
虽然他们附近实在是没什么好走的，再加上蔡明善也不想往小公园去，毕竟会遇到太多认识的人。大家说话，聊天也还好，但是他不想听人有人问向程新这个朋友怎么不来了啊之类的话，所以就沿着大马路走了起来。
反正z县也算是车少人少。这样走，也完全没什么问题。蔡明善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看看，就算是路边偶尔有一两株小草小花，也是要看看的。这么走走停停看看，倒也挺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地就走到了车站，z县车站外面有个大圆盘，供来往地车辆转弯什么的使用。圆盘中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蔡明善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凑了过去瞧了起来。毕竟看着这些漂亮的花草的时候，他的心情倒也舒畅不少。
“对。就在前面那个圆盘的转弯处停就行了。”
“那谢谢你了。”司机感激的说着，随后又再次诚恳地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原本是应该把你送过去的。但是突然有事，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事。”向程新看了看对方，带了些羡慕说“家里有事，赶回去是就应该的。再说，也没多远了，我也不急，就慢慢地走过去也无所谓的。”
“那多谢了。圆盘到了，我等下就在前面停了，你下车的时候小心些看着来往的车。”虽然向程新话是这么说，但是能够得到对方的体谅，他服务的心就更甚了，体贴入微地说。
“嗯。”向程新随意地应着，毕竟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让人叮嘱这些。果然没一会，车就停了，向程新也不多说什么，开了车门就下去。
首先印入眼里的是那个种满花草地大圆盘，因还未适应过来，一时向程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个方位，需要往哪里走去。所以，细细地往圆盘四周看了过去。
“那是……”
向程新看到左对面正弯腰看花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再一看，仍然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那真的不是他的幻觉，是活生生的那个人。
向程新原本是很高兴地看到蔡明善的，但是就在蔡明善起身抬头的一瞬间，他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话，下的决定，往旁边的快速走到，躲到另外一边的树后面，挡着自己。
蔡明善原本正好好地看着开得鲜艳的花，但是好似感觉到有什么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所以抬起来头来，四处找找看看。但是除了他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向程新以外，倒是没看到其他的什么人。
向程新眨了眨眼，果然没见到什么向程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最近果然想得太多了。做梦梦到也就罢了，大白天的也看错人。
不过，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不想去想的事情，但反倒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自己觉得最应当讨厌的人，却慢慢地只记得对方的好。向程新对于这种是没研究的，但是他越是特意想去遗忘，倒是越发的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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