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川“……”
很不幸,佟于皓就是传说中“无聊和八卦的人”。
傅庭川稀里糊涂地跟他到了食堂,自始至终都没搞明白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真的答应一起去一探究竟。
这几天医院很忙,傅庭川跟着带着他的老师值了一天班,外加观摩了一场到凌晨三点才结束的手术,彻底和徐越的时间错了开来,也没空问他宣传文案的事情搞定没有。不过既然商遇是他介绍给徐越的,徐越为了正事和她接触倒也没什么。就是这小子从前就名声在外,他始终担心徐越为所欲为,败坏程时逸的名声。
上回还是傅庭川和商遇吃饭徐越插|进来,风水轮流转,这回是佟于皓强拉着傅庭川坐到了他们旁边。
他俩一坐下,周围那些原本在偷偷观察的人悄然把目光收了回去。
徐越见到傅庭川的时候愣了愣,说“好久不见。”
傅庭川点点头。徐越说的是事实,他们确实几天没见了,虽然,在场的另两位并不知道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
虽然佟于皓很想看一场好戏,然而并没有。徐越和商遇讲的始终是火锅店的正事,傅庭川偶尔插|上一句,表情也很平淡。
不过……傅庭川偶尔扫一眼徐越,还是能从他故作正经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戏谑的味道,他看商遇的眼神,就是古代的富家公子哥调戏良家妇女的眼神。
这小子对商遇绝对是有想法的!
这天傍晚,傅庭川反常地早回家了。徐越正趴在地板上,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逛淘宝,看到他的时候下意识就往他手上看。
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纸袋子。
——嗷,没买菜啊。
徐越失望地收回目光,重新回到网上。
傅庭川把背包放下来后就进了厨房,过了没多久就啃着桃子走了出来,一边把手里的一个没啃过的扔给徐越。
徐越接过桃子,捏了捏,把它放到一边。
傅庭川挑了挑眉“不吃?”
“我喜欢软的,能轻轻松松剥皮的水蜜桃。”
大少爷还挺挑……
傅庭川什么话都没说,弯腰把桃子从地上捡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徐越悄悄抬了抬眼皮,往上一看。
——嗯?傅庭川又回到了厨房?
徐越略微好奇他在里面干什么,但又懒得动,反正他今天没买菜,是不可能给自己做好吃的了。
于是,徐越在地板上打了两个滚后,拿出手机准备订外卖。
刚把“饱了么”的界面点开,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人叫“柯柯”,徐越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全身的汗毛凛然竖起,赶紧爬起来冲到厨房去找傅庭川。
话说回来,自从他成了程时逸,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了。
傅庭川刚把一碗什么东西放入冰箱,关上冰箱门转头就看到了一脸惊慌失措的徐越,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眼皮一跳,问“怎么了?”
“这个‘柯柯’……是哪根葱?!”
徐越说着就把尚在震动的手机在傅庭川面前晃了晃,傅庭川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就猛然一皱,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直接伸手把电话按掉了。
“他是程时逸的前男友,一个小流|氓,不用理。”
是吗?
徐越怀疑的眼神打量了傅庭川好几秒,总觉得他看上去很可疑。
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是他思考之下最靠谱的一种猜测,徐越有话必说,这个想法才刚冒出个头,就逮着机会说了出来,顺便奚落了傅庭川一番“我猜程时逸以前和这个叫什么‘柯柯’的藕断丝连,没少联系吧?看你脸臭的……不过你放心好啦,我是妥妥的直男,商遇级别的美女才是我的菜!”
傅庭川冷冷的一笑“你总算承认自己不安好心了。”他之前警告徐越的话看来是打水漂了。
徐越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说“你说这话就伤感情了。我现在虽然用的程时逸的脸和身体,可是灵魂还是徐越啊,你强迫一个直男不泡妞,就是灭绝人性!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流氓骗子,也不是黄花大闺女,谈个恋爱吃不了亏吧?”
徐越正经话讲不了几句,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傅庭川被他说的一时哑口无言,无从反驳,只好闷闷地把不爽放在心里,一言不发地上楼回房了。
这场单方面的冷战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徐越觉得自己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搞不懂这大佬怎么就不高兴了,觉得相当委屈。
——委屈到外卖都懒得订了。
躺在床上和惊戈聊了一会微信交流各自进度后,徐越正准备洗澡,这时候手机又震动起来。
来电人还是那个“柯柯”!
前任不接电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徐越向来崇尚“好聚好散”、“分手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则,虽然没和柯柯说上话,但是已经对他相当反感!
看来柯柯是不跳黄河心不死,那徐越就让他跳一次!
“喂?!你干吗?!”
徐越刚接起电话就怒喝了一声,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那边,果不其然沉寂了片刻,然而过了几秒,一个轻如蚊蝇的声音慌乱地响了起来。
“程时逸!你这回一定要帮我!不然明天早上只能给我收尸了!”
徐越愣了愣——这个剧本怎么和他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你要死赶紧死!给你收尸?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徐越再也不想听柯柯瞎逼逼了,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这话说的应该没毛病吧?男人和自己的前男友说话,是得这么霸气的吧?徐越回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话的语气,相当满意。
可刚一转身,柯柯的电话又来了。
男人磨叽起来比女人还厉害,徐越不耐烦地吼“你他妈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你等着!我过会就把你拉黑!我还关机!”
然而这一回,回应他的不再是之前那个声音。
“程时逸,你们家柯柯,又欠了我们姜哥五万块,怎么样,这回还是你来还吗?哦对了,他这次还好死不死动了姜哥最中意的小帅哥,这个屁股,姜哥建议你亲自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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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徐越平时只是懒得动脑筋,并非真的智障,当然知道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针对的人是程时逸,但是明着直接对自己说,徐越还是气得浑身发抖,血压往上狂飙,就差没当场炸了。
奇耻大辱!
楼下乒铃乓啷声不断,楼上在被窝里补眠的傅庭川预感徐越又要作妖了,烦躁地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子,拖鞋都没穿就出门下楼了。
徐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原先的长袖t恤和长裤变为了背心和运动短裤,背上背包塞得鼓鼓的,像放了个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要出去,傅庭川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多问了一句“你这是去哪?”
徐越把背包放在一边,然后坐在地上换鞋,随口回了句“去打架!”口气还挺冲。
他说完就要出门,傅庭川赶紧上前拦住他,猛地把门一关,挡在他面前“你等等……你去和谁打架?”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去打架!你别拦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傅庭川“……”
这人是有大姨夫吗?每个月来一次,还不定期的。
傅庭川当然不怕他那两下子花拳绣腿,他路还刚会走没多久就去练跆拳道了,后来又练过拳击和散打,甚至参加过省里的比赛,别说现在面前是一个徐越,就算是十个徐越,照样没在怕的。
徐越看傅庭川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自己不说清楚他是不会让自己走了,所以只能抑制着不耐烦的情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龟孙子说老子是怂包!说我连给他们姜哥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还说他们姜哥能在床上把老子干趴下!”
徐越和傅庭川说话的样子整个一小学生受欺负了在和老师打小报告,傅庭川想笑,又怕真的惹恼了他,只能掩饰性地咳嗽了声,按住他的肩膀“他们这是激将法,就是怕你不过去,你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我就是看不出来!我他妈管他激将不激将!老子和他们拼了!”
傅庭川觉得自己之前真的错怪徐越了,徐越那不是装傻充愣,是真傻。
“你单枪匹马,都不知道他们那有多少人,拼什么拼?回头真的落到他们手上了可千万别打电话让我救你。”傅庭川的话冷冰冰的,降温效果极强,只这一句,就像一盆冰水浇在徐越头上。
满腔热血的富二代,凉了。
徐越把穿了一半的鞋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忽然就不气了“也对。那不然就不去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他心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为人处世的原则,当然啦,“见死不救”也是。
不过在这一点上,傅庭川这个白衣天使还是和他有很大的不同的。
“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姜哥我听说过,家里挺有钱的,是个二世祖……”傅庭川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别有用意的看了看徐越,当然徐越这个二百五是不会发现的。
“柯柯以前和姜哥混的时候问姜哥借过三千块,后来好像出了件什么事惹怒了姜哥,姜哥就把他一脚踹开了,还逼他三天内还钱。姜哥那伙人处于地痞和黑|社会之间,程时逸怕柯柯出事,就帮他还了钱。”
然而实际上,姜哥不缺那三千块,终极目的只是为了整整柯柯,结果程时逸一多管闲事,姜哥就师出无名了,所以姜哥当时对程时逸非常恼火,也叫人堵过他,好在那时程时逸旁边有傅庭川在,他们才没得逞。
徐越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入了戏,盘着腿托着下巴,就差喝茶嗑瓜子了,末了还不忘奚落傅庭川一句“程时逸帮柯柯还钱的时候已经是他前男友了吧?啧啧,难怪你这么不爽,原来是吃醋噢。”
傅庭川看了他一眼“三千块对程时逸来说不是小数目,而且如果被有心人告到学校那边去,以后他就别想拿贫困补助和助学金了。”
“总之姜哥不是好惹的人,心狠手辣。传言上个月你们x大有一个学生去夜店回来的路上被打成残废了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人被送医院的时候傅庭川正好在急诊室,见过那惨状,简直不是人干的。
“所以现在最好弄清楚他们把柯柯困在哪,报|警处理,生命第一。”傅庭川的神情语气异常严肃,惹得一旁的徐越也不自觉收敛起了戏谑的笑容。
好吧好吧,就听白衣天使的好了。不能把那群傻x扁一顿,看见他们被警|察蜀黍抓走也是极好的。
而至于柯柯在哪嘛……徐越知道啊,除非姜哥他们耍了个心眼骗他的。
当然,傅庭川相信姜哥这伙人的智商还没高到这种程度,他想了想,决定和徐越一起去看一看情况,他事先和佟于皓打了声招呼,如果柯柯真的被困在那,他在五分钟内不会给佟于皓发任何信息,这时候佟于皓就直接报|警。
傅庭川觉得他们俩都有被困住的可能,这样处理是最保险的,应该说可以万无一失了,也不会让警|察扑一场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姜哥狠起来是眼皮都不会眨的。
谈判是文明人做的事情,流|氓解决问题从来不靠嘴,都是用胳膊腿的。
傅庭川和徐越走进那个废弃的仓库,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绑着的柯柯,他的嘴巴被贴了玻璃胶带,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子不停地扭啊扭,相当挣扎。
除他之外,周围一片空旷,半个人影子都没有,傅庭川的心陡然一沉,眼皮猛地一跳,知道大事不妙了,刚想掏出手机,背后的大门忽然就关上了。
当即,四周一片漆黑。
柯柯含糊的声音消失了,现在传到他们耳朵里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只有沉重的脚步声了。
“傅庭川……”
徐越刚叫了他一身,傅庭川立马“嘘”了声打断他,随即,他猛地一转身,腿往前一扫,一个伺机靠近他们的人哀嚎着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