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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上位策略[快穿] 第14节

作者:血溜之间 字数:8609 更新:2021-12-27 11:16:09

    “青婉!你魔怔了!”“二”字未出,吴青婉的话便被赵白厉声打断,随即低低一声住嘴,强拉着吴青婉进了相府。

    赵白此刻的心情可说是急怒攻心,方才是在城西正中的相府大门口,来往皆是朝中官员,周边住着的也是些大员。如今朝局,这些官员互相间虎视眈眈,个个都盘算着怎么把对方拉下马好上位,而赵氏百年相府,盯着它的人尤为多。

    若是让当今圣上得知宰相在夺嫡一事上有所偏向,相府和连带着相府所支持的二皇子都后果不堪设想。而他和宁致,也都将面对任务失败的结果。任务失败会如何,他纵使不清楚,也能猜到后果不轻。

    在相府大门口高声厉喝一举,吴青婉内心究竟是刻意还是无意,赵白无心探究。不论哪种,结合之前她懂得低声提吏部之事,都分明是没把赵白和世交赵府的死活放在眼里。

    拖着吴青婉绕到自己院子里,赵白面色阴寒,情绪虽已平息下来,却也实在不愿和吴青婉再多话。

    赵白本以为场面会僵持下去,未想方一进院子,吴青婉便又厉声问“白哥哥你是不是死投了二皇子,所以才两次三番的不愿出手帮宁岸?”

    说着,不等赵白回答,又转为可怜模样,神色凄楚“白哥哥,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难不成还比不得一个结识不到三年的二皇子吗?”

    吴青婉这话,赵白听在耳中,直想翻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好表达自个儿内心的愤怒和不屑。

    冷冷扫吴青婉一眼,赵白语气淡漠“你说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你且扪心自问,这感情到底是我们的,还是我对你的?你对我向来只在有求时能思及,又如何敢言及感情?而二皇子与我虽是短短三年之交,却对我意重,更有救命之恩,青婉你拿什么来比?”

    边说着,赵白望着院里池塘边的残柳,神色间带上了几丝苍凉,转向吴青婉时,更是一脸的万念俱灰,好似失望到了极点。

    吴青婉顺着赵白的目光看去,面前残柳黄叶零落,光秃秃的枝条迎风飘荡,便如她与赵白之间的感情一般,走到了终局。

    半天说不出话来,吴青婉眼眶泛红,一滴泪挂在眼睫上要落未落,如勾了一颗琉璃粒,看上去好不可怜“白哥哥,难不成是要与婉儿决裂吗?”

    此言无差,赵白料到吴青婉会登门还特意来撞她,便是为了演一出决裂戏。若不是吴青婉决裂,后续行动只会麻烦重重,一举一动都不爽利,此时借吴青婉之过错,是最好的决裂时机。

    赵白瞥一眼吴青婉后,又漠然转开,似是不忍再看她,冷淡道“青婉,你当真有你表现得那么伤心吗?纵使有,你伤心的到底是你的五皇子少了一个助力,还是我对你的感情西去?”

    一抽气,吴青婉那粒挂在眼边的琉璃珠子终于落了下来,随之还有一串的线珠。吴青婉哭得吐不出一个连贯的词句,只不停地抽气,双手抚在心口前,像要厥过去一样。

    然而,对她这副模样,赵白不曾有一点怜惜,招呼过不远处提着水桶路过的小丫头,语气还算柔和道“青婉小姐不大舒服,你扶她去亭子里缓会儿,待好些了便送她出府。”

    虽哭得厉害,吴青婉内心里却慌得很也虚得很,赵白所言字字凿心,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用哭得岔气来掩盖自己内心将被暴露的虚假与丑恶。而赵白交待小丫头的话虽是柔和,但处置方式却是硬得很,明显不愿与她多言,吴青婉自持还要脸面,哭得慌乱间忙摆摆手拒了。

    一路穿花过水,将自己的身子掩藏在花树之间,吴青婉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见了赵白那冷淡神色。而尚站在原地的赵白也确实直勾勾地盯着她。

    赵白身旁小丫头早看清形势一溜烟跑了,赵白目光冰凉地看着吴青婉的背影,转身回了房。掩上房门的一刹,赵白嘴角蹦出一声笑,上个世界的影帝身份当真让他受益良多,方才那场戏看吴青婉吓得不清的样子,应当发挥还算不错。

    终于把原主留下的这个麻烦甩开了。

    除去过于不在乎原主外,吴青婉也并不无辜。当年宁岸诬陷原主,吴青婉连求证也无,直接拿着因她求原主帮宁岸而累下的罪证举告原主。纵然事后吴青婉知晓原主并未有所动作,她的反应亦不是悔恨,反因原主喜欢她和与二皇子友谊双重原因,认定原主今后必有动作,早解决了也好。

    如此逻辑,虽不算清奇,却也灭绝人情之至。不论赵白对原主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行为是否认同,吴青婉的脑回路已经到了能让他彻底厌恶的地步。

    况且,不与吴青婉决裂,往后对付吴家时,她日日跑来叨扰,赵白可不愿应付。

    五皇子手下两大势力,一为吏部,如今大势已去,另一个便是平东郡侯吴府。前者虽未外露,但皇子间隐隐有猜测,故而有此时买卖官职事发一出,而后者,直到宁岸立吴青婉为后,才堪堪有人品出其中意味。

    但,旁人不知的是,平东郡侯投靠宁岸比吏部还要早,否则以吴青婉一个深闺女儿,如何能在宁岸还未出宫立府时与其频繁接触?这个世界男女主的感情与其说是姻缘天定,不如说是由女主亲爹平东郡侯一手促成。

    平东郡侯吴府当之无愧是五皇子宁岸手中第一势力。

    此外,原故事线中,女主检举原主时未免给宁岸惹祸上身,并未借宁岸之手,而凡事只知求原主的吴青婉,此次能求的只有她的亲爹。

    当日,和赵氏为世交,幼时还曾受过赵白爷爷恩惠的平东郡侯吴闯,得到这份罪状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友将遭祸的慌张,而是惊喜,大喜过望。后续,皇上下令严查时吴闯更是毫不手软,可以说不是他从中作梗,赵府三代宰相的功绩不至满门抄没的下场。

    既为将男主宁岸拉下马,顺利完成任务,也为替原主复仇,平东郡侯府赵白绝不会放过。

    然,平东郡侯当年靠着赵白爷爷入朝为将后,凭借一身胆识,得了赫赫战功。东伐一战中,吴闯率大军将东边蠢蠢欲动的新罗国生生逼退了三十里,更因在此战中负伤,落下病根,得皇上感念功绩封平东郡侯。

    要整倒平东郡侯府,难度和吏部一事不可同日而语,不论在朝在野,平东郡侯吴闯的声名都不是吏部周敬这个贪官能比得的。

    第23章 第三个世界(6)

    为思索平东郡侯吴闯的弱点何在,赵白干脆从库房拿了一堆纸墨,呆在房里闭门不出。好在原主本就身子孱弱,除去赵母赵父担心两句,无人觉得可疑。至于宁致,赵白早在那日饭后离开二皇子府时便打过招呼,他头日来探访确认赵白真无碍后,也放下心了。

    赵白在屋里关了整有十日,饭食及用水皆有下人送至屋内,他一步也未踏出屋门。

    十日下来,赵白桌案前的废纸堆了有三摞,每摞大概都有半扇窗子那么高。因着古时发式难梳,赵白索性全披散了下来,也不管什么仪容仪表。

    这十日,赵白将自己在原故事线中看到的,所有关于平东郡侯吴闯的信息全部排布出来,一一筛出或可用之处,然而却寥寥可数。

    其中,最有可能成为他命门的是吴闯其人虽是武将,却极为小心眼,听不得旁人不同的政见,更见不得旁人声望地位高于自己,这也是为何他会对赵府如此不留情之因由。

    然而,此点听来致命,实则并非如此。此值太平盛世,政见不同,吵得多凶也不外乎一个朝堂论辩群臣裁决,再闹闹不到哪里去。落在皇上眼里,这些争执反倒会成为为国尽力的表现,弄不出多大的过错来。

    况,平东郡侯吴闯一身战功,群臣间只有赵家百年相府能压过一头去。对外,吴闯一心只听君命,不掺和任何一家小团体,对内,纵然他加入了宁岸一党,也少有明显动静,实在挑不出多大问题。

    赵白虽是闭门十日,却怎么也勾画不出一条合适的谋略线路来。

    又到第十一日,赵白正支着脑袋,望着眼前写满了的纸发愁,忽地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赵白头也不抬,干脆地说道“不论茶水面果,一应不缺,若是当真闲来无事,可去库房替我再取一叠纸来。”

    话未说完,赵白便被人拎小鸡崽似的从靠椅上拎了起来,手中沾了墨的笔啪嗒一声落下,污了好大一块黑团,原本的字迹瞬间便被墨团吞噬。被拎到外屋前,那人还不忘给赵白包了件夏日的斗篷。

    赵白正要发作,一回头却见宁致那张说厌不厌,说喜不喜的脸“你来做什么?”

    宁致锁着眉头,答“我当你闭门至多不过三日,却不想你如此发狠。你身子不好,十日不见日光已是极限,今日且把手中的事放一放,随我出去走走。”

    说罢,便要将赵白抱小童似的抱出去,得亏赵白赶紧认错屈从,才得直立行走,在府中保全了脸面。

    宁致带赵白来的是城郊山顶的护国寺。此山并不高,在山脚下远远便能望见山顶些微模样,清晨朦朦雾气间,大护国寺的巍峨身影若隐若现,仿若西天佛境东移入金陵。

    当朝皇帝尚佛道,金陵城十里一佛寺,五十里一大庙并非虚言,其中钦点护国大寺更是香火不绝。

    今日正巧是护国寺逢七开放之日,山道上绸布轿子、装饰华丽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堵出了一条赤金长龙。而另一头徒步的云梯上,行人更是摩肩擦踵,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莫被挤落下去。因着赵白这身体羸弱,此刻两人正被堵在了赤金长龙中段,进退不得。

    挑帘看清两人现下进退两难的情境,赵白没好气朝宁致翻了个白眼,问“怎么突然想来这山间寺里了?”语气倒还平和,未当真发怒。

    宁致向来也非崇佛信道之人,只知此处有个热闹的护国寺,并不知盛况若此,现今也是颇为歉疚,答道“上回游湖回府后,听闻你不舒服了好几日,所以觉着换个不同的处走走或许更好,不曾想会撞上这麻烦。”

    上回游湖大概是因为陪着吴青婉吹了会子湖风,冻着了,赵白一回府便发了低烧,一连好几日降不下来,还劳动了宫里太医来看。正是那次,赵白才真正体会到这具身体弱到了什么程度,一举一动再不敢胡闹一分,此次十日不出门也是心急使然。

    “若是你等得烦,我们便把马车弃了,我背着你下山。”挑起帘子前后扫几眼,宁致望着赵白认真道,大有赵白一点头,他立马就背着赵白下山的意思。

    此话说得赵白目光闪烁,不敢对视。分明上个世界什么都干过了,此时再遇,简单一个“背下山”便让赵白生了羞意。

    马车挪一步停一步,以乌龟爬的速度靠近山顶护国寺,此刻距离正巧能闻见寺庙周围经久不散的檀香气,令人心神开阔,很是好闻。

    在赵白原本所在的星际时代,人们早已缺失了所谓信仰,只相信自己和绝对的力量,宗教一类只能在讲述星球分居时代的历史课上见得到。所以,此行对于赵白来说,颇有些逛博物馆的意味,勾起了赵白的兴趣。

    摇摇头,赵白温和道“既然已经来了,还是看看再走吧。”

    顺着赵白意思点头,宁致刚要放下帘子,正此时旁边山道空隙冲下一个手持拂尘,留个小胡须,作道人打扮的中年人,口里骂骂咧咧,颠三倒四地说着些什么,夹着方言调子,听不太分明。

    两人前边那顶轿子帘窗里探出个老妇人脸,许也是在山道上磨蹭得无聊了,想找个乐子,招呼着叫下那个道人,慈祥笑问“老道人怎地如此慌张。”

    那道人大概气急,正缺个倾泻处,老妇人一问便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原来,这道人修行得痴了,突发奇想欲钻研个佛道合一的道法,于是专等到今日护国寺开放,天蒙蒙亮就兴冲冲跑了来,也忘了云梯这回事,一溜山道便奔上去。不想,好不易跑到山门前,却被那护国寺的和尚给拦了下来,好说歹说也不让进去,说是佛道不相容,恐他冒犯了佛祖。

    这可把那道人气了个倒仰,可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也没法子,只能徘徊许久无门,憋一肚子气下山来。

    闻得这些话,赵白突然心念一动,探过身子压住宁致的手,眼神示意他别放下帘子。宁致瞥他一眼,呼吸微微乱了调,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听得来龙去脉,老妇人咯咯笑评“这便是老道人你的错了,佛道本是两家,你大清早的一身道服上去,别人莫说觉着你是求法门,只怕当你是去找麻烦哩!”

    那道人摆摆手,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叹道“道派之争当真误人,依我说不如天下一同,不分什么你的我的,才是大好。”喘几口气,道人又言“最可恨是一和尚,生得端方好看,三十出头,有佛祖像,人更是霁月清风似的,可脾气怪得很,一见老道我就变了脸色,嘭一声关了寺门,差点没撞坏老道我的鼻子!”

    老道原是抱怨,未料老妇人听这话反笑了,扑哧一声道“你说的这人我竟认识,他是大周东边那来的,闻说十年前家里遭了祸端,一大家子就剩这一个,一声不吭跑来金陵出了家,所以脾气古怪些倒也使得。”

    “那倒是老道我撞上火口了。”说着拂尘一甩,向那妇人告安,便晃悠悠沿路下山去了。

    道人路过马车时,宁致适时松了手,垂下的帘子遮住了马车内两人的身影。赵白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因着方才的闹剧,他脑子里迅速织出一个局,只待再确认一事,便可实施。

    宁致坐在一旁,听完全程,也看出赵白有所想法,侧头问道“要直接回去吗?”

    似老钟摆模样缓慢摆着头,赵白轻声道“不,还得上去再看看。”

    金陵城寺庙如林,护国寺不愧为钦点之寺,其尊其贵,非寻常寺庙能比。方一进主殿内,三尊大佛齐齐压来,耳边佛音不绝,几乎是下意识,赵白便想跪倒,好在精神意志强于常人,才没当众失态。

    佛祖宝相庄严,赵白拜了三拜后恭敬退出殿内,却并未许愿。不管对星际时代的信仰缺失作何感想,赵白骨子里也是星际时代思想熏陶长大的人,他尊敬佛,却不寄托心愿于佛,只信任自己用双手和大脑创造出的现实。

    从殿内出来,宁致陪着赵白各处走走,伴着佛音檀香,观赏这山顶风光,也不算白在山道等了这许久。

    路过树林子旁边的小溪流时,两人瞥见一僧人独立在林子外围,死盯着面前一株梧桐,虽枝叶层层掩盖下看不清眼神,但那一身的阴暗气质却在这佛地透了个分明,显得格格不入。

    端方好看,三十出头,有佛祖像。此人应当就是那老道人和老妇人口中的那位和尚,说这人如风如月这等虽冷却柔的物象,倒不如说是霜雪之姿,冷得可怕。

    目光在僧人和梧桐之间来回扫过,赵白嘴角蓄起一抹笑意,平东郡侯吴闯真正的命门近在眼前。

    第24章 第三个世界(7)

    当日从护国寺回府,赵白连饭都没顾得吃便钻进了房内,锁眉洋洋洒洒书了三四张纸,才堪堪停笔。从头审视一番,赵白缓缓将手中竹笔放下,脸上绽开笑意。

    十五日后,正是月末休沐,百官难得不必窝在朝中、衙门里,乐得清闲,唯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家,仍然忙得脚下生风,直到正午之时脚步才慢下来。

    吏部一案,终于结一半了,尚书周敬之罪,已全数在列。

    刑部尚书一声令下,等将罪状上报天听,问清圣意,再寻查其余人等,现且先休整半日。

    三司众人皆欢欣四散,刑部尚书高裕也一溜烟跑了,虽是往皇城里去,但从皇城出来时却拐了个弯进了城东巷子里。

    城东二皇子府,赵白和宁致正斜对着闲谈,面前摆着一篓子下边新贡的枇杷,因为宁致听赵白说近日喉咙不适,所以叫人端了上来,倒是没动几个。

    忽地屋外院子里哒哒数声,一粗犷声音如洪钟敲响,一路喜滋滋嚷道“吏部老周那家伙终于倒台了!当时五皇子在侧,听我回禀时那脸咯,绿得哟!”

    屋内赵白眉尖一挑,低声嘈道“上回见高大人,竟没发现是这样活跃一人。”

    宁致闷笑两声,未予答话。

    高裕转到屋内,见两人四眼齐刷刷盯着他,也是懵在了原地。

    其实高裕本性倒并不咋呼,只是脾气粗些,此次失态是因他和吏部尚书周敬向来不对付,如今自己亲手将这个一向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人拉下了马,难免有些兴奋过头。

    此刻被赵白和宁致两人冷不丁地一望,倒是冷静下来了,心里暗道糟糕,自己似乎得意忘形以至不小心泄露了宁致秘密。

    见高裕神色尴尬,宁致赶紧出声解围道“舅舅不用在意,我与赵白之间并无秘密。”

    得,直呼本名,看来是真的无秘密。高裕心想,猛地反应过来,赵白不就是赵宰相家的独苗病公子吗?

    高裕这回是真有些懵了,赵宰相平日朝中向来是一个中正的形象,皇子各党皆受过其恩惠,也都被他坑过一二,是默认的四方不相帮保皇党,如今其子归于二皇子党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若是相府当真站队,那宁致这皇位几乎是稳了一大半。赵家门前的宰相匾额一挂就是七十多年,三代宰辅轮着来,除去赵门确实家教优良易出人才外,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且纵是白手起家,七十年相位,手下门生也早已遍布朝野,非寻常官吏能比。

    再观自己这外甥对待赵家公子那亲切模样,赵府的宰相匾额,只怕还能再挂几十年。

    只不过高裕摇摇头,这位赵公子一看就先天不足,也不知有没有那个命撑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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