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叫偷。”钟止离低声说了句。
洛介宁嘿嘿笑“说得难听点而已,但是手法很适当啊。”
看他不理他,洛介宁又跳回了椅子上道“你若是不相信我说的,那么我也没办法。”
钟止离忽然望向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洛介宁笑“你前世暗恋的人。”
愣了半晌,钟止离才道“我不是断袖。”
洛介宁等了半天,才等来他这么一句话,顿时趴在案上吐气“你还是不相信我。”
钟止离望着他垂头丧气地扒拉自己的头发,道“我真是失忆了?”
洛介宁勉强抬起头,道“你最爱喝池阳春,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东西,最喜欢吃甜的东西,还有,你全身就只有左胸上边有一颗痣。”
钟止离眼中尽是诧异之色,洛介宁有气无力道“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
“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他自小就喜欢跟他呆在一起,还做过把人家衣服扒下来的事!
洛介宁刚要说话,这时门开了。
一个门生端着饭菜走进来,道“楚师兄交代给你们的晚饭。”
洛介宁看了看,道“这楚曲生还真是客气。”
那门生出去又落了锁,两人面对面吃了饭,天已经暗了下来。
洛介宁望着天色道“说起来,他们居然把我们放在一起,就不怕我们商量什么?”
钟止离不甚在意道“自然是不怕,因为他们高傲惯了的。”
洛介宁心道也是,那楚曲生待他们客气,一副你们已经是我手中之物的意思。
洛介宁道“明枭城以前来过很多次,大概布局我都清楚,只不过,他们这里守卫一向很森严。”不像是玄天楼,进出只要一处草垛就能够自如,也有一个原因,玄天楼的门生一般都严于律己,像他这样的,纯属例外中的例外。
钟止离姑且信了他,只道“你要怎么,偷?”
“自然是夜里了。”
他就不信,他们这群人就连洗澡睡觉还要手里摸着把剑的。
“门锁着,你怎么出去?”
“你别急嘛。”洛介宁往床上一躺,道,“起码也要过个两三天,若是今日就跑去偷剑,人家不把我千刀万剐了才怪!”
钟止离道“过几日,掌门知道了我们被抓,必定会拿着令符来换人,不然会引起怀疑。”
“哦?”
洛介宁撑着头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笑“钟公子可是颇得掌门赏识,就连令符都能拿出来救你?”
他这话说得难听,钟止离也只是皱了皱眉,道“计划如此。”
洛介宁坐起身,道“掌门若是真的拿出了令符,那才奇怪!你……”
洛介宁说着说着忽然愣住了,神色奇怪道“我说,你们的计划,不会是用令符换拂光吧?”
钟止离端坐着,没有话说。
“败计!”
洛介宁一边囔囔着败计,一边把钟止离拉起来,道,“这哪行,无尘轩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们这就是送羊入虎口啊!”
钟止离道“你道何如?”
洛介宁本想着过几日等他们放松警惕再去偷剑的,谁料这南承书想出个这种法子,还让钟止离跑过来送死!这钟止离怎么就听了他的?!
洛介宁一下子跳上桌案,把佩剑往桌上一放,道“今晚就去偷!”
钟止离对他这种上蹿下跳的行为见怪不怪,起了身要去睡觉了,洛介宁忙去拉他的腰带,道“我要是回不来了就别等了。”
钟止离转身看了他一眼,道“哦。”
洛介宁心道,这人还真是不客气的,跟以前相比,竟然一点两样都没有,真不知到底是忘了些什么东西。
钟止离一躺下,洛介宁便敲门,朗声道“我要撒尿!”
被子里的钟止离僵了僵,心道,还真是不知如何评价这个人。
良久,钟止离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门被打开了,随即又关上了,之后便听得到洛介宁骂骂咧咧“真是不知羞耻!”
钟止离起身道“怎么了?”看他两手空空,便知无功而返。
洛介宁一个骨碌上了床,道“那人真是不知羞耻,居然看着我撒尿!我哪跑得掉!”
钟止离只是清冷道“那你怎么没把他杀死在茅房?”
洛介宁一愣,心道这钟止离居然会跟他开玩笑了,真是不一样了,岂知人家根本不是跟他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在询问。
“明日一被发现,你我都别活了。”洛介宁三两下脱了衣服,一把拉过被子道,“睡吧睡吧,明日再说。”
钟止离看他很熟络地还帮他拉起被子,也躺下了,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在日万的道路上前进着!!!!
☆、巧夺(二)
两人被关在明枭城内两日,次次,洛介宁都没有机会脱身,怪只怪那跟在身边的人盯得太紧,洛介宁根本逃不出他的视线内。
两日的时间,南承书肯定要派人过来了,洛介宁望着钟止离喝茶,道“要么!就把我们送走的时候抢好了!”
钟止离没停手中动作,问道“那时,你怎么动作?”
洛介宁跳到他对面,直直望着他,道“我知道你的实力,你在装。”
果然,钟止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他,道“你怎知我是装?”
洛介宁道“前世,你可是玄天楼的第一门生,连掌门都败在你手下。”
钟止离不语,洛介宁继续道“若是没了含笑,也不至于差点被人刺中手臂,我看过,那无尘轩的三大门生,皆是庸庸之辈。”
钟止离反问“那前世,我是怎么死的?”
洛介宁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他这会儿不语了,钟止离抽出佩剑,指着他道“试试。”
洛介宁忙跳了下来,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怎么能在别人家的卧室打起来呢,很有失礼节很不体面的,你说是不是?”
钟止离没理他,一剑已经刺了过来,洛介宁赶紧蹲在地上抱头大叫“哇哇哇你又欺负我!”
钟止离从他腰间的剑鞘中抽出剑,扔在他面前,道“起来!”
“啊啊啊钟止离杀人啦!”
外边的人听到动静开门一看,钟止离立马收了剑,道“私事。”
那人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锁上门。门一锁,剑出鞘,又要刺来,洛介宁从这边滚到那边,素色的练功服上边全是灰尘,钟止离停住了,道“今晚不许跟我一起睡。”
洛介宁的眼神显出了无可奈何,道“我也没办法,你干嘛要杀我。”
钟止离看他无心跟自己比剑,收了剑,道“我前世怎么死的?”
洛介宁这才敢起身,这回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道“当然是气绝而亡。”
钟止离作势又要拔剑,洛介宁连忙按住他,道“别急别急,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急躁。”
钟止离本是谦谦君子,谁知一面对他,脾气都收不住了。
洛介宁坐好了道“其实吧,你知道白知秋这个人吧。”
钟止离点点头,他便继续道“当年不是白知秋跟舞入年打起来了吗,你就死在了那之后。”
“为何而死?”
“乱箭射死。”
“箭?”
御虚宫才用的是弓箭。
洛介宁端看钟止离的神色,叹息道“当年已经是混战了,御虚宫是无尘轩这边的。”
洛介宁看他又不说话了,便坐不住了,左右是要出去晃荡晃荡的,刚想叫人了,结果门已经打开了,进来的是丘明琴。
他看了一眼两人,又瞧见洛介宁一身的灰,冷笑道“怎么,还打起来了?住不下?”
洛介宁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哈哈哈哈。
丘明琴对着钟止离道“你面子可真大,你们掌门派人带着令符过来了,现在,跟我们去换吧。”
洛介宁回头看了一眼钟止离,随即凑到他面前,趁着丘明琴没注意,从地上把他的剑捡起来插入剑鞘,塞了个纸片在剑鞘口。
丘明琴叫人进来给两人上绑,洛介宁囔囔“能不能松点啊,手痛!”
那人瞪他一眼,骂道“囔囔什么!再吵连你脚也绑上!”
洛介宁笑“哈哈哈哈,绑着我脚,你背我去七台山啊?”
“闭嘴!”那人欲拔剑刺他,洛介宁忙道“好了好了我闭嘴,真是凶死了!”
无尘轩果然非常看重那个令符,这回又是三大门生一起押送他们去跟玄天楼的人碰面。
这回,碰面的地点选在氿泉镇上,玄天楼以自己弱,怕他们不放人为由故意选在七台山山脚的镇子上,这可省去了洛介宁很多事,一抢完,就可以往家里跑的。
无尘轩自然不怕,他们这三个门生名声在外,而且有钟止离在手,若是他们敢做什么手脚,直接杀了钟止离便是。
路上,洛介宁又以撒尿为由,要人带着去找茅厕,钟止离这次一反常态,也跟着去了,百里圭便派了四个人跟着。
洛介宁又开始囔囔“我这手绑住了,怎么解裤子啊?”
早时给他上绑的那人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伸手给他解裤子,洛介宁倒没想到这人还愿意为他服务至此,反头一看钟止离,就要笑倒在地。
那钟止离情愿不去了,也不愿意那人给他解裤子,那人更不满,骂道“撒个尿也这么麻烦!我还不愿意给你解呢!要不是看在你身份不一样,要是他,我都一把推进茅坑里了!”
那人手指指着洛介宁,他口里的他必定是指他了。
无缘无故被骂,洛介宁忙凑过去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身份也是不一样的!”
面前那人给他解了裤子,推了他一把,骂道“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