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可能是同性恋。”周茅嘟嘟囔囔地说，“我前一阵打飞机还是用的桃o绘里香的片呢。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旁白“……你不要跟纯洁的我说诶为□□的名字，我听不懂。”
周茅在被子里噗嗤一声笑了。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问旁白“经过今晚我精彩的演唱，现在剧情偏离度有多少了？”
“仍不到5。”旁白答，“主要还是看明天。如果明天没有娱乐媒体大幅度报到你，那么剧情偏离度应该就会比较大了。你也会被传回开头。”
周茅点点头。他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将自己在小说里的命运完全交给明天。简单洗漱过后，他没有向以往一样打开电视看新闻，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
估计电视里还是在播少年失踪的新闻吧。周茅想。他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周茅眼睛一睁开就问旁白剧情偏移度变了多少。旁白没多说什么，只让他随便打开一个社交媒体看看。
周茅摸出手机，随意打开了一个网站，点到娱乐版面。网页逐渐加载，他先看到了郝凯鑫的照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随即，标题也加载了出来震惊！粉丝竟有双重身份！他对着当红偶像竟然做出这种事！
周茅忍不住笑道“不就是唱个歌吗，搞得我像个变态一样。”但当他点开标题时，他便笑不出来了。标题下，并不是周茅唱歌的图片，而是郝凯鑫送周茅回家，两人在车上时偷拍的照片。照片中，郝凯鑫的脸离周茅的脸很近，乍一看像是在接吻一样。
周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茅按下接听，手机中便传来郝凯鑫焦急的声音“周茅吗？你醒了么？千万别出门，也别开门。”
周茅有些疑惑，他举着手机从床上爬了起来，从猫眼往门外看。走廊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门外没人啊。”周茅不解地对着手机说。
“现在的记者狗仔都很聪明，”郝凯鑫说:“他们都不会主动去敲门，而是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等你放松警惕出门后，一下子截住你，你就跑也跑不了了。”郝凯鑫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在家待着，等我处理好了会联系你，届时你再行动。”
“可我……”周茅还想说什么。郝凯鑫不容置喙地说“听话。”之后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周茅无语地举着手机，听了一会忙音后，他对旁白说“这么看来，我这段剧情也算是走成功了？”
“算是吧。”旁白说“剧情偏离度稍微涨了一点，但仍不到5，可喜可贺。”
周茅叹了一口气，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庆幸还是失落。自己不用重复走剧情了，然而这小三儿，估计也是当定了。
他慢慢走回床边，一歪身子又躺在了床上，开始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娱乐新闻不断地更新着。周茅看到郝凯鑫的公司迅速发出了声明，指责狗仔队的无良之后，又宣称周茅与郝凯鑫不过是校友关系，二人距离近似接吻，也是因为角度问题。
周茅继续翻着声明。声明中还提到，周茅最近准备出道，与郝凯鑫签约同一公司。在郝凯鑫演唱会唱歌是为出道之前热身，郝凯鑫送周茅回家也是在顺路商量签约的事情。
周茅看完声明，将手机扔到一边，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这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我连歌都没唱好，就这么出道了。”周茅嘟囔道。
“顺利不好吗？”旁白问。
“倒也不是不好。”周茅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又拿起了手机“就是觉得这么走剧情，未免有些无聊了。”
“这可是按照周茉的小说走的剧情。”旁白笑了“你是在说你妹妹写的小说无聊吗？”
“也不能说特别有趣吧。”周茅一边用手划过手机的屏幕一边说“毕竟是小女孩写的小说，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狗血幼稚的做梦成分。不过，”他浅浅笑了一下“这也是小女孩的可爱之处嘛。”
“你刚才可是做出了很危险的发言哦。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旁白提醒。
“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周茅装模作样地呵斥道“我只是对可爱的事物有发自内心的喜爱之情而已！”
旁白发出不屑的哼声。
周茅将手机放下，用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说道“说起茉茉，她好好的，突然就睡过去了。你觉得她为什么会突然就不想面对现实？”
“我不知道。”旁白干巴巴地回答“我不擅长猜测别人的感情。”
“我也不擅长。”周茅叹了一口气“茉茉性格内向，在学校想必也是过得辛苦的那种。但她就这么一直平平稳稳地过来了。可能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内心一直在积攒着压力，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吧。”
周茅将头埋在臂弯里“我还特地学了好几个我上大学那个城市的当地菜，想回来做给她吃呢。”
旁白突然笑了一声，说“你还说，你没发现你去外地上大学这几年，周茉瘦了好多吗？”
周茅楞了一下，说“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难不成茉茉是被我喂胖的？”他露出痛苦的表情“那茉茉从小到大被嘲笑胖妞，我岂不是罪魁祸首了？”
旁白似乎还想嘲讽周茅几句，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周茅拿起手机，发现是郝凯鑫打来的，便立即接了起来。
“你没出门吧？”电话刚一通，郝凯鑫就立即问道。
“没有。”周茅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就好。”郝凯鑫似乎送了一口气。“我们的声明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周茅说，决定表现出一点不愉快“所以你们这就决定替我出道了？”
“对不起。”郝凯鑫的语气中带着歉意。“这是我的公关能想出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你今天先不要出门，晚上我的助理会去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再详谈。”
周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郝凯鑫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明星可真忙。”周茅嘟囔道，打开了社交软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的账号下面评论飞涨，大部分都是骂周茅的，指责他为炒作不顾一切，拖累他们家的小鑫鑫。
“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嘴怎么这么脏啊。”周茅一边翻评论一边感叹“你看看这条周矛xxxxxx婊x妈，xxxxx洒x灰。”
“你还看得挺开心。”旁白无奈道。
“不开心能怎样，又不能骂回去。”周茅一边翻评论一边说“有损我高洁形象。”
“拉倒吧，你形象早成渣了。”旁白嗤笑。
就这样一边刷评论一边和旁白聊天，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周茅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开门。看到经纪人和郝凯鑫的一位助理站在门外。
“我们来接你了。”刘哥微笑着看着周茅“准备好了吗？”
周茅点点头，便上了经济人的车。助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周茅便自然地坐在了后面的座位。
刘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周茅，发现周茅也看向他之后，微微一笑，说“这下你无论愿不愿意，也得成为我们公司的人了。”
周茅脑子突然一转，惊讶地看着刘哥“难不成都是你……？”
刘哥点点头，笑道“演唱会你的位置和灯是我安排好的，照片也是我请人拍的。”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周茅“我们公司真的很需要你这类型的艺人，就这么放走你太可惜了。”
周茅看着经纪人说不出话来。虽然自己出道是小说早就写好的剧情，但他并没想到竟然是经纪人在背后做的文章。
刘哥轻笑了一声，脚踩油门，汽车驶了出去。
这顿饭吃得很沉闷，本来应该郝凯鑫解释事情经过的，但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倒是刘哥在向周茅仔细解释签约相关事宜，并告诉他近几年公司对他发展的规划。周茅没滋没味地吃着食物，半懂不懂地听着经纪人说的话。到了9点，郝凯鑫发话说时间晚了，周茅该回去了，便拽着周茅离开了饭局。
路上，郝凯鑫依然很沉默。直到快到周茅家，他才缓缓开口。
“其实对你现在的情况来说，出道并不是什么坏事。”郝凯鑫说。“过激的粉丝可能会对你产生人身伤害。你是我们公司艺人的话，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安保保证你的安全了。”
“啊，那真是谢谢了。”周茅装作生气地说“也不知道我会被过激粉丝攻击到底是谁害的。”
“ooc啦。”旁白小声提醒“周矛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周茅心中吐了一下舌头“我想演出自己非常不愿意出道的感觉，不小心演过了。”
郝凯鑫沉默了。他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对不起。”郝凯鑫轻声说。
郝凯鑫的道歉竟让周茅产生了一丝心疼的感觉。“这不是你的错。”周茅说着，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摸摸郝凯鑫的头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郝凯鑫把周茅拉近身边，用自己的嘴唇覆上了周茅的双唇。
周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郝凯鑫的唇在周茅嘴上轻轻一点便离开了。“回家吧，注意安全。这几天尽量少出门。”郝凯鑫转过脸，不去看周茅的表情。
周茅表情呆滞，微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他脑子混混沌沌地下了车，上了楼，打开了家门，一下子扑到床上。在床上滚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我又莫名其妙地被亲了。”周茅用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说。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旁白干巴巴地说。
周茅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感觉我的脑子是乱的。我需要看《神仙的爱不一般》冷静一下。”说着他便打开了电视。
很不凑巧，《神仙的爱不一般》刚刚结束，现在又在插播新闻节目。女主持人一本正经地播报着新闻“昨日，又有一青年男性失踪。身高167，偏瘦，失踪时身着蓝色t恤。希望有线索者尽快向警方联系。”
周茅脑袋空空地盯着电视，听着主持人没有起伏的声音。不久后，他逐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旁白，你看这电视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浅了？”周茅疑惑地问。
旁白没有回答他。电视里，新闻节目的背景颜色一点点褪去，人物也逐渐模糊成一团黑影，只有机械的女音在不断重复着。大概是电视出了问题吧，周茅想着，走上前想拍拍机体，却不料播音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冰冷的男声刺入周茅的耳朵
“你不该在这里。”
电视机中的黑影瞬间四散开，竟从屏幕中漫了出来，形成一条条黑色的触手挥舞着。周茅骇然，急忙往后退，却感觉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周茅猛地回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你不该在这里。”蒋海用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周茅，冷冷地说。
茶几上传来“嗡”的一声响，周茅猛地睁开了眼睛。电视上，《神仙的爱不一般》今晚的第二集 已经开始了。他茫然地看向四周。手机在茶几上，屏幕闪动。
周茅拿起手机，是郝凯鑫发来的。内容只有四个字。“到家了吗？”
周茅掀开窗帘，楼下，可以看见郝凯鑫黑色的轿车的车灯。它们仿佛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安静地等着一个回复。
周茅轻轻地笑了，手指点着手机的屏幕回复郝凯鑫的短信。发送出去后，他看到楼下的车灯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向他告别，然后缓缓地离开了。
周茅躺回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令他无暇去思考刚刚那诡异的场景是梦境还是现实。而那场景，也逐渐在周茅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淡去了。
第17章 大明星与小粉丝（9）
自从和郝凯鑫在车里被拍，并宣布出道后，周茅的日子就不那么悠闲好过了。他终于理解了郝凯鑫口中的“过激粉丝”究竟是什么含义。
先不提狗仔队和其他影视公司对他的骚扰，就是每天周茅收到的辱骂信件，都能挤爆他家的邮箱。小区的邻居已经不止一次找周茅抱怨过，不少郝凯鑫的粉丝来周茅住的这栋楼，在楼里墙壁上乱涂乱画，抹各种油漆变着法地骂他，还留下一地垃圾，弄得楼道脏兮兮的。周茅一边道歉，一边不得不花很多时间将楼道清理干净。
不过这不算什么。周茅是个生性乐观的人。他在这个世界不用上班，自然有很多空清理楼道。他甚至还把信件一封封打开看，理由是“这辈子没看过恐吓信长什么样，这下一次看个够”。
但是除此之外，周茅这几天过马路时，不止一次和汽车意外的擦身而过。当一辆大货车蹭着周茅的衣角撞上墙壁时，周茅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这是小说剧情。”旁白安慰周茅“你被过激粉丝攻击，郝凯鑫看到了心疼，你才能合理住进他家里，受他保护，然后达成甜蜜同居的剧情啊…………你小心脑袋！”
“我觉得在甜蜜同居前，过激粉丝能先要了我的小命。”周茅心有余悸地喘着气说。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在旁白的提醒下躲过高空坠落花盆了。
外出实在是过于危险，周茅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他回到家里，发现家中的食物不太够，因此打算去一趟超市，多采购点东西回来，像过冬一样，捱过这一段时间。等经济人准备好手续，给自己请几个保安，大家也淡忘这事后，日子就会好过一些了。
周茅准备朝超市出发。他刚打开门，就感觉一团潮湿粘稠的液体铺面而来，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周茅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孩站在门前，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一个空的红油漆桶还在向地上滴着油漆。
周茅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姑娘大概是郝凯鑫的粉丝，想向周茅家门口泼红油漆表示不满，却没想到周茅正准备出门，一下子全都泼在了他身上。
这么小年纪，可不能这样追星啊。周茅心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女孩看情况不对，拔腿要跑，周茅急忙伸手拉住了她。
女孩惊恐地看着周茅。周茅用手迅速往脸上擦了一把，试图抹掉脸上的油漆。他平和地对女孩说“你不要紧张，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但是，”周茅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清清嗓子，摆出了准备长篇大论的架势“你今天这样的做法是非常不对的。我知道你是郝凯鑫的粉丝，非常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不应该以仇恨他人的方式去喜欢。这样只能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你看，你今天泼我油漆，浪费了你多少时间？一桶油漆又不便宜，你这样又给这栋楼的居民带来不便。泼完油漆后，你的内心真的满足和开心吗？我想并没有吧。喜欢一个人，应该用积极向上的方式，为了他而努力，学习他的优点…………”
“周矛？”一个惊讶的声音打断了周茅唠唠叨叨的教育。周茅和女孩同时转头，看到站在电梯口的郝凯鑫。女孩的脸瞬间变红，她不顾一切挣脱了周茅拉住她的手，窜到楼梯间逃走了。郝凯鑫飞快地奔到周茅身边，伸手就去擦周茅身上的油漆“是她泼你的？”
周茅看郝凯鑫昂贵的皮夹克就要碰到自己的大花脸了，急忙用尚且干净的手挡住“不重要了，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郝凯鑫看着周茅的动作，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油漆有毒性？不赶快去医院处理，还在这里啰啰嗦嗦地教育别人？”
“我一人健康事小，耽误青少年思想建设可是大问题。”周茅大义凛然地说。
郝凯鑫笑着摇了摇头，一把将周茅捞在怀里抱了起来。“这油漆味道不算太大。小姑娘有点良心，还买了贵油漆泼你。”郝凯鑫凑近周茅的脸，轻轻说“你现在头晕不晕？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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