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惧怕的情绪在蔓延，终于有人抵挡不住压力。迈柯斯那墨色的眸子，才终于真正地看人了，那深冷的眸子，直视说话之人，仿若撒旦亲临，目视死囚最后的行刑，你可以说是仁慈，也可以说是残忍。
……
沉稳的笑容爬上顾奕城的脸颊，他那轻扬的唇角绅士非常，就像正在参加晚宴的宾客，彬彬有礼。如果，忽视他手上血淋淋的刀子的话。
几个黑人杀手压住一个矮小的男人，刀片就在男人的脸颊上深深地划过，沾上了鲜红的血，如狰狞地盛开的红玫瑰，每一下都能刺激顾奕城的心，让他沸腾。
“顾仟言，这道还算锋利吧？”顾奕城询问顾仟言。
顾仟言看到了顾奕城的笑容，那好像浸染了疯狂的笑容，笑得温文尔雅。顾仟言没有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顾奕城，那双蓝眸里含着难以探测的冷漠，无论顾奕城做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没有慌张，没有畏惧，只有平静。
身处危险依然漠视着一切，这眼神让顾奕城想起了一个人，那绅士的笑容转为冷漠。
“不要看着我！”一直缓慢说话的顾奕城，突然冲口而出一句，挥着刀子来到顾仟言的面前，“闭上眼睛！”
“怎么样，顾奕城，现在武器在你手，你还怕我？”顾仟言终于笑了。而顾奕城，就好像受了刺激一样，眼睛一下瞪圆，恶毒地看着顾仟言。
善于伪装的顾奕城，连把顾仟言捉了过来，还一直在他面前装成绅士的顾奕城，现在，却破功了。顾奕城用恶毒的眼神威胁顾仟言，却在顾仟言直接不畏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手中的刀子一抖，掉在地上，无意识地喊出了两个字“连歌……”
“顾奕城，我就是连歌。”昏暗的光线下，顾仟言的视线锁紧顾奕城的双眼，把他眼底的慌张收揽，“你看清楚，我就是连歌。”
脚踝动了动，顾仟言悄悄把脚挪向刀子。
“你耍我！”顾奕城打了个激灵，迅速一弯腰，赶在顾仟言极力挪动脚步之前，把刀子捡回来，握紧在手。黑眸眯了眯，不再犹豫，“顾仟言，你不是连歌，你想知道连歌在哪里吗？”
顾仟言的瞳孔一下子扩大。连歌……他、他……我在哪里？
顾奕城笑了，哪一支无比恶心的手摸上顾仟言的脸，极其可惜地摇头，“你本来可以代替游温在我身边的，但是，你怎么这么倔？我是喜欢你的倔，但是你有点过了。”
顾仟言把头一歪，避开顾奕城的手，质问他“连歌在哪里？”
“死了。”顾奕城轻松说道，刀刃轻轻往顾仟言的脸颊蹭了蹭，一道血痕就从他的耳廓直抵下巴，这一张完美的脸庞，有了瑕疵。
有刺痛的感觉传来，但是顾仟言却不上心，晃动的眸子盯住顾奕城，“尸体呢？”
“尸体？”顾奕城笑了，“你真的是连歌这么好的朋友吗？连他的尸体，你也想找到？”
“废话少说！”
顾奕城捏住顾仟言的下巴，扭过一点，让顾仟言没有流血的那一边脸庞对着他，赏心悦目，“你真是连歌的好朋友，连性格都这么像，聪明一辈子却愚笨一时，性子明明是冷的，却重情，连歌就是因为相信爱情，才会死的，你呢？可能，你会因为坚守与他的友情而死。”
顾仟言愤怒地看着顾奕城，眼眶红了，激动地要咬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
顾奕城轻易避开了，翘起顾仟言的下巴，俯身咬住顾仟言的脖项，一路啃咬，夹杂着粗暴的吻，顺着下巴，咬住顾仟言的唇瓣。
狠狠一咬，顾仟言的下唇就麻痹了，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袭来，顾仟言用力闭紧嘴巴，用力地要扭过头去，但是，顾奕城的手很用力，他的头挪动不了半分，野猪啃咬唇瓣的感觉，很恶心……
顾仟言的嘴巴怎么也撬不开，顾奕城并不心急，人就在他手里，怎么处置自然是他说了算。顾奕城忘我地舔了舔顾仟言脸侧的血痕，血腥味全部收敛在舌尖，微笑着看向顾仟言，“很反感？”
“拿开你的臭嘴！”顾仟言的嘴巴就是硬。
“你知道连歌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吗？”顾奕城突然问道。
“认识你！”顾仟言咬牙切齿。
“不对。”顾奕城伸出舌头，舔了舔顾仟言精致完美的锁骨，继而转头看向一旁观看的黑人杀手，要他过来把顾仟言的脖子扳直。
那脖子一昂直了，流畅的线条就出来了，顾奕城边咬着顾仟言的脖子，边说道“他最失败的是心软，作为一个黑道老大，却有怜悯之心，游温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知道，游温背地里与他最爱的男人风花雪月过几次。”
“那是你们犯贱……”一只猪在咬你的脖子，你却无能为力，只能忍受，顾仟言胃里翻腾出一股闷气，真想吐了。
解开顾仟言的衣襟，顾奕城的眼里露出惊叹，“尤物。”
“滚……”
“你也一样的心软，我听说救走游温的人是你，你知道吗？那个艾滋男人是我安排给他的，你掺和什么啊？”顾奕城的手指扭住顾仟言胸前的凸起，指腹微动，“怜悯之心一点也不值钱，最后游温还不是出卖了你，监听器的事情，是他告诉我的。”
顾奕城看着顾仟言的表情，似乎对他听到这番话的表情很感兴趣。
顾仟言的嘴巴张了张，因为脖子一直被扳直，嘴巴根本合不拢，喉咙干涸，怕顾奕城趁机会亲上他的嘴，他用力把嘴巴合上了，下巴不停地颤抖，脆弱却坚持。
“忍吧。”顾奕城心情颇好地说道，手指捏揉的速度加快，顾仟言胸前的凸起硬起来了，饱满的红豆让顾奕城忍不住倾身一咬。
“啊！”因为痛，顾仟言嘴角一咧。
顾奕城的手摸向顾仟言的裤裆，顾仟言浑身一寒。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又是黑人杀手，拿着重型机枪说着英文。
“确定吗？”顾奕城眼神微冷。
顾奕城抛下顾仟言，逃跑了。因为有人看到迈柯斯带着大批人马和武器赶过来了。
顾仟言眼神空洞地昂着脖子，胸前衣襟敞开，上面有着很多咬痕，更有很多地方被咬出了血，他的脸颊上，那血痕干了，伤口不深，就像被指甲划过一样。顾仟言看着头顶那一个排气的小风扇，喃喃刚才听到的一个名字“迈柯斯……”
他们说，迈柯斯来了，来救他？
仓库大门被k一脚踢开，迈柯斯冷着脸庞，顾不上环境有多肮脏，里面会有什么危险，就快步走了进去。
“顾仟言！顾仟言！”焦急的声音在呼唤。
顾仟言听到有人喊他，眼神看向门口，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正是迈柯斯。
迈柯斯看到伤痕累累的顾仟言，一把抱住，待顾仟言就在他面前，被他扎扎实实地抱着，迈柯斯才松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了……”
“不要碰我，全身都是恶心的感觉。”顾仟言扭过头去，似是怕把迈柯斯弄脏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清淡，此刻，却像针一样刺穿了迈柯斯的心。
第91章 还你的所有人情
浴室里，水流从顾仟言的头发一路流下，沿着他纤瘦的身体，带着热度的水淌过白皙的皮肤，肌肤变得红润，那上面似乎是伤口的地方，也变得更加的红了。
顾仟言一手抵着墙壁，一手顺着头发，顺到脑后。
热水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水流声似有着安抚的作用，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清洗之后，那恶心的感觉明显缓和不少了。其实顾仟言也没怎么在乎身上的吻痕，对于不重要的人，他做什么顾仟言都不会在乎。都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自己也说不上就有多纯洁，就当被狗咬了。
不过……
刚才在仓库里，听到那人口中说出“迈柯斯”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情，却是经历了一番起伏，当时听到的时候，很惊讶，而且兴奋。
然而，一想到自己处于的环境，这不堪的一面，就又抗拒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一个会在不重视的人面前维持形象的人。因为顾奕城不重要，所以顾奕城对他做的事情根本引不起他的伤感，安慰一下自己，就过去了，冷静地把恨记在心里，绝对不会便宜顾奕城。
但是，对迈柯斯则不然。
他怕迈柯斯看到这样的他，甚至在迈柯斯冲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他的时候，他的双腿竟颤了颤，抗拒这个拥抱。他怕弄脏迈柯斯。
原来，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迈柯斯，真的不想……
顾仟言擦着头发的手一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洗完澡，白皙的皮肤是透亮的，如出水芙蓉，湿漉漉的发丝低垂着，半遮盖透亮的蓝眸，漂亮的脸光滑精致，只是，脸颊的左边多了一条细痕，很小很小的细痕。
“应该不会留疤痕。”顾仟言侧了侧脸，看着那道伤口喃喃。
浴室外，房间里，迈柯斯坐在椅子上，身旁的k低垂着脑袋，满含尊重。
“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顾奕城。”迈柯斯冷冽的脸庞纹丝不动，那骇人的气势却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了，“有份参与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一想起顾仟言刚才恍然若失的模样，迈柯斯的拳头就握紧了，语气不容置疑。
“是。”k颔首，转身走出房间。
k离开之后发，房间里只有迈柯斯一人，出奇的安静，深沉的墨色眸子注视着浴室的门，迈柯斯站了起来，走过去。
隔着一扇门，迈柯斯听着里面的水流声，一时间静默不语。
“迈柯斯，我知道你在外面……”里面突然传出青年平静的声音。
“里面缺了什么吗？”迈柯斯下意识觉得顾仟言要他拿东西。
顾仟言用浴巾包着下半身，倚着门，听到外面属于迈柯斯的呼吸声，不重，却因为两人都贴着门，而格外的清楚。
顾仟言抬头，看着镜子里映照的自己，脸颊上浮起了红晕，如初开的蔷薇般诱人。
“迈柯斯，你帮了我多少次？”顾仟言问。
“不记得了。”来自门的另一边的声音，就像重金属般低沉，富含磁性。
顾仟言低下头来，发丝垂下，从镜子闪的画面看上去，慵懒而有魅力，他笑道“多到不记得了？”
“或许。”因为不能猜透顾仟言突然说起这个话题的原因，迈柯斯心存疑惑。
吱呀。
浴室内的门把扭了一下，顾仟言拉开一条缝。
迈柯斯看向这突然开了的门，神经被刺激了一下，里面的水声如此吸引，他的眼神里压抑着欲望。
“你进来。”里面的人向他发出邀请。
顾仟言倚着洗手台，看向那松来一条缝的门，心脏咚咚跳着。他知道迈柯斯不是善良的人，然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意图他很清楚。而顾仟言一直不清楚的是，原来自己会在意迈柯斯对自己的看法，自己落魄的时候，他不想被他看到。
因为迈柯斯，他好像变得奇怪了。
然而，因为早就成为兰斯特的管家了，顾仟言早已经把自己交给兰斯特，要尽心尽力地守护这位小少爷，他不允许自己对谁在乎，从而分散他的注意力。
迈柯斯进来了，顾仟言的眼神迷离，泛着水样的光泽，注视着进来的迈柯斯。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纤瘦的腰肢，无一不是对迈柯斯赤裸裸的引诱。
顾仟言不清楚自己在迈柯斯眼中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现在自己要做什么。
“我不想欠你。”因为拖欠，就会有牵绊，这样他只会变得更加奇怪。
“所以？”迈柯斯的眉毛一挑，他不能从顾仟言平静的眼神里读出感情，或许说，从开始到现在，顾仟言对他根本就毫无感情可言。
“我会还你。”顾仟言走到迈柯斯面前，身上只有单一条薄的浴巾，“今晚我陪你。”
“为了什么？”迈柯斯看着顾仟言身上陌生的咬痕，眼神变冷，很愤怒。顾仟言突然要奉还他所有的人情，同样让他愤怒。
他心疼顾仟言，但是顾仟言却冷漠地看着他，说着要还他人情的话。现在，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而顾仟言，竟连一个机会也不让他对他好。
顾仟言抬眸，清冷的眸子没有半丝牵动，“为了跟你没拖没欠。”
一句话，刺激了迈柯斯的神经，他的脸色骤然防冷，一下子温度跌倒最低，他一手握住顾仟言的手腕，把他抵在还有水珠下滑的墙壁上，倾身咬上他的嘴角。没拖没欠，谈何容易。
热切的啃咬带来麻痹的痛，顾仟言就像死物一样任由迈柯斯摆布，迈柯斯的舌头要进入他的嘴巴，他就张嘴，那滚热的舌头卷着自己的舌尖，顾仟言的眼眸微颤，温热霸道的气息让他心里一抖。
“你确定要还吗？”迈柯斯低眸，冰冷的眼神扫视顾仟言的脸。只要顾仟言说一句“不”，他就放开他，把自己仅余的温柔全部都交给他，他愿意让顾仟言走进自己的心，抛弃自己这个冰冷的外表，就像最普通的人追寻自己的爱情一样，去追求他。
“是。”压抑着情绪的眼眸一转，冷淡地看着迈柯斯，“全部人情都还你。”
墨色的眸子防冷，找不到一丝温暖，迈柯斯捉住顾仟言的双手，抵在墙上，把顾仟言整个身板子拉高起来，另一只手粗暴地拉掉他全身唯一的遮掩，纤长的手指往他的身后探去，毫无预兆，这是老虎对小野猫的惩罚。
因为外物的探入，顾仟言的腹部一收紧，垂着眼帘看向愤怒的迈柯斯。没错，就这样，不要对他特别，不要帮助他，就这样，然后没拖没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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