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维多的命令,所有蛙人也毫不犹豫地愿意追随傅郁川。
莫城城门口。
傅郁川察觉到上一次接待他的犬族守卫,这次在面对他的时候,态度似乎……有些过于恭敬了。
自然犬族向来忠诚耿直,该有的流程还是一向没少,只不过对方一口一个“大人”,让傅郁川有些不习惯。
蛙人们交了进城费,在办理黑令的时候,傅郁川这才知道原来裟克尔和维多这两个名字是“鸣巫”和“鸣泽”的意思。
蛙人族的起名都是根据祖辈流传下来的特殊词起的,不在他们常用的语言之中。所以傅郁川一直只学着他们的发音跟着叫罢了,并不知道它们的意思。
进化兽人有自己的语言符号,傅郁川在到了莫城后就基本《灵荒大全》的语言文字篇解锁了大半。
他仔细研究了通用语的发音和写法,所以他知道鸣巫和鸣泽的发音写法。
蛙人族多年的积累果然不是说说的,裟克尔,也就是鸣巫长老,在得知只有在莫城拥有栖息地,才可以得到万事通行的黑令后,直接花上万颗兽珠买了一整片沼泽地!!
上万颗兽珠,别说交易所的办事兽人,就连傅郁川这个土豪都看得眼花。
同时傅郁川有些惊讶地注意到,蛙人族似乎有自己的储物用具,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皮袋子。
对此周围的兽人并没有露出不可思议或者不解疑惑,只有一些难以掩饰的欣羡。
显然他们也知道这种储物工具的存在。
傅郁川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不科学的灵荒刷新了。
亏他还以为储物袋什么的,是超出灵荒世界水平的东西,遮遮掩掩不敢露出来。
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神秘古怪的世界。
这储物工具,在灵荒应该也不多见,鸣巫长老跟他提过蛙人族虽然进化等级低,但沼泽巨目毒蛙却是灵荒上存在了上万年都没有灭绝的物种。
拥有这么长的历史,种族里拥有一些其他新生种族没有的财富,也属正常。
在泽尔域,在兽城范围内,任何种族严禁厮杀。莫城虽是边城,却也没哪个兽人感挑衅王宫新主人的威严。
有句古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在灵荒,进化兽虽没有百万之多,但泽尔域之王发怒,可不仅仅是死个把兽人的事情,一个不好,就是种群被通缉全灭的事情!
种群灭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灵荒此后千年万年无数纪年,这个种族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也不会有谁记得!
这对灵荒上的生物而言,绝对是最可怕的事情。
鸣巫长老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拿出储物袋。
这东西倒不值得其他兽人冒险抢夺,倒是储物袋里的东西不少兽人都很感兴趣。
蛙人族是存在上万年的种族,这不是什么秘密,有些岁数的兽人都清楚。自然也猜得到他们族里储存有多丰富。
兽城里禁止厮杀,伤及兽人性命,却没说不能抢东西。
傅郁川皱眉,阳奉阴违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虽然他不清楚对泽尔域一直讳莫如深,一知半解的蛙人族如何得知这项规则的,但眼下他也不能坐视不管——虽然他并不想管这个闲事。还是多少要提个醒。
就在傅郁川要上前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兽人在大声喊自己的名字。
“白翼!”
傅郁川回头,见角烈几人抱着好几个大袋子,朝他飞奔过来,石隼还特兴奋地朝他一个劲挥手||
他们身后跟着两队穿着不明材质铠甲的兽兵。
兽兵旁边还跟着一个鹰鼻鸟族兽人。原本脸色黑沉黑沉的,但在看见傅郁川的一瞬间,一双鸟目瞬间亮了起来,感动地快掉下泪来。
傅郁川:“……”
他只是在草原待了一晚上而已,怎么感觉角牛小队发生了许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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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赤炎挨打
“大人!我是……”
鹰鼻的鸟族兽人朝傅郁川行了一个敬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石隼打断。
“白翼,昨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不是说好在原地会合,然后一起回城的么?我们等了你很久,也没等到你,只能先回城了。”石隼语气听起来像是埋怨,但其实是他不太会说话,稍微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这并非在抱怨,而是……不太明显的关心。
傅郁川脾气温和,对他的语气也不以为意,只是想到昨天的经历,尴尬道“昨天……我迷路了,等到分辨出方向,已经晚了,索性就在草原上过了一夜。”
这怪不得他,草原比丛林里还要难以辨别方向,得亏他机智,最终还是摸到了方向。
狞灰嘴巴微张地看着傅郁川,说实话,他脑补了好多种原因,比如遇到了高级蛮兽王、找茬的进化兽人、不小心落进了草原地陷等等,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队友迷路了!
迷!路!了!
习惯单独狩猎的种族怎么可能会迷路?这是种族本能啊。
也可能……是白翼生来的缺陷?就像他穿地狞猫一族虽然擅长寻路,但也不是族群里任何一只都擅长,有的生来就有一些缺陷,没办法寻路。
螳刀看见狞灰一脸的同情,就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什么,拍拍他的后脑勺,然后朝傅郁川道“白翼,你昨天……猎杀了很多蛮兽,这是你的积分换的兽珠,因为数目太大,差不多有四千颗,所以我们去了地下黑市请了雇佣兽兵来护送。”
“这位,就是帮我们联系雇佣兽兵的犰鸟。”螳刀手指向一旁的鹰鼻兽人,后者的神情颇微妙。
犰鸟讪讪一笑,这请雇佣兽兵的兽珠,可都是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出的,因为是按时收费的,所以等白翼出现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都在滴血。
然而再心疼,这钱他也得出。谁让他之前有眼无珠,得罪了角牛小队,若是让这位白翼大人知道了他特意为难角牛小队,还曾想克扣下来他们的兽珠……
傅郁川不了解这其中缘由,但看螳刀的语气神色,和犰鸟的作态,也知这位清楚犰鸟并不是能深交的,因此只是冷淡地点点头,谢过一声,算是知道了。
角烈他们也没打算把犰鸟得罪到底,微微惩戒一番就罢了,毕竟犰鸟怕的是白翼不是他们。而白翼未必会一直留在他们队伍里,再说他们还有个鹿风在养伤呢。
所以这番敲打后,角烈便解除了那些兽兵的雇佣,犰鸟肉疼地付了兽珠后,忙不迭离开,头都没敢回地跑了。
蛙人初来乍到不熟悉莫城的环境,而角牛小队的几位都是老手,脾性也还可以,是合适的引导者,在傅郁川有意介绍下,双方很快熟识起来。
因为近百蛙人的加入,兽人数量猛增,角烈干脆把自己的猎兽小队升级成了猎兽兵团——万狩兵团。团长在傅郁川的坚持推辞下,定为鸣泽(维多),副团长是鸣巫长老、角烈、螳刀,而狞灰、石隼,分别带领两个分团。
至于傅郁川,他自己就在团里挂了个名,并不常出现。有时团里分配不开,他还会跟随其他兽人的小队出去狩猎。
冬季来临,是在一次连续三天极夜之后。
连续三天的持续黑夜,不见天光,当太阳升起的一刹那,整座莫城都在欢呼。
而在数万兽人的欢呼声中,漫天的大雪兀然飘落。
在莫城深处,不知什么方位,传来一声震天的嘶吼,不像是普通进化兽,倒像是某种陆地恐龙的吼声。
傅郁川正在他的石屋里煮火锅。
石屋墙壁上本来有个透光的洞口,被傅郁川改成了矩形窗口,又在商城买工具材料,砌上了玻璃窗。
窗帘是火翅恐鸟的羽毛。火翅恐鸟出没在离赤沙荒漠不远的一座火山内。不是蛮兽,也不是进化兽,而是稀罕的异兽。因此它的羽毛非常神奇,哪怕被摘下来,也常年保持微微烫手的温度。
在炎季,这火炽羽无人问津,但在冬季,可是稀罕物,有价无市极其昂贵。除非是四级以上的进化兽人才有可能从火翅恐鸟身上摘下一两根,低级的兽人根本想都不要想,去也是送死。
像傅郁川这样,奢侈到直接拿珍贵的火炽羽做窗帘的,整个泽尔域也找不出来几个。
事实上,不止是窗帘,地上铺的地毯,墙上贴的壁毯,晚上睡觉盖的被子被罩都火炽羽做的。还有床垫,枕头……就连鞋袜里都垫着火炽羽。
他本就修炼的火系功法,炼气期还不甚明显,随着筑基期往后修炼,就更喜热不耐寒。
要是天再冷一些,他都打算带着赤炎到赤沙荒漠去住,或者干脆把火翅恐鸟的地盘抢了,住火山去。
傅郁川一边在火锅里捞着兽肉卷,一边透过窗户欣赏外面的雪景。
泽尔域四季如春,但莫城作为泽尔域与外界区域的边界,仍颇受冬季的影响,天气寒冷,时时下雪。一些不耐冬的兽人,都会在冬季来临前移居到别的兽城。
蛙人的耐寒性还可以,沼泽那块地方偏暖,温度没下降多少,连层霜都没结,因此他们也就留在莫城,没有移居。
角烈他们几个,除了螳刀,都是长毛动物,最是耐寒。傅郁川有时闲得无聊,还去他们那里串门。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角烈他们来串门——都是冲着暖和的火炽羽来的。
傅郁川第一次狩猎得的几千兽珠,当时没有全部收下,分出一部分给了角烈他们。毕竟那些额外奖励是要参加队伍,才会发放,没有队伍,是没有奖励资格的。
角烈他们知道这是傅郁川的心意,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毕竟当时他们也确实需要兽珠买过冬的物资。
狞灰石隼还有螳刀,已经在莫城买了石屋。其他几个还好,唯独狞灰是猫族,一下雪降温,就特别喜欢往傅郁川石屋里钻,赶都赶不走。
每次螳刀找不着他,就直接来傅郁川这。
傅郁川被狞灰无赖搞得头大,如果是他一个人住就罢了,反正冬天狞灰为了暖和一些常常保持猫族兽型,他就当养了一只猫儿罢了。关键是他家里已经养了一只大猫了!
赤炎有次出门溜达回来,本来兴奋地变小想直接扑到傅郁川怀里撒娇,谁知一进门发现自己的地盘多了一个陌生的入侵者!
而且还卧在主人的膝盖上!
主人还给它顺毛,瞧它舒服地一双猫瞳都眯起来了!
赤炎当场就炸了,嗷呜一声就是一口火焰喷向狞灰高高翘起的尾巴——对方身子在主人怀里,赤炎怕误伤主人。
狞灰只是一级进化兽,还是攻击力不太高的,也就因是猫族身体比大多数进化兽灵敏,兽型几乎化为一道残影,从傅郁川膝盖上一跃而起,无声落在地上。
狞灰充满敌意地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喷火怪物,朝赤炎拱起脊背,一身猫毛都炸竖起来,色厉内荏地朝赤炎“喵呜”低吼。
赤炎见这灰不溜秋的猫还敢朝她吼,更生气了,张开豹嘴就是一声震天豹吼,其中还带着四阶妖兽的威压,震慑地狞灰抖着四肢趴在地上,圆圆的猫瞳里委屈地快要流下泪来。
一豹一猫的交手都只在一瞬间。而傅郁川本来在闭目小憩,等清醒回过神来,见狞灰被欺负地趴地上哭唧唧不敢起来,脸都黑了,当下拿出一把长鞭,朝着赤炎就是一鞭。
“真是长本事了!在外面你故意欺负那些没攻击力的弱小动物就算了,我只当你同它们玩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回到我这来,也丝毫不收敛!”
傅郁川脸色愈发黑沉,挥手又是一鞭甩过去,赤炎背上本来被养得油光滑顺的毛皮立刻开裂,出现一道道血痕!
“你不是喜欢恃强凌弱吗,来啊,我如今能耐也不及你,你大可以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
赤炎被傅郁川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都蒙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着他打。
从它出生到现在,傅郁川一直把它捧在手心养着,再生气,也只是口头教训它几次,重点的话都不肯说的,像今天这样直接动鞭子,还狠地鞭鞭见血,却是第一次。
不管赤炎在外面如何威风,也不敢朝傅郁川吼一下,只是委屈地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颤音。
赤金的兽瞳里,满是哀求之色。
傅郁川见状也是心疼的厉害,他这次生气并不全是为了好友狞灰,而是发现,他一直努力改变赤炎骨子里的那种喜欢凌弱的残忍,对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变过,反而随着他的溺爱,也越来越不加掩饰,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