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逝世兹事体大,所有高等魔族——包括领主和他们的骑士都会到达,本来如果找到继任者,当即就可以举办登基礼,可惜现在在没有继任者的情况下显然不合适。
第二天既是阿玛兰妲的葬礼,所有魔族死后都会被丢入永恒之境,一个充满岩浆的巨大裂缝,无论他是高贵还是低贱。
尤利乌斯站在裂缝边,看向下面滚滚的火红熔岩,那想必也是他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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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会
“看看这岩浆,我们最后终究会在这里成为漂浮在这魔界的烟。”玛蒂尔达在他旁边轻轻的说。
阿玛兰妲的尸体已经随着她的棺材被推进了岩浆里,连气泡都没有看见的消失在了滚烫的熔岩中。
“不一定,也许我会死在人界,葬在家族的墓地。”尤利乌斯说。
“不。”玛蒂尔达摇头“你不会,这是你的骑士们能够容忍的底线,你是魔族历史上第一个非纯血的魔族领主,如果死后还不承认自己的魔族的话,你的地位将会崩塌。”
“听起来真是让人心寒,夫人(y dy)。”尤利乌斯毫不在意的笑笑。
“你没有必要心寒,我也知道你不会心寒,尤利乌斯。”玛蒂尔达看着他,深蓝色的瞳孔没有多余的情感。“你是魔族,对于魔族,荣耀与家族的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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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回人界?”凯瑟琳走进宫殿,看见尤利乌斯正在套上斗篷,像是准备要走了。
“是的,人界的事情也很繁多,况且圣水节未完,至少我要参加圣水节的谢幕礼。”尤利乌斯系着斗篷的带子。“领地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大事,抓到了几个误入魔界的异族。”凯瑟琳回答。
“血族?”尤利乌斯转过头问凯瑟琳,血族领地和魔界入口算是隔得近的。
“是,血族梵卓公国的伊诺文和他的侍从,似乎是误入的,已经遣送回去了。”
“遣送回去就好,魔族和血族同为黑暗种族,最好不要闹出不愉快。”尤利乌斯准备出门“好好管着领地,有大事再找我。”
“遵命,陛下。(yes,your ajesty)。”
等到回到了赛罗的宫殿里,已经是白天了,他告诉了管理宫殿的人有事出外两天却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失踪了。
推开门走到待客厅,尤利乌斯挑眉看着待客厅里一片狼藉。
一边收拾的女仆看见他,随即来行礼。“怎么回事?”他问女仆。
“陛下昨晚宴请宾客。”女仆回答。
“狂欢派对吧。”他随口说上一句,接着踏着满地的狼藉走到宫外的花园里,不出意外的看见花园里也是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人,应该是在开茶话会。
“这次的圣子还真是聪明,据说在和卡斯蒂利亚公爵交好之后昨日又召见了斯弗尔扎侯爵呢。”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和他交谈的人笑了起来。
尤利乌斯挑选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那些或在调情,或在交流的人们。
空气中忽然传来女孩兴奋的尖叫和马蹄声,尤利乌斯抬头,看见一匹白色的马从碧绿的山坡上奔了下来,上面坐着一个黄裙女孩和小国王?
尤利乌斯失去了兴趣,他将空了的茶杯递给侍者添满。
“嘿!父亲,你来了,你这两天去了哪儿?”穿着红裙的阿黛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见了他,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领地有些事情不得不回去处理。”尤利乌斯抿了一口茶,用拿着茶杯的手示意小国王的方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阿黛尔耸耸肩“一群姑娘在等着陛下带她们骑马,我打赌,这些人中起码有八个是想当王后的。”
尤利乌斯向那边望去“其实你可以再直接一点,阿黛尔,那里总共只有□□个女孩。”
“难道不是吗?”阿黛尔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接着顽皮的笑笑“父亲,你猜我把谁带来了?”
尤利乌斯挑眉。
“羽啦,他待在鸽宫太无聊了。”阿黛尔向远处的一个白衣男孩挥手“嘿!羽!”
“你把圣子带出教廷?”尤利乌斯揉揉眉心,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把阿黛尔宠坏了。
“不,这里还属于赛罗呢。”阿黛尔满脸无辜的笑。
白衣的男孩已经走了过来,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看见尤利乌斯,有些惊喜的说“阁下也来了?”
“叫我尤利乌斯吧。”尤利乌斯说到,说实话,现在听着这家伙一口一个阁下还真有点膈应人。“当然。”羽的脸上泛起红晕,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鸽宫待着无聊吗?”尤利乌斯问羽,羽在一边站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的确是,除了练习精神系的法术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了。”
“的确,圣子也不像是教皇。”尤利乌斯说到,接着说“坐吧。”
羽乖乖的坐到了尤利乌斯的对面,阿黛尔说到“父亲,要是我以后去游历大陆,和你以前一样,你愿不愿意啊?”
尤利乌斯瞟了她一眼“如果你确定你的力量足够的话。”
“我和我的朋友一起。”阿黛尔拍了拍一边羽的肩“羽你不当圣子之后想干什么啊?”
不知为何,羽的眼睛蓦然闪过一阵阴霾,接着他想了想说到“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等到将仇报了之后再说吧。
一边的小国王又抱起一个女孩上了马,笑容张扬的奔向林内。
“不和他们一起骑马吗。”尤利乌斯问,不知道在问谁。
阿黛尔瘪瘪嘴,“得了吧,谁和弗朗西斯那个神经病一起骑马。”
阿黛尔在登基礼时曾经去过王都,也和小国王做过一段时间的玩伴,和小国王关系不怎么好,天天打架。小国王的玩伴中也就只有她有那样的后台和胆量了。
“听说他还请您跳舞?”阿黛尔皱眉,一脸嫌恶。
“是,不过是顽童之行,不用在乎。”尤利乌斯回答,却看见阿黛尔一脸嫌弃“又发神经了吧他。”
小时候阿黛尔的小兔子曾经被国王从高塔上丢到地上,直接摔成了肉泥,从此阿黛尔就对弗朗西斯各种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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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恶作剧
由此可见神经病大概也是需要天赋的。
尤利乌斯微眯着眼看着阳光下弗朗西斯又带着一个女孩去骑马了,两个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的灿烂,堪比湛蓝的天空。
可惜,谁知道弗朗西斯肚子里是什么玩意儿。
他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阿黛尔和羽就这样在他旁边轻声的说起话来,内容也并不那么紧要,不过是一些有关新出的戏剧的评论——或者说吐槽更为合适。
就算是男主,也不可能整天就谈论复仇或者拯救|毁灭世界,在书中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也是个凡人。
“父亲你是不是也觉得《阿伊子博爵士》之中的情节设置极其不合理!”和羽好像有了分歧,阿黛尔拉自己的父亲作为自己的坚实后盾。
“恩?”尤利乌斯转过头看向阿黛尔“《阿伊子博爵士》吗?我觉得总体来说这部戏还是很好的——虽然说有极少数的互相矛盾的地方,不过是喜剧的通病而已。”
“通病也是不合理!”阿黛尔得到了父亲的支持,开心的笑起来,接着她拉着尤利乌斯的衣袖说“父亲父亲,你要陪我去厨房拿糕点吗?”
“父亲~”
“爸爸~”
“好。”尤利乌斯头疼的站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是拿阿黛尔没办法,阿黛尔身为独女,尤利乌斯又不常回家,一回家和阿黛尔也不会有什么大分歧,这让尤利乌斯更是不知道,或者更不如说不忍心回绝阿黛尔的小请求。
羽坐在座位上看着这对父女走远,心中不知道什么地方抽痛了一下。
真是幸福啊,阿黛尔,整个人就像是在光里一样。
“嘿,你是弗拉尔阁下吗?”一个男孩愉快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他回过身,看见刚刚一直备受关注的国王陛下在他背后友好的微笑着,向他伸出右手。
“是。”羽点头,下意识的站起来。
“要去骑马吗?天气那么好,刚巧露水又都干了,现在正适合骑马。”弗朗西斯左手中拿着因为刚刚下马还来不及放下的马鞭,笑着问。
阿黛尔和尤利乌斯去厨房时刚好是糖饼要做好的时候,阿黛尔一边笑眯眯的和厨师长打招呼一边偷偷的在背后摸了一盘糖饼,一缩一缩的出了门外,很有故意卖萌之嫌,不过厨师们很吃这一套,都是一副“我的眼中除了我面前的食物什么都看不到”的表情。
“父亲。”阿黛尔将一块糖饼拿给尤利乌斯,尤利乌斯接过之后咬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太甜了,这个糖饼。
“父亲不喜欢吃吗?”阿黛尔从盘子中抬起头看着尤利乌斯,尤利乌斯微微摇头,继续吃完了整个糖饼。
这个糖饼完全是糖堆成的,而尤利乌斯并不偏爱甜食,吃完了之后满嘴都是发干,不过阿黛尔很喜欢就是了。
在厨房里洗劫了一通,阿黛尔居然还能脚步轻快的走回花园,这让尤利乌斯不得不怀疑阿黛尔的魔族血统是不是已经在这里显露征兆了。
回到花园的时候,阳光不再强烈到刺眼了,阿黛尔转了一圈回来,奇怪的问“父亲,你看到羽了吗?刚刚还在这里的,难不成回鸽宫了?”
还在和尤利乌斯谈论东国源氏的卢纳蕾娅齐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阿黛尔说到“你说的是一个白衣金发的少年吗?刚刚我看见他好像和国王陛下一起进了树林,你可以去找一找。”
听完卢纳蕾娅齐的话,尤利乌斯内心一顿。
每次事情只要一扯上小国王,基本上就没什么好事。
“什么?”还没等他说什么,阿黛尔先惊叫“羽他和那个神经病一起去树林了?”
”嗯,似乎是国王陛下请他去骑马,应该没什么事。”卢纳蕾娅齐看见阿黛尔的反应,微微惊讶的挑了挑眉,安慰到。
“不,殿下,你不知道那个国王陛下的性子,总之我必须去找他”阿黛尔说着马上就准备去骑马,却被尤利乌斯喝止。
”好了,我去,阿黛尔你待在这里。”尤利乌斯站起身,走向栓马的地方。
他虽然也不知道弗朗西斯为什么请羽去骑马,但是肯定不是仅仅出于友好的原因,首先以弗朗西斯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愿意和羽做朋友,其次弗朗西斯每次做事,即使有时像是发神经,有时是真的发神经,可是大体上仍旧是朝着于他有利的方向发展,这就是毒蛇和猛虎的区别,后者冲动而容易灭亡,前者则善于悄悄把持全局。
弗朗西斯,如果少发点神经,若在现世古代,也算是西泽尔波吉亚一类的人。
他并不介意羽被利用,但是他很介意小国王一个发神经就把羽弄死了,这很有可能,按照现在小国王私下对教廷的态度,冒犯,甚至于杀个把圣子于他估计根本没有心理负担。
羽并没有拒绝国王的要求,他和弗朗西斯一起骑上马,进入了树林。
赛罗的行宫周围有一大片树林,甚至还有一片美丽的湖泊,虽说这个湖泊曾经是抛撒被烧死的异教徒骨灰的地方。
“我们可以骑慢点。”一直在他前面的弗朗西斯回过头笑着说“这里有很多兔子,我们可以猎几只。”他示意自己背后都剑。
“那陛下要去前面打猎吗?”羽问。
“嗯”弗朗西斯思索了一会儿,“我们可以围击,你去那边。”他指了指湖的方向,“我在这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猎物,注意一下。”他笑笑,很阳光的样子。“那边有玫瑰丛,不要让马踩到了。”
羽点头,调转马头转向湖那一边。
在羽转过身的一瞬间,弗朗西斯眼中的笑意猛然变得更加的灿烂,灿烂的可怖,他从背后的箭筒拿起一只箭,挺直腰身拉弓,眯起眼,对准了羽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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