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 连卿
京都最是热闹的大街上, 一架马车疾驰而过。
行人们没被那马车吓着,却是叫那马车中接二连三传来的惊呼冷不丁吓得一抖又一抖, 纷纷侧目望去。再观那车夫,却是眼观鼻鼻观心, 一手甩着细长的马鞭, 中气十足地吆喝着开道。纵然心中疑惑, 但看那马车气派得很,想也是不知哪家的达官贵人, 众人只望一眼便不再多管,由他去了。
分明与驾车的车夫只有一道帘子的阻隔, 尹修怎么也想不到顾连卿竟想在这种情形下硬来。
衣襟已经被撕扯得开的不能再开, 外袍也早已不知被丢去了哪个角落。虽明知顾连卿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 又自幼习武, 自己自然比不过, 但直至今日, 尹修才算晓得两人在体力上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此时, 尹修被顾连卿按住手脚压在铺了厚厚毛毯的马车内, 只觉四肢几乎要被压断, 手脚上还缠着多少衣裳也不知道了。唯一清楚的便是,最后那一层遮羞布还是在的,毕竟他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对方身体上传来的热度,但紧贴在身上的还是布料的触感。
压在身上的人终于放开快要被吮肿的唇,转而含住了胸前的某点,方才在与尹修的纠缠中散下的发丝划过尹修的脖颈与胸前。尹修险些惊呼出声, 连喘了几口气,缓和了晕眩,身上又有了几分力气,不死心地挣扎起来。“顾连卿,你别太过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胸前突然的刺痛,“你他妈属狗的啊!”手臂挣动一下,却瞬间被压回去,不免怒气横生,“都说了要与你解释,你就不能安生些好好听着?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抱洛儿那一下,不过是要安慰她,今日她与我说喜欢我······”说到此处,尹修忍不住骂道“妈的,老子这才想明白,分明我与洛儿两个才是两情相悦,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早知道就不该追出来,我与洛儿的婚事继续,你爱如何如何,我们悄悄选个日子将婚事办了,我不信你还能再掳我一次!”
气急之下,当真是捡起什么便说什么,全然不顾另一人听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于是,当胸前另一边猛然刺痛,紧接着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下时,尹修这才知道住嘴。愣怔片刻,眼见身上的人正褪去衣袍,脑中一个激灵,趁着压制住手脚的力道减轻,猛地起身将身上那人紧紧抱住。保命要紧,至于抵在自己小腹那处的那什么便顾不上了。
惊异于他的投怀送抱,但只片刻,顾连卿便想清了他的意图,“阿修,放开。”这还是自打撞见那一幕之后顾连卿头一次开口,虽则语气不善,但在尹修看来,只要开口了便还有商量的余地。
仍旧死抱着不肯松手,尹修心中凄苦地想着抱着你尚且都拿不准能不能逃得过,若是松开了那还了得?
“我不放,你先听完我的解释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但你若是不肯听,且执意如此,我今日也认了,只不过日后你甭想我再多看你一眼!”
无疑最后那一句于顾连卿而言还是略有效果的,他松开握住尹修手臂的手,嗓音阴沉,“你说。”
心中松了一口气,尹修却下意识抱得更紧,以防他反悔。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只是这事它确实不是个好解释的事,这一思索便思索的有些长了,等顾连卿不耐烦地又开始要推开他时,他这才开口,“今日是去颜府道歉的,但没见着颜伯父,管家直接带我去见了洛儿。洛儿并没有生气,但她告诉我,她喜欢我,只是她尊重我的选择。我从前为了洛儿是否喜欢我的事苦恼了许久,如今听她一声喜欢,本该答应的,但想着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不能负了你,于是拒绝了她,你听见没?”
话一说完,尹修看着顾连卿的脸色,见那紧绷的阴鸷有所缓和,终于真正放了一半的心。只是回想自己方才的话,果真是为了保命什么也敢说,不能负了顾连卿,却能负了洛儿吗?说到底,分明是与洛儿的婚约在前,如今拿负不负的说事,自己果真无耻!
自我唾弃许久,却也有些想不清,那时的自己究竟为何头脑一热做出了这个选择?可惜大敌当前,索性不再想了。
顾连卿静默良久,双手搂在尹修后背与腰间,身子前倾,顺势将尹修压回毛毯上。尹修大惊,本以为已经没甚危险,便少了防备,竟叫他这么容易压倒了,确是失策!身子僵硬了许久,可顾连卿只是抱着他躺着,看似并不打算继续做什么的模样,尹修试探地唤他“顾连卿?”
“嗯。”顾连卿应了一声,语气已经趋于平和。他抬手抚着尹修的发顶,“你唤她洛儿,却唤我顾连卿,是不是不大妥当?”
合着他胆战心惊等了这许久,这人却是在想这回事!“那不然该唤什么?”
“唤我连卿吧,年幼时母妃也唤我连卿。”顾连卿翻了个身,撑着手臂俯在尹修上方。尹修正疑惑他又要做什么,他便已低下头,又含住之前凄惨的被咬伤的嫩处,舌尖轻轻自上面扫过,惹得尹修浑身一阵战栗,“顾连卿,你又要做什么?”
顾连卿抬头,斜眼看过来,“你方才唤我什么?”语气中隐含威胁。尹修为了清白,面对威武能屈便屈了,“连,连卿。”
“嗯。”顾连卿应下,随即又埋首下去。
“我都按你的意思叫了,你还想如何?”尹修叫苦不迭,这怎么还没完了?
“方才不知轻重,流血了。”淡淡的回应,顾连卿连头都不曾抬起,直到将伤口全部舔舐过一遍,才躺回尹修身边,帮他将扯开的衣物一件件穿回去。
马车还在前行,也不知方才两人弄出的动静叫多少人听了去,只不过,此时是没人想起来去计较的。马车内安静的出奇,尹修看着顾连卿半晌,越看越觉不对劲,终于,“你的眼睛下方,似乎有些肿了,疼吗?”
顾连卿抬手碰了碰,“确有些疼。”说罢,眼珠一转,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来。
果真,闻言尹修便关切道“怎么办?要不要看大夫?”眼睛这种娇弱的地方,可千万马虎不得。
顾连卿狡黠一笑,看得尹修眼前一花,却听他道“我都帮你舔了,若不然你也帮我舔舔?”
手上的动作更是比话说的还快,话音未落,尹修已被他抱着转了个位置,趴在了他的身上。后脑上一只手轻轻压下来,尹修的头不由得向下低了一分,又一分,再一分,终于吻上了他的眼角。
手脚相贴的人话语间带着笑意,嗓音仍有些属于少年的清润,“阿修,你舔错地方了。是眼下,不是眼角。”
分明是你将我的脑袋按下来的,还挑什么地方?尹修动了动脑袋,稍稍换了个位置,舌尖拂过顾连卿眼下的皮肤,之前干涸的泪与血一起消融在口中,咸的,又有些腥味。起初是十分正经的一个舔,另一个老实待着任他舔,后来不知谁先起的头,那与唇接触的部分不再是眼下的皮肤,而是换成了另一双唇。脑袋有些昏沉,马车内光线也是昏沉的。
严格来讲,这一日马车内这个吻,却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没有谁强迫谁,也不存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付,果真够两人回味许久了。
事后尹修想起那时马车内的情形,死鸭子嘴硬,道那一日马车内光线太暗,不留神睡着了,那里面发生的一切,全是梦,谁还没做过一个两个的春-梦啊不是?
只是,顾连卿不过问一句“那你做梦的对象为何是我?”他便哑口无言了。
本以为是一场暴风雨,最终却雷声大雨点小,身体上虽并无多大的进展,但记起那一吻,顾连卿恍觉这一回的误会来的果真妙哉,至于那日见到的情景,便暂不追咎了,姑且相信那只是一个安慰吧。
听闻此事的蒋钰道“尹修那人是属驴的,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若不推他一把,恐怕这辈子他都会窝在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而那一亩三分地里,哪还会有你顾连卿的位置?”
对此,顾连卿奉为箴言,尹修却满是不屑。不过,这是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忍不住放飞自我,幸亏刹车没坏╮(╯_╰)╭
☆、 蓄发
京中盛传, 尹家与颜家的亲事黄了,但尹家与顾氏皇族的一桩姻缘却是近在眼前了。
听见这传闻时, 尹修正在顾连卿的清云殿逍遥度日。往软榻上一躺,手中捧着一卷话本子, 胳膊肘撑在小几上, 手臂微微一伸便是两碟锦禾姑姑亲自做的糕点, 入口又甜又软,好一个逍遥快活!羡煞了只能坐在他对面太师椅上的蒋钰, 虽说同样的茶水点心伺候着,但没了尹修那份闲散姿态, 便怎么比怎么觉着自个儿的待遇忒差!
遂拣了个近日听来的传言说了, 正好也无聊了一阵子, 能瞧瞧这二位主人翁的反应也是好的。“二位可知, 如今整个京都可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二位的婚讯呐?”
话音方落, 对面那边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若非被茶水呛着了, 便是叫点心沫子卡住了。顾连卿忙走到尹修那边为他拍背喂水, 转头望向蒋钰, 神情隐隐有些责备,但见后者明显挑衅一般坏笑着,只无奈地对他摇摇头。
“看你们如今这如胶似漆的情形,估摸着这传闻也快要成真了。”蒋钰一手撑着下巴,瞧着咳个不停的尹修,分明气都快喘不过来, 却仍瞪着他,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等着,等爷缓过气来再与你清算!”只可惜,蒋钰赶在他缓过气之前,潇洒起身,溜了。
“罢了,看你们恩恩爱爱的着实晃眼,我还是找我家珂儿去。”
尹修徒劳伸出手,却连片衣角都没能抓住。
蒋钰之于尹修,名副其实一位损友。起初尹修将其划进益友的行列,可惜,在顾连卿用来关住他的那间屋子里见着那条锁链时,蒋钰便只能被归结为损友了。甚至这都算勉强的,若非尹修说得上话的朋友实在是少,估计蒋钰如今也不过只有“连卿的好友”这么个头衔了。
“阿修,好些了吗?”眼看尹修气息平缓了些,顾连卿又为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上,“多大的事,值得你呛成这副模样?”
三两口将一杯茶水饮得见了底,尹修这才觉得浑身舒畅,“这还不算大事?我的一世清白啊!”
“清白?你我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虽还差了最后那一步,可你觉着,你还有清白可言?”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看他那憋屈的模样,忍不住将人顺势压倒,方才说的那些又做了大半。自然,以防锦禾姑姑会进来,需要解开衣裳才能做的事是没做的,只不过衣裳下的那双手倒也餍足得很。
每当被顾连卿压着随意揉搓时,尹修总不免要感叹一番技不如人的弊端,想着待他习得师父的一身法术,要对付个顾连卿还不是信手拈来?只可惜,在那之前,还是一条任人揉搓的命。偏偏顾连卿每回与他独处,便似猫见了老鼠,不逮来咬两口抓几把,便觉心头抓着挠着的难受。
对此,尹修道“说多了都是泪,丢人啊丢人!”若是以原先的他的那副长相,那身板,哪怕被个男人惦记上了,那多半也是惦记着被他压,有哪个想不开的会惦记着压他?可惜啊,还是那句话,说多了都是泪啊。
感觉到掩盖在衣裳之下的那只手隐约有妄图放肆的意思,尹修出声提醒,“顾连卿,你摸够了吧?”语气正经严肃,却是发怒的前兆。
顾连卿讪讪地收回作怪的手,“主菜不给吃,用点小菜也不准,阿修,我已经还俗快两年了。”
“但我一心向佛。”尹修拉起被他稍扯开了些的衣襟,抬腿踢了他一下,“起来,重的像座山似的。”
顾连卿没有起身,却也不再压住他,侧身躺在他身侧,再靠前半分便能吻上他的眼角额头。“阿修,若是我们当真结亲,你说好不好?”
尹修眼珠转了转,道“若是你嫁过来尹家,那倒是可以考虑。”
“唉——”顾连卿叹气,“要你松口,怎就这么难?”
“怪了!我分明松口了啊,若是你要嫁,那我便勉强答应,如今还是要看你的态度。”说完,尹修玩味地侧头看着顾连卿,却见他脸上神色颇为凝重,心中忽然记起什么,“连卿,你······”你是不是要争那个皇位?然而这话是不能问的。一旦问了,难免尴尬。
这无异于一句“我与皇位,孰轻孰重?”
如此矫情的话,尹修是问不出的,何况他自认两人还未到能问出这句话的份上。只是,这问题横亘在眼前,还是叫他不大舒心。
埋首在顾连卿胸前,尹修决定,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其余杂事,等它撞到他眼巴前儿时再说吧。
这日尹修回尹府后,想起此事心中有些不顺,抬头瞧见镜中少年的头发又长长了几分,便决定修剪一番。虽有师父教诲,但恕他短发清爽了三十几年,要蓄长发实在烦心得很,何况,身边众人怕是已然习惯他这与众不同的模样了。
走向床铺,在被褥底下摸索一番,尹修一顿,怎么不见了?不死心地又是一阵摸索,后来直接将床上所有被褥皆翻了个底朝天,又怕被哪床被子遮住,干脆全数搬到了外间去,可是一番寻找下来,还是没能寻见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的剪刀呢?”尹修烦躁地挠头,“是在这儿的啊,怎会不见了?难不成被娘发现了,不会啊,若是爹娘发现的,恐怕早就来兴师问罪了,哪会这样平静?”头发没剪成,尹修带着遗憾入睡了,决定明日再去探探爹娘的口风。
第二日早膳后,尹修巴巴的一条尾巴似的跟在尹夫人身后去了主院,尹夫人察觉到,回头笑问“修儿,有何事?”
“没甚大事,只是想陪陪娘。”尹修厚着脸皮回道,尹夫人登时笑的合不拢嘴,摸了他发顶一把,“你啊。”
进了正房,尹夫人坐到未完成的刺绣架前,拈起针线一针一针绣着,嘴上不时与尹修聊几句。聊得多半是京中的那个传言,对于儿子钟情二皇子一事,无论从前还是如今,尹夫人一向看得开,虽不明白为何分明之前说过不喜欢了,如今却又在一处,但只要儿子喜欢,她便没什么可挑剔的。
“近来与二皇子相处的可好?”
“嗯,还好。”尹修一面应着,一面却在想该如何开口问剪刀一事,一心二用,也是累得慌。
“你们若是有意成婚,自个儿拿主意便是,你爹那里,娘去帮你说。其实说来,你若与顾氏结亲,那天下人都该高兴才是,毕竟没什么能比一位尽心尽力庇护大玄山河的国师更叫人高兴了。”
见尹夫人看过来,尹修忙应道,“是,是。”
“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娘。”尹修上前,细细打量着尹夫人手下的刺绣,“娘绣的真好看,这是与谁学的?”
“待字闺中时学了些,多半是嫁进尹家后,与你祖母学的,当年你祖母她们的绣功才是叫人惊艳,可惜已经去世了。”语气中不无惋惜。
“她们?”难道他有两位祖母?
“你祖母与她的姐姐,那可是当年京都的一双妙人,小的嫁入尹家,大的嫁入了夏家,说起来你祖母的绣功比起她姐姐还是稍显逊色的,只是夏家遭了入宫为妃的女儿的牵连,被贬谪了,老人家心力交瘁,没两年便去了,你祖母心痛之下,身体每况愈下,前几年也过世了。”说完,尹夫人已是红了眼眶,“瞧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一种颜色的绣线绣完,尹夫人从一旁拿过剪刀,小心剪掉多余的线,尹修见缝插针道“娘亲每日刺绣,想必已用了许多针线剪刀吧?”
尹夫人略一思索,不疑有他,“针线确是用了许多,不过剪刀许久才换,说起来,前年府里购置的那批剪刀才是好用,只可惜我那把不慎弄丢了,换了把新的却不如之前的用着顺手。”
这话听得尹修一阵心虚,那把丢了的剪刀,其实是叫他给偷了。他那时也是没法,他房里又没有丫头伺候,自然没人做针线活,管事分发用具时便没给他房中配剪刀,他便只能偷了。
但看尹夫人说这话时,脸上平静得很,没有半点异常,尹修认定,他的剪刀定是旁人拿的。又坐着与尹夫人闲聊片刻,尹修终于坐不住,脚底抹油了。
过了几日,剪刀依旧下落不明,顾连卿来时,尹修正对镜梳头,企图将头发束起来。可惜没做过这种事的人能梳出什么好看的模样,自然是惨不忍睹的。听见动静回头,尹修那一头乱发甫一入了顾连卿的眼,便惹得他笑个不停,“阿修,你的头发怎的了?”
“我想先给它束起来,我的剪刀丢了,等我再觅一把新的之前,便先这样将就了。”索性顾连卿之前也猜到了,尹修便也不怕他知道,大大方方说出自己剪头发的事。
“我帮你。”实在看不过眼,顾连卿上前接过他的梳子,“日后若是觉着麻烦,我帮你束发便是,还是莫要再剪了,身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尹修接话,“这话师父也说过,可是头发长了确是不好打理。”
“不是说了我帮你么?日后我每日过来为你束发,不然,你住到清云殿去也可以。”
斜眼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甭想!”
“总之不许再剪了。”顾连卿叹气,“你的剪刀是我拿走的,阿修,听话,我能拿走一次,也能拿走第二次,听我的,乖乖蓄发。”
“我凭什么听你的?不对,你凭什么命令我?”不让他剪,他还偏偏更想剪了。
看他那股倔强劲,顾连卿并不多言,俯身将人抱起来,大步跨到床前放下,再倾身压上去,动作快的叫人来不及挣扎。再一低头,那迟来的怒骂也被全数堵回了腹中。感受着身下的人渐渐失了力气,他这才不舍的松口,“知道我是凭什么了?”
“······凭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扯出皇位了,小天使们晚安づ ̄ 3 ̄づ
☆、 两虎相争
宣帝正德七年, 隆冬,宣帝顾钧病重。
自与羌国一役战胜, 朝堂中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早已是暗潮涌动。各派势力便如蜘蛛结网, 交错纵横。可惜, 网还未结成, 这突来的消息却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腊月初一,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在纷扬的大雪中结束。自打参与过一回之后, 尹修便再也没亲眼见识过大典的盛况。不过,如此寒冬腊月的, 他也乐得留在府中, 免得脚伤加重。
初二, 雪晴了, 冬日里极少出门的尹修难得迈出了尹府大门, 乘上马车兜兜转转到了那道离清云殿最近的宫门。门前的守卫对他这张脸已是极熟悉, 象征性地搜查之后便将他放进宫门。来过许多回, 哪怕再分不清东西南北, 也该记住去往清云殿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