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竹恩了一声,然后又问了一遍“师娘是不喜欢祝竹吗”
“想什么呢”季然伸手弹了他的额头一下“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杨舒想着那日那女人的样子,死气缠身就算有人续命也不过是多活几日。左右一算也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这时候季然坐起身,他问杨舒“你再睡会”
“你陪我再睡会。”杨舒拉着他。
季然有点好笑问“几岁了”
“五百二十五了。”
祝竹这时候哇了一声,然后说“原来杨师伯五百多岁了”
倒霉孩子真不会说话。
杨舒搂着季然的腰说“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陪我躺会。”
三个人又在一张床上躺了会,这时候季然手机响了,杨舒伸手给他拿过来。季然一看是祝甘打过来的,便立即接了说“师兄。”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季然喂了几声,才听见师兄嘶哑的声音说“她走了。”
季然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保重身体,还有祝竹在等你。”
祝甘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然后哽咽着说“我要去寻她下一转世。”
“何必呢”季然问。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祝竹瞪着眼睛看着季然问“师父说了什么”
“你要在我这里多住几天了,祝师兄有点忙。”季然抿着嘴笑了笑。祝竹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师叔的话,不让师父担心。
祝甘在那边挂了电话,看着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人。伸手握住了她纤细透明可见血管的手腕。
闭上眼睛回想着她的前几世。从天潢贵胄、高门贵女,渐渐变成了商人庶子亦或是穷苦人家的累赘女儿。经历的苦楚越来越多,连着每一世的寿命也越来越短。
祝甘想着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再看见过他白发的模样了。
如若不是他当年一句“竹翠,且留下吧。”自己早成了一堆竹材。如果不是他每日在自己身边看书吟赋。
自己纵使灵智初开也不会修行如此之快。
祝甘越想越不甘,为何自己每次都努力保全他,却每次都留不住。眼前的视线模糊了,祝甘眨了眨眼睛,又在床边坐了一会这才起身。
手一挥场景也跟着变幻,看着女人冰冷的身躯进了焚烧炉,祝甘失去了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
下一次就算是换命,自己也要让他一生平稳安顺。
季然简单将菜热了一下,三个人吃了饭又窝在沙发上开始发饭晕。杨舒将祝竹抱到床上去,然后才出来坐在季然身边。
“你师兄怎么了”杨舒问。
季然打了个哈欠说“诶,就是那个人又死了。”
杨舒挑了挑眉毛,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说“那他还好吧。”
“估计是不怎么好的。”季然揉了揉头发说“声音跟要死了一样。”
“你不担心”杨舒问他。
季然倒是像看白痴看了他一眼说“我担心有什么用,都是命数。这是师兄的劫数,旁人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杨舒点点头,原先还担心他去管这些事,现在想来自己少爷是个清醒的。
“快说,旧伤是什么意思”季然眯了眯眼睛看着他。
杨舒手在他腰上摩挲了两下就被抓住。感觉小月季抓着自己的手用了力气,这才开口说“诶,就是那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了,灵力在经脉里逆行。然后就受了点伤。”
季然继续问“什么时候”
“就你刚被绑走那时候。”杨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把他抱紧了些。
“都没事了。”
季然听了半天不作声。过了一会才伸手搂住他嗯了一声。
走火入魔哪里有杨舒说得这么轻松,一定是很难过的。
他皱了皱鼻子问“那你一直没找我是不是因为受伤了”
杨舒恩了一声,摸着他的脊骨说“我那时候失了心智发了狂,被师父关在后山不让出来。等再清醒的时候都是一百多年后的事情了。”
季然抱着他又蹭了蹭,闷闷说着“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什么”杨舒捏捏他的耳垂问。
季然不说话了。
这时候杨舒感觉胸口有点湿,低头看季然闷在自己胸口,连忙扯了两张纸巾说“哭什么啊。”
季然抬起头,眼泪在眶子里打着转“灵力逆行那会有多疼啊你现在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不疼了。”杨舒擦掉他的眼泪,又亲亲他的脸说“一点都不疼了。”
季然哽着声音说“骗人。”
“没骗你,现在真的不疼了。”杨舒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
“但是你一哭我就心疼,别哭了好不好。”跟以前在霜楚峰上一样,季然坐在杨舒腿上。杨舒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哄着他。
季然抬手擦了擦眼泪,只感觉自己原先自己受得疼吃得苦算什么,那些都比不过杨舒一个人在后山发狂的苦楚。
杨舒又哄了几句,季然这才放心下来,但还是拉着他说要找人给他看看。
“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杨舒点头应下,一点也不含糊。
没想到的是过了两日,初二的时候祝甘就来接祝竹走了。
季然看着消瘦憔悴了许多的师兄,一股子话憋在胸口,也只说出了“你多保重”四个字。
两人这样闲闲散散过了几日,等到初六的时候季然接了个电话,是他师祖安仙君打来的。宣芠仙君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季然便立即换了衣服带着杨舒往师祖家赶。
杨舒看车越开越快,想了一下还是说“你刚刚又闯了个红灯。”
“所以”季然看都没看他。
杨舒说“我想说驾照要扣分,还要罚款。”
“哦。”季然突然回头对他一笑。
“谁他妈告诉你我有驾照了”
杨舒
“卧槽,季然你给老子停下来。”
季然自然是吓他的,等到了安仙君家里杨舒下车的时候脸还有点黑。他觉得两个人分开的两百年里面,小月季变化太快,自己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敲了几下门,季然等到安仙君一开门,先抓着师祖看了一顿,又看房间里都还整整齐齐的才松了一口气。
“不必这样担心。”安仙君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一弹说“你这个孩子。”
季然自然知道自己师祖不需要自己这样担心,但是还是忍不住。便握着他的手说“师祖就应该给我打电话的。”
安仙君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说“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也不让人家先进来”
杨舒在一边问了好,安仙君点点头,侧身让他们两个进来。走到客厅便看见长沙发上电母和雷公各占了一边。一副谁也不想搭理谁的样子。
见安仙君领着两个熟人进来,雷公鼻子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倒是电母站起来说“两位,有几日不见了。”
季然看她,几日不见电母倒是精神头不是很好,便说“先前圣母来的时候,并未说过是两人一齐来找我师祖。”
听到这话电母面上有些尴尬,随即笑着说“出门没发现后面跟了个尾巴,打扰了仙君。”
安仙君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只是点头说“都一起来了,便来了吧。”
季然和杨舒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杨舒自进门起便一句话也没说,不多问不多看。只心里想着这么些破事什么时候才能滚蛋,天天不是烦着自己就是烦着季然。
安仙君坐下来,看着电母雷公温声说“二位来的原因我大致也知道。”
“仙君知道,那可有办法解决”雷公急问。
自己因为脾气不好一向得罪了许多人,但因为自己那一点能力,故而他们还是忍让了下来。
但自从自己失去能力之后,这些人也就
宣芠仙君看了他一眼,只道“雷公何必着急,一切自有天道安排。”
“仙君何必说这些话呢,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打扰仙君清修。”金光圣母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躁。
杨舒摸摸鼻子望着天花板,心里特别想对这马上要离婚的两口子说“快放弃吧,你们没救了。”
宣芠仙君手摩挲了几下椅子的扶手,起身说“随我来吧。”
季然见状想要跟上,但却被师祖叫住说“然然和杨剑仙先在客厅里休息,今天便留在这里吃饭吧。”
师祖不想让自己和杨舒知道,季然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正想要说什么却被杨舒拉住。
“今晚想吃什么”杨舒拉着他往厨房走。
季然挣开他的手,杨舒叹了口气说“你别凑上去,都是糟心的事情。你师祖又分寸,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地步。”
见季然还是沉着个脸,杨舒伸手摸摸他的耳朵说“说说,晚上想吃什么,杨剑仙给你做去。”
扫了他一眼,季然冷冷吐出两个字“龙肉。”
“龙肉没有,龙眼肉倒是有。刚刚门口水果店就看见了,我给你买去。”
“滚。”
等着季然在厨房里收拾了一顿,饭菜都快准备好了的时候,雷公电母从书房里出来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安仙君跟在他们后面,低声说“一切随缘,都是天地造化。”
接着雷公电母就离开了,只电母回头说了句谢。宣芠仙君看着他们两个离开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师祖,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季然将菜端出来摆在餐桌上。
宣芠仙君笑着摇了摇头。倒是看了杨舒一眼。
杨舒也对他一笑。
三人吃完了饭,杨舒主动要求收拾碗筷,季然刚好有话想问师祖,便让他一个人去收拾。
问来问去师祖也不愿意说。只是摸摸他的头说“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一切都是天道安排,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季然抿着嘴巴点了点头,然后听见师祖说“然然眼光很好。”
抬头一看边看着师祖笑着对自己说“不要气着人家。”
季然脸红了,恩了一声。又过了一会才出口说“师祖,你可知道祝师兄现今有些不太好”
第23章
安仙君听了只说“他自己的事情,师祖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
宣芠仙君抬起手拍拍他的肩,打断他的话说“甘儿看不开,你就算拉住他不让他去,他的心也留不住。倒不如让他去,爱恨也好,苦难也罢,不过都是他自己寻来。”
杨舒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着,一边擦碗一边点头。
“倒是你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勿管他人事吧。”听见师祖这样说季然再有满腔话语,也只能碎成细末合着口水咽进腹中。
季然和师祖之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杨舒在厨房里洗碗的水流声。
不知道为什么师祖对师兄这件事情会这样冷淡,季然捧着水杯发呆,感觉着师祖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这是你师兄的劫难。”
季然记得当年师祖把自己放在路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这是你的劫难。”
劫难季然不感觉那是什么劫难。和杨舒住在霜楚峰上的日子是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如果不算现在的话。
后来魔修打上来,自己被打回原形,在师父的密室里碎根碾茎重来时候,也是念着那些日子含着一口气挺了过来。
就算后面那些是劫难,和前面的那些快活日子一比也就不算什么了。想到这里季然开口说“师兄他甘之如饴,算不得劫难。”
安仙君笑了“他和你不一样。”
这时候杨舒洗完碗收拾完从厨房里出来,宣芠仙君同他说了几句,两人这才回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季然窝在椅子上看上去仍是不怎么快活的样子,杨舒放慢了车速问“怎么了”
季然看了他一眼,只说“不知道师祖怎么想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宣芠仙君先前也是有过道侣的,不过是一名凡女。早就已经入了轮回转世。”
季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杨舒会提到这个,只点点头。
杨舒余光看到他点了头,慢慢开着车问“那为什么师祖不同你师兄一般,去寻他每一世的爱人转世呢”
季然没反应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那个人再转世再重来,就算躯壳都相同,但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沧海桑田,什么都变了。”杨舒继续说着。“然然,你师祖和你师兄一样的情况,他自然最清楚你师兄怎么想。”
看着季然有些发呆,杨舒继续说“师祖一定很喜欢他的那位妻子。”
“很喜欢的,师祖原本无名,听师父说是因为师祖母叫做萱娘,所以师祖的名字才取了安宣两个字。”季然慢慢说着。
杨舒点点头说“我看你师祖的书房里挂了一副画像。”看着季然盯着自己看,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继续说“门没关,我就无意间瞄了一眼。是你师祖母的画像吧。”
季然点点头,抬着头看着车顶说“若是师兄也能同师祖一样看开就好了。”
小月季过了百年还是那朵小月季。杨舒勾着嘴笑了一下,宣芠仙君是这天地间第一根绿植,若人人都跟他一般的心境,可还得了。
但杨舒只说“恩,希望吧。你也别想多了,还在过年好好休息。”
“恩,正月十五之后就要开始上班了。”季然拉了拉身上的安全带,心里突然想着化成原型,变成一点点大待在杨舒的口袋里。就那样跟着他上班去。
杨舒加快了些车速,皱着眉问“怎么就十五才上班难道不是初八就开始上班的吗”
“但是我们放假就是放到那么久啊。”季然说。
人比人气死人。杨舒啧了下嘴巴,踩了一脚油门。
等过了几天,初八那天早上杨舒吃完季然准备的早饭,一脸生无可恋地去上班。他在门口一边穿鞋一边问“你说我要是一剑劈了办公室,是不是就不用去上班了”
“恩,其实你一剑劈了自己更简单。”季然抱着手臂看着他说。
杨舒心很痛,小月季连安慰自己的话都不说。他直起身子提着包定定看着季然。
“干嘛”季然看着他。
眼看出门的时间要到了,少爷一脸不解风情的样子,杨舒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抱着季然亲了一口。
这才说着“我去上班了。”关上了门。
季然见他走了才抬手擦擦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红着嫌弃地说“臭不要脸。”
杨舒开车到了单位门口,才想起来之前接到的通知说结婚办事处和离婚办事处合并在一起了。登记处值班自己也不用每次都去了。
不过等下就要看见那几个邪神,杨舒站在门口拉了拉西装。今天的穿的衣服小月季前两天都熨过了,整齐得很。
杨舒手一挥凭空抓出一把通身雪白的长剑来。这才迈步走进楼里。
踩着点进了办公室,杨舒发现就自己的位置上空着,别的都坐满了人。这提着剑走进来,办公室里别的人都对着自己行注目礼。
啪的一下将吹霜放在桌上,旁的人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杨舒拉开椅子坐下,便听见右边一声轻哼。
“杨剑仙好大的架子。”一个黑发绿眸的女人咬着自己的黑指甲说着。
杨舒看都懒得看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有毒的蜘蛛,实在不用放在心上。
但偏偏那女人又说“听说杨剑仙有了道侣了,当年那朵小月季怕是忘光了吧。”
妈了个巴子你蹬鼻子上脸了
杨舒转过椅子看着那女人说“张寡妇,你是最近又下了一窝崽蛛儿来了没地方送了”
一听这句话张碧琪立即想起那时候自己的一窝子小蛛都被杨舒给砍了,突然出现硬毛的手猛地一拍桌子,脸上双目也化成多双,瞪视着杨舒说“你他妈找死”
虽然那窝蛛儿没有一个开灵智的,但也总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就那样被杨舒迁怒砍了个干净,想到这里张碧琪手一挥,几坨绿色的粘液便从她指尖飞出,直射杨舒面门。
吹霜瞬动,将绿色的粘液打在墙上,守护在自己主人面前。
“哎呀,张道友和杨道友吵什么呢这才是上班第一天。”阴煞老鬼笑嘻嘻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两个人中间。
虽然说他是老鬼,面皮上看过去不过是面色惨白阴森的青年而已。
“死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不要管闲事的道理”多目的女人对老鬼一瞪,抬手也是毒液射了过去。
老鬼却是手一摆拿出一个黑色陶罐将毒液全部收进去,还笑嘻嘻地说“多谢张娘子。”
杨舒看了阴煞老鬼一会,收回了自己的吹霜。
张碧琪见状哼了一声,变回了双目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东邪西毒自己见过了,杨舒眼神飘向了先前没有看过自己这边一眼的两个男人。
“北丐”沈元是个没鸯的鸳鸟。“南帝”这个外号很牵强,因为那个男人做过皇帝,但现在君主制度早就废了,大清都亡了这么久了。
不过杨舒转念一想,皇帝又怎么了,老婆死了还不是好不到哪里去。
和“新”同事在一个办公室快两个小时,杨舒除了一开始半个小时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其余时间都在和季然扯淡。
舒克贝塔我下午早点回来
少爷那么点工资你也不怕给你扣没了
少爷晚上出去吃
舒克贝塔吃什么
少爷随便
史上最大难题,男朋友说随便吃什么,那么到底要吃什么
杨舒摸了摸下巴正在沉思,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抬头一看,便挑了挑眉毛。
老熟人。
雷公电母走进来,两人见杨舒在都愣了一下,然后电母走上前问“离婚手续怎么办”杨舒抬手一指阴煞老鬼“找他。”
两口子走过去了,杨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几动
舒克贝塔雷公电母两口子来离婚了
少爷哦
少爷晚上吃什么
兜兜转转问题又回到了晚上吃什么了,杨舒皱着眉头打开软件找了找。正准备问季然吃海鲜行不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推开了。
“请问结婚登记处是这里吗”一对男女一先一后进来手上还牵着一个孩子。
女人很漂亮,看上去二十岁不能更多,但是手上牵着的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对她喊了一声妈。男的一张老实憨厚的脸,牵着男孩的另外一只手。
“是的。”杨舒点点头。
这样两人才快走几步走到杨舒面前,从袋子里拿出一堆文件,急忙说“我们两个办结婚证,能快点嘛”
杨舒在她脸上和男人的脸上看了一阵,轻咳了一声说“我先看看文件。”
妈的今天什么日子,牛郎织女跑过来扯结婚证
第24章
其实牛郎和织女之间的事情杨舒还是听过的,两个人在凡间私定终身又有了孩子,后面被王母一根簪子一划,银河把两个人分成两边,每年七夕鹊桥见一面。
当然杨舒作为新中国的五好修仙青年,讲究科学证据。银河要真是王母能一簪子划出来,他能把吹霜吞了。
不过也确实织女和牛郎两人分开,一年见一次。杨舒一边走神一边翻弄着手上的文件。
一边的织女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同志,您看好了没有,如果没有错就快点给我们两个办了,我们赶时间。”
杨舒有点奇怪,这两个人孩子都几百岁了,结婚证都拖了这么几十年了也不急在这么一会啊。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被踹开了。
办公室的木门被一下踹了掉下来,杨舒愣了一下。
他妈的谁砸场子砸到婚姻办事处来了
一中年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还有几个姑娘走了进来,看上去那中年男人和女人是两口子。杨舒越看越眼熟,一拍大腿反应过来。
这不是西王母和东王公吗
一看织女的脸,杨舒发现她一脸惨白,手抓紧了身边牛郎的胳膊,而牛郎的脸色也不算很好。两个人都死盯着刚刚进来的那一群人。
阴煞老鬼“嚯”了一声,招呼着雷公电母继续填表。
西王母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拉住织女的手“跟我回去”东王公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骂道“你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织女一把挣开她母亲的手,顺便将杨舒桌子上一摞文件全部摔倒了地上。
“你还有脸问”西王母一脸发红,杨舒感觉她的豹牙都要露出来了。
织女也眼睛发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就和他结婚,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了”
一边的牛郎扶住她,对西王母和东王公说“求两位成全。”
西王母顺了两口气,盯着挨着的两人咬着牙说“如今我倒成了恶人了那好我便是恶事做到底”
西王母的长牙露了出来,织女身边的那小孩一下吓得哭了起来。
“几位”杨舒看着这是要打起来的趋势,连忙出声准备劝几句。却马上就被西王母的尖声打断。
“哭什么哭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你们妹妹带回去”西王母话音一落,那边原本沉默着的几个姑娘便走到织女身边拉着她便要往外走。
“我不回去我要同他过日子”织女挣开自己的姐妹,将地上散落的几份资料拍到杨舒的桌子上。
“同志快点办证”
西王母怒吼出声“我看谁敢”
东王公此时也出手,将那一堆资料拿在手中,转了一下将它收进了袋中。织女一看自己的东西被父亲收起,尖叫一声就要扑过去抢夺。
西王母趁势将女儿制住,将她变小捏在手中便往外离开。牛郎见状一下拉住西王母“把丝音还给我”
结果这样高大的一个汉子,被西王母一脚踹翻。
西王母冷笑一声,看着他说“凭你这样的人也敢要她嫁给你,给我滚”织女的儿子看妈妈被人带走,扑上来也是要打西王母。
但也被西王母踢开,丝毫没有因为是织女的儿子留情的意思。更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杨舒感觉好像下一秒西王母就会捏死他一样。
王母转身离开,东王公也随即跟上。但东王公离开之时,他转身向杨舒点了点头“叨扰了。”
虽然语气中并没有给别人添了麻烦愧疚的意思,杨舒挑了挑眉毛看着那一群人又从那个破门离开。
啧,杨舒揉了揉额头。对一边还坐在地上的牛郎说“诶,这个门的修理费用你记得交一下。”
一边的小孩哭哭啼啼要找妈妈,牛郎被吵得心烦,但也是耐着脾气安慰说妈妈马上就回来了。杨舒看着给他们两个人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示意他们从地上起来坐椅子上。
哎,好不容易以为有人来办证,结果又没办成。杨舒拿着手机又按了按给季然发了短信。
舒克贝塔今天牛郎织女过来办证
舒克贝塔结果织女被西王母带回去了
少爷哦
少爷他们打架了吧
舒克贝塔差点
少爷打架你离远点
少爷都是有病
“这位道友。”杨舒被喊了一声,抬头看站在桌前的牛郎。
然后杨舒就面色复杂地被告知牛郎身上并没有钱,看着牛郎走了之后杨舒叹了口气。
得会人家不让女儿嫁给你,没钱没房没车,能让嫁才是有病了。
“闹了几百年还在闹,也算是真爱了。”一边的张寡妇吹了吹刚刚磨过的指甲,看着杨舒语气凉凉说“怎么杨剑仙不行行好,成了这对苦情人的心愿。”
杨舒懒得听她在一边放屁,拿着手机和小月季扯皮,想着晚上到底去哪里吃。在季然觉得海鲜没什么问题之后,杨舒松了口气。
阴煞老鬼那边一脸笑嘻嘻地送走了离完婚的雷公电母,还热情地说“下次再来。”被雷公给了个白眼也不甚在意。
他弓着腰将那扇门板从地上扶起来靠在一边的墙上,屈着手指敲了敲那门板。阴煞老鬼对杨舒说“杨剑仙你得想办法把这个门修一下啊,这漏风开着空调都没感觉了。”
都是死了的人了,你他妈还真以为自己能感觉到温度杨舒憋着一口话没说,但还是把桌面上的座机拿了起来,给维修处打了个电话。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杨舒慢悠悠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
刚刚出了办公楼的门,准备往食堂走。杨舒就被叫住了。
看着季然提着个保温瓶朝自己这边走,杨舒心里都幸福得像花儿一样,脸上的嘴角也控制不住地翘起来。
“你怎么来了”杨舒问。
季然递了保温瓶过去,皱着眉说“不想我来”
杨剑仙嘿嘿一笑,接过保温瓶一手搂住小月季往食堂走。
“放心,他们没打起来,我也没受伤。”
季然哼了一声“我又没问你这个。”
杨舒捏捏他的脸说“就当我想跟你说,不说闷得心里不痛快。”
两个人腻腻歪歪走到食堂,杨舒去打了两碗汤端过来。看着季然拿出来的菜,杨舒又笑了两声说“这么丰盛。”
“杨舒,你正常点。就个排骨酱牛肉,别弄得像只有过年过节才吃肉一样。”季然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将用热水烫过了的筷子递给他。
杨舒坐在季然右边,右手拿着筷子吃饭,左手就在桌下握着他的手。季然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哟,杨剑仙好福气啊,还有人送饭过来。”张寡妇站在两人桌前说。
季然没见过她,看了看面前这个黑发绿眼的女人。杨舒将嘴巴里的骨头吐出来,说“排骨味道不错。要是有点辣味就好了。”
“糖醋排骨你要我加辣椒”季然手掐了他一下。
张碧琪眼见被他们两个人无视,心里有点不快。手指一弹蛛丝一下将杨舒碗里的一块排骨拉到自己碗里,用手指捏着吃进嘴巴里。
“味道当真不错,小道友好手艺。”将骨头连肉全部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张碧琪笑着看着季然。
“就是有点可惜,当年的小月季怕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张碧琪话音刚落,杨舒就放了筷子,手一划抓着吹霜指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滚。”
季然手托着腮一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只是对杨舒说“你同事还真挺讨人厌的。”
月季化形的季然自然是最讨厌这么些昆虫的,看见蜘蛛化形的张碧琪更是心里厌恶不已。更不要说她也是当年上山的魔修之一。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季然看着周围的人都看着这边,还是伸手拉了拉杨舒说“先吃饭,吃完再打。”
杨舒和张寡妇对视一会,两人都撤了招式。
三下两下吃了饭,杨舒端着汤一口喝了大半,放了碗就准备起身,但一把被季然拉下来。
“叫你吃完饭去你还真去”季然将保温瓶收起来,拉了他说“下午有事吗没事陪我上街买点东西。”
杨舒用纸巾擦了擦嘴巴,问“买什么”
“买菜买什么,家里都要没菜了。还要去提你那小破车。”季然看了下手机继续说“你要是没时间我就一个人去了。”
将手上的餐巾纸捏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杨舒松了松领结说“我陪你去吧,下午还在一个办公室里非打起来不可。”
“恩。”季然应和着“要打直接打死了,医药费太贵了出不起。”
杨舒笑了一声,凑过去捏捏他的耳朵说“怎么今天这么乖”
一手拍开他,季然说“别他妈动手动脚的,烦人。”
第25章
杨舒回办公室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翘班了,季然看他出来问了句“不会扣你工资吧。”
不扣才是怪事。杨舒笑了一下说“就那么点钱,扣就扣了。还怕我没钱”
坐在驾驶座上将大衣脱了扔在后座上,把领带扯下来也扔在了大衣上面。杨舒一回头就看见季然盯着自己看。
准确是盯着自己的手看。
“怎么了”
季然眨了两下眼睛,转回头看着前面说“就看看。”
杨舒有点得意,伸着手在季然面前挥了两下说“那是,本剑仙的手也算是剑修界首屈一指的了。”
剑修的手普遍好看,这是公认的道理。
季然给了他一个白眼,摸了摸自己的脸。脑袋里想起杨舒的手碰自己花瓣的时候。呸,不要脸,瞎几把乱碰。
杨舒开着车出了大门才想起来问季然“先去哪里”
“去提车。”季然看了下手机,给杨舒报了个地址。
中午的路上车有点多,杨舒刚刚吃了饭感觉有点发饭晕。揉了揉眼睛,他看着旁边季然也脑袋一搭一搭像是要睡着了一样,便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季然脑袋晕晕乎乎就那么睡过去了,等他一觉醒来发现杨舒居然也靠在车椅上睡着了。看了下手机发现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想要把杨舒推醒,但是看他睡得正好,便就坐在那里等他醒来。
期间听见杨舒说了几句梦话,模模糊糊也没听清。季然看着闭着眼的人,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
什么毛病,睡觉还要皱个眉头。
杨舒突然喊了一声“季然。”发音清晰,吓了季然一跳。还以为自己伸手把他按醒了。
“干什么”
然后杨舒又是模模糊糊不知道说了什么,显然是还在睡着。
松了口气季然坐回去看了会手机,过了一会杨舒揉着眼睛醒了,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
“做了什么梦,嘴巴里念叨就没停过。”季然说。
杨舒顿了一下,努力回想刚刚做过的梦,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说“不记得了。”
两个人开着车到修车的地方之后,检查了一下季然发现没问题了。便让杨舒把车开出去,自己去付账。
等他交了钱出来发现杨舒靠在自己的宝马边上正在等自己。
“车呢”季然皱着眉问
杨舒耸耸肩膀说“在储物袋里啊。”
“你那个破袋子你也是不怕有一天破洞了,什么老底都给你漏出来。”季然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杨舒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你缝的袋子,不会破。我都贴身带的,两百年了磨的也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