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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番外 第107节

作者:公叔度 字数:8331 更新:2021-12-27 08:52:04

    在这个时候,盗曳正在千绝宫中飞快地扑捉陆铭。陆铭倒没有寻常的逃犯惯有的紧张和理亏,他只是大大方方地把欺近身边的婢子拨开,然后大手大脚地顾自经过。盗曳觉得与他相比起来,自己果真猥琐许多。

    “陆兄弟!有话好好说!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不是……我们好商量,好商量!”盗曳真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可悲的牢头。他牢里头的人被陆铭弄死了——好吧,是有可能弄死了,这是谢源教他的说法对付陆铭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在指责时一定不能把话说死,除非你是谢源自己——而他还要在背后追着说好话。谁叫这是狱卒家的二太太呢?在宫里头随便当个妃子就和外朝的公卿一个品第,按这个范式推断,二太太就是青暮山和亲来的公主,身份重大,在千绝宫里不好随意欺侮。

    陆铭好像很明白这一点,肆意地欺侮着挡路的人,大踏步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往门外走去。“你还是省着点时间吧,盗兄,”陆铭的声音冷冷的,“去看看你们教主,你们教主夫人,还有金克颐。说不准他还没有断气,能用遗言救你们教主一命。”

    盗曳想起正题,一蹦三尺高,像只受了惊吓的蚂蚱“真的?!你这话可当真?”他当时看陆铭从里头走出来,就对金克颐的身还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他觉得杀父之仇嘛,怎么都要穿心而过,或者一刀剁了脑袋。那样还能说遗言就只有见鬼了。盗曳非常直爽地表达了对他手下留情的感谢,在陆铭厌恶的表情下脚底抹油,去牢房里倾听金克颐的遗言。金克颐没有被锁在十字架上,大概是陆铭把他弄下来的,但看起来还是很糟糕。

    盗曳叹了口气“老金啊……是我没看好你,对不住啊……”说着,很小心地把他绑回去。盗曳是个守规矩的人,有时候。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呃?”盗曳哗啦啦拉扯着铁链,动作跟绣花一样认真,让金克颐的身体紧紧贴合着木十字架。他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对于绑得不结实这种偏离职业道德事情,他深恶痛绝。

    木头的颜色发黑,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只不过是经年的红锈。

    金克颐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他摆弄,盗曳很怀疑他这个模样还能发表什么临终遗言。

    “金克颐不留遗言,就要轮到教主留遗言了。”他着急地想,往他身上泼了一桶水,然后像个怀春少女一般眼巴巴地看着他。

    金克颐哆嗦了一下,迷迷惘惘地睁开眼睛。盗曳立马不离不弃地凑上去,“老金老金!快说快说!碧瑶珠在哪儿?”

    金克颐非常顺从地凑近他的耳边“……”

    “什么!”盗曳又变成了受惊吓的蚱蜢,“老金老金,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金克颐的目光落在他的腰带上。那是盗曳中饱私囊的玉佩,这是职业道德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盗曳咽了口口水,“行,行,我给你去说说!你等着啊!你等着啊!……你、你这样子还舒服不?”

    金克颐皱起了眉头,为临死之际还要感受他的罗嗦深感无奈。

    盗曳跑到谢源那儿的时候,满屋子都是人,他敢说,姬大教主在的时候,绝对没人有胆量在他的房间里放那么多人。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所有的灯火也都被点燃,让这个房间看上去喜气洋洋,充满活气。

    唯独谢源被人堆挤得看都看不见。他跌坐在地上,一脸寡妇的标准表情空洞,茫然,像被抽了筋骨。没有人与他说话,他们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屋子里很多灰。有几个婢子取来扫帚,麻利地装到簸箕里。待她们要退出的时候,谢源喊了声站住,让人把灰随便装进什么地方。“那是骨灰。”

    谢源说完就哭了起来。盗曳被他的哭相搞得心慌意乱起来。谢源哭起来不像小荷,小荷总是歇斯底里像只装满了水的皮囊,怎么流都流不完眼泪,让人不得不担心地在一旁不停递水。谢源只是微微红一下眼眶,眼泪挂在睫羽上要掉不掉的,配上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脸,苍白的唇,就像是灯人儿一样,有一种内敛又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一定是从哪个菩萨的石像上拓下来的。”盗曳闷闷地想。在他心里最美丽的工艺品就是菩萨的石像,特别是女菩萨。菩萨这种东西的好处就是,它既漂亮又不属于你,让你可以全心全意地崇拜而不意淫。

    盗曳记起正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那个……我要告诉你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你一定要挺住啊……”

    谢源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盗曳把玉佩交到他手上“那个……”他咽了口口水。他其实对担任报丧使没有任何不满,因为这本来也是他职业的一部分,不过通常的状况是盗曳去报丧,然后拔出他的牙刀,把刚知道亲人死讯的人全都剁了,起到斩草除根的良好结果。盗曳倒没有处理过报完丧还要面对大活人的情况。

    谢源的脸色有些迷惘的半倚在他身上,看着那块玉佩。

    “朝歌夜弦?”

    “事实上……”盗曳吞吞吐吐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他说应该给你的。”

    谢源一愣,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看着那块玉佩的眼神仿佛在看洪水猛兽。

    “他人呢?”

    盗曳在整整高了八度的声音下眨了眨眼睛,他看两个小的使这招非常好用“如果我们现在去的话大概还能赶上……”

    谢源这次彻底有气无力地倚在他身上了。盗曳觉得这倒比较好处理,他让小荷照顾一下她的寡嫂,然后去救千绝宫的老丈人。至于结果怎么样,就不是他可以关心的范围了。

    在谢源醒来的时候,结果变成了他要同时准备两个丧礼。

    谢源是个文人,换句话说他非常感性,虽然他的理性也很强大,但是这种时候完全不起作用,于是又晕过去了一次。

    当你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极点的时候,命运这个玩意儿总会再试图添油加醋,以证明世事无常这句话的合逻辑性。

    这一次谢源昏迷的时间不像上次那样长,否则盗曳与云中流还要担心一下,他是否还赶得上他父亲的尸身落葬。

    听完两人的交代,谢源闷闷地坐在他的硬板床上,冷不丁问“陆铭呢?”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在短时间内互相打了眼风达成一致,然后以商量好了的形式集体摇摇头。

    “他那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在宫里头走得有点疾。”盗曳作为谢源唯一的左臂右膀,勇敢地站了出来,“他经常心情不太好,你知道的……唔。”

    “他见过金克颐?”谢源还不习惯改口。

    盗曳思索了一会儿“嗯……我看到过他从那件囚室里走出来,但是金……老金他本来就那样,他好像没对老金做什么。老金本来就伤得挺重的。”

    “他去哪里了?”谢源不依不饶。

    “够了!”云中流粗声粗气地打断他,“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顾着一个男孩儿!他走了!那天守山门的被他打伤了!”

    谢源沉默不语。不论之后他们交代些什么,都不再说话。他彻底变成一尊石像了。

    云中流叹了口气,引着剩下的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他本来是想在这个时候将自己人引荐给谢源的。他怕再等下去就没有时间了,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千绝宫里头没有了姬叔夜。

    在众人退走之后,谢源跳下床扯住了盗曳“你帮我去找找他。我怕他……”

    盗曳“唉”了一声,“这我哪儿能放着他不管啊,整个昆仑山都快被我翻过来了,不过确实没有啊。你四叔没骗你。”

    谢源放开了手,胡乱坐回床上,埋进了辈子里“好,好,一个个都走,走,都走了好……你怎么还不走?”

    盗曳很想安慰他的,不过水平有限,不自觉地就遵照了他的意思。

    外头还是黑夜,屋子里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人的呼吸。谢源缩成一团,总觉得他们都还在,用愤怒的、钢青铁冷的眼神盯着他。

    “这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事。”

    他轻轻道。

    “这不是我的错么?”

    他又睡了很久,盗曳有时候会给他带来热腾腾的饭,可是他总是埋在被窝里拉不出来。直到有一天,外头的动静吵得他不得不起来,让他们安静。

    谢源开门的时候,外头都是跑来跑去的婢子,乳胸弹跳着呼之欲出,但是除了这个,就基本没有什么看头了。她们惊慌失措得像是一窝被石头砸中了的母鸡。

    谢源逆着人流往前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个巨大的剑祭坛广场。他第三次来这儿,但差点认不出来——太混乱了,刀剑丛立,像是一盘金戈铁马的丛林在缓缓推移。盗曳和云中流带领着一伙人在对面的角落里,看上去很快就要被挤压殆尽。

    一七〇、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这是做什么?”他伸长着脖子问前头的女人。女人着装非常有个性,这一切都是牺牲胸部的面料得到的。她一手举着一把铁叉架,一看就是不会好好过日子的女人。

    “他们居然说教主让谢源那个死断袖来当。”女人舔舔唇,谢源不知道她是用什么颜料把它们涂出紫色,又是什么样的审美让她选择了紫色……

    “哦。”他困倦地应了一声,“那你们这是打算让谁做教主?”

    “我们?我不知道。”女人兴奋地跳上石桌观战,兴奋异常,“大概是李长老……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死断袖。唔,应该是李长老,他年纪那么大了,再等下去可就要老死了。”

    谢源叹了口气“姬叔夜也是死断袖。”

    “他们刚听说,前教主是前前教主的真血脉……这我早就知道了,一定是这样的,否则长老怎么会允许他上位呢?”女人嗷嗷直叫,“但是那个死断袖就不是了,他不是教主家的人。谁叫他是个男人,连怀个孩子都做不到——如果他是个大肚子,一切就好办多了。”她似乎对一个男人成为教主夫人怀有相当大的愤懑,就像一个有着能力超群温文尔雅的单身男上司、却被男同僚抢走的女白领。不一样的是,她说得要直白得多,“真不明白为什么把种子射在男人的后门里。”

    谢源赶紧打住了这个话头,“我说,你们停下吧。”

    没人理他,整个场面一团混乱,眼前是无数刀兵构成的风车,席卷着把前面人的长发磨碎。光头显得极有优势,只是又太过反光,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反正现在的大殿上就像嘤嘤煮的招牌菜——把所有昨天吃剩的丢进去,切几个萝卜,炖一两个小时,就是这么跟混乱度。

    剑祭坛里的火星四处飞舞,都是被撩起来的。

    谢源拔高了声调“都停下!”

    这一次他试图运用了一下内力。说实话他现在还搞不清这是怎么一件事情,姬叔夜并没有告诉他太多,大概是以为他对这方面很在行。事实上,谢源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能循着之前跟陆铭学习的一点点皮毛尝试一下。

    效果出乎他的意料,比如说方圆一丈之内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烧焦了头发,然后被一股绵长强劲的内功震得吐血。那个女人离他最近,受伤最重,以至于转头的一刹那才意识到,刚才她一直在对人骂人。可这已经晚了,她节约的布料也都烧成了灰。

    “死断袖?”她一边咳血一边充满诧异地说,不太乐意地收手护着胸。谢源眨了眨眼,表示真不幸,正是在下——因为他听出来,这“死断袖”三个字里也不尽是鄙视和厌恶。就像小时候同班同学经常会做的恶作剧,给你起个小外号什么的,刚好他的外号是死断袖。

    大概所有人私底下都对此达成了一致共识。

    他往前走了一步,乌合之众的人潮随之分开,以他为圆心的三丈之内统统清空,还纷纷老实地把手里的武器藏到身后,有狼牙棒,连枷,阔剑,石凳,等等等等。他们收拾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谢源一片铁都没有发觉。他从人群之中慢慢踱过,举止端庄从容,人潮在他面前分离,又在他走过之后合拢,像是摩西走过红海。

    他最终撩着袍摆,非常文雅地走上了石阶,脚步声茕茕,长老们在后头急切地商量着什么,嗡嗡嗡嗡的。

    “盗曳啊!”他坐上石阶尽头的紫檀木椅。盗曳的眼睛一亮,伤口也不痛了,趾高气昂又贱贱地应了一声——“唉”。

    “叔夜卧室底下有个密室,你晓得么?里头有九个鼎,快去搬一个出来!”

    盗曳又“唉”了一声,转身踢了一脚面前的人,“没长耳朵呢!还不快去!”

    那人有点糊涂了,刚才他还和盗曳稀里糊涂拼刀来着,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他偷瞄了一眼李长老,但是又被盗曳狠狠踹了一脚,只能拉着几个自己人匆匆忙忙撤出殿中。李长老看起来很有话想说,他整理了一番自己朴素、事实上却是今秋潮流的长袍,上前一步振臂高呼“千绝宫是……”

    “我很想换一个大长老。”谢源闲闲地倚在靠背上,“李长老年纪很大了,我怕接下来的交接工作会比较棘手繁重,老年人身体会吃不消。哪几位长老有谁愿意帮我分忧么?”

    李长老看着同僚突然贪婪起来的眼光,气急败坏道“混账东西!我还会亏了你们么!落在他手里谁也没有好下场!”

    可是乘着他发怒的空隙,云中流已经一把擒住了他,飞身纵到高台之上。谢源低垂着眼,靠在紫檀木椅的手也漫不经心地垂落,像是某种精美得玉质工艺品。“这话说得真难听。我会对你们做什么呢?你们从很久以前就跟着叔夜,那时候,我们都在这个大殿中按他的行令为事,所以我们不正是自己人么?叔夜可是尸骨未寒。

    “向自己人收买人心,那可就是叛心了。”他缺乏感情地瞄了这个养尊处优的富家翁一眼。富家翁被未亡人的那一眼冻到了骨子里,努力扯开嗓子向自己人求救,黑暗里有许多箭簇对准了谢源。黑暗里,也有许多裹着黑色大氅的人信步而出,拱卫在紫檀木椅的背后。

    谢源只是端坐不动,像是在等待。

    大殿中静可落针。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或者更久,大鼎终于被推了拉了出来。远远的,传来滚木的声音。

    谢源清凌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支在剑祭坛上!”

    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惊恐又好奇地站在原地。谢源笑起来“都坐下,都坐下来。来人啊——”

    盗曳派人去通知了大厨,他的人则负责把刚才双方扔出去的石凳捡回来,整整齐齐地排列两边,就像谢源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的模样。大鼎被人嘿哟嘿哟地支了起来,它那么高大,几乎碰到了大殿的穹顶。

    谢源带头赞叹了一声“这要是冶炼成兵器的话,大概可以装备很多人吧。”

    云中流用他火一样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青铜——你来得太晚了!”

    谢源打了个哈欠“古人云钟鸣鼎食,钟鸣鼎食,来人啊,在剑祭坛上立火生灶,让女人们歌舞。”

    他的指令在盗曳的安排下很快就传达了下去。大殿里的气氛仿佛被刷了一层油,又在火堆上烤了一下,变得热络又愉快起来。有些人已经在鱼贯而入的美食和美人眼前放下了武器。当然那也许只是狼牙棒或者连枷,更或者只是一把石凳,塞在屁股底下就可以大吃大喝。

    盗曳忙完了,上来踢了脚李长老,李长老居然还有力气瞪他。盗曳就觉得云中流做这事真不漂亮,如果是他的话,这把老骨头早就鼻青脸肿地跪着讨饶了。但是谢源不说,他并不敢。

    “做掉?”盗曳比了个杀。

    李长老再也受不了这种待遇,破开嗓子大喊起来。有许多箭阵向高台泼来,巧妙地绕开他朝谢源三人涌去。但是黑衣从者不慌不忙地从背后显身,用看不见的细丝统统挡开。没有挡开的那一部分被盗曳用牙刀轻轻一磕,改变了箭道,噗地一声没入长老的腿上。他大声惨叫,却被底下越来越高声的喧哗掩埋。

    “安静。”谢源高声道,“还不到时候。”

    “做掉?”盗曳再次用鞋尖拨了拨长老。他的鞋尖是带刃口的,只要他愿意的话。

    “不要让他再叫了。”谢源低声道,“你能把这事儿做得有多漂亮?”

    盗曳回道,做到你一定会喜欢的那种程度,“当然……你看了可能就不怎么喜欢了。你胆子那么小。”

    谢源点点头,非常赞同他说的话“那就烹了他。”

    “什么?”盗曳侧过耳朵,“你说什么?”

    谢源很乏力地支颐闭目,美得惊人“我问你鼎里头的水烧开了没有。还让你把他的嘴堵上。”

    “哦……”盗曳惊呼了一声,然后又再次惊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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