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扬拿来感冒药,按出一颗胶囊递给蒋岑,但是蒋岑吞了半天,非但没把胶囊咽下去,还险些噎着自己,吓得荆楚扬连忙夺过胶囊扔在一边,想了想,去泡了杯中成药过来。
胶囊不苦,中成药远远的就能闻到苦味,蒋岑紧绷着一张脸,喃喃开口“其实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吃药的。”
“不行,你现在身体特殊,即使是小感冒也必须重视,乖,把它喝了。”荆楚扬舀起一勺药送到蒋岑嘴边,用眼神示意他喝下去。
蒋岑不得已,只得捧着小勺子,自己一口一口把药喝干净,表情如同上战场一般悲壮,他几口咽完,嘴里一股苦味。
荆楚扬看他的表情就想笑,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小颗糖递到他的面前,道“吃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逼你吃毒丨药。”
蒋岑苦着脸接过糖,剥了糖纸直接塞进嘴里,糖的香甜在唇舌之间泛开,苦味顿时被冲淡,他砸吧嘴,把糖嚼碎吞下去。
喝完了药,蒋岑发现自己被带出来,也没有带钥匙,他焦急地抬头看荆楚扬,没钥匙他要怎么回家,难不成又让开锁公司来开门?
“你忘了吗,新装的门是可以指纹解锁的。”荆楚扬提醒。
蒋岑“……”
对哦,他居然忘记了。
荆楚扬忍笑,托起蒋岑的身体,出门带他到隔壁,倾身让他的小手搭在门上指纹解锁的地方,许是人变小了指纹也跟着变小,一开始门的智能系统还不能准确识别出来,蒋岑回头求助地看着荆楚扬,又往手指上哈了一口气,滴的一声,门锁终于识别成功,自动打开。
两人用指纹解锁进了家门,荆楚扬把他放在床上,细心嘱咐一阵后,他回到自己家里,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邵泽二字,跳出来上万条结果。
他耐心地浏览着,把邵泽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本来无感的人,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竟然就是这家伙害他的小岑变成这样,不可饶恕。
总之,他会帮他报仇。
☆、第九章 你的心上人是谁
第九章你的心上人是谁
虽然已经喝过药了,但是蒋岑的头疼还是在持续着,躺在床上,他久久也没能入眠,脑中针扎般的难受,他索性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地开始看电视,消磨时间,后半夜终于疲惫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蒋岑的感冒非但没有好,还有更严重了的趋势,喉咙里也痒痒的,像是有蚂蚁在爬,痛倒是不痛,只是时不时会咳嗽几声,蒋岑从床上晕乎乎地爬起来,险些一跤栽到地上。
荆楚扬做好了早饭送过来,看到蒋岑无精打采地来开门,吓了一跳,连忙托起他的身体走到客厅里,用指腹搭在他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不烫,并没有发烧,但他现在身体特殊,小小的感冒也不能不重视,于是荆楚扬三两口吃完了早饭,“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先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蒋岑拒绝,他从小就不喜欢看医生,对医生打心底里的抵触,大概是因为刚出娘胎的时候身体不好,常常去医院的缘故。
“别任性,感冒不是小病,如果拖着不管,让你变正常的时间缩短了,或者不规律了,那怎么办?”荆楚扬连哄带骗,全力劝说。他忽然庆幸昨晚没给蒋岑吃那颗胶囊,西药和中成药、中药的成分不一样,万一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那可就麻烦了。
蒋岑耷拉着脑袋,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不否认他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只好满不情愿地点点头,到床上坐等中午的到来。
自家主人去了隔壁,家里就成了的天堂,搬家过来的时候家里有不少纸箱,这些纸箱就成了自娱自乐的玩具,它不时地跳进箱子里,瞪圆了眼睛在里面待了会儿,又自己嗖地跳出来,来来回回许多次,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会儿,它觉得有些无聊,便踱步到阳台上,通过通道来到隔壁阳台上,抬眼看到自家主人正在里面陪蒋岑聊天,于是喵呜一声,从门缝里挤进去。
主人说过,蒋岑以后也会成为它的主人,要对它好一点,本来也很喜欢这个小不点,它歪着脑袋看了看床上的两人,跳,在蒋岑旁边趴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钟便指向了正午十二点,蒋岑准时地变回了正常的大小,在屋里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出来。
“走吧。”荆楚扬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等待,跑到两人脚边,仰头看着他们,他低头摸了摸的脑袋,“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蒋岑跟着他出门,今天刚好降温,秋风有些冷,他穿着一件卫衣也没能抵挡住寒意,两人一起坐上车,开着开着,蒋岑发现这好像不是开往a市医院的路。
“我们去看中医。”荆楚扬答疑,“你的身体特殊,还是中医比较保险。”
蒋岑瞪眼,中中中中医?
车子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九云堂是a市历史悠久的一家中医馆,据说已经有超一百年的悠久历史,所以每天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荆楚扬带着蒋岑进去,排了个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阿嚏!
蒋岑又打了个喷嚏,感觉鼻子痒痒的,于是用手去揉,身旁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他,“不要揉,小心血管被揉破。”
蒋岑胡乱地点点头,虽然不发烧,但是头还是晕晕沉沉的,很想睡觉,他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儿,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荆楚扬肩上一沉,蒋岑歪着脑袋枕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已然睡着了,熙熙攘攘的人走过走廊,不时传来儿童的喧闹声,肩上人动了动,无意识地皱眉,荆楚扬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让他安静地睡会觉。
时间一分一秒安静流逝,电子显示屏上的名字一个个跳出来,渐渐轮到蒋岑,荆楚扬轻拍他的脊背,温声叫醒他。
“到我了吗?”蒋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很久,抬眼一看时间,才一个多小时。
“进去吧。”荆楚扬侧过身,挡住肩上被压皱的衬衫,动了动酸疼的胳膊,跟在蒋岑的身后走进屋子里。
坐诊的中医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据说在九云堂已经呆了近四十年,经验丰富,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格外慈祥。
蒋岑坐在他的面前,配合医生的检查,果然是吹了冷风导致的感冒,加上最近早晚温差比较大,所以有了头疼和咳嗽的症状,不严重,吃几副中药,休息两天就会好。
荆楚扬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到一楼抓药,中药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抓药的医生手脚熟练地打开每一个抽屉,从里面称出适量的药材,分拣在每一包中,由于家里没有煎药的锅,荆楚扬又跑去买了个煎药锅,这才放心地回家。
坐在车上,蒋岑在一旁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荆楚扬稳稳地开着车,时而转头看他一眼,到了红灯,他停下车,指腹在蒋岑的脸上轻轻拂过。
这般容易生病,他怎能放心让他进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荆楚扬垂眸,余光看见蒋岑睡梦中抖了一下,于是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脚下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
到了小区里,荆楚扬熄火停车,打开车门下车,一股冷风灌进车内,蒋岑瞬时醒过来,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又看到站在车外只穿了一件衬衫的荆楚扬,他迈开步子下车,伸手欲脱下外套还给面前人。
“先披着吧,我不冷。”荆楚扬送他回家,拿出煎锅,拆开一包中药倒在锅中,兑好水放在煤气灶上开始煎,不多时屋子里便充满了中药的味道,闻多了还挺提神醒脑。
蒋岑坐在沙发上,感冒的鼻子反应有些迟钝,许久才嗅到中药的味道,他苦着脸不看厨房,一想到那黑色的苦的不得了的药汁,他就恨不得立刻逃跑,说不定闷头睡一觉,病就好了。
中药在锅中咕噜咕噜的冒着汁,荆楚扬拿来抹布,将药汁倒在碗里,热腾腾的中药泛着苦涩的味道,他小心地端着碗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不能不喝吗?”蒋岑盯着那黑的冒泡的中药,还没喝就已经觉得喉咙中苦苦的,恶心反胃,他皱着眉端起碗,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蒋岑仰头,闭上眼把药汁几口吞下去,他猝然扔下碗,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干呕半天,才觉得好过一些,荆楚扬跟着过来,帮他顺背。
“好些没有?”看他这样,荆楚扬心疼的很,可惜喝了中药不能吃糖也不能喝水,否则就会冲淡药性,他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让他休息一会儿。
荆楚扬回到家中,想了想,决定今晚给蒋岑做些清淡的菜,他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食材,洗手开始做晚饭。
隔壁的蒋岑变小之后,穿上小衣服在沙发上躺着,从阳台跑过来和他玩,他揉了揉它的毛,枕在它的身上,眼神放空。
一个小时后,荆楚扬过来叫蒋岑吃饭,两人坐在餐桌上,靠在他的身边,他吃一口,它盯着看一眼,小眼神渴望的很,如果不是荆楚扬眼神制止,就差把爪子伸过来了。
荆楚扬把赶下去,让它到一旁吃猫粮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滑动接听,“妈,怎么了?”
两个月前荆楚扬一家人从国外回来,回到a市居住的地方,荆楚扬为了上班方便,自己搬出来,最终买了这一处房子住着。
“楚扬,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是荆楚扬的妈妈,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荆家从来没有什么严格的规矩,荆妈妈也是把自家儿子当做朋友一样的来聊天、问候。
“挺好的。”荆楚扬倒好猫粮,回到餐桌旁坐下。
“有喜欢的人了吗?”荆妈妈单刀直入地问,三年前在国外,儿子和他们坦白了性向,虽然他们震惊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接受了,只不过过了三年多,儿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让她不禁怀疑,儿子的出柜,是认真的吗?
荆楚扬被噎了下,起身离开餐桌,走到客厅的窗户边,倚着窗台望向外头的风景,目光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嗯。”
“有了?”荆妈妈很高兴,语调倏地变高。
“嗯。”怕妈妈没听清,荆楚扬又应了声,他转头看了眼正在吃饭的蒋岑,唇角扬起一抹笑。
不是突然有了,而是一直没变过,自始至终,都是他。
“那有时间带回来看看吧。”荆妈妈很好奇,能让儿子语气中透出一股难掩的温柔的人,是谁。
“再说吧,还没呢,不急。”荆楚扬把手机换了只耳朵,眼含笑意“我有耐心等他。”
荆妈妈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儿子的意思,“既然这样,那等追到了再带回家给爸妈看看。”
“好,我会的。”荆楚扬挂掉电话,回到桌边继续吃,感觉到眼前人在看他,他抬头,对上蒋岑澄澈的双目,失笑“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蒋岑方才隐约听到喜欢的人这几个字眼,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能让荆楚扬动心的人,究竟是谁。
“楚扬,明天教我做饭吧,不好总是麻烦你。”荆楚扬工作忙,但是为了给他做饭,每天中午都坚持赶回来,虽然两人是朋友,但蒋岑还是过意不去,如果自己学会了,也能给别人减少麻烦。
“好。”荆楚扬心里巴不得他永远这么赖着自己,他不会做饭,他养他就好,可是既然他的小岑都提出要求了,他又怎能拒绝。
不过,荆楚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蒋岑高估了他自己,第二天变回正常后,他来到荆楚扬的屋中,跟着他学做饭,然而——
啪!清脆的声音在厨房中响起,他低头无辜地望着不知道第几个被他打碎的鸡蛋,以及台子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各种食材,他想切菜,险些切到自己的手,只好放着让荆楚扬来,自己试着打开煤气,想也没想就把一盘子菜直接扔进去,油也没热。
站在一旁切菜的荆楚扬“……”
最终,在蒋岑险些炸了荆楚扬家的厨房后,荆楚扬扶额,把他请到了客厅,默默地收拾一片狼藉的厨房去了。以后还是他来做饭吧,这个媳妇有点笨,还好他会两手,否则以后不是得跟着一起饿肚子了?
两个人一起蹲在厨房里,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会做饭,这种画面想一想就很凄惨。
他的人,他负责喂饱就好。
☆、第十章 如愿以偿
第十章如愿以偿
美好的早晨,荆楚扬出门上班,晃荡着又来到蒋岑的屋子里,一只魔爪踩在他的肚子上,蒋岑嗷得一声醒来,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被踩疼的肚子,险些被踩出内伤,湛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喵呜一声,在他旁边不停地用前爪乱刨,滚来滚去,时而肚皮朝上蹭被单,口中不停地叫着。
蒋岑以为它是渴了,便下床弄了些水给它喝,然而舔了几口,又开始在地上乱滚。
难道是饿了?
可是他这里没有猫粮能给它吃,正想着,一口叼起他扔在背上,嗖的窜出阳台,仅仅几秒,一人一猫便来到了荆楚扬家。蒋岑紧抓着的毛,将到口的尖叫憋回去,眼睛一闭一睁,到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横穿通道,但蒋岑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悬空漂移”,他抚了抚胸口,心跳跳的飞快。
“,你是饿了吗?”蒋岑走到面前蹲下,还在打滚,且叫声愈发凄厉,蒋岑不敢耽误,连忙跑到猫食盆前,倒了些猫粮进去,端到的面前,“吃吧。”
扫了一眼,许是食物的味道太香了,它暂时停止了蹭地的动作,起身低头吃猫粮,几颗猫粮掉出来,被它一一舔干净,蒋岑看它吃得这么香,不由得歪着头好奇,盯着猫食盆里的猫粮,多看了几眼。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蒋岑眨眨眼,忍不住伸手拿了一颗凑到鼻子旁,牛油果的味道很香,他神使鬼差的把猫粮送到嘴里咬了一口。
“……”
呸呸呸!
蒋岑五官皱成了包子,无语望天,他到底为什么要去尝尝猫粮什么味道?
过了会儿,吃完了猫粮,又开始在地上乱滚,有时竟会凑到蒋岑面前,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蒋岑无奈,只好耐心陪它玩,但是完全不买账,他从来没有养过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病了?蒋岑大惊,想给荆楚扬打电话,然而手机却不在身边。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蒋岑面上一喜,跑到门口,正巧与进门的荆楚扬打了个照面,他反手指了指房间里的,声音焦急“楚扬,病了,你快来看看它!”
“它怎么了?”荆楚扬换上拖鞋,大步走入卧室中,只见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口中还发出十分凄厉的叫声,不像是病了,反而像是——
发情了。
荆楚扬几步上前,抱起在它的尾巴根部轻轻一摸,便撅起屁股,叫得更大声,果然是发情了,他带着到外面客厅里,捡起逗猫棒逗它玩,消磨其过剩的精力,猫咪的发情一般持续一个星期,等这次发情结束了,他立刻带它去做绝育。
“楚扬,这是怎么了?”蒋岑跟着过来,看着在逗猫棒的吸引下,东蹦西跳,精力旺盛。
“它发情了,过几天带它去绝育。”荆楚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