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大哥缺点什么,他就缺点勾搭女人的本事,估计这点本事,都让我二哥捞了去了。”
“松伟最近很老实,”祁良秦赶紧说。
“我也不求他花言巧语地哄人家女孩子,不是我吹,我们严家的儿子,就算他不笑不动地站在那,就有一对女孩子往上凑。他只需要多出去走动走动,认识些人,他不会主动追求别人,别人可以主动追求他呀,”老太太说“我看你孙阿姨的女儿就不错,她刚大学毕业吧,花儿一样的姑娘,听说最近正相亲呢。”
“孙淼?”严媛想了想“她是不错,不过孙家也不是一般人家,他们家女儿宝贝着呢,大哥可是离了婚的,他家总不会找一个二婚的吧?”
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二婚怎么了,又不是女人,这结过婚的男人才更踏实可靠呢。我们老大无论是身高,相貌,还是品性能力,哪一点不是拔尖的?”
祁良秦原本以为这只是老太太随口一说,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过了没几天,养好伤回来的春姨告诉他说,家里要来客人了。
“谁啊?”
“老太太一个老朋友,姓孙的,”春姨说着偷偷笑道“老太太这是要给柏宗相亲呢,怕直接叫他们去相亲柏宗会抵触,也怕孙家那姑娘不好意思,所以把人请到家里来了。”
祁良秦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是啊,严柏宗即便离了婚又怎么样呢,也不会一辈子打光棍,总是要再婚的,凭他这样的条件,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即便这个孙小姐不喜欢,也总有别的女人喜欢。
严柏宗即便不是沈訸的,也会是另一个女人的,想要是他的,实在比登上珠穆朗玛峰还要难。
祁良秦的高冷仙气受计划,头一次让他质疑了。这真的行得通么。好像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走小龙女路线,可能玉女心法还没练成,要跟他双修的男人就已经被别人给抢走了。
老太太和严柏宗都告诉他说,自己的东西,不要只指望别人不跟你抢,自己也要懂得保护,谁要跟他抢,他也要露出爪牙来,凶悍地予以回击。
祁良秦懦弱么,还是有些懦弱的。可他懦弱到恨其不争么,好像也没有。在严柏宗这件事上,他其实充满了大无畏的勇气。他要面对的难关,仔细想一想脑袋就大,太不现实了,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或许是他在爱情上还保留有最初的纯真热情吧,他总不死心,有盲目但是坚定的目标,跌跌撞撞地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祁良秦于是盛装打扮,打扮的光彩照人帅气潇洒,铠甲上身,一副准备抵御外来侵略的姿态,连老太太看见了都忍不住夸上一句“小秦是越来越好看了,真是俊秀。”
他平时的装扮都是比较平和舒服的,如今带了艳丽之色,眉眼也多了几分英气。严柏宗和严松伟回来看到,都愣了一下。严松伟说“你今儿穿的这么齐整。”
“家里有客人来。”
“谁?”严柏宗有些惊讶。
“是你孙阿姨,”老太太笑着说“你们俩也赶紧去换套衣服,收拾收拾,上了一天班,去洗个澡去。”
祁良秦跟着严松伟回房,严松伟说“孙阿姨也不是头一回来了,怎么这一趟来,妈还特意打电话叫我们都回来?我们还有事呢。”
祁良秦不大乐意地说“妈要给大哥相亲呢。”
“噗,”严松伟喷笑出声“相亲?”
祁良秦点头“她看上孙阿姨的女儿了。”
“大嫂和大哥不就是相亲认识的,最后都离婚了,妈怎么还想着相亲的事呢,不怕再离么?”
“谁知道,我也觉得婚姻不是儿戏,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是该让大哥自己去找喜欢的人么?”
“大概是我妈知道如果让我大哥自己去找,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找到一个呢,”严松伟笑着压低声音“我大哥别的都行,就恋爱上还没开窍,”他指了指脑门“一碰到女人,这儿就不好使了。”
祁良秦冷笑“你倒是好使,你也分给你大哥一点智慧啊。”
严松伟讪讪地笑了笑,说“不过也好,现在相亲的挺多的啊,又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相亲也不过是彼此见个面,要是彼此没意思,也没人强迫他们。经过了大嫂的事,我觉得大哥再婚应该会很慎重的。”
“孙家那个女儿你见过么,好看么?”
“你要看么?”严松伟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然后拿给他“呐,就是她。”
祁良秦一看,心就更凉了。
是个美人呢。
对于一个直男而言,一个再美的基佬,也不是一个丑女人的对手,何况是个美女。祁良秦感到一阵深深的挫败感。
不过他更挫败的,是见到孙淼之后。
真人竟然比照片还要美。
不过他仔细观察严柏宗,倒是观察不出严柏宗有什么表情,他还是那张绅士的脸,看不出喜欢不喜欢。吃了饭之后,严老太太和孙阿姨提议搓一轮麻将,祁良秦呆不下去,就出去了。
六月的夜晚,风是最舒服的,很凉爽,带着花香气。他在秋千上坐着,隔着落地窗看到麻将室里的欢声笑语不断。大概是想给孙淼留下一个好印象,老太太在今晚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慈祥,对待孙淼,完全是像对待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孙淼性子安静,或许和他一样也是脸红体质,动不动就会害羞地笑,依偎着严媛,亲密地拉着她的手。
有些人如谭青青,看似泼辣凶猛,其实攻击力很弱,有些人如孙淼,看似不动声色,却有摧枯拉朽之势。祁良秦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
孙淼喜欢严柏宗么,希望她不喜欢。严柏宗喜欢孙淼么,希望他不喜欢。
但是怎么可能呢,严柏宗那么好,应该没几个女人会不喜欢,不是每个女人都是沈訸。而孙淼肤白貌美胸大性温柔,这简直是直男的最爱吧。
祁良秦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有人走了出来,他扭头一看,就看见严柏宗和孙淼两个人,沿着花园的羊肠小道往外走。
祁良秦忽然起了贼心,他想听墙根。
他是基于什么心理要听墙根,还真是说不清楚。花园里草木繁盛,他要躲起来并不是难事。但他刚站起来,就听见严松伟喊道“良秦。”
他扭过头来,就见严松伟端着个东西朝他招手。他走过去问“什么事?”
“我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好,给你吃个冰淇淋。”
祁良秦接在手里,眼睛却朝外看,看着严柏宗和孙淼的背影说“大哥跟孙小姐好像很聊得来。”
“是啊,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不是孙小姐,而是要喊大嫂了。”
祁良秦鼓捣着手里的冰淇淋,舀一勺填在嘴里,可吃到肚子里只感到凉,真是一点甜都没感受到。
麻将打了几轮,就到了晚上九点多了。送孙淼母女两个走了之后,严柏宗和严松伟却换了衣服要出门去。
“妈我们出去了,王朋今天过生日,本来要不是你催我们回来吃饭,我们都准备要去给他那里的,如今孙阿姨他们都走了,王朋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