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正午的太阳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西边偏移,两个人就这样傻乎乎的牵着手站在桥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气氛静谧而安好。
咚——咚——咚——
远处的佛堂传来肃穆的撞钟声,未时到了。
一群叫不上名儿来的小鸟飞过,太阳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慢慢移到巨石上方,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巨大的火球,万丈光芒从石头的缝隙里聚集到水面,青绿色的水面瞬间被染上一层灿金色,河里的鱼儿像是突然得到了感应,纷纷跳出水面,飞溅的水珠染着光华在半空中折射出五彩的颜色,美得动人心魄!
沈成蹊的心不知为何怦怦直跳,手却被紧紧地攥住了,沈殷北回过头笑着看着他,清俊的五官染上阳光,柔和俊美的简直不似凡人。
他问他,“喜欢吗?”
沈成蹊咬着嘴唇,过了好久才终于浅浅的笑了,回握住他的手,点点头,“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雪(抹眼泪)小北同志,看花看风景趁机表白什么的实在太罗曼蒂克了~嘤嘤嘤qaq
小北(邪魅一笑)主要是人长得帅没办法╮╯▽╰╭
大叔(翻白眼)先让我去吐一吐……以后的戏份愿找谁找谁!
小北(狗腿)表啊!你走了我就要守寡了啊!嘤嘤嘤嘤嘤……
某雪(抚额)某人请注意你攻的气场o╯□╰o
47叔在上,不着寸缕
正当两人被眼前的景色所迷的时候,不远处的树丛里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履匆匆。
沈成蹊和沈殷北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诧异。
这种如此偏僻,一天都来不了几个人的地方,这时候会是谁急匆匆的跑来?
沈殷北拍了拍沈成蹊的肩膀,对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不远处一处回廊的拐角,低声道“咱们出现在这里尴尬,先去那边躲躲。”
“也好,万一遇上沈殷浩的人就更麻烦了。”沈成蹊点点头,跟着他快步藏进拐角的后墙边,两个人正好被身前一根朱红色立柱挡住。
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一个略微驼背的身影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树丛中。他鬼鬼祟祟的向四周打量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把铁锨,脚下生风似的,像是赶着去做什么要紧的事情。
等他绕回小道露出脸的一刹那,沈成蹊诧异的瞪大眼睛,回过头看着沈殷北无声的说怎么会是福伯?!
沈殷北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凑过来低声道“你觉不觉得这事有蹊跷?”
沈成蹊点点头,盯着那道鬼祟的声音心里更加疑惑。
福伯这人他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是王府的大总管,平时都是在前院张罗着府上各种大小事务,而自己身在僻静的瀛园,跟这个小老头更是没有交流。
虽然不了解,但是沈成蹊也知道按照福伯在王府的地位,整日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不得停歇,这会儿怎么会在偏僻的后院出现。
更何况像他这种级别的下人,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几个小厮来做就好,何必这样偷摸着拿着铁锨独自跑到这里来?
等等……铁锨?
他猛地抬起头,发现沈殷北也已经想到了。
“看来这后院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啊。”沈殷北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眼睛里却阴沉一片。
“不过既然是不可告人的东西,为何不晚上再来?”沈成蹊百思不得其解。
沈殷北沉吟片刻,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再说。”
沈成蹊沉默,没有再开口,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盯着福伯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福伯神色慌张,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绷得死紧,悄无声息的顺着花丛中的小径往前走,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沈成蹊挑眉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跟上他。”
沈殷北点头,等福伯走远一段距离之后,两个人才静悄悄的从柱子后面出来,紧紧的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穿过一片茂密的树丛,福伯已经走到了整个王府的最深处,这里比之刚才的后院花丛更加的冷僻,虽然已是春天时节,却杂草丛生,到处残垣断壁,即使是中午时分,走到这里仍然觉得冷飕飕的,透着股阴气。
沈成蹊自然从来不知道端康王府竟然有这种地方,抬头想问问沈殷北,结果却发现他也一脸茫然。
“这里你也没来过?”沈成蹊问道
沈殷北摇摇头,“我一直以为刚才刚才花丛那里就是尽头了,没想到穿过树林仍别有天地。”
沈成蹊微微眯起眼睛,总觉得这鬼地方有些古怪,“连你都不知道的地方,福伯竟然会认识?看来我们还真要好好瞧瞧他耍的什么把戏。”
两个人因为脚步极轻警惕性有很高,离得也很远,所以并没有引起福伯的注意。只见他神色匆匆的走到一作废屋跟前,弯腰费力的搬走堵住门口的石头,露出一大块黄土。
他喘了几口粗气,跪在地上对着空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沈成蹊他们因为离得太远,也听不清楚,只隐隐的听见什么“死得冤枉”“冤有头债有主”。
这下两个人更迷惑了,难不成那空地里埋着谁的尸骨?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走进,躲在一片石墙后面,眼睁睁的看着福伯拿起铁锨,对着那块空地卖力挖了起来。
一捧捧黄土洒在地上,没一会儿空地上就出现一个深坑,福伯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脸上的神情既恐慌又焦急,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摸到了想要的东西……
只看他迫不及待的用手使劲挖了几下,从土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几根白骨,接着又挖出了一颗头骨,人的头骨……
沈成蹊惊呆了,他张大嘴巴半天没缓过神来,沈殷北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
“这狗奴才果然有问题。怪不得选个大白天干这种事儿,根本就是心虚害怕!”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灰色的眼睛眯起,透着不悦的冷光,说着就要走出去抓福伯一个现形。
沈成蹊一下子拉住他,摇了摇头低声焦急的说,“万万不可,他不过一个奴才,不会无缘无故来挖坟,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指示,咱们先耐心等下去。”
沈殷北的脸色变了变,最终顿住了身子,心里不知道为何感觉越来越不安,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仿佛有某种预感一样,他总觉得那堆白骨格外刺眼。
福伯把所有尸骨都挖了出来之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布包起来,填好地上的坑之后长舒一口气,抱着尸骨警惕的偷瞄了几眼,才悄无声息的走进树林里。
沈殷北和沈成蹊当即对视一眼,还要不要追下去?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两人莞尔一笑,当然要追,不仅要追下去,还要弄清这堆白骨究竟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