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这么一折腾,夙沙鸣剩下的东西也不用吃了。反正陌泣没空搭理他了。
一个时辰之后,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虽然已经漱口n多遍,但是一想到刚刚入口的东西的怪味胃里就会翻江倒海,以至于陌泣后来给我拿来的那些好吃的东西都被我扔了出去。
“姐姐!你为什么要去抢那个东西啊!”陌泣责怪着我,“让夙沙鸣那个家伙都吃了不就好了!”
“陌泣!他不欠你什么。”我冷冷地打断他。
“姐”陌泣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地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了。
对,我是生气了。要不,我也不会直接叫他的名字。
我没再说什么,直接闭上眼睡觉。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陌泣开门,出去,关门的声音。
今天我终于可以一个人享受我的大床了呢。
不过,我并不开心。
我对夙沙鸣的处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情。
我一直相信夙沙鸣对陌泣是真心的,他会像他说的那样,这辈子只爱陌泣一个人,只要他一个人——即使他可能得不到他。所以,当我看到陌泣耍夙沙鸣,夙沙鸣的表现就越来越让我觉得陌泣过分。我不知道夙沙鸣究竟经历过些什么,但是我知道至少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一定有过一段,甚至很长一段极其痛苦的经历。
我是真的希望陌泣能跟夙沙鸣在一起的,
第二天早上被凌澈叫醒,他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陌泣都不敢进来叫我起床。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摇头说“是他跟夙沙鸣的事儿。你叫他进来吧。”
凌澈没再多问,只是告诉我昨晚在靖王府给夙沙鸣办了丰盛的送别宴,看我睡觉了就没叫我。
陌泣进来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突然替夙沙鸣觉得有点无奈。
不等陌泣开口,我就冲他嚷道“快点给我梳头!”
陌泣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笑意,乐颠颠地过来给我梳头。
我小小内疚了下我是不是把我老弟弄成了个抖。
等我洗漱完毕的时候,夙沙鸣那个家伙在我门口冲我喊着“陌笑!我都要走了!你还不快点出来送送我!”
我翻个白眼你他喵的明明是嫌我占着陌泣吧!
靖王府大门口。
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夙沙鸣这太子来凌国友好访问的排场原来真不小,看看这车啊马啊轿子啊人啊的。看来这些人像夙沙鸣说的那样这些天一直在驿站里驻扎着了。
之前陌泣告诉我,夙沙鸣来的时候向皇上大人敬献了好多奇珍异宝,现在回去,皇上大人也赏了他不少东西。果然是一场和谐的友好访问。
扭头看看周围,我问凌澈“为什么他们俩不来?”
凌澈显然知道我问的是谁“夙沙鸣来的那天父皇就对我说他在凌国的一切事宜都由我负责。”一切那俩字重读,“昨天父皇把我留下也是叮嘱我此事。等下我会送他出城。如果你想去的话也可以一起去。”
我摇头“不想。”然后暗暗咋舌,皇上大人还真是能把凌澈当靶子。
夙沙鸣是云国的太子,他来到焱国从根本来讲是一项政治交流项目。皇上大人把这件事交给了凌澈来全权负责。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朝中那些疑心皇上会另立太子的人他现在很重视三皇子么?
凌跃那小子竟然也起了个大早,有点睡意朦胧地站在我旁边伸手就想拽我袖子。我抽回的慢了一拍就被他揪住了。陌泣显然对凌跃的行为很不满意,想帮我把袖子拽回来,但是被我阻止了。
一切准备妥当,夙沙鸣特正经八百地对凌澈说“这些日子多谢三皇子款待。”
凌澈也一本正经地回“太子殿下不必客气。”
一直仰头看着夙沙鸣的凌跃突然特纯真地说了一声“大叔再见!”
“噗!哈哈”我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我很荣幸地看到夙沙鸣那张堪称妖孽的面容纠结成一种扭曲的表情。
夙沙鸣揉揉自己的脸,挤出个笑来蹲下身子凑近凌跃“小包子,你应该叫我哥哥。”
凌跃笑嘻嘻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夙沙鸣想伸手捏凌跃的脸,可是半道上收住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总不好对太子殿下的儿子动手。
夙沙鸣起身,凑近我小声问“这孩子真的只有6岁?”
我笑呵呵地拍着夙沙鸣的肩膀“你应该透过他单薄的小身躯看到他无比强悍的内心,据说这娃跟佛祖有缘,还在什么什么寺里呆过三年呢。”
夙沙鸣哀嚎“佛门净地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小恶魔来!”
我笑的一脸无害“太子殿下,该启程了。”
夙沙鸣眼角一抽,然后一脸“悲恸”地说“我会想你的!!!”
36半夜被人掐醒
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他拽着我另一只袖子却明显是冲陌泣说这句话的行为。
你问他干嘛拽我?因为他没那个胆去拽陌泣的袖子!
我深吸一口气,使劲儿让眼睛挤出点水光来然后反拽住夙沙鸣的袖子,用不输于他的“悲恸”声音嚎到“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于是,世界瞬间安静了。
夙沙鸣一脸便秘的表情,迅速拍开我的手,特嫌恶地拍了拍被我抓到的袖子,留下个“我不认识她”的眼神,然后一脸淡定地上马开路,真是头都没回。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被我霸气的送别曲雷的外焦里嫩。
凌澈抚了抚额头,冲我说“我去送他。”然后也头也不回地上马走人。
我眨眼,再眨一下,突然发现夙沙鸣刚刚拍袖子的行为是在嫌我脏!于是,我也淡定地转身往回走,坚决不回头,只是在心里再次默默地问候着夙沙鸣的祖宗十八辈。
陌泣跟凌跃两个家伙在我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夙沙鸣的离开好像并没有给任何人造成任何影响,嗯,他还真是有够失败的——现在的我坐在庭院里看着陌泣和凌跃因为谁坐的离我更近而互相瞪眼的情景默默想着。
陌泣跟凌跃互相瞪眼的样子其实挺好玩的,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和一个六岁的正太互相看不顺眼,这情景~啧啧~
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无聊到要靠看陌泣和凌跃互相瞪眼来打发时光的时候,我决定我还是去睡觉吧。打了个哈欠,我进了房间准备睡觉。身后的陌泣拦着想要跟进来的凌跃,警告他不能打扰我睡觉。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一碰到床,我就让自己陷入了沉睡。
我是被人掐醒的。
本来沉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要不是我有着意识不清楚时努力克制一切感官的本能,我一定尖叫出声把整个靖王府的人都吵醒了。
当我意识到疼痛的时候,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伸手翻身把床边的那个人压在床上掐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我就看到夙沙鸣那张欠扁的脸。
夙沙鸣连连低声求饶“姐!手下留情!”
我的起床气立马就冒起来了,妈的这货不是走了吗?!干吗又大半夜的回来打扰老娘睡觉啊!
我起身松开夙沙鸣,在他笑呵呵准备起来的时候一脚踹在他腰侧,夙沙鸣忍着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
我哼了一声,撩起袖子看着自己被他掐的一片淤青的手臂,想着要不要再踹他几脚。
一刻钟后,皓月当空,我跟夙沙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月亮。
夙沙鸣告诉我,他舍不得离开陌泣,所以自己偷溜回来想再看陌泣一眼,可是陌泣没在靖王府。凌澈倒是在,不过他没去找凌澈,他把我给掐醒了,想问问我陌泣去哪儿了。
我他喵的怎么会知道陌泣那小子去哪儿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夙沙鸣看起来不想主动说话,我就问他“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味觉?”
我的问题让夙沙鸣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问我“你是为了验证这个,才抢那块东西吃的吗?”
“对。”我解释着,“我的嗅觉和味觉都比常人灵敏地多。虽然其他人闻不到,我却可以闻出那东西其实是很酸很酸的。可是你吃它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很痛苦,却并不是酸所能造成的表情。你装的很像,很像很难吃的样子,都让我怀疑我的嗅觉是不是出问题了。所以我就去抢了一块吃,它真的是很酸,而且是让人很恶心的酸味。”
说到这我又觉得一阵恶心。
虽然说我以前一直把所有不好闻的味道归于臭,但是怎么说我也不是真的头脑简单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懒得去区分罢了。可是这次,却是必须要区分一下了。
陌泣当然不会去尝他自己的杰作,所以这一点他并不知道。
夙沙鸣依旧是乐呵呵的样子“嗯。你说对了。”
“你的秘密,不比我少吧。”
夙沙鸣挑眉“呵呵,你开始好奇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我想,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你也不用知道我的。”
夙沙鸣点了点头,伸爪拍着我的肩膀说“没错。所以说,陌笑啊,我是你的蓝颜知己嘛!哈哈”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没有把夙沙鸣定义为朋友,我们只是自然而然地相处着,互相调侃、互相讽刺嘲笑、顺便各取所需——夙沙鸣想要追陌泣,我想要陌泣有个好的归宿。当然,也都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思。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或许夙沙鸣,真的是我的蓝颜知己。
就那么沉默了一会儿,夙沙鸣突然问我“你喝酒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眼角抽搐着看着夙沙鸣从我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刨啊刨的刨出来一坛酒。
夙沙鸣把酒坛子放在石桌上,拍开封酒泥冲我得瑟“这是我藏在你这的,哈哈,怎么样,我够聪明吧!”
我凉凉地开口“没碗。”
“没事儿,直接用坛子喝。”
“那我呢?”
“你不用喝,你就看着我喝就行啦!”
“”
我没答话,夙沙鸣倒是不介意,自顾自地拿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
坛子里的酒顺着夙沙鸣的脖颈往下流,我怀疑他到底喝进去多少。
我看着他那豪气的动作,脑袋里面冒出个大大的问题他要是喝醉了,我该把他扔哪儿去?
一阵牛饮,夙沙鸣终于放下酒坛子,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嗝,幽幽地开口说着“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陌泣有喜欢的人喜欢很久了,而且他很爱那个人”
这语气,那叫一个哀怨。
我看着他泛红的脸,翻个白眼,还是沉默。
“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我感觉夙沙鸣的眼神已经迷蒙了。
很难得的,我配合地问他“怎么知道的?”
“直觉。”夙沙鸣满意地吐出这俩字,然后喝了口酒,补充道,“男人的直觉。”
我的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抽搐了这家伙火星来的吧!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夙沙鸣的每一个直觉都真的准地可怕。
“那么,你还在怀疑他爱上了我?”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