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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临门 第70节

作者:渔小乖乖 字数:8755 更新:2021-12-27 04:57:04

    除了当官的,当捕快的,当主薄的,柳家的宗亲中自然还有以其他手段谋生的人。

    此刻,他们聊起的那位族叔就是家里开着镖局的。他算是柳家中比较能赚钱的,每年都会给族里送去不少钱,这些钱在买了祭田、照顾了孤寡之后,会成为那些小官小吏打点关系时的开路费,而等到当官的宗亲们站稳了脚,他们反过来又会给开镖局的那位行一些方便,这也算是良性循环。

    这所谓的“行一些方便”倒也不能说是以公肥私。私心肯定是有的。可也有句话说的是,衙门有人好办事。如果衙门中没人,这里卡一下,那里卡一下,不狠狠出点血是办不成事情的了。但如果衙门中有了人,大家互相给个面子,即使不用徇私,按照正常流程把事情办下来,这也是极好的。

    柳念文大大方方说了自己娘家的事情。祁明诚也坦坦荡荡地回答说“我做的主要是衣食生意。而且这还是个长期的生意,只要各处打点得好,可以一直做下去。至于别的,日后再慢慢合计。”

    赵老太太轻轻拍着柳念文的后背,柳念文在她面前越发娇气了。两人处得像是一对母女。

    “衣食?”柳念文问。只说衣食的话,这个范围就太广了。

    玉珠儿听不懂大人们之间说的话,她抓住祁明诚那只拿着白糖糕的手往祁明诚的嘴巴里塞。

    祁明诚终于明白了玉珠儿的意思,赶紧就着白糖糕咬了一大口,艰难地咽下去以后,先对着玉珠儿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对柳念文说“先说这衣服,我打算以西北军为卖点。我的衣服可以是西北军兵将们的四季常服同款。”此时民间的舆论已经炒起来了,老百姓们对于西北军非常尊敬。

    “秋冬装耐寒,春夏装虽然轻薄些,不过质量都很好,料子很结实。”祁明诚又说。这些被服都是按照军用的要求做出来的,质量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虽然成衣的价格比老百姓们自己买布裁衣要贵一点,但如果衣服很耐穿呢?要是一件衣服抵得上他们自己做的两件、三件的,这不就划算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点是祁明诚没有说的。

    质量这个东西,只有等老百姓们买回去穿过了,等到时间长了,他们才会明白物有所值。那么在一开始该如何刺激他们消费呢?祁明诚的生意中是有沈灵参股的,也就是说,他赚到的钱都要分给沈灵一部分。然后,他既然用西北军做了广告,他完全可以把这个广告变得更加合理。他可以直接说,他每卖出一件衣服,这衣服的利润中就有一文钱——或者几文钱,总之具体数额可以日后再定——是要捐给西北军的。这意味着老百姓们只要买了衣服,就为西北军的建设贡献了一份力量。

    在舆论环境如此好的现在(并接下去的几年中),这样的销售手段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粮食……”祁明诚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出来只怕你们不信,我手里的粮食种类繁多,并且数量都比较大。不过,被服也好,粮食也好,这生意都不是马上就要做的,还需要再等上一两年。”

    如果是一般人说了这样的话,只怕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吹牛皮了,并且牛皮都要吹破了。

    不过,赵老太太是相信祁明诚的。赵成义写信回家时,总是不遗余力地说祁明诚的好话。即使赵成义不会把具体的事情说出来,但只要他一直强调“对亏了明诚啊”、“还好有明诚啊”,赵家人就隐隐猜到了一点什么。如果祁明诚真的在做寻常的生意,他能连着几年不回家,连信都不敢多寄吗?

    赵老太太却怕柳念文会想歪了,于是赶紧打了圆场,问“为何还要再等上一两年啊?”

    “因为我手里的货如今都还有销路。但快则一两年,慢则两三年,那边的销路就要……我如今不过是在未雨绸缪而已,并且我可以确知那场雨是一定会要来的了。”祁明诚非常隐晦地暗示了一句。

    其实祁明诚给出的讯息也已经不少了,毕竟他都在言谈间说出“西北军”三个字了。玉珠儿盯着祁明诚吃完了白糖糕,就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一样,蹦蹦跳跳地找三郎识字去了。

    柳念文抚掌大笑说“若是明诚哥真有打算和我娘家的那位族叔谈谈生意,那这一两年的时间差真正好呢!他原开的是镖局,不是做生意的,您这边多给一些时间,他那边也能好好地准备起来。”

    这正是祁明诚的意思。他之所以现在就离开南婪,也是考虑到很多工作的展开是需要时间的。

    梨东镇这边有一句粗话,不能屎快要落到裤裆里了才急着挖茅坑。这话是糙了点,但理不糙。

    “明诚这回在家里能在家里待上多久?你若是不急,待到三月时,四郎要陪着柳儿归宁,你正好与他们同行。”赵老太太又是笑眯眯地说着说,“这些事情啊,我是不懂的,你们都自己合计着吧。”

    “娘,您若是不懂,那我就是一点都不懂了。我啊,都是不懂装懂呢!”柳念文说。

    祁明诚拨了拨炉子里的火,说“我没什么急事要办,原是打算在年后出去跑一跑的。”不过现在他对于柳念文的那位族叔很感兴趣,因此索性就在家里留到三月,等见过了柳念文的族叔再说。

    “对了,我夏天的时候给赵成义去了信,在信里和他说了我今年要回家过年的事,他那边……如果能请到假,应该会回来过年吧?赶不上年,也要赶上正月。”祁明诚说着就给了老太太一个惊喜。

    老太太平日里最想念的无非就是常年在外的赵成义和赵小妹两人,听说赵成义这次有可能会回来,她立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连说“那是一定要回的了!他再不回来,何时才能成个亲啊!”

    祁明诚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应下了老太太的话“嗯,等他回来就成亲。”

    柳念文原本还想借机打趣祁明诚呢,却没想到祁明诚根本没给她打趣的机会。不仅如此,祁明诚还反过来打趣柳念文了。他对着老太太说“哎,三郎、四郎成亲的时候,我都使人送来了新婚贺礼,如今轮到我和成义了,娘您一定要盯着点,非要叫他们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送我们!”

    “行啊!能阿信压箱底的,无非就是些糖糕甜点什么的,都送给你们了!”柳念文赶紧说。

    四郎从外头办事回来,正要进屋子给老太太请安。他站在屋檐下跺着鞋子上的雪,就听见自己媳妇把他的零食都给送出去了。四郎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还有碟栗子糕藏在玉珠儿那里了。

    “那三郎最宝贝什么?四郎送了糖糕,三郎也得把他的心爱之物拿出来啊!”祁明诚故作苦恼地说。他说一句,柳念文再说一句,老太太的笑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只觉得这两个孩子都太可人了。

    四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兄弟,说“我三哥啊……他最宝贝的是三嫂送给他的那个荷包。明诚哥,你想让我三哥心痛还不容易?只管问三嫂要一副她亲手绣的双喜图,三哥一定羡慕极了。”

    双喜图多吉利啊,一般都由已婚的生活和美的夫妇送给新婚的夫妇,寓意特别好。

    祁明诚觉得四郎学坏了,估计是被他媳妇带的,笑着说“行行行,等会儿见着三郎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你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四郎以前总是被三郎“欺负”,开玩笑时就表现得有点怕三郎。

    四郎这会儿却全无畏惧。嘿嘿,他媳妇会使鞭子,嘿嘿嘿嘿。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赵成义到底没能在年前赶回来。

    祁明诚虽说在心里觉得有一点点失望,不过他倒是早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因此那一点失望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赵老太太,笑眯眯地说着年前不到年后就应该到了的话。

    天气一直都是冷的。大年三十这天,一大家子都围在老太太的屋子里烤火。

    祁明诚其实是祁家人,不过祁家的宅子就在赵家宅子旁边,他一个人过年没意思,在祁家贴完了红纸对联后,就上赵家待着了。这有一点点不合规矩,但规矩拼不过人情,总之大家在一起还热闹。

    祁二娘子摸了摸玉珠儿身上的衣服,皱起了眉头,说“你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不是让你爹再给你加件小袄子了吗?”她今天早早就起床了,因为要赶在河鱼刚刚开始贩卖时去把最新鲜的鱼买回来,因此她是家里起得最早的那个人。于是,祁二娘子就把给玉珠儿穿衣服这件事情交给了赵大郎。

    “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爹!”祁二娘叹了一口气说。

    玉珠儿不愿意让她的娘冤枉了她的爹,赶紧说“是我不要穿的。穿那么多难受死了!”

    “有什么难受的?都是今年新给你做的小袄子,正好合身。你只穿这么一点,小心冻着了!”

    玉珠儿多番解释无果,祁二娘总觉得她的衣服穿得还不够多。到了最后,玉珠儿就不再坚持了,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弟说“原来这是真的啊,有一种冷叫做娘亲觉得你冷。”

    祁二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俏皮话?”

    “叔舅说的!”玉珠儿指着坐在火炉另一边的祁明诚说。

    祁明诚正陪着老太太聊着赵成义“……他离家那么多年,心里肯定也是盼着回来的,只是那边真是离不得人……我那时在西北待过,知道那里的情况。他如今升了职,估计变得比以前还忙了。”

    祁二娘忍不住说“娘,明诚说的这话,您有没有觉得听着耳熟啊?”

    赵老太太有些不解地说“怎么就耳熟了?”

    祁二娘眨了眨眼睛,给了老太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娘真的不觉得耳熟?”

    赵老太太似乎有些意会,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说“被你这么一点,确实觉出几分耳熟来了。”

    祁明诚却没有弄明白这对婆媳打得是什么机锋,他还以为祁二娘是在打趣他总是说起赵成义这件事情,赶紧辩解说“姐,你这回可是冤枉我了!我也没有时刻提起成义,不过是今天这个日子……”

    “我哪里是在笑你这个了!”祁二娘捂着嘴笑了一阵说,“娘,您还记得我夏天拆洗被子时,玉珠儿她爹主动要缝被子的事情不?真是再没有比他逗的了,他缝着缝着,就把自己缝进被罩里面去了!”

    “记得记得!这样的事情哪能轻易就忘记了?”赵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消失过,“我那会儿还说过他呢,明明不会缝吧,还非要往自己身上揽活,白费了功夫不说,还浪费了家里不少的线!”

    “娘,玉珠儿她爹那时被你说得臊了,我是怎么说的?这男人再不靠谱,还不是我孩子的爹?我总要帮他描补描补。于是,我就说啊,娘,你也不要再怪大郎了,大郎能有这个心就是好的了,做得来做不来是次要的,愿不愿意做才是重要的。谁家的汉子能有大郎会心疼人啊!”祁二娘大方地说。

    祁明诚心里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祁二娘继续说“我那时说的话,和明诚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哎呦,瞧我跟着三弟妹、三弟妹学的,连异曲同工之妙都会用了,以后果真还要抓紧时间多跟着她们染点文气。”

    祁二娘是在帮赵大郎开脱,祁明诚刚刚也是在帮赵成义开脱。其实赵老太太是他们亲娘,哪里会真的怪自己的儿子们呢?不过是因为祁二娘把赵大郎当成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才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祁明诚也是一样的。

    可祁二娘会那么做,是因为她和赵大郎成婚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啊。

    到了祁明诚这里,明明两个人还没有成亲,却已经处得像老夫老妻一样了。在这一点上,就连四郎和柳念文这一对都比不上他们。四郎成亲的日子到底还短了些,如果老太太要说四郎不好,柳念文平时胆子再大,到了那个时候也只能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她哪敢帮四郎说话啊!这不得羞死个人了?

    屋子里的人都被祁二娘的话逗笑了。女人们笑得含蓄,男人们就比较夸张了,赵大郎揉着祁明诚的肩膀,三郎用手肘撞着祁明诚的腰。祁明诚觉得把自己缝进被子里的大郎根本就没有资格笑他啊!

    玉珠儿和长福没怎么听明白,但既然大人们都笑了,于是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赵成义年前回不来,按说为着这一点,赵家还应该对祁明诚表达一下歉意的。结果,祁明诚却理所当然地把赵成义扒拉到他的碗里去了,然后他还反过来一本正经地在赵老太太面前帮赵成义开脱。

    “好好好!老二若是个闺女,估计孩子都已经给明诚生了几个了!”赵老太太说。她不好把祁明诚比作姑娘,于是就拿赵成义来打趣了。然而大家一想到一位军爷成了姑娘的样子,就笑得更厉害了。

    祁明诚在笑声中落荒而逃。

    厨房里也设了火炉,两个炉子同时烧着,一个炉子上炖着猪肉,一个炉子上炖着老鸭子,这都是晚上的年夜饭时要吃的东西。祁明诚推开了厨房的门,走到了两个炉子中间坐着。老太太那屋子里的热闹仿佛一下子就远离了他。当只有一个人独自待着时,祁明诚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想念赵成义。

    下午的时候,又下了一点点雪。那一点点雪化了以后就在地上结了冰。

    年夜饭很早就开始吃了。吃完饭,大家按照梨东镇这边的风俗回各自的屋子里换了新衣服,然后又去了老太太的屋子守岁。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小孩子们本就多觉,女人们有些怕冷,最终通宵守岁的人就只剩下了家里的男人们。他们在大堂里设了炉子,祁明诚带着赵家三个男人一起打扑克。

    此时的屋子防风性都不强。出于风水考虑,大堂又建得有些空旷。

    即使是坐在炉子旁,祁明诚还是觉得冷。大郎见他一直抖啊抖啊的实在不成样子,拎了一坛子酒给祁明诚,说“知道你酒量不好,不过过年嘛,你喝醉了也没事。喏,喝吧,能让你暖和起来的。”

    哪怕穿得厚都没有用,寒风仿佛能穿透骨头的缝隙。

    祁明诚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像喝白开水似的喝了一大口。

    又玩了三局扑克后,祁明诚就酒意上头了,而且他还有了尿意。他晕乎乎地站起来,说“我要去……”他说了好半天,也没说出清楚自己要去茅厕,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就朝门外走去。

    大郎赶紧对三郎说“去扶着你明诚哥点,我估计他是要去茅厕,别让他掉坑里去了!”

    三郎的位置最靠近门边,闻言立刻追了出去。茅厕建在院子的另一边。当三郎陪着祁明诚走到茅厕时,他们听到了大门被敲响的声音。三郎让祁明诚靠在了柱子上,说“明诚哥,你尿的时候也扶着这根柱子啊,千万别松手。我去看看是谁来了。”这大过年能上别人家门的,肯定是遇到急事了。

    三郎一路小跑到了门边。然而敲门的人等不及了,不等三郎开门,就有个人从外面翻墙进来。夜色中三郎什么都看不清楚,见一个黑影从那么高的围墙上跳下来,吓得对着堂屋大喊道“大哥!”

    “是我!”回趟家就像是做贼的赵成义也差点被三郎的男高音吓住了。

    大郎和四郎动作飞快地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大郎不明情况,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不会是明诚真掉茅坑里去了吧?”

    赵成义知道家里人已经搬到了镇上,因为他收到过家里人给他写的信。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新家,因此他并不知道家中的具体布局。听到大郎的话以后,他赶紧问三郎“家里的茅厕在哪里?”

    三郎对着茅厕的方向伸手一指。

    赵成义拔腿朝茅厕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着说“三郎快去开个门,我还带着几个人,他们都关在外头。”要不是这几个亲卫给他搭了人梯,这么高的围墙,他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就翻了过来。

    赵成义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紧赶慢赶回到家,结果媳妇要掉茅厕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赵四郎只瞧见一个黑影像阵风似的朝他们家的茅厕跑去了。他又见三郎站在自家的大门处,就一脸不高兴地问三郎,说“这谁啊?哪有大年三十憋着屎往别人家里跑着的啊?这么晚了来借茅厕?”

    赵大郎在四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那是老二!你二哥!你二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四郎捂着脑袋委屈地说“我刚刚跑得没你快,根本就没听着他说话。真是二哥回来了?哎,那明诚哥呢?他不会是真掉茅厕里去了吧?赶紧的啊,我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茅厕中帮忙啊!”

    赵大郎又在四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不行吗?!”

    四郎更委屈了“明明刚刚是你先说的……”

    “我那不是被三郎的叫声吓住了吗?要不是三郎瞎叫唤,我能想岔了?”赵大郎又瞪了三郎一眼。

    三郎顾不上推卸责任,赶紧打开大门,把几位军爷迎了进来。他们这一路吃了不少苦。

    其实赶路本身并不是最辛苦的,几位军爷都是老兵了,经历过急行军,还受得住一路的累。只是今年的天气太要命了,源兴省的冬天本没有这么多雪,然而今年的雪却下得格外大。走水路吧,河面结冰了。走陆路吧,大雪封路了。于是,他们弃了船,弃了马,硬是靠两条腿走完了剩下的回家路。

    这一路上,他们就背着铺盖、干粮和酒,走啊走啊走得都快要麻木了。

    赵大郎赶紧招呼着几位军爷往屋子里坐,他忙前忙后给他们倒了热水,还打算再给他们弄两个热菜。赵大郎拉住了两个弟弟,吩咐说“你们两个,三郎去娘那里看看。娘觉轻,咱们刚刚弄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只怕她已经被吵醒了。你去和娘说说,叫她莫要担心了。四郎你去茅厕那边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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