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播了两期了。对了前几天那个人气投票结果出了吗?咱小奂排哪儿了?”金刚翘着兰花指捏起iad丢给大波浪,大波浪霹雳扑棱地调出投票界面,突然露出个凝重的表情。
一旁做头发的冷小台伸手从大波浪手里拿过平板,表情也很复杂,兰切排位第一这倒是无可厚非,‘闵奂’排名第四的成绩倒也看得过去。kiii那么漂亮的男孩子排名第三倒也能理解,问题是是朕凭什么排到了第二位?那家伙除了在节目里睡觉什么也没干好吗!!
“什么世道”冷小台哭笑不得,“这他妈是不是靠直播睡觉都能赚钱了?”
话音刚落,帮着做发型的沈媛突然一滞,“诶呀,你不提我都忘了,今晚七点兰神说要直播呢!”
“哪儿呢哪儿呢?”
“映客映客。”
身边几个人热血沸腾地打开直播,只有冷小台装模作样地刷微博,直到兰切的声音从身边人手机里传出来,他才老老实实地点开了链接。——想他了。
由于最后两期被安排成上下集特别篇,节目组特地又请来几位一线明星助阵。考虑到这几位大牌的档期,最终敲定的第六期录制时间比预想的还要晚一些。
自那日一别后,冷小台已经十三天五小时零六十六分钟没有见到兰切了。即便是网上的消息也丝毫没有看到,冷小台后来才想起,原来是自己把兰切给屏蔽了。
手机里出现了久违的音容,兰切正在应粉丝要求展示新片场,镜头里出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冷小台曾经合作过的大腕儿们。
穿过片场,兰切坐回了自己的保姆车,屏幕里刷着目不暇接的新消息,兰切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就在这时,屏幕里突然蹦出一句‘那是你新的好盆友吗?’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兰切把眼睛抬起来,冷小台收回敲击键盘的手指,有种隔着屏幕和兰切对视的错觉。兰切回身,将不小心入境的一盆小红花拿了过来,“你是说这个吗?”
粉丝们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快速被刷掉的问句,对兰切的行为不明所以。而兰切则是无视着那满目的问题,精准地捕捉到来自某个不知名用户的消息,与之对起话来。
‘它有名字了吗?’
“有。”
‘是叫小花吗?’
兰切嘴角一扬,笑得特别好看,“不是。”
“a037”男人翻着手中的日志,“我本以为,从冷小台那里拿回的这本日志里会有你的名字,可是里面什么也没写。”
少年百无聊赖地仰在沙发上,手指撩着刚洗的湿发,“你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你如果想告诉我,之前就会说了。”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沉默片刻,少年抬起修长的大腿,勾在了沙发背上,“阿嵬(ei),我记不清了,反正也没人叫过。”
“那你现在的名字呢?”
少年仰起头,看向坐在他上方位置的男人,男人轻笑,妥协道,“好吧,我确实调查过你。你现在用的这幅身体上个月刚刚满十八周岁,生前是你的粉丝,甚至狂热到整容成你的样子。他也因此与当红明星冷小台撞脸,成了网红,以人气ser的身份与西楚签约。他还曾在杂志采访中提起过,他的网名是偶像在几年前帮他取的。所以你从那时候就盯上他的身体了?”
少年默认。
男人撇撇嘴,将手中的日志放在桌上,“可怕,那孩子一定想不到,他用了你取的名字,竟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你在取名的时候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啊,哇,可怕可怕,还有点恶心。”
少年不以为然,纤长的手指伸到果盘中捏起的一颗草莓,皓齿轻咬,甘甜的果汁流入唇齿。头顶的阴影越放越大,一只手由上而下地扶起少年的脸颊,男人歪过头,用舌尖将少年口中的草莓窃走。
少年眼角一弯,淡淡道,“不是说我恶心吗?”
男人含着草莓坐直身子,“嗯,所以今天罚你不许吃草莓了。”
第77章 第11x7章 片场探班
今日头条——冷小台终于不是头条了
二十个小时前。
突下大雨,冷小台的新v录制被迫延期,以至于他一收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准备参加第二天跑红第六期的录制。连夜没合眼的他躺在车里睡得昏天地暗,根本顾不得关心今天网络上又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他只知道当他睡眼惺忪地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差点被闪光灯闪爆了眼球。
“闵奂先生,请问您最近和兰切先生私下有联系吗?”
“之前你们录制节目期间一直在一起,他有没有什么一反常态的表现?”
“网曝你们私交甚好,不知兰切先生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他恋爱的事情,方便透露吗?”
‘和谁谈’
挤来挤去的话筒凑到冷小台唇前,他沉睡的大脑正待开机,“和冷小台吗”
众记者
通过七嘴八舌的问话,冷小台大概明白了眼下的状况。如今霸居榜首的已不再是他冷下台了,媒体捕风捉影,愣是把兰切神秘女友拱上了话题榜。当然这件事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几家大v发出来的截图和分析也都是言之凿凿的。
且不论兰切在近一个月内的采访中,每当谈及恋爱问题就含糊其辞,不再似以往那般果决外,单就一条‘情感遭遇波动的人容易发朋友圈’就把兰切定的死死的。
冷小台把兰切屏蔽了,以至于他没看到,自从上次他和兰切发生了不和言说的矛盾之后,兰切的更博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增,从过去半个月不发一条到如今一条的内容能发上半个月,且中心思想不变。——岁月静好,但是宝宝心里苦。
冷小台是了解兰切的,这位宝宝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是个情感纤细内心极度幼稚的主儿。过去发微博只有四个字“分享图片”,再配一副他近期好盆友的私房照。现在发微博不单单发他的花花草草了,还会摘抄上一段意味不明的心灵鸡汤,满屏飘着一股新华书店畅销读物情感专区的酸腐味。
“不清楚,他没和我说”冷小台回道,拧着眉头跟随工作人员往外挤,他飞机快赶不上了。
“网上已经有了对绯闻对象的猜测,您觉得更像哪一个?”
“兰切先生在录制跑红时期有没有和什么人频繁联络?”
“请问真的是冷小台吗?”
冷小台低着头往外走,突然定住了,他向最后那个问话的记者看去,表情严肃得可怕。他说,“你们觉得兰切像gay吗?”
那记者被这张黑脸吓得哑住了,摇了摇头,“不像”
冷小台继续阴鸷逼问,“那你们觉得冷小台像gay吗?”
众记者点头“像。”
冷小台“”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提起几分精神道,“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件事可信度高,那不如就多盯点有谱的对象。麦麸吸吸眼球就得了,兰切那样的怎么看都不像喜欢男的,他最近不是在和杨絮儿拍戏吗?你们换个人问吧,我还赶飞机,行个好,让一下吧。”
冷小台最终还是误机了。
但这错不在那些记者,而是因为没有经纪人帮忙装行李的他无耻地将护照落在家里了。是的护照,跑红中秋特辑的录制地点被安排在了大洋彼岸。
冷小台坐在冰凉的铁质椅子上,第一次有点想念马炳超,虽然马屁超行李塞得乱,至少护照不会落下。说起来马炳超真是有日子没见了,听说李猜休假归来,他自然又瞻前马后地伺候他的正主去了。
这班是跑红录制前的最后一班飞机,冷小台心里很是苦闷。就在他思考如何从138亿光年开外的尼布罗萨中转到美国时,他接到了彼岸打来的电话。
钱多多言简意赅,“坐我的私人飞机来吧。”
国民老公还询问了下冷小台对飞机款式有没有什么要求,“你是喜欢大排量马力强的,还是loveliv鸟厨专用痛机,是喜欢复古式双翼机,还是想体验一把超音速飞机的音爆?”
冷小台目光呆滞,道,“货机,请把我托运走。”
挂了电话,冷小台对金刚道,“你知道钱多多他爸是干什么的吗?他怎么这么有钱”
“不知道。”金刚道,“老公不是说有奖竞猜吗?”
“你打听打听呗。”冷小台打了个哈欠,拖着箱子往外走,“他不是号称有爹同享吗?你问问他打电竞那几个兄弟,他们的云老爸叫啥”
睡的是不是货机冷小台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醒来以后睡在别人的保姆车上,车里有股熟悉的植物香。
他明明记得自己下飞机时是竖着走出来的,但睡眠严重不足的他已经难以对白天发生的一切进行记忆存档了,他睁开眼,看着昏暗的窗外,甚至分不清此时是上午下午。
“美国也下雨啊”他拖着鼻音道。
“睡得跟昏过去一样,你再不醒,我们都打算叫救护车了。”副驾驶座上传来金刚嫌弃的声音。
车里有点冷,冷小台裹着不知是谁的外套缩成一团,歪过头继续睡。睡着睡着,他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咔哒两声,身前突然吹来一丝暖意。——有人帮他把车载暖风打开了。
十几分钟的回笼觉,冷小台神清气爽地抻了个懒腰,发现车里只剩他一个人了。身上的外套滑落下去,他只着了单薄的半袖,干脆自己套上。这件衣服大了不少,外面天还阴着,冷小台便将就着穿着下车了。
车停在一间酒店楼下,大厅里聚集着许多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金毛蓝眼睛大胡子,对冷小台sayhello冷小台除了hello也听不懂别的,露怯地加快了脚步。
之前在飞机上金刚对他说了,来接机的是兰切的助理,在前往跑红集合地之前,顺路去兰切那里探个班。新闻通稿都准备好了,就差两张探班的照片。只不过那时冷小台太困,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什么片的片场啊”冷小台转到二楼,心里泛着嘀咕。
“!”
绕过工作人员,冷小台看清了摄像机对准的两位演员。饰演留美外科医生的兰切不幸卷入了一起禁药走私案件,而这场戏正是他与饰演被犯罪组织策反的国际刑警杨絮儿相互试探又不断自我否定,徘徊在欲火外焰的激情戏。
佯装醉酒的兰切仰在沙发上,用眼角瞄着逐渐走近的杨絮儿。杨絮儿也一改往日甜美可人的形象,穿着黑色紧身裙,曲着紧俏的腰身,单膝跪上了兰切的大腿。他们念了几句简短的英文台词,冷小台听不懂,卧室的壁灯昏黄,杨絮儿手中那支红酒杯上映着女人脖颈处的珍珠项链和好看的红唇。
兰切身上的那件白衬衫发皱了,慵懒地歪在沙发上尽显颓意,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眼前的女人。女人涂着紫黑指甲油的手指从敞开的衬衣领口滑进去,倾斜酒杯,微凉的红酒顺着领子流进兰切的胸口。红色的液体在白色的布料上晕开,粘腻的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胸口随呼吸一起一伏,兰切终于将眼睛抬了起来。
他伸手握住了女人的细腰,手指捏起侧腰的连衣裙拉锁缓缓下拉,空寂的客厅里只有撩拨情欲的拉锁声。
突然,空掉的酒杯伴着一声闷响掉落在鹅黄的地毯上,杯壁上扭曲的人影一晃而过,唇舌交缠之际,男人将女人拦腰提起,有力的手臂将她不容反抗地按在了地毯上。
“cut!”郭导站起身来,“两位演员挺默契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场戏,没想到一条就过了。”
喊停的一瞬,兰切就从戏中的忘我回归了真我,他淡定坐起,扯过地毯上的浴巾盖在了衣冠不整的女演员身上。
“不过”郭导堆笑道,“我还想再来一条,到时候看着用。”
“哦,好”兰切刚应下,抬头便看见片场外围熟悉的身影。
冷小台裹着一件不合身的大衣,发梢还被室外的细雨打湿了。他随手拿起椅子背上搭着的白毛巾递给兰切,因为兰切洒上红酒的领口还湿着。
兰切是个不拘谨的演员,他拍戏很少要求清场,即便当着众多工作人员的面也能顺畅地进入到角色。然而偏偏在冷小台面前露了怯,拿着毛巾拘束地按在了蹭上口红的唇角上。他故作自然地擦着被杨絮儿啃咬过的下巴,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人都显得无所适从起来。
相比之下,冷小台则十分淡定,“还有几场。”
“没了。”
“那我出去等你。”
“嗯,那我先去换衣”
“别动!”
“嗯?”
“金刚找来的记者在拍我探班呢,来,摆拍个姿势。你搭我肩膀,靠近点。”
“”
冷小台坐在二楼拐角处的沙发上,不出一会儿,兰切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兰切出来得很匆忙,冷小台看着兰切身上浸染红酒的衬衫,道,“不换件衣服?”
“回车上再说吧。”
由于保姆车所在的北门被堆积的道具挡住了,两人绕到较远的东门走出来,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兰切路过反光玻璃前瞄了眼自己,发现下巴上还有未擦净的口红印,连忙不动声色地蹭了蹭。然而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被不断用余光偷瞄的冷小台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