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都能说得这么大声，你可真有意思。”他说，搬了把椅子坐在周茅面前。
“你……你都听见了？”周茅心虚地问。
“听见了。”保罗歪着头，微笑着说“茅茅警官，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倒不如把警官这个职位辞了，当个小说家吧。”
周茅“…………你在讽刺我吗？”
保罗摆手“不敢。”他问周茅“你在分析什么诗，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反正报纸都报到这个连环杀人案和这首诗了，给保罗看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周茅想。从文件夹中拿出写着诗的纸条，递给了保罗。
保罗看着纸条，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但立刻就恢复成他一贯的神情。
“奇怪的诗，”保罗说“没有押韵，不合平仄。你能联想出那么多也真是不容易。”
周茅“你对这首诗有别的什么看法吗？”
“没有。”保罗回答，但随即又意识到什么，一脸坏笑地看向周茅“不，其实我知道这首诗的一些秘密。但如果茅茅警官你想从我这得到关于这首诗的信息的话，”他的手抚上周茅的脸颊“那就得付出一些代价了。”
“那就是没有看法了。”周茅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拨开保罗的手。
被周茅拨开后，保罗的手顺势摸了摸周茅的头。“光顾着说话，我都忘了。”他从斗篷里掏出一个纸盒“这个给你。”
周茅接过盒子“这是什么？”
“点心。”保罗微笑，“我刚刚顺路买的。”
周茅心里我的炮||友又一次在上过我之后给我送外卖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块热腾腾的带有巧克力碎屑的甜饼，中间夹着一团香草冰激凌。
“尝尝吧。”保罗说。
周茅点点头，将甜饼夹冰激凌拿起咬了一口。冰激凌有些化了，奶油浸入到甜饼里，刚烤出的甜饼的香味与香草味混合在一起，冰凉的触感又稍稍中和了甜饼的甜度。
“好吃！”周茅眯起了眼睛。
“你喜欢就好。”保罗看着周茅满足的表情，脸上的神色也温柔了起来。
“你也吃一些吧。”周茅说着，站起身想从茶水间拿刀叉将点心分一部分给保罗。
“不用。”保罗拉住了周茅，他用拇指的指肚轻轻刮走周茅手上粘的冰激凌，放在嘴旁舔||舐“我吃这些就够了。”
保罗的手指修长，舔||舐的动作有些色||情。周茅不敢多看，只得坐了下来，一口一口地将点心吃完。
这个年代，冰激凌应该还不算是很常见的零食吧。周茅想。不知道保罗从哪里买来的这个点心。但应该不是如他所说的，顺路就能买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虽然小天使反映啥都没写，但还是被锁了……
今后开车还得更小心才是。
第43章 消失无踪的足迹（11）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吃东西的姿态很好看，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想和他一起进食。
茅茅就是这种人。
保罗单手捧着脸，看着坐在桌子对面吃点心的周茅，心中不禁这样想。周茅吃东西时的表情很幸福，看得人心里开心，食欲也会增加。。
保罗咽了一下口水。是的，食欲增加。他现在非常想吃东西。
想要他的血。
保罗咬紧嘴唇，压抑住自己的欲望。他不能在这做这种事。
周茅吃完了点心，将纸盒收进垃圾桶后去洗了个手，又坐回桌前，浑然不知刚刚自己侥幸躲过了再次被上的危险。
“保罗，”周茅收起无足迹连环杀人的资料夹，拿起另外一个笔记本“你对昨天捅了你的那个人有什么印象吗？”
“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件事了？”保罗依旧捧着脸，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压根没见过。即使见过，估计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这就有些难办了。”周茅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笔杆，轻轻转动着。“我今天工作间隙查了一下户口档案，这个城市里叫雪莉的有26位，年纪在1635岁之间的有11位。如果每个人都要去寻访的话，估计要花很长时间了。”
“雪莉？”保罗显然想不起这个名字到底和自己什么关系了。
“是捅你一刀的那个人说的。”周茅说，他模仿着男子的动作和语气“如果不是你！雪莉也不会离开我！”
保罗摇摇头“我那时心脏刚被插了一刀，痛都要痛死了，哪里注意得到他说了什么。”
周茅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一个女孩爱上你，你就一点印象，一点反应都没有？”
“茅茅，”保罗的表情有些无奈，“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女孩不知道我，也没有一个女孩不喜欢我。我哪里能一一回应得过来？”
周茅无语。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心想。
“我不认识叫雪莉的女人，也不知道那位男子的怨气从何而来。”保罗说。“但这件事只是我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点而已。我没有因为男子的举动受到任何伤害，你也不用在这上面花时间了。”
“但他的确是想杀死你的。也刺伤了你。”周茅说。
保罗“我没有受伤。”
周茅“……但还是很疼吧。”他认真地说“如果他下次再捅你，我不在的话，你就得自己一个人拖着伤口回家了。我觉得这样还是很难受的。不如先把他抓起来。”
保罗眯起眼睛“如果你觉得我一个人难受的话，比起抓他，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是更容易吗？”
周茅笑笑“怎么可能一直陪着你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保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直直地注视着周茅。
“……这怎么试。”周茅被保罗看得脸颊发烫，目光不禁躲闪起来。
“很容易。”保罗扳过周茅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周茅看着保罗，想张嘴说些什么，但一股困意瞬间袭来，周茅没忍住，就势张嘴对着保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保罗“……………………我明明正经准备告白，你就感到这么无聊吗？”
“不是不是。”周茅急忙掩住嘴。刚才那个哈欠打得他泪花都泛出来了。“时间太晚了，我刚才又吃了点东西，现在就有些困。”
“真的很抱歉。我这次会忍住的。”他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正式的姿态“请继续。”
“不了。”保罗笑着摸了摸周茅的头，“你要困的话，就先休息一会吧。”
“这怎么行。”周茅说“你特地过来看我，还带了点心。我怎么好意思丢下你一个人睡觉？”
保罗“你睡吧，没关系的。”他用手指轻轻扣了一下周茅的额头“我本来是无聊在街上闲逛，看到警署有人值班，就想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里。”
“这么晚还能遇上你，这算是超出我的期待了吧。我已经很开心了。”他捧着脸，对周茅微笑道。
“我不信……”周茅看着保罗。“你还特地带了点心……”
“这是公民给深夜还在辛苦值班的警官的犒劳。”保罗笑道，“如果值班的不是你，我也会给其他人的。但给你是最好不过了。”
周茅还是不信。保罗再次抚摸了一下周茅的头发“别纠结了。睡一会吧，我也要准备离开了。”说罢，他轻轻吻了周茅脸颊一下。
周茅的脸又红了。他闷不做声地拿出一条毯子，铺放在墙角的凳子上，自己则钻进凳子和桌子的间隙，头靠着墙壁，做出一副准备睡觉的姿势。
“我可真睡了。”周茅闭上眼说。
“睡吧。”保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周茅真的是有些疲惫了。昨夜的欢||爱和白天的忙碌，令他合上眼睛之后，迅速陷入了无梦的酣眠。
保罗注视着周茅。眼前的人，带着沉稳的呼吸，安静地靠在墙上。他柔软的褐色头发有些凌乱，衣服内露出白皙的脖颈，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着。
保罗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周茅柔软的唇瓣。周茅并未被惊醒，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无知觉地稍稍移动了一下来躲避保罗的触碰。
保罗笑了，这感觉如同逗弄一只沉睡的小动物。他凑上前，用嘴唇在周茅的脖颈处点了一下。
“愿你做个好梦。”保罗轻轻说。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周茅。
周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他揉揉眼睛，支起身子，一件黑色的斗篷从他身上滑落。是保罗的衣服。
周茅捡起斗篷，小心地叠好，放到自己的公文包旁。他走到自己桌子前，发现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咖啡旁还摆着方糖和牛奶。
一张字条被压在咖啡下面。周茅拿起来。上面写着整齐的几个字“给茅茅警官喝了它。”
周茅无声地笑了下，即使没署名，他也能猜出这字条是谁写的。
周茅捧起咖啡杯。杯子的温度依然有些烫手，周茅往杯里吹了吹气，轻轻抿了一口。香醇的味道立即溢满口腔。
一尝就知道这不是用警署里的那台咖啡机打出来的。周茅想。
随着天色渐渐变亮，警署里的警官也逐渐多了起来。威廉探长从门外进来后，被派去跟踪保罗的警官也回到了警署。
“怎么样？”威廉探长问警官“保罗·鲁梭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警官摇头“从昨天上午他回家后，我便一直在他家门口监视。从未见过他出门。感觉他是一个家里蹲。”
周茅竖起耳朵盯着，不禁偷偷笑了起来。估计是保罗知道有警官监视他，临时改成从窗口出入了。
这一天依旧十分忙碌。费恩的感冒还没好，汉娜仍是不能上班。但好在由于周茅晚上值了班，下午可以早些离开。
在周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休息时，威廉探长叫住了他。
“你下班之后继续监视保罗。”探长说。
“威廉探长，我也是需要休息的！”周茅有些无奈，准备小小地抗议一下。“我是普通人，不可能白天黑夜都一直工作。”
“我知道。”威廉探长说，“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座城市已经死了两个很重要的人物了。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这样吧。”他思索了一下。“我允许你回家睡觉，只要你能保证吸血鬼在一个特定区域不能移动就行。”
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在睡觉的时候把他绑起来吗？！周茅心里吐槽道，他还想继续抗议，威廉警长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意见吗？汤姆警官？”他瞪着周茅。“你不要忘了，你是警官，却和杀人犯嫌疑人关系亲密，我是可以因此让你停职的。”
周茅闭上了嘴，立即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威廉探长看见周茅怂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知道你和保罗·鲁梭关系好，这也是我派你去监视他的原因。或许你可以利用你与他的关系，从中取得一些我们需要的情报。”
“呃……”还说什么情报，这是想让我当间||谍吗？但就不过是一个吸血鬼这间||谍有啥好当的。周茅心里忍不住继续抱怨道。
但吐槽归吐槽，周茅还是老老实实收拾好了公文包来到保罗的楼下。他在咖啡店坐了一会，待太阳落山后，见保罗家门口没有任何动静，便决定上楼看看。
我得把保罗的斗篷还给他。周茅想。他走到保罗住的那栋房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周茅轻轻推了门一下，门竟然自己打开了。看来保罗并没有锁门。
太不注意安全了！周茅一边感叹，一边走进门内。正对着门的是窄而长的楼梯间，直通向保罗的卧室。
周茅犹豫了一会，踏上了楼梯，来到保罗卧室门前。“鲁梭先生？”他轻轻敲了敲卧室的门，依然没有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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