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故事的作者可能只是想写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结局。”
“这个结局反而喧宾夺主,会让人忽视掉故事里最精彩的那部分。”
“我认为你说的最精彩的部分,只是故事的一个过程,引出隐情,□□迭起,才有了最后的结局。”
“鬼故事精彩之处不正是制造出的恐怖气氛吗?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夜晚里悬着心睡不好觉,在看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脱离不了阴森的氛围。如果被某一点掩盖住了这种光芒,别人都去回味那一点了,最精彩的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作者可能不是想写一个单纯的鬼故事,他提出人心,是想引发看客的深思。”
“老婆,我没感受到恐怖并不是你说的枯燥,你说了前因后果,却没有说那些真正让人害怕的情节。我想听的是鬼故事,而不是无趣的人性说教。”
“看的时间太久,我确实想不起来太细的情节……”
“所以不恐怖嘛。”
既然不恐怖,那我刚才过来,又怎么会被吓到?难道说她并不是在回忆这个鬼故事?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就吓得全身僵住,若不是自己过于可怕的话,就必定是眼前人心里藏有什么秘密了。
古弦心中藏匿疑惑。
不知为何,云轻竟然认同了古弦的观点,他吃惊的发现古弦三言两语就说服了自己,这简直不可思议。
晚饭过后,阿姨收拾桌子,毛球继续打盹积攒脂肪,古弦一直在通话,云轻则待在房里精心准备。
夜晚,夜色正好,华灯烁烁,对于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正式开始。
已入夏,江中的夜晚不再是江水在默默无闻,游轮行驶的痕迹,激起了水花的热情。
一辆豪华游轮上,灯火通明,聚在甲板上的一行人,笑声连连。
第十四章
刚立夏没多久,晚间的风仍是凉的。
一行人在甲板上寒暄一番,陆续进入游轮内舱。
沿着铺满厚厚地毯的楼梯而上,众人来到最上一层。
云轻挽着古弦,手心早已渗出了汗。
来的人中有的是古弦的朋友,有的是朋友的朋友,这些人云轻一个都不认识。不,勉强算是认识一个。那个人叫白子轩,是古弦的深交,之前海岛上云轻在陷阱中待了五天后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打过来的。
白子轩是个男人,但他有异装癖,是个伪娘。这场聚会是他筹办的,他的目的是借聚会的名义见一见古弦的老婆,想通过聚会让彼此熟悉一些。
古弦一直不情愿带老婆见人,白子轩更是好奇。他原本兴致高昂在游轮上等着古弦来,可在见到古弦身旁的那个人后,他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凭直觉来说,他认为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可是从外表上来看,对方没有哪一点不是女人的模样。
云轻清楚的察觉到白子轩的视线有意无意在自己身上掠过,那目光不怀好意。
不只是白子轩,其他人的目光也若有似无的一直在打量自己,这更让云轻捏了一把汗。
看出来云轻有些紧张,古弦凑过去,低声责怪道“死人妖,你叫那么多人来做什么?这里面有的人,恐怕连你也不认识吧。我带我老婆给你见一见,不是让她过来被不认识的人像观赏猴子一样紧盯着的。”
古弦能闻到白子轩身上的香水味,凑近之后那浓浓的香气更是刺鼻,话一说完,他蹙起眉头把两人的距离拉了远些。
“人妖人妖的,叫的多难听。”对古弦的话做出选择性忽视,白子轩掩嘴笑着说“说了叫我轩娘。”
古弦不客气的送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白子轩接下这个眼神,回了个媚眼。而后他对在场的人说“各位今晚都玩的高兴一点,随意一点,要是谁拘束了放不开了就是跟我轩娘过不去!”
“今天轩娘做东,兄弟这不都捧场来了吗?”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率先应声“轩娘你说想要热闹一些,兄弟我还特意多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今晚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就都是朋友了!”
白子轩朝首先发话的男人抛了个埋怨的眼神,说“谁跟你是兄弟?明明是姐妹!”
“哈哈!是兄妹是兄妹!”那男人大声笑道。
一有人开头,接下来起哄的声响就不绝如缕了。
气氛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虽然白子轩说随意,可在场彼此间不认识的人也不会那么贸然。
一群非富即贵的人分成了几拨,三三两两各自围在一起。若有想要结识的不相熟的人,才会去别处举杯递酒。
古弦是首富古源的儿子,在场的人即使没见过,也都有笼络的心思。听说他新婚不久,大家更是连连套上了近乎。
古弦对此不胜其烦。
“老婆,好无聊。”古弦不喜欢这种场合。
以往这种必要的交际和应酬都是古源和古悦去做,他只是想朋友聚一聚,没想到起了排场,当下只想赶紧散场回家。若不是不想抹了白子轩的面子,古弦早就起身走人了。
“习惯就好了吧。”云轻不知该说什么。他很不适应所在的环境,虽然看上去安静又乖巧,实际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自从进了船舱后,云轻一直很少说话,嘴角噙笑,努力扮出贤淑的模样。然而他不主动去认识别人,却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招惹他,出于礼貌云轻喝了不少酒。
云轻想,如果还有这种聚会,他一定找借口不再去。
“习惯不了,我不喜欢这些。”见白子轩得了空,古弦伸出手指勾了勾,把他叫了过来,说“我原以为你会在娱乐会所定个包间,叫上相熟的几个朋友,所以现在这副局面算是什么?”
白子轩嬉皮笑脸,说“这不是想让嫂子看看我家的游轮嘛,初次见面总不能太寒酸不是?”
古弦说“这破游轮就算了吧。死人妖,我结婚虽然你没在场,但红包你是欠下了的,赶紧奉上,金额的多少代表你寒酸的程度。”
已经感到头有些晕,白子轩又走了过来。被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一熏,云轻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升起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