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哪里会跟他客气,有四条腿呢,谁也不吃亏。
肖起懒得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去,林瑟忍痛又把手里的另一条腿献出。
“这还有,你吃吧。”顾擒年笑着把自己手里的兔子大腿递给他。
“我这里还有……”虽然很心动,林瑟也不是那么美良心的人,他觉得总是这样很不好,顾擒年时时刻刻照顾他的情绪,固然让他很受用,但林瑟有预感这样的相处模式迟早会有问题。
“在想什么?”林瑟是个容易把心事写在脸上的,顾擒年见他忽然露出愁绪,又露出关心的表情。
“没什么。”林瑟笑笑,低头大口咬肉,很快又把自己的疑虑抛在脑后。
就一只兔子,吃到最后只剩下骨头了,甩了骨头在地上,大家还是要做出勤劳的样子。这个时候林瑟看到破军活蹦乱跳地跑过来,就像贪吃的小狗一样啃起地上的骨头。林瑟这道野味做的确实地道,都只剩下骨头了破军还能闻着香味。
“去去,别吃大爷的东西。”破军的外形本就像兔子,林瑟刚刚吃的意犹未尽呢,现在看上他馋意又上来了,但是破军又是金鑫大债主的财产,林瑟看着就更没好气,破军被他抓过一次还心有余悸呢,见他面露怒色,叼着骨头很快跑走。
没多久也天黑了,四个人说说笑笑回房休息的路上,发现破军正在门口奇怪地蹦来跳去,还一直蹭着石柱。它是拿肚皮蹭的,样子特别性急,很像吃错药了。金鑫独来独往,今日刚好出去办事没回来,也没人发现破军的异常,看它肚皮上被蹭掉的毛都快秃了,肖起才勉强抱起来查看。
“它怎么啦?”林瑟不太懂动物的毛病,他们几个也不是兽医,自然不大看得出破军的情况。
肖起翘起眼角,淡淡说到“发情。”
林瑟⊙v⊙
林瑟偷偷问水沐羽“破军的发情期是这个季节吗?”
水沐羽“……只有二哥才懂。”
肖起虽然猜中了症状,但解决办法是没有的,为了减轻小家伙的痛苦,他拎着破军来到山上引下来的水池边。扑通!破军在里面使劲挣扎,山上的水本来就很冷,它的身体本就不耐水,也不会游泳。看他挣扎的痛苦,肖起才拎着它的耳朵提着它,仍旧大半身体浸在水里。
由于债主不在,大家放肆了很多,就连晚餐都弄得格外丰盛,楚云飞偷了债主的酒,肖起看着酒也不阻止。林瑟一时没了压迫的情绪,也眉开眼笑地跟着喝了几杯。这一喝,大家都喝高了。
林瑟没想到酒后乱x这回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答应跟顾擒年试试,他也做过相应的努力,比如顾擒年偶尔吻他的时候他闭着眼睛也能忍着,这事嘛久了就一个感觉了。两舌头缠在一起搅和,没特别反感,也不算享受。林瑟知道顾擒年背对他的失望情绪,不过那傻小子肯定怨的是自己魅力不够,不然怎么可能每次事后都会对他格外殷勤。两人相处的还没有表白之前自然,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阿瑟!阿瑟……”顾擒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酒没喝多少,身体却很热,体内像藏了一个火炉烧着,看着林瑟醉的晕红的身体就格外的眼红心跳。他扶着同样走路颠三倒四的林瑟,却想把手伸进林瑟的衣襟。
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撞开的门板都没人合上,月黑风高,顾擒年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点了蜡烛,接着就看到林瑟夸张的动作。明明是个谪仙气质的美人,却像一个抠脚大汉一样豪迈地剥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阿瑟,你干嘛?”顾擒年抓住林瑟乱动的手,他本就火气大盛,虽然有些奇怪以往喝醉都很能控制自己,今日却意外地冲动……林瑟做什么动作他都觉得撩人的很,也很像替代那只毛手自己上阵。
“我好热,脱衣!我……热……”林瑟瞪圆了眼睛,放佛在指责顾擒年妨碍他找凉快。
顾擒年心都颤了,眼神暗下来,酒也似乎醒了大半,而另一种情绪却越发旺盛,“阿瑟,你乖乖去睡觉好吗?别乱动!”
“你烦不烦,连脱衣服,都!管!”林瑟生气了,喝醉酒的人总是不太清醒。
“别闹!”顾擒年上去抱住林瑟,林瑟却不满他阻碍自己,想要把人推搡开,没想到还让自己站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但是冰凉的地板没有让他的热度下去,反而有更强烈的欲望升起。林瑟不明白这股欲望的来源,他凭着本能把眼前的巨大人影拉扯下来,顾擒年没防备,一下子跌到压在他身上。
这硬邦邦的身体砸下来让林瑟头磕到地板,不过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却让感到舒服了。
☆、(44)
林瑟的头蹭啊蹭,在顾擒年的身体上点着火,却浑然未觉。顾擒年的额头已经青筋暴起,一时间双手不由自主搂住林瑟的肩背,苦苦撑着最后一抹意识,他有点不确定是要吃干抹净了好还是装个柳下惠。毕竟,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林瑟此时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识。
林瑟在顾擒年怀里轻轻喟叹,放佛吃饱了的小猫蜷缩着,他眉目含情,眨巴着眼睛,竟然比烈性的春药还要厉害,顾擒年再也没时间思考,低头狠狠压了上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不是每一个早晨都阳光灿烂。
顾擒年在房门被踹开的时候就拉起被子覆盖住林瑟的身体,林瑟累极了,到现在还半梦半醒姿势不雅地缠着顾擒年的身体。金鑫手里抱着憔悴的破军,阴沉沉走进来,眼神盯着林瑟“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破军下药?”
“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们昨晚都各自在房中休息,虽然没能照顾好破军是我们的疏忽,下药是绝对不敢的。”顾擒年清冷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情潮之后的性感。
“狡辩也没用,这里不需要你们了。”金鑫随手一挥,顾擒年就和林瑟消失在一片光雾里,只留下凌乱的被子显示两人一夜的翻云覆雨。似乎想到非常不堪的事情,金鑫低低对着空气咒骂“死妖怪!”使用法力将那被单燃烧殆尽,而床丝毫无损。
林瑟幸好是被顾擒年机警地抱住,否则就光着身体摔到地面了,这正是他们来时的路,荒凉,没有人烟,路上布满了尖利细碎的石子。动静太大,林瑟早已经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窄小的马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夕之间从仙境里逃了出来。
“你们俩还要黏在一起多久?”楚云飞和肖起根本是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金鑫扔出来了,他猜想肯定是因为昨晚上破军那个不正常的状态。事实上他本身也深受其害,肖起昨晚如狼似虎,再一次让他的腰直不起来。
林瑟迷茫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啊,师傅!你们也出来了?”
“是啊,乖徒儿,你找件衣服穿上吧。”楚云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身上的红色斑点和淤青,那分明是吻痕,看来顾擒年这小子也开窍了。
“顾擒年,你对我干了什么!”林瑟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体,立刻涨红了脸,上面痕迹完全不用解释,而他竟然就这样站在几个人面前,尼玛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咳咳,放开我,你昨晚喝醉了,我会负责的。”顾擒年说的情真意切,眼角眉梢却有些克制不住的欢喜。但是林瑟掐着他的脖子,虽然不是真的要掐死他,但也用了几分力,说话十分吃力。
这种初夜过后要包养的桥段没有更恶俗的了,林瑟羞红了脸,他对自己的行为还是有点印象的,确实是他主动勾引的顾擒年,此时竟然没办法强硬地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而且,这件事至少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对同性之间的排斥竟然消失了。不,是单独对顾擒年的亲近完全不排斥。这么说,他还是很喜欢这小子的,林瑟心里嘀咕着,却迅速把顾擒年身上的外衣剥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当时顾擒年醒得早,身上的衣服是换好了的。
但是两人都没有穿鞋子。他们的交通工具被金鑫没收了。
这条路不是官道,平时少有人迹,林瑟忽然后悔当初为了赶路减少麻烦往这条路上走。一看那全部是石子铺出来的小路,林瑟的眉头就愁了。这要走上去,要命!
“我们要不要等人来救援?”良久,林瑟苦着脸发问。
“你看这条路像是经常有人路过的样子么?”楚云飞笑着回答,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师傅你最有办法了,你一定知道怎么解决是吧?”关键时刻要拍好马屁。
“我背你走。”顾擒年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他被剥去外套,只穿了白色的里衣,常年的锻炼没有让他的少年身躯变得健壮,倒是更像一个文弱书生。林瑟知道他的力气不小,只是同样光脚,他没道理让小白菜背着他雪上加霜。
“胡说什么,总有办法的。”林瑟见他真的要蹲下来,赶紧把人拉起来。水沐羽在识海里跟林瑟商量对策。
“我这师兄真是铁公鸡,连一辆马车都不舍得给。看来你们只能走去清都了。”
“不都是你害的,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他,叫他赶快把马车还给我们。”
“这,你还敢跟他提条件?你们害他的破军犯病,没捏死你们几个还是看在他知道我在的份上,再去招惹他真的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