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没注意后面那几句话,倒是被那个“卧槽”给吸引了。他皱眉,说“卧槽?”这个主角受是怎么会说这个现代语气词的。
宁星臣也意识到自己激动得不小心就连“卧槽”都飚出来了,就胡乱解释了下“那是我家乡话,表示震惊的意思。”
“哦。”沈廉道。
“我问你呢,那昨晚是你搞得鬼?告诉你啊那可是性骚扰!”
沈廉心里越发疑惑,是不是他漏看了这破系统给的剧情了还是他又犯智障了其实这根本不是主角受?
他纵使疑惑,此时也不是个查看剧情的时候,还是调戏了一下宁星臣。
“我可没搞鬼。”
“妈的,你继续编!小爷我信你的邪!明明就是你搞的鬼!”
沈廉眨眨眼,语气无辜,说“我怎么搞鬼了,我搞得不是你吗?”
宁星臣愣了一下,一开始生气和害怕涌上心头,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会等他品味完这句话后,就气得顾不上害怕了。
“我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话语一开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已经骂出口了,然而已经收不了这话了。
沈廉有心逗逗他,并且也有一丝私心在里面,这私心有点儿无聊,说出来也有点儿羞耻,所以还是藏在了那点捉弄的原意里了。
“你说我不要脸?”沈廉冷下脸来,语气冰冷,冷笑一声,起身时,对方被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并且嘴里还说着“你你你,别过来!”
“哦?你刚才不是很有气势吗?骂鬼很厉害啊。”沈廉起身后轻飘飘地下床,脚不沾地的。
宁星臣注意到了他的脚没有落在地上,果然如同鬼故事里的一样脚不沾地,这妥妥就是鬼了!眼看着这男鬼一下子轻飘飘地瞬间移到他的面前,简直差点吓死了他,他一个踉跄的后退,不小心就给跌倒到了地上,恰巧伞就在一旁,情急之下,他拿起了伞挡在了胸前。
“你你你,别过来!我的传家之宝可是能辟邪的!”
沈廉听到此话,再看着对方真的拿起了那伞紧握着挡在胸前,不由得笑了。
“你确定这是辟邪的?那个跟你一起在寺庙歇息的人不是告诉你这是什么了吗?”
宁星臣愣了,看了看手里这伞,青色,伞柄是黑色的,却诡异地光滑而透着光泽。
他依稀想起了那晚燕如行看到他这伞时说了一句话。
“这是骨伞,阴气可有点重,你得小心点。”
阴气有点重?
该不会……
沈廉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主角受书生的脸上表情,只见这主角受那在窗外暗淡的月光照射的一半的脸上一会呈现出愣住的表情,一会又是纠结的表情,一会又抬头看看他,也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你是被这伞引过来的?”
沈廉想想,他藏身在这里面,意思也差不多吧,于是点点头。
宁星臣得到了回答后,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抬头时,是完全不同的一副表情了。
只见他释然地一笑,还带着几丝抱歉的意味,说着“抱歉啊鬼大哥,刚才是我太过激动了才出口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不,是大鬼有大谅不要生小的气。”
沈廉挑眉,才不信这主角受说的话,这说的话连鬼都不相信,明显就在打着什么算盘。
“鬼大哥?鬼大哥?您在听吗?”
没有回音,面前还是一只不落地的一只鬼影不甚清晰的长衫鬼。
“鬼大哥?你有听的话给小的吱个声行吗?”
“吱。”沈廉难得按照了要求。
“……”妈的,这鬼还逗着他玩儿是吧?
宁星臣听到对方有出声就好,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鬼大哥你为什么跟着我呢?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的?有需要小的地方尽管开口,小的能办到的尽量都给你办了!”
听着对方这雷锋式的乐于助鬼,沈廉心里没有什么波动,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这小子肯定在打坏主意。
沈廉也有心逗逗他,一口应下,说“既然你这么热心,那好吧。其实我就一个心愿,需要你的地方是有的,就看你肯不肯了。”
“小的尽力而为。”宁星臣也注意到没把话说太死。
“那好啊,”沈廉又飘近了些,快要贴上了宁星臣,宁星臣拼命往后退,都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我需要你……”
“嗯?然后呢?”
沈廉笑笑“我需要你啊。”
“卧槽!”宁星臣又被吓得爆粗了。这鬼真尼玛是断袖的,还特么地喜欢调戏他!
“鬼,鬼大哥,您别开小的玩笑了。”宁星臣硬着头皮跟着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鬼聊下去。
“没开你玩笑啊。”沈廉的脸凑近他,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但明显对方是吓得够呛了,接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甩掉我?行啊,我们来个春风一度,以后我都不缠你,怎么样?”
还怎么样呢,宁星臣都想甩他一脸呵呵了。想的倒是美,滚粗吧就!
“大哥,你是鬼,我是人,怎么能干那事儿呢。”
“怎么就不能?”沈廉顺势再靠近一些,差点都要亲上的节奏。
沈廉这下的恶趣味是暴露无遗了。看着对方这文弱的小书生被他的话弄得又怒又不敢表现出来,还防备着自己会害他,笑过后也就拉开了距离。
“好了,起来吧。”看着对方还缩在那个角落,一时无语,只好说“不会害你的。起来吧。”
宁星臣坐在地上的姿势不大对,腿缩在地上好一会了有些麻,只好扶着墙站起来,还一边偷偷观察着沈廉的举动。
沈廉看着外面的夜色,还有不久就要天亮了,这一天亮自己就又得滚到了那把伞里,而那把伞现在,正被它的主人扔到了一旁,看来这主角受是想安抚好他的情绪,等到天一亮就把伞给扔掉吧?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这样他就没法子跟着他了。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要吓唬吓唬他?万一吓傻了该怎么办?
那就小小地吓一下好了。
等到宁星臣完全站起来后,他只看见沈廉定定地站在那儿,没有其余的动作。
“你想甩掉我?”
“没,怎么会呢。”宁星臣立刻就否认了,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在表面说出来。
“嗯,最好是没有。上一个这么做的人今年的忌日也快到了。”
宁星臣身体一僵,表情不显,依然露出真诚的笑容“鬼大哥我怎么会骗您呢。”
“嗯,上上次也有人这么说过,最后好像是什么样子来着。”沈廉假装在思考的模样,然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给你演示一下?”接着沈廉就举起手,然后歪头,手抓住头顶的部分,还一边解说着“嗯,大概就是我伸出手抓住他的头,然后他的脖颈部分又太脆弱了,我大概一个不小心就……”
沈廉这话还没说完,这头也没有拔起来呢。宁星臣就先受不了了,白着小脸,连连说着“别,别说了!我懂我懂!”
沈廉这将手放了下来,语气还十分遗憾地说着“这么精彩的部分都不看啊。真可惜。”
可以说,沈廉在这一晚充分地演绎了一个男鬼的变态内涵。
当然,这也不能阻止宁星臣更加想一大早将伞扔掉的决心。反正是不能跟这变态鬼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廉越来越gay里gay气了……
我的傻儿子……
妄想成攻……
笔芯~
第108章
总之这一晚上,沈廉这只鬼给现出了原型,还撩~拨了一发主角受,再吓唬了主角受一番,这晚上可是十分成功了。当他回到伞内时,也明白这天一亮,这主角受肯定要把伞给扔掉了,任主角受话说的多么好听,脸上的笑容多么地真诚,那都是套路,可以得出这个主角受不像之前的那些单纯货一样,是十足的机灵鬼,看看燕如行的下场就知道了。
沈廉回到了伞内后,立即就打开了剧情大纲,这时发现了一封邮件的到来,之前没注意到,这会打开了之后,才发现又是这系统出差错了。
系统的那些犹如淘宝客服般致歉的话语就不提了,总得就是,系统剧情出错了,原来原鸡原味土生土长的主角受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小心挂掉了,这个搅基故事没有主角受可咋整,重新再挑一个主角受的话,那就意味着剧情要改,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在同一个世界里找到相同条件的主角受。
系统为了弥补这个漏洞,干脆就从这个位面的不同时空直接让一个人穿到死去的主角受身上,让他接管主角受的身体代替主角受的身份去走剧情。当然,系统还说了由于这个bug,现在这个穿越的主角受可能跟原本的主角受有些微的出入,请宿主自行努力维持剧情的走向。反正就是一个意思让他自己看着办反正系统是不会再管了。
个辣鸡系统,什么事情都推卸责任。
沈廉默默在心里鄙视这辣鸡系统,但总算弄清楚了自己这次可没弄错了主角受,要不然像苍术那次一样再来一次他可能就受不了了。
即使再薄凉,也懂得感情经不起多次的撞击。
宁星臣天一亮就背起了书箱,将伞放在角落碰都不敢碰,就结账离开了客房。
小二打扫房间时发现了那把没有被带走的青伞,出去追宁星臣时,发现对方早已经走远了,就将青伞放到了掌柜那里。
宁星臣几度回头看看那把邪门的伞又没有跟上来,脚步匆匆,甚至还雇了一辆马车赶路,等到远远地离开了那个小镇时,他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昨晚他硬是按捺住自己的害怕演了一出戏,纵使对方看了出来,但也没有伤害他。不过那个拔头的时候,他还真怕那只鬼真的掉头给他看,他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虽然他感觉对方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纯粹只是吓唬他,但是还是小心为上,这年头人与人之间都不可信,更何况是人和鬼之间呢?
可别怪他阴谋论,这年头不多想一些都是蠢。
这车行至半路时,突降大雨,路上泥泞,石头突起,马车毕竟不是现代的汽车,就算是现代的汽车对于这种路也有些无能为力。于是在马车被颠簸得快要倒下,再一次卡在了一个泥窝里时,马夫让他下去了,这一趟车是送不了他到一个大城里了。
他没有伞,只能被大雨淋湿,在半路上暂时是哪也去不了。不过恰巧,他看到了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间客栈的样子,急急忙忙地跑往那里,其中还因为泥泞的路况摔了一跤,全身都沾满了泥土,不过幸好他满身的狼狈下找到了那家客栈,就是,这客栈也太破了,而且,居然人烟稀少很瘆人。外面大风大雨,阴天如快天黑,这里面就点了一盏油灯而已,门口的破旧灯笼随着大风左摇右摆,屋内的油灯里的小火苗还摇来晃去,昏黄的灯光照应着掌柜的那张脸莫名的惊悚。
“打尖还是住店啊?”掌柜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大~爷,背有些驼,一脸笑的菊~花开。
宁星臣犹豫一下,但此时浑身湿透且脏兮兮的也无路可去,纵使这里很可疑但也只能先住下了,只能时刻观察着不对劲的时候再跑。
这次宁星臣还真的怀疑对了,这家还真是黑店,外表是黑店,内里更是名副其实的黑透了。掌柜是以前的一个逃犯,逃到这里的客栈后来看到这里偏僻就将掌柜给干掉了自己取而代之。他还有一个同伙,同伙今儿去镇上买吃食了,估计等会就能赶回来。
他两都是先将住店的人先迷晕,再搜刮钱财,接着就拖人下地下室关着,遇上不听话闹腾的就先给打老实了,打断腿和胳膊那都是常见的。他们一般都将人卖给那些需要奴隶的人,皮相好看不错的就给当小倌,长得难看但是结实的就给毒哑去当苦力去,反正横竖都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
刚刚他已经给这人送去了热水洗澡,还装上了热茶。他观察到了对方背着个书箱面相白~嫩文雅,八成是个赶考的书生,这种人抵抗力又小皮相也不错,价钱可是最高的。
掌柜正在柜台上喜滋滋地打着算盘,看着这门外的大雨一点都没有减弱的迹象,天也是那么阴着,这大风大雨的天气可真是生意来的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多来这么几个这种货。正在这样想着,门外就冲进了一个人,带来一阵水汽。
掌柜刚堆起满脸笑,看清了来人,瞬间就垮了下来。
“你怎地现在才回来?”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满脸胡子的大汉,他将伞放在一旁,解下蓑衣,边说着“这大风大雨的自然是拖沓了点,要不是那掌柜给了我把伞,我都不一定能赶回来呢。怎地?有大鱼了?”
掌柜用手指指上面的房间,小声地说着“可不是嘛,这一下雨就来了一个,看样子是上京赶考的。”
“嘿,那可是大鱼啊。这样的小倌那些京城的小爷们肯定喜欢。”
“可不是嘛。不过,这小子有点儿谨慎,就只要了洗澡水,还有一壶喝的开水其他全都不点。不过啊,这小子再谨慎又怎么能逃得过五指山。我给他的水里下了点料,今晚就等着吧。”
大汉也跟着乐了,说“那好,我等下准备好麻袋和绳子布条之类的。今晚就等着收割勒。”
此时被放在角落,还在滴着水的青伞忽然挪了下位置,倒在了地上,两人此时都只顾着今晚绑人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