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家更不可能。”
“我们剧组这一个星期都在这里拍摄，想好了随时可以来，对了这是电话号码，可以随时打给我。”副导演最后只得给白玖三塞了个纸条，往回走时，却发现剧组人员对着他大呼小叫。
“有人落水了！”
他一转身，却发现岸边只留白玖三一人，本来在巨石上的另一个，已经不见踪影，但是平静的湖面却泛起一圈一圈波纹，如同有一颗石子被投入其中，无声无息沉入水底。
“需要帮忙吗？”副导演急急忙忙跑回去问道。
白玖三摇了摇头“谢谢，他会水。”
副导演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留在岸边帮把手，剧组那边也过来了不少人，连导演也来了。这里是为了剧组而清场的景区，出了事也该他们负责的。
平静的湖面突然变得波涛汹涌，从上空看去，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湖中游动，搅起一团水花，顺着湖水划动的方向哗哗作响。不一会儿，湖面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只是剧组人员看呆了，就连白玖三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能养育出这么有灵性的生物。
白玖三对着站在岸边观望的众人说“离远点，这下面多半有大鱼一类的生物。”
陈导也是震惊不已，却还是慢慢踱到白玖三身边“你们是什么人？”
白玖三看着手机上未接的几十个来电，摇了摇头“逮我们回去的人要来了，陈导，这事恐怕还得您帮着保密。”
陈导正疑惑着，一阵窸窣声便清晰了起来，林子中窜出一排排黑衣人。个个虎背熊腰，凶悍异常。
白玖三直起探向湖面的腰，转头不悦的皱了皱眉。
“白先生。”保镖头子拱手一礼，“二爷让我们接您二位回家，车已备好。”
搞得跟黑社会似的。白玖三顿了顿，让他们一边去“等沈先生出来再说。”
保镖头子见他不愿走，还是补充了一句“二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支撑器选址比较重要，沈陌路和白玖三费了些时间，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白林和莫景曜再怎么也该发现人不见了。
不说调监控的人看见突然消失的画面如何惊讶，反正白林心中是焦急如焚。不是不信任，只是真的有些怕而已。
这片景区已经通了大路，汽车开进来很容易。白玖三盯着突然间平静下来的湖面，总感觉发生了什么。
接近的水面突然冒出一个头，沈陌路浑身湿漉漉的爬到岸边，手中紧紧攥着一块褐色的陶片。
白玖三从剧组借了干净的帕子把沈陌路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他们已经来了，你有要问的快问。”
沈陌路举了举右手，褐色的陶片仿佛是活物一般，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他不由喃喃自语“聚气镜的碎片……”
“支撑器什么时候坏的？”沈陌路突然抓紧白玖三的袖子问道。
白玖三回道“这里的二十五年前。”他们两人放低了声音，保镖也把岸边清理出来，剧组的其它人都被赶走了，这副做派让一些人不由得小声嚼舌根。
“他……现在也是二十五岁。”沈陌路费力的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水下，湖面已然看不出之前的荡漾。
莫景曜如今二十五，因病退役，因病生魔。沈陌路奔跑的这些时日，猛然回想起榆关被数据流卷入空洞，灵魂破碎的原因。
他差点忘了，是数据流。如今水下查探，发现一片不该存在于这里的聚气镜碎片，只能说明数据流是和榆关一起到的。数据流会跟随着每一块灵魂留下，之前的世界他能容易的改变轨迹是因为分散的数据意识过于弱小，但这也说明有个最大的留在后面等着他。
湿漉漉的头发在往下滴水，一颗颗渗入黏腻的衣裳中，非常不舒服。
沈陌路叹了口气，“明天让人把这里清场，叫龙组的过来把地方整理好，他们该走了。”
蹭来的假期被打断了，龙组的成员非常忧伤。
走出林子，两个高大的男人在车边等着他们，沈陌路扯出一个微笑，然后被莫景曜一把拉进怀里。
“下次要出门……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白玖三向他们摆了摆手，被白二爷拖进了车里。两股车流在中环分开，回到家，沈陌路看着被七倒八歪扔在茶几上的底料，正准备上前收拾，就被拉着手臂上了楼。
热水放下，遇到冰冷的瓷砖泛起浓雾，雾气仿佛侵入了每一处缝隙。沈陌路看着拿了帕子要给他擦澡的男人，扯出一个抗拒的笑容“我要洗澡，你应该出去。”
莫景曜没有动作，反而占着身高优势俯身看他“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沈陌路脸一黑，连人带皂被抱进了浴缸。洗过是洗过，但那时他是晕过去的好么？现在和这个人面对面还是很不自在，或许因为榆关的事，他……
“我错了。”沈陌路服了软“下次一定提前给你打招呼。”
莫景曜龇了龇牙“还有下次？”
沈陌路立马道“没有了。”
或许是因为他认错的态度好，晚上出乎意料的没有被折腾。沈陌路终于得偿所愿的吃上了火锅，小别墅一时飘荡着的家的味道也让莫景曜晃了晃神。
晚上沈陌路盖着薄毯又刷上了龙组的论坛，果不其然，今天上面的帖子都是用些文雅的词汇来埋怨他剥削假期的倾诉。
沈陌路好心的在下面一一回复，成功收获了一波砖头。
莫景曜把厨房收拾好，上床之后把人捞进怀里，蹭了蹭沈陌路细滑的颈子，上面还有他涂上去的沐浴露的味道。
夜色静谧，连月亮也安静的睡着了。
莫景曜睡的并不安稳，突然之间，那些回忆就来侵扰他了。如同默片一般播放的回忆，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但又那般熟悉。好似一只看不见的手操控了按键，无声的影片倒转，不知流过多少岁月，终于停在了那还略显青涩的面容上。
那也是他吗？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还有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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