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的重新分配损害了皇族的利益,本来殓皇道和少寓轻是要等到土地分配好再开始通知的,手段必须雷厉风行再抓个倒霉蛋做杀鸡儆猴效用。除了蚀天的叛军,魔界多年不曾打仗,那些个无所事事只靠着祖上功劳荫蔽混日子的皇族人,也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走茶凉。
可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殓皇道还没有动作整顿这帮人,就已经有几个老辈找他来哭诉了。
殓皇道没有一丝不耐烦的听着他的皇叔哭诉自己要养多少多少人,如何如何的不容易。殓皇道还为他的皇叔倒茶,怕他说多了话口干。
殓皇道的好耐心好教养是他们的筹码,一个温和的君王总是会让下面的人敢于说话,但是有些人总以为温和的君王是没有脾气而放纵自己不该说的话也随口说出来。
少寓轻一贯地死人脸,似睡不醒的眼睛鄙夷的看着皇叔倚老卖老。
不容易?你一个家还占着那么多的良田,成天屁事没有也叫不容易?怎么不好好看看你的侄子,在一国之君面前说不容易?这脑子该喂狗。
少寓轻懒得跟这种人说话,在一旁看着收到的奏折。江月说南方的地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贫瘠。算是好事。
相对比墨城的奏折就情绪很多,他去测量土地遭受到极大的阻扰,他忍无可忍已经下手杀了几个人以儆效尤。这之前已经想到了,过几天乱云生带着兵就能跟墨城汇合,狠狠的压制不服者。
那边皇叔还在吐苦水,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殓皇道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出。
诉苦不就是找人说话么?不让人家说话怎么能行。殓皇道在意的不是皇叔,而是谁把消息漏出去的。
殓皇道不说话,皇叔的话就越来越编不下去了。这样不为所动真是急死人。
持修推门进来,一看有别人在,他便要出去。
殓皇道对他招招手,道“过来。”
皇叔见到持修,先是一愣,看来传言不假,这小道士受尽荣宠。而后眼中便有愤恨的神色。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他至于跑来跟自己的侄子演戏吗?!
皇叔实在是忘了殓皇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在他面前就敢泄露自己的心事,被殓皇道看个清楚。不过皇叔倒是还有点小聪明,看到持修进来,便不再说话,连忙告退了。
“这个人是谁?”持修问道。
“作死的人。”少寓轻冷冷的开口。
持修大概也猜出来了。
从持修进屋开始,殓皇道便对他笑,笑的持修莫名其妙,最后不好意思了,坐不住就走了。
“魔皇,你很喜爱持修?”少寓轻。
“我对他很有兴趣。”殓皇道回答。
持修这个人实在是太难得了。修道之人破了情欲戒律,以为能看到他懊恼悔恨的样子,可是他却毫无挂心。很有意思。
身上的人有些忘情,扭动着腰肢,在欲海中挣扎。
殓皇道摸着他柔韧的腰,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因欲望而染红的眼角,迷离的眼神,难耐而发出的呻吟之声……一切都好自然,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仿佛他就应该这样。
可他是个修道的人,他为什么会不加挣扎的就接受了呢?
殓皇道想不透,他洁白的衣服,他笔直的腰杆,他不卑不亢的态度,都让殓皇道以为他是一个不会弯腰的人。可是此时这个人就坐在他的身上,因为情欲而妩媚诱人。
这些都是持修。及其不可能的两种状态都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
读取中
持修大受刺激,用手背挡住眼睛,不敢去想刚才的画面。情爱中殓皇道的一个小举动都会让持修心绪大动。
殓皇道拉开他的手,发现他一副要哭的表情。
“怎么了?弄疼你了?”
持修忍了忍,将眼泪憋回去,“没有。”
殓皇道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问道“持修,你是修道之人,不排斥爱欲吗?”
“食色性也,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心。”
“哦?你的心是什么?”
“是道。心是道,天也是道。顺天而为,顺心而作,皆是道。”
“即是道,那就该无情无欲。”
“不。世间万物皆有情,草木也因有情而发,人的感知何止千万,又如何无情?”
“若是这样,你与一般俗人有何异?道何在?”
“无情便不知人心的善恶,更不会知道人间疾苦。不知道众生的苦,又何谈开解众生?”
“你为众生?”
“不为众生,修道何用?”
“哈哈哈哈。”殓皇道忽然笑出声,问“那你与我上床也是修道,还是为了众生?”
持修坐起身,将衣服披上,长发散落在殓皇道的身上,说“顺天而为,为人界存亡向你借弃魔焰。顺心而做,对你有私欲便行爱欲之事。”
“对我有私欲?”
持修脸红,虽然羞窘但是并没有退却,看着殓皇道点了点头。
殓皇道把玩他的长发,看持修羞赧的样子,许久不曾有过躁动的身体,居然会激动起来。
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目光交汇殓皇道便亲吻上去。殓皇道狂烈的气势似乎是要将持修拆吃入腹,刚披上的衣服也被扔掉了,双手在身上揉捏,刚刚平息的欲望又卷土重来。
被压在身下的持修被毫无规则的冲撞弄得苦不堪言又不可自拔,他放弃般的张开双腿缠在殓皇道的腰上,希望真的能化为一体就不用这样难受了。
殓皇道丝毫不怜惜身下的人,啃咬他的肩头颈项。如果真的能把人吃进身体里,该有多好。
第二日的早朝上,殓皇道好像都没有回过味来。想起清早起来,看到持修洁白的身体上羞耻的痕迹就很想再来一次。因为脖颈上的痕迹不得不穿着高领衣服,殓皇道想着那个场景,就想逼着持修在他面前脱衣服——仅仅是脱衣服。
早朝上,有些大臣对持修有微词。少寓轻毫不意外,只是皇城,尤其是魔皇身边的那些侍卫侍女该换一批人了。
听到这些微词的魔皇,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们,如往常一样的温和,只是那眼神看着总是刺骨的冷。
殓皇道对此没有任何态度便退朝了。
这些人因摸不准魔皇的态度,只能求少寓轻,而少寓轻更是一张万年的死人脸,也一样没说话就走人了。
魔皇越来越捉摸不定,这让大臣们都有些胆颤。
殓皇道在花园里看到持修,他站在花树下,似乎是在对比书中的介绍寻找这花树的名字。远远地看去,那个人也不过给了他一个笔直的背影。可是殓皇道却对此深度着迷。
不愿意破坏那副场面,殓皇道看了几眼后悄悄的退开了。
回到书房的殓皇道想要将刚才的场景画下来,摊开纸,蘸了墨,却是无法下笔。
浓墨淡笔总也画不出那人的神采。
殓皇道审视自己是不是过于沉迷了。
殓皇道的书房很少会让别人接近,更因为分配土地之事被泄露,他当即就撤了侍卫和侍女。书房更是除了少寓轻没人能接近的。
持修一手《博物志》一手拿着从树下捡来的落花,走在长廊中。他一直在对比,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这棵树的名字。
脚步声打断了殓皇道的思路,更恼怒竟然还有人不听皇命接近书房,猛然推开窗,道“谁?”
持修一惊,抬头看去,是殓皇道。不知怎么就脸红了,持修浅笑着别过头看向别处。
恼怒在见到持修的那一刻就不知所踪,换成能溺毙人的温柔,道“持修,过来。”
持修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嘴边存着浅笑,走过去。就站在窗外,他闭上眼睛与殓皇道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读取中什么的,如果印制成书的话会有
第10章 算计
皇叔说要为当日的无礼赔罪,邀请殓皇道和少寓轻前去赴宴,还邀请了其他几位直系皇族叔侄。
殓皇道说,好。又说,一家人不要这样客气,会生分的。自家人多来往是正常的。
都是人精堆里长大的,皇叔打得什么注意少寓轻怎么会不知道。冷笑一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接着看奏折。
乱云生及时赶到墨城那里,镇压的效果很好。已经没有人赶生事了。故颜色说她留下了一部分自己的兵,将重新整合的军队带回来。再过两日就启程回朝。
南方算是彻底收复了,他需要赶紧选拔贤能,去镇守。
故颜色回来,他也有个能分担政事的人。虽然持修也可以临时任用,但是这个人终究不是自己的人,而且也太聪明,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他会是魔界的头号大敌。
处理了一部分政务,把时间拖的够晚,以为可以躲过这次宴请。没想到前来请他的下人一直在门口候着。少寓轻不是不愿意接受宴请,只是这次的宴请他不愿意去。最近的政事繁杂本就让他身心俱疲,抛开了政事还要提起精神去应对无聊的宴席——若是能帮得上政事倒是没话说。
这次的宴席显而易见是针对持修而设的,关于魔皇的私事,少寓轻若是有心力掺和一脚,没心力的话又为何要给自己找事。所以少寓轻才不愿意去。
到了皇叔的宅邸,宴席居然还没有开始。而且看魔皇的样子应该是很早就到了,一直在等他的姿态。
少寓轻挑了挑眉。这个皇叔真是有点心机啊,这是要拉拢他的意思了。难不成他们还想要架空魔皇?
少寓轻就座,宴席才算真正的开始,歌舞丝竹纷沓登场,宴席上的人也渐渐活络起来。殓皇道一直都是温和的样子,话不多。少寓轻看不出他的想法。
渐渐地大家的兴致都被调节上来,殓皇道的笑容更多了,舞台上一名素衣男子,身姿挺拔,面容清秀,手中一把长剑,挥剑起舞。
殓皇道的脸上仍然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他只是盯着男子看。
少寓轻总算知道皇叔的另外一个心思了。原来是想找人取代持修……嗯,这是个好想法,找来的人也对了殓皇道的口味。
看这几日魔皇和持修的互动,持修明显的对魔皇有好感了。本来作为交换条件,持修就事事按照殓皇道的安排,现在更是对殓皇道百依百顺。如果能撇开持修凡人身份的话,持修绝对是情侣的最佳选择。给江山都不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