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金老拿出了赏宝大会买来的第五块毛料进行解石,这块毛料苏玉看过,也不是什么好的翡翠。闫旭再一次像上午一样,认真地进行擦石,经过上午的打击,金老对这块毛料的期盼就更高了,眼中满是浓浓的期盼,苏玉不敢想象万一再一次解垮,金老会是怎样失望的表情。
和之前一次一样,在闫旭擦了一个多小时后,依然是一片白棉,金老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更加仔细地看着闫旭解石。和前一次一样,没多久,闫旭就擦出绿来了,一看就不是好翡翠。
“还要继续擦吗?”闫旭问道,他也发觉这块翡翠比预想中的差很多。
“继续。”金老不放弃,或许高品质的翡翠就在里头。
闫旭便继续进行着擦石的工作,又是一个多小时的工作,翡翠也完全展露了出来。晶体颗粒很粗,水头很干,且颜色分布不均匀,是干青种的翡翠,而且还是属于干青种中品质很差的那一种。干青种因为翡翠硬玉的含量很低,因此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翡翠,所以其整体价格会很低廉。颜色的色调较为接近纯正绿色,色调变化不是很大。值得说的一点是,中国人大多数人都力求所谓的"翡翠"一定是真正意义上的翡翠,因此对干青种有很大的排斥心理。尤其是对于金老这个翡翠迷而言,干青种的翡翠就是翡翠中的污点,他宁可解不出翡翠来,也不想看见干青种的翡翠。要是说金老上午的脸色是难看,那他现在的脸色就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抱歉。”金老还是强撑起精神对萧玄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剩下的毛料也不解了。”
萧玄很明白金老这时的心情,也不多说什么,带着苏玉和苏恒就离开了。
金老的身影看起来是这样落寞。苏玉也不禁哀叹一声。
“放心吧,”萧玄看出了苏玉的想法,“金老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白白被坑可不是他的作风。”
“嗯?”苏玉疑惑地看着萧玄。
“呵。”萧玄微笑了一下,“身为一个痴迷翡翠,不择手段要得到心目中的翡翠的人物怎么会一个简单的人物。”
“你是说……”苏玉迟疑地开口。
“对,”萧玄打断他,“这样要是还发现不了问题,他就不是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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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商议
萧家餐桌上
“玄,今天怎么样?”萧墨一回来就问起这个问题。
“意料之中。”萧玄回答。
“果然如此。”萧墨眼神暗了一下。
“你……”萧玄刚想说什么就被萧墨打断了。
“哼,”萧墨冷哼了一声,“胆子倒不小,居然敢算计到我们萧家头上来了。以为我当了医生就真的是善良之辈吗?”
“噗!”苏玉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萧墨不以为意,“手术刀可以救人,可是比起救人,杀人就更快。”
“你……”苏玉怎么觉得阴风阵阵。
“行了,”萧玄护住苏玉,对萧墨说道,“你就别闹了。”
“我可不会放过暗处的人,”萧墨也不逗苏玉了,他一脸严肃地对苏恒说道,“这人既然现在盯上了萧家,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或许是苏家。”
“我明白。”苏恒回答道,“我会给大哥打电话要他注意一点的。”
夜间,萧玄的房间,两个未眠的人在说着夜话。
“玄,你说金老会怎么样?”苏玉问萧玄。
“以金老的性子,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揪出那个害他损失惨重的人。”萧玄满眼睿智。
“金老也真倒霉。”苏玉想到金老今天的脸色就很同情。
“赌石就是这样。”萧玄不以为意,“要是没有一点心理素质怎么能行。被坑也好,运气不好也罢,都只能自己认了,技艺不精,怨不了别人。”
“还好你没被坑。”苏玉说道。
“怎么了,”萧玄满眼笑意,“心疼我?”
苏玉没有回答,扯开话题“不早了,睡吧。”
“我害怕……”苏玉将自己的头埋在萧玄的颈间。
“别怕,”萧玄轻拍着他的被,“有我在,我会将你从令人恐慌的黑暗中解救出来的。即使你落入黑暗也不要担心,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解救你的。”
“嗯。”苏玉应了一声,这个男人爱着他啊!
梦里还是黑暗一片,但仅仅只是黑暗罢了,知道萧玄一定会解救他,苏玉不再恐慌。他试着摸索着黑暗中的一切,身后是冰冷的墙面,前面是冰冷的地面。苏玉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有玄在,玄一定会将自己救出来的。他不断向前摸索着,他知道要想要摆脱这无尽的黑暗,他必须找回遗失的过去。入手是冰凉的地面,还有……冰凉的……石头……吗?苏玉觉得他碰到了类似石头一样的东西一块块摆放在他的周围……这些究竟是……什么……
“玉!”焦虑的叫唤声将他从黑暗中拉回了现实。
苏玉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萧玄的脸,苏玉将自己的手抚上萧玄的脸,“玄?”他有些迷惑。
“玉!”萧玄将眼前的人儿搂入怀中,“你再一次陷入梦魇了吗?我叫了你很多次。对不起,我说过会解救你的,可是我还是让你恐惧了。”
苏玉摇了摇头,手抚上萧玄的背部“这一次,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所以我不害怕。在找回记忆,明白曾经发生过什么之前,我想我很难摆脱这样的梦魇。但,至少,有你,我不觉得害怕。”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萧玄立下承诺。
“嗯。”苏玉回应他,“我知道,所以我放心。”
“可是我担心。”萧玄说道,“我曾那样自信地认为我可以保护你免受任何伤害,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连救你脱离梦魇都没有办法。”
“没事的。”苏玉回抱他,“有你,至少我不再那样恐慌。玄,第一次,我敢面对那样的黑暗。而且我发现了除了黑暗以外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萧玄问他。
“好像是石头,冰凉的石头。”苏玉回忆着梦中的感觉,那种冰凉的感觉就像没有翡翠的毛料。
萧玄没有说什么,但是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沉思。
“玉,你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替你解决的。”萧玄许诺。
“嗯。”苏玉点点头,“该起来了。”
“好。”萧玄回答。
整理好仪表,萧玄和苏玉走到了大厅。苏恒和萧墨已经在厅里了。
“玄,萧五说,刚才金老打电话来,说有事和我们商量。”萧墨对萧玄说道。
“来得还真快。”萧玄说道,“不愧是金老。”
“是啊,要是这样还没感觉,他就不是金老了。”萧墨也接上,“吃好早饭就到金老那里去吧。”
金家
地下室的桌上摆着三块毛料,两块是昨日擦出翡翠的,还有一块则是一刀切的,可以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
看见那块一刀切的毛料,萧玄也不禁赞赏一下,金老,切了两块就知道有问题,所以最后一块干脆一刀切。
“萧二少,”金老开口了,“我之前就奇怪你们萧家居然对这样的毛料无动于衷,原来你们早就看出了端倪。”
“不,”萧玄开口,“我们也只是在大会开始前得到不确切消息说有人要算计萧家罢了。”
“不确切的消息就能让萧二少放弃竞拍了吗?”金老明显对萧玄的说辞不相信,“萧二少那天甚至连赌石人员都没带吧。”
“这是萧家的作风,”萧墨开口,“金老应该无权过问吧。”
见是萧墨开的口,金老也没有多说什么。萧玄为人虽然冷酷,行事雷厉风行,可是起码还是有商有量,但是萧墨不一样,他是一直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的,别看他看似儒雅好商量,其实最冷酷最狠戾的人就是他。在萧家可以和萧玄有商有量,软磨硬泡,可是对上萧墨,就相当于撞到了枪口上,擦枪走火是很容易的。
“好,我不过问这个。”金老退了一步,“但是,我想知道萧家查到的消息。”
“金老应该知道规矩。”萧墨此时的样子看似温和,实则冷漠。
“你要什么?”金老也知道等价交换的原则,想要得到情报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很简单,我只要金家的一个情报。”萧玄说道。
“好。”金答应得很干脆。“什么情报?”
“一个名叫苏玉的人的所有情报,尤其是5到8岁之间的情报,越详尽越好,这个人的简单的资料,我回去以后会派人拿过来。”萧玄看着苏玉说道,不意外地感觉到苏玉的一阵僵硬,“以金家的情报网,应该不难吧!”金家的情报遍布各市,虽然很多地方不如地头蛇得到的消息多,不然这样的消息也不用想萧家询问了,但像苏玉的过去这样完全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来说,金家的情报网就很好用了。
“好,我会尽快搜集全的。”一听不是什么刁钻的要求,金老也十分爽快。
“玄……”苏玉看着萧玄,他虽然不明白他们这些事,但他知道萧墨要得到消息也是不容易的,这样珍贵的消息换他的过去,他觉得不值得。
“为了你,什么都值得。”萧玄说得很认真。
“可是……”苏玉还想说什么,可是萧玄没让他说下去。
“什么都不要说,”萧玄打断他,“没有什么比得上你。我说过我要让你脱离令人的恐惧的梦魇,那么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
“谢谢你,玄。”除了道谢,苏玉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永远不要对我道谢。”萧玄不喜欢苏玉道谢,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被苏玉当自己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可以心安理得接受。”
“嗯。”苏玉回答他。
两个人浓情蜜意时,萧墨和金老也讨论起来了。
“毛料的问题你发现了吗?”萧墨问金老。
“哼!”金老冷冷一哼,“造皮。看这技术,真是不简单。”
“不愧是金老。”萧墨称赞一句。
“说吧,是谁?”金老问道。
“不知道。”萧墨回答得也很干脆,“对方很狡猾。赏宝大会是政府办的,参与人的隐私都有很好的保密,我也很难得到资料。但是,”萧墨话锋一转,“我查到了那人来自t市。”
“连萧家都得不到消息吗?”金老进入沉思,“这个人藏得很深啊,脸身为s市地头蛇的萧家都只能再s市查到蛛丝马迹,想要在t市查到他们就更难了。”
“我也这样觉得。”萧墨回答。
“t市……”金老想了一下,“那里可是以盛产翡翠毛料而着名的,t是有一个老矿坑和一个新矿坑,每年出产的高品质翡翠也不少。”
“的确。”萧玄接话,“再过不久,我们也是要去t市购买毛料的。我想那人既然这一次没有算计到萧家,估计还会有第二次。金老有没有兴趣合作?”萧玄满眼属于商人的睿智。
“引蛇出洞,”金老说道,“果然好计策。”
“那么到时候我们到了t市,再仔细和金老商议。”萧玄提议。
“好,”金老答应下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样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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