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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尔重生 第9节

作者:callme受 字数:8872 更新:2021-12-26 18:58:08

    常阿岱跟他也不是很熟,两人的朋友圈几乎不相合,性格也不一样,算来博果尔上次接到常阿岱的帖子还是他几年前刚出宫建府时被常阿岱拉去喝酒庆祝。

    正事儿轮不到常阿岱来找他,私事儿两人又玩不到一块去,这就显得常阿岱给他下的这封帖子很有意思了。博果尔半眯着眼睛把最近的京城中发生的事儿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玩味地笑了一下,对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吴修道“备马,爷去巽亲王府上走一遭。”

    ————————————————————————————————————————

    常阿岱在大门口迎了他,亲亲热热地上来一挽他的胳膊“可算是来了,真让哥哥好等!”他年长了博果尔将近十岁,也不是第一次摆兄长架子了。

    博果尔一笑而过,倒也没有驳他的面子,给跟着来的太监和小厮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在府外守着就好。

    常阿岱一见他这样行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笑呵呵拍着博果尔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真想不到你小子短短时日长进不少,哥哥以前是小看你了。”他还想来个明示暗示呢,没想到人家一来就看出来了。

    博果尔抬眼看向他,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见进了外院就再看不见来往伺候的人,心道一句果然如此,便没有应和常阿岱。

    常阿岱也压根没有在意他骤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把人领到中厅,里面已经摆了一桌酒席,常阿岱得意道“这是我在长醉居定下的席面,那的大厨没九两银子是请不动的。”

    博果尔没接话,主动上前走了两步,见济度从侧面小门内绕进来,两人相视一笑。济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常阿岱,露出点无奈的表情来,意思是“我请你你不来,只好托别人来请你了”。

    他在接了常阿岱帖子就猜是济度动的手脚,这位兄长分明是看出来自己为了不惹福临母子猜忌而有意跟宗亲们保持距离了。

    他跟济度两人天天出去吃酒未免太打眼了,但来常阿岱这里倒是没多少人注意,这位巽亲王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谁来找他除了吃喝玩乐没正经事儿的。

    三人分主次坐下,一时间席面上有点冷场,常阿岱似乎也没有胃口的模样,用筷子夹着桌边上一碟花生米一颗颗往嘴巴里丢。

    他吃了几口,见博果尔和济度都心事重重地低头各自饮各自的,主动出声道“我说,你们一个是郑亲王的世子,一个是先皇的小儿子,怎么到头来混的都还不如我好?”

    这人不说话也就罢了,一说话真让人恨不能抽他两个嘴瓜子。要是常阿岱光嘲济度和博果尔,两人还能不跟他计较,偏他还要把郑亲王和皇太极给扯出来,这就容不得他们不翻脸了。

    济度飞快扫了博果尔一眼,自己先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摔,沉着脸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见吗?”常阿岱一点都不害怕,仍然笑嘻嘻的,“郑亲王从议政会退下来才几天啊,你济度说的话就屁都不管了?”

    他说完后一指博果尔“你就更不管用了,自个儿望江南跑了几个月,差点连媳妇都跟别人跑了,上蹿下跳地叫嚷着要加大屯田,结果呢,黑锅你顶了,宗亲你得罪了,桃子让岳乐那孙子给摘走了?”

    博果尔非但没有恼,反而一下子笑了起来“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今天特意出头帮我和济度牵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连常阿岱都憋不住站出来激将他们了,可见在议政会的岳乐干得有多不得人心。

    他跟福临提议屯田确实得罪了一部分宗亲,这帮子人见他后来被排挤得插不上手,各个都在看笑话呢。博果尔对此并不在意,转了转手里的酒盅,淡淡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皇兄信重安郡王,安郡王本身也是个有才干的,济度都没不高兴,你冒出来干什么?”

    明摆着屯田的事儿交到岳乐手上,就是为了他日后从郑亲王手中接管议政会铺路的,这事儿做好了就是岳乐现成的功绩。

    福临的任命出来前大家都是跟着济度走的,安郡王能干是能干,但在宗亲中人缘差得实在不像样,叫常阿岱说,皇上一身的酸腐之气都是被岳乐给带坏的。

    博果尔听他抱怨了一通,倒是没有立时接话,汉化是必然的,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是不能够骑在马背上治理的,福临这样也是顺应天时。

    他是在死后看得多了渐渐领悟到的,此时的八旗还普遍没有这样的觉悟,像福临那样的行事,挺多人压根就看不上眼,一个皇帝连老祖宗马背上的功夫都拾不起来,连见血都能吓得做噩梦,这简直不是个男人。

    不过好歹福临是皇上,看不上他的人等闲也不敢轻易说出口,对上岳乐就完全没有这种顾忌了,几个胆大年轻的亲王郡王压根不怕当着岳乐的面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这样的大环境下,福临想推岳乐当议政会领事大臣,一个是岳乐年纪不足,再一个是他也实在不得人望,肯听话的没有几个。

    常阿岱嗤笑道“岳乐那孙子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个代管,还真抖起来了?论年龄,几位叔叔伯伯也不到告老的时候;论威望,济度你甩了他几条街;论身份,谁能比得上博果尔你呢?凭什么就轮到他踩着一大帮兄弟们往上爬?”都知道你安郡王得盛宠,可皇上你这样任人唯亲也太不厚道了啊。

    博果尔非常平静,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起码在福临当皇帝的时候,他就算进了议政会也不可能当领事大臣,倒是济度确实挺倒霉的,人脉能力身份都够格,本来谁都当他是下一代领事大臣的人选了,没成想中途被人截胡了。

    济度内心如何想,从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他只是凌厉地瞪了常阿岱一眼——要不是得借着他跟博果尔见上一面,有些事儿得私下嘱咐他几句,济度真不想跟常阿岱打交道。

    他把酒盅重新拿起来,给常阿岱满上“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咱们三兄弟今天不醉不归。”上好的千里醉就不信堵不住你那张臭嘴。

    常阿岱看看济度又看看博果尔,见两人表情都有几分凝重,知道自己想传达的“兄弟们都看不上岳乐,谁想当这个领事大臣得早作准备”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呵呵笑了两声,埋头喝酒不提。

    ☆、第18章 入宫事宜

    转眼就到了顺治十二年的新年,娜木钟有点发愁地跟儿子商议“新年大宴论理是所有福晋都得去向太后和皇后请安。”

    所谓“所有福晋”包括了嫡福晋和侧福晋,博果尔知道自己额娘在发愁些什么,劝道“这个倒是好办,儿臣给她告了假,今年不让她出门了。”

    一个病假而已,又不是不能请,要是嫡福晋成亲第一年务必得进宫向孝庄请安才是,可要是侧福晋,还是这种名声的侧福晋,真带进宫才是膈应人呢。

    博果尔笑道“您放心就是,福临正对我愧疚着呢,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拆我的台,拿这点小事儿斥责我大不敬的。”

    说句实在话,福临在没遇上董鄂氏之前,除了不肯给他太多的权利之外,其他方面还真能算得上是个真心实意的好哥哥,不然博果尔也不会打心底敬重并想要辅佐他。

    博果尔其实一直都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让福临能够前后判若两人,爱情的魔力真的这样强大么?他转了转眼珠,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娜木钟不是很高兴,面色有点阴沉“皇帝还好说,额娘担心的是那位,这么好的看戏机会,她要是看不成我们母子的笑话,还不知道能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呢。”

    她跟孝庄可是老对手了,彼此没命地死磕了一辈子,双方的仇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化解掉。现在是孝庄的儿子当了皇帝,要娜木钟说,要当初上位的是自己的儿子,她也绝对不会让孝庄好过。

    就这还算是她前半辈子一直稳压孝庄一头呢,换成孝庄,更不会放过她和她儿子的,这是明摆着的。娜木钟实在不相信她会放过这么好又现成的羞辱方法。

    博果尔听过就算,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怎么会呢,儿子琢磨着,恐怕孝庄是最担心有人拿这位侧福晋做文章的了。”

    孝庄是个理智永远大于情感的女强人,这一点跟他额娘还有点不同,娜木钟放在心尖上的是儿子博果尔,孝庄在乎的是整个大清的江山。

    福临是单纯对他的愧疚,而孝庄却完全站在政治立场不希望他侧福晋的事情被大家喜闻乐道——这会显得皇上苛待幼弟,故意指这么个破鞋去撕他的脸面。

    娜木钟被他一说,倒是有点回过味来,缓缓点头道“这倒是,那我趁着这几天进宫时就把这事儿跟太后说了,看她什么反应吧。”

    说完后她顿了顿,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试探性说道“那……趁着过年这几天,再让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娜木钟有点摸不透儿子的意思,要说看得上董鄂氏吧,这成亲一个月了倒是愣是没再朝她房里去一趟,可要说看不上吧,这个侧福晋还是他自己去求的呢,又不见他往福临赐的两个格格们屋子里去。

    娜木钟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儿子被那女人伤透了心才会这般行事,最近提起董鄂氏来,都很注意措辞,生怕再刺激到自己儿子。

    博果尔被她这种说话的语气给弄得错愕无比,诧异地看着前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被逗乐了“随便您吧,我去跟董鄂氏说一声,今年轮不到她进宫了。”

    他有多恨福临,对董鄂氏的恨意就算不是更深,也绝对少不了。博果尔没碰福临送来的两个格格,绝对没有替董鄂氏守身的意思,不过是他忙于正事,顾不到这些罢了。加上这两个人肯定是经孝庄的手挑选出来的,值不值得信任还是两说,他一想就觉得倒胃口。

    不过没想到自己额娘脑洞开得着实有点大,博果尔想笑,又怕真笑出来惹得她恼了,干脆也不解释了,从书房出来进入内院最偏僻的抱厦厅。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跟哼哈二将似的牢牢把着门,见了他来先依次行礼,听到贝勒爷问道“最近如何?”

    为首的嬷嬷姓李,率先答道“回贝勒爷,侧福晋规矩学得日渐妥帖了,这几日尤其好,您大可放心。”她在放出宫前,也是在储秀宫当管教嬷嬷的,不得不说这一个董鄂氏比十个秀女都棘手。

    她们这些管教嬷嬷不怕秀女犯错误,只要看得出来的就能及时改,只要落在她们手里,再大的刺头都能被训得服服帖帖的。她们最怕的反而是董鄂氏这样的,看着一应规矩都不算差,一副柔柔弱弱、知书达理的模样,谁能想到私底下能干得出那些事儿?这种的看着都不知道怎么管教。

    第二位嬷嬷姓章,堆着笑答道“贝勒爷是要进去看看侧福晋?”铁树开花啊,她们被分在这里时,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贝勒爷朝抱厦厅走一步了呢,想不到今天竟然还能见到主子爷。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李嬷嬷没忍住隐蔽地瞪了她一眼,还没说什么,就见博果尔面无表情点头道“把门开开。”

    李嬷嬷一惊,再看章嬷嬷一脸得意的模样,也不敢说什么,躬身把门打开,心中焦急万分。

    能看得出屋子里很久没有开窗通风了,就算点了熏香,味道也不好闻。博果尔在门口顿了顿,才慢慢走了进去。

    董鄂氏靠着窗坐着,脸颊明显消瘦了,还带着点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色,她的双眼遍布血丝,眼皮红肿不堪。

    博果尔迎着光走进来,董鄂氏不知道自己是太想他了,还是太想念这久违的阳光了,眼泪止不住又掉了下来。

    章嬷嬷赶忙道“看侧福晋这是向贝勒爷撒娇呢。”她在心中暗暗叫苦,本来这几天好不容易好点了,这位小祖宗也不再日日以泪洗面了,怎么一见了正主就哭成这样?再哭你的眼睛都要瞎了。

    董鄂氏生得有汉家女子的娇美,年轻水嫩,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她不施粉黛,面颊上慢慢滚下泪珠来,模样也是十分美丽动人的。

    博果尔却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走上前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嬷嬷退出去。

    当着两个嬷嬷的面,董鄂氏还比较镇定,见章嬷嬷和李嬷嬷没有丁点迟疑地倒退着走了出去,却有些惊疑不定,下意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缓缓后退,手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衣领。

    博果尔慢慢往前走了一步,见董鄂氏惊慌地接连后退了三步,眸光暗沉“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鄂氏强自平复心情,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扯起嘴角僵硬笑道“贝勒爷,今天不行……我……我今天不方便……”

    这句话倒是挺耳熟的,上辈子董鄂氏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拿这句话来搪塞他。博果尔听了这句话倒是不奇怪,他就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往那方面想。

    他定定看了董鄂氏两眼,没觉出来这是个能然天底下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的绝色美女——也许福临和上辈子的他都曾经神魂颠倒,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张脸只能够让他觉得恶心。

    博果尔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干了什么事儿能让她有这样的自信,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既然你不方便,那正好,额娘也想向太后娘娘给你告假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董鄂氏整张俏脸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失声道“不——你不能——”

    她受了这么多天折磨,不仅要天天罚跪,还被那两个老厌物逼着一遍遍学规矩,唯一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动力,就是新年大宴时她要进宫领宴,她有机会见到皇上!

    董鄂氏近乎憎恨地看向博果尔,感觉自己心头刚刚一瞬间的悸动消失全无,她对这个人有的只有痛恨与厌恶“你怎么、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博果尔勾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他就纳闷了,这个女人既然打着进宫跟大伯勾搭的念头,怎么责怪起他来,还能这样的理直气壮?

    如果说上辈子还有可能是因为“倾心相许的爱情”,那董鄂氏是抱着对他这张脸的迷恋入府的,在得知他身份——伪皇帝其实不过是个贝勒——的第一时间,他在董鄂氏心中的地位就从“暗恋者”变成了“拆散爱情的恶鬼”。

    要是董鄂氏这辈子把他当夫君,那他也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但既然董鄂氏嫁入他府上就从来没打算安下心过日子,一直都把他当做攀高枝的踏板,那也就别怪他没有好脸色了。

    博果尔弹了弹自己的手指甲,故作遗憾地叹息道“这是一贯的规矩,宫里的贵人可不能过了病气,尤其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金贵着呢,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他不提福临还好,一提福临,董鄂氏立马心如刀绞,她低头擦拭干净脸上的清泪,带着鼻音道“贝勒爷,我……我就是身上不洁……绝不会过病气给贵人们的……”

    “有个万一,谁说得准呢?”博果尔权当没有看到她灰白的脸色,“要是真出了事儿,这责任可是得牵连得一府人都得掉脑袋。”

    董鄂氏单薄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无措地看了看博果尔,仿若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伸手把自己的衣领解开了两个扣子,回身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近乎决绝道“我没事儿了,贝勒爷……您……”

    她此时满心的委屈,这男人怎么能够这样小心眼,不就是想跟她圆房吗,竟然能想出不让她入宫的法子来威胁她,简直不是个男人。

    “……”博果尔跟活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劈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冷笑道,“这可真是贞洁烈妇的活样板,你以为爷稀罕你不成?”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个房间了,博果尔嫌恶地再也没有看董鄂氏一眼,直接扭头离开了。

    ☆、第19章 郑亲王薨

    新年大宴没有出任何幺蛾子,襄贝勒府不同于鄂硕府上,被严密看管的董鄂氏根本就不能从房间中出来半步,更何况就算她有通天之能逃出了贝勒府,也别想通过重重严密守卫进入皇宫。

    往年一直都是郑亲王代表福临向众大臣祝酒,自他前年卧病在床后,去年是由济度代劳的。

    博果尔看看今年接过这项殊荣满脸荣光的岳乐,视线不动声色在所有大臣宗亲中逡巡着,右手食指指腹轻轻刮擦着耳后。

    硕塞长子、庄亲王博果铎坐在他的上首,见状用胳膊肘用力拐了他一下,同所有被敬酒的宗亲一般举起酒盅来,低声道“你在想什么呢?”

    新年大宴就是普天同庆,皇帝要恩赐群臣,下面人就得兴高采烈接着,甭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必须得笑容满面才对。

    博果铎在心中嘟哝着皇上这让岳乐祝酒也太不成样子了,他也很不痛快,但像博果尔表现得这么失态就不太好了。

    博果尔回过神来,一扭头看出他误会了,皱眉解释道“我就是在想,济度和勒度都没有出现。”

    济度是郑亲王次子,敏郡王勒度是郑亲王三子,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除了病得都下不来床的郑亲王本人,他这一支有脸面进宫领宴的就这两人了,还都一齐没来。

    福晋请个病假倒是无所谓,但宗亲本人敢在新年大宴上告假不来的还真不多,可见郑亲王的情况是当真不好了。

    博果铎面色也变得有几分凝重了,凑过来叹息道“我入宫前也听到了些风声,老亲王昨日晚间就吐血了,喂下参汤去原番吐出来……”后面的话他也没有说出来,深深看了博果尔一眼,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消息他何尝不知道呢,博果尔应了一声,硬撑着到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看到吴良辅匆匆从外面进来凑到福临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福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沉着脸在龙椅上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把酒杯轻轻放回桌子上,取来手帕擦了擦手,才撑着挤出点笑意来听岳乐继续诵读祝酒辞。

    博果尔旋即看到苏麻喇姑在乾清宫偏殿门口对着自己隐蔽地招了招手,他悄无声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匆匆走了过去。

    苏麻喇姑拉着他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脸色苍白小声道“郑亲王府上刚传来消息,王爷半个时辰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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