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嚣张的殿主一手拽着温顺的阁主已踏上了山径,闻言停下脚步,不怀好意地在阁主脸上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正是我要与阁主探讨之事。”
“……”正如阁主不知为何忽的涨红了脸,女弟子也不知为何手一抖,电光火石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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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色,孤月皎皎,星河浮槎,千百年一如昨日。
圭泠界中前来道贺的修士们酒足饭饱,也看够了热闹,渐渐地便散去了。
顾怀心中欢喜,来者不拒,被圭泠界的长老和古玄钟灌了不少酒,凌容与看他脸上一片醉醺醺的晕红,一点峰主的威严都没有,便心中不悦,趁人不注意拖着他溜走了,同时扮演娘家和婆家的出泉宫门人却无辜躺枪,一个个被灌得东倒西歪。司空磬拎着壶酒坐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地巡视了一圈,拍桌怒道“这两个不讲义气,竟敢先跑?!”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昊蚩坐在地上拼命点头,他今夜一半的酒都是替小师兄喝的,被人群围堵群攻,许多佳肴都没吃着,想想就可气。
众人皆义愤填膺地附和起来。
古玄钟歪倚在一个象牙柱之上,闻言抚掌大笑“跑得了么?他俩的婚房可是我布置的!”
众人眼眸一亮,纷纷由怒转喜,借酒壮胆地嚷嚷起来“走走,闹洞房!”
另一边空寂无人,清辉流转,僻静的凌家殿宇后院之中,两个人正在翻墙。
凌容与熟练地几步翻上了光滑照影的白玉高墙,骑在墙头向另一个红衣新郎伸出了手。
“真的要跑么?”顾怀捧着盘精致的点心站在墙下,顺势塞了一块在他手里,神色还有些犹豫,他这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全是酒水,“……大家都在前面,咱们去找他们好了。”
“别傻了,这里的术法封印一看就是古疯子干的,”凌容与嫌弃地看了眼手中黏糊糊的点心,随手向后一抛,“再不走,今晚休想安生了。”
顾怀呆呆想了一会儿,忽笑了起来“难道他们真敢来闹洞房?你把婚房里弄成那样,也太狠了。”说话间他伸出手。
凌容与一把将他拽了上去,只觉手上又滑又黏,摊手一看,上面全是糕点粉末,不由脸色一黑。
顾怀犹自笑眯眯的毫无所觉,见他摊着手似乎不知所措,竟凑过去,探出舌尖在他掌心飞快地一舔,末了咂咂嘴“甜的。”
凌容与只觉手心一烫,连带着心都烧了起来,眸色一深,正要翻手抓住他拖过来,却觉那灼烫已化作了黏湿,与粉末和在一处,越发恶心,脸色不由更黑了,甩了甩手,气极反笑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这仙人醉,你到底喝了几杯?”
顾怀想了想,忽乖敏地凑过去抱住了他,心满意足地亲了一口,喜滋滋地喃喃道“大美人别生气,生气更好看了。”一面说,一面便觉他怀里舒服得很,周身涌起一股陶然醉意,蹭了蹭竟就闭上了眼。
“……”凌容与血气翻涌,差点将他一把推下去,看着他抿起的嘴角一个乖巧的酒窝,终究没狠下心,冷笑一声,用力咬了他脸颊一口,“好,今晚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唤我。”说着半抱着他翻身而下。
与此同时,古玄钟领着司空磬一行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蹲在了婚房之外,听了半晌,里面漆黑一片,悄无声息,司空磬第一个忍不住,拾起块石子扔了过去——“轰!”
顾怀迷迷糊糊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身处在小阁楼的床榻上了。房中悬着一盏四角流光灯,摇曳的灯影之下,凌容与已脱掉了两人的大红喜服,只着中衣,披散着头发坐在他身侧,手里拿着本什么图册,见他醒了,就垂眸看来,微微勾着唇角。
顾怀闻了闻两人身上的水汽,知道他帮自己洗过了,心里一甜,伸手就想去抱他的腰身,刚一动却觉手上一紧,晕乎乎地抬头一看,登时愕然惊醒——自己的双手双脚竟都被用缚神索紧紧绑在了床柱上。
顾怀挣了挣,立刻便发觉自己的灵力也都受到了压制,只觉背心一凉,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小坏蛋,你干什么?”
凌容与一本正经地晃了晃手中的书卷“古疯子送的贺礼。”
顾怀眨眨眼,只见那书本背面赫然写着“欢喜禅双修宝典”。
“……”
顾怀无语凝噎的注视下,凌容与低声念道“如何让你的道侣欲生欲死,神魂颠倒,不可自持?法门二焚冰释火。”他扬眉一笑,翻了一页,将那不堪入目的画册放在了顾怀的枕头边上,竟真照着图示回身倒了一杯酒,含在口中给他渡了过来。
顾怀本来听得满腹槽点,抿唇想笑,可等凌容与当真薄唇微启,俯身相就之时,他便笑不出来了,盯着他半撒开的衣襟里露出的那片肌肤,顿觉口干舌燥,乖巧地含住了他口中渡来的酒水,唇舌翻搅间,还来不及咽下就又自嘴角溢了出去,顺着脖颈流过的地方都微微发痒地烧了起来,浑身颤栗,只觉这仙人醉比他先时饮的还要醉人三分,双唇分离之时不由“嗯”地呻吟了一声。
凌容与满意地又啄了他一口,顺势便将他的中衣扒开去,取出酒壶照着图册便往他身上倒,双指并拢捻了个不知什么法诀,那些倾倒而出的酒水便凝成了冰块,落在他身上,冰得他一颤,继而却又反觉灼烫,渐渐地便顺着他胸腹滑了下去,激起一股酥麻的电流,一时浑身发烫,冰水流过胯下,登时硬热笔直。顾怀又舒服又难受,心中烧得怪异得很,不由挣了一下“……别玩了。”
凌容与瞧他肌肤之下正阳神体隐现流炎,雪白里透出红光,在水光之下显得越发光滑润泽,嫣红诱人,也忍不住扔开教程,先俯身自他锁骨到小腹辗转舔咬了一回,见他像条鱼一般颤栗着挣扎起来,方安抚地亲吻他唇舌。
“唔……小坏蛋,别玩了!”顾怀心中灼烫,额头都细细密密地渗出汗来,浸湿了鬓发。他被钉在床上,想伸手抱他也不行,想翻身掩住灼热的欲望也不行,整个人都像只被剥光的虾一样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羞耻焦灼感刺激得身躯敏感了百倍,急促喘息着,磨蹭在床榻之上的肌肤竟也觉得酥麻起来。
“叫错了,”凌容与这回却没那么好心,惩罚地咬了他一口,微微起身,扫了一眼画册,哑声道,“法门三画脂镂冰。”说着他五指虚握,手中竟凭空出现了春秋笔,在顾怀惊恐的目光下蘸了蘸他肚脐处凹聚的冰水,抬手便向他大腿根处画去。
“啊啊……小变态,快住手!混蛋……嗯啊!”
顾怀死命挣扎了没两下,脑中轰地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绷得笔直,又疾速颤抖着瘫软了下来,又爱又恨地盯着他,泛红的眼角都要滴出水来了。
凌容与气血翻涌,也快忍耐不住,俯身凶狠地咬住了他锁骨,不耐烦地飞速翻了下一页,眯了眯眼,双指放入他唇中搅动,一边照本宣科地念了个咒,再取出来时,指尖便亮起一种暧昧的暖光,他便顺着他腰身向后摸了过去,一直探入了软肉之中,像一道闪电直触进了最深处,极轻易地找到了最敏感的那一点。
那处嫩肉立刻就像是整个化开一般,快感激烈得脑髓都仿佛麻痹了,顾怀浑身颤抖,没被他弄几下,声音便已带上了哭腔,手脚死命挣扎,嘶哑地胡乱叫道“快放开!凌容与!姓凌的!小坏蛋……容与……容与……救命……”
凌容与双眸发红,也再忍不住,终于解开了他手脚,翻身覆了上去。
这晚春宵极长,顾怀直被逼到叫出“夫君”才被他放过,汗如雨下,呻吟不断之时,一口咬住那本图册,含羞带怒地撕了个粉碎。
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双修,他却从没这么折腾过,顾怀心中又羞又气又委屈,舍不得怪他,倒把古玄钟翻来覆去骂了一百遍,次日一起,便拎着刀去找他的麻烦。
谁知一回殿宇,却见众人都灰头土脸,统统哀叫呻吟着坐在婚房外,整个院子里乱七八糟,花草树木雷劈过似的倒了一地。
顾怀回头看着悠然负手跟来的凌容与一脸得意之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没闹成洞房反被收拾了一通的众人纷纷以头抢地,又哀叫着倒了下去。
一缕曦光穿过了窗格,正如千百年里每一个寻常的清晨,悄无声息地照在床榻之上,透过床帘,在相拥而眠的人脸上投下一层朦胧的光影。
一室静谧之中,后侧的人微微一动,收紧了手臂,缓缓睁开眼,微光下眼瞳由浅棕眨眼变得凝黑,垂眸咬了口还没睡醒的怀里人,翻身而起,光脚踩过纤尘不染的光滑地面,一面掀帘而出,一面顺手招来衣衫,穿过重重纱帘行至外间时,曦光之中已是个发束金冠,白衣金带,风采焕映的一殿之主。
不远处的烟岚湖光之上,一只青鸟轻鸣而过,扑棱着翅膀落在他微屈的指节,口中衔着一颗珍珠般圆润的紫丹。
此时,犹在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微微一动便觉浑身酸疼,昨夜的记忆和睡梦中的回忆叠在一起,他抬手搁在额上,一点微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自暴自弃地将轻如烟水的软褥往头上一拉,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可惜没过多久,被褥就被人一把掀开,他被光刺得一眯眼,就见欺负够了人而神清气爽的坏蛋站在床边,薄唇微扬,一脸欠揍。
床上的人不爽地挥了挥手,闭上了惺忪的睡眼,却觉唇上一软,被撬开唇齿,渡进了颗熟悉的丹药,霎时间体内酸疼之感尽散,难以启齿的某处也舒适了起来,他却并不感激地用力咬了口对方的唇,喃喃抱怨道“你少瞎折腾,比什么丹药都有用。”
“……哪种瞎折腾?”对方一笑,抓住他双手按在了枕头上,另一只手又顺着腰身滑下去,附在他耳侧吹气,“这种,还是这种?”
他浑身一颤。
烟波浩渺的翊鹤湖上,整个疏影岛嗡地一震,众鸟惊飞,湖面荡开一圈粼粼波光。
一叶风荷之上,白衣人被那股无形之力一路推向教授玄言的清昙岛,抿着唇轻哼了一声。
“你们知道么?阁主和殿主又打架啦!”
“嘁,这有什么新鲜的?”
“我怕疏影岛迟早会沉。”
“哈哈,你说他们天天打架,为何不分开住?”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疏影岛可是以前日神宫主的居所,如今出泉宫没有宫主,殿主和阁主自然要争此主位。”
一片恍然大悟的应和声中,窥破天机的女弟子忍不住出声道“……未必如此,牧夫子和江师父不也是住在一起的。”
可惜旁人还没明白她话语中的暗示,刚逃过一场早操的阁主已经出现在了石潭之上,开始讲起了修仙界中第一部 法典《修仙律疏》。
“……七界真正的一统便始于《修仙律疏》之定立。起初,不论是七界中人或是下界修士,皆对此法令心存疑虑,不少修士仍旧我行我素,不以为然,然因慎武司司空磬,理仙寺迟弦郁及道察院闻枫落执法严明,连破诸件大案,律令颁布三十年之后,修仙界已气象一新,鲜有屠戮流血之争斗。”顾怀说到此处,忽听湖上隐隐传来嬉笑采莲的歌声,远望着烟云树影之后一片祥和安宁的湖光山色,不由微微失神。
如今说来轻巧,但那三十年之中,为了推行法令而遇到的重重阻碍,桩桩奇事,就是眼下想来,也觉波云诡谲,心有戚戚。他也是那时才知道,有些事比潜心修炼或是快意恩仇要难得多,若非赵禅,凌横波和司空槊相帮,他们竟是做不到的。
“后面我知道,是凌峰主和燕峰主的飞升大宴!”一个弟子抢着道,“那宴席就是在咱们出泉宫摆的,他们也是在北炎岛上飞升的,宴席之上有广寒杯,烤鸿鹑, 江梅蜜,烩金盏,玉水明沙卷,紫萸香盅……唔……”还没说完,他又被几个弟子捂住了嘴“昊翮,你够了!”“闭嘴!”
顾怀回过神来,双眸含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律疏定立五十年后,两人飞升,七界峰主由赵禅继任。”他在心中补充了一句,那时,昊蚩刚寻到你的母亲,他们也才刚用神灵钰和五色昙中的一缕残魂重塑出一个江鸿。
“他们飞升之后呢?”八卦的女弟子依依不舍于这段缠绵悱恻的百年情史,忍不住开口追问,“凌峰主会做天尊么?那燕峰主会做天后么?”
“……”顾怀脸色一黑,默默咽下一口血,紧紧拢起眉,脑中霎时闪过了一百种篡改史书的方式,正要敲黑板再次标注重点,却听一人已噗嗤笑出声来,抬眸一看,果然便是又来找茬的凌容与。
众人又瑟瑟发抖地端坐起来,他们可不想给殿主逮去体验他那些千奇百怪的符咒和术法。
唯独那个女弟子双眸放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这回殿主看上去心情颇好,竟冲她赞赏地一笑,倒是阁主不悦地眯了眯眼,彻底无视了他,转眸对众人道“此后的事,鸿蒙之上再无记载,六试上亦不会涉及,野史杂谈无谓当真,若欲亲睹当时之事,今日酉时请至疏影峰,我会开启山河惊魂卷。别忘了温习新课,下一章便是横霜之乱。”
众人听闻,纷纷激动地点头,一时便先散去了。
女弟子按捺不住好奇,远远地躲在树后偷看,只见阁主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跟着殿主往山下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几乎拖进怀里。两人便拉拉扯扯地沿着山道往下而去,山林中依稀传来对话声。
“……又来瞧热闹,你的玄言这么快就讲完了?还是又欺负弟子,叫他们自学?”
“呵,是你的司空师兄领着下山历练的弟子们回来了,说是寻到了千年一见的佳酿,要在千卷岛上一聚,顺道给陆师姐庆生。”
“是么?那我们快些!昊蚩和小师妹知道么?”
“据说是昊蚩掌勺,牧师妹奏乐,好大一出热闹……”
“那我们的贺礼……”
说话间两人已踏上风荷,向湖心而去。
那湖上风吹荷动,四面八方许多修士聚拢来,纷纷向千卷岛而去。
顾怀和凌容与并肩立在同一叶风荷上,远望着千卷岛上升起一缕袅袅炊烟,司空磬就站在岸边一块巨石之上,冲众人招手高呼“快些,最迟的罚酒一碗!”
阳光穿透了林荫深处的轻雾,已为人师的师兄弟们早开怀畅饮,牧庭萱和江鸿正将许多昙花摆上藏书阁,阁上晒书的陆朝雪一头白发在风中微颤。
……这两百多年中,他们当过修仙界中的散修剑客,医者商人,也下人间做过布衣木匠,享过皇室荣华,看遍人世百态,历经万千尘事,却都不如回到出泉宫,和大家待在一处,温馨热闹,一如当初。
顾怀便握紧了凌容与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驱使着风荷更快地向岸边飘去。
林间石上,不知是谁落下了一本《鸿蒙》——“……凌燕二峰主飞升二十年后,横霜界原峰主衡沧海欲于修仙界中重立七界,纷乱再起,七界峰几于分裂,史称‘横霜之乱’。”
而彼时的仙界之中,顾怀和凌容与正在仙云集上闲逛。
仙界秩序俨然,八百仙门飘渺云间,不知所踪,一众散仙皆待在无边无际的一片白云之间,各有各的洞府,平日里亦各自逍遥。
凌氏一族自有自己的仙门,顾怀被他拉着见了父母,又一一拜过了各位不认识的老祖宗,两人在仙门里百无聊赖地待了十日,便自己溜回了散修洞府,却也得知仙骨炼得越纯粹,七情便越淡漠,境界才会越高。
两人面面相觑,当即决定和大部分无所事事,日夜逍遥的散仙们一起愉快地玩耍。
与仙门仙朝仙宗里摒弃了七情六欲的仙人们不同,散仙大多都处于一种苦修百年一朝成仙的纵欲狂欢之中,醉生梦死夜夜笙歌,寻欢作乐起来比人间与修仙界加起来还要花样繁多。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不出二十年便看倦了日复一日云卷云舒的景象,只得常常来这仙云集上,透过日月镜,看看下界的热闹。
这日,仙云集后的琼光台之上人头攒动,数不清的散修或坐或卧,拎着酒壶或磕着瓜子,成群地聚在一处,正高谈阔论,津津有味地瞧着一轮高悬在云影之间的巨大圆镜。说是圆镜,其实那镜子却是一个球体,不论从哪一面看去,都可以瞧见镜中的景象。
两人抬头望去,面色不由微变——记忆中安宁祥和蒸蒸日上的七界已笼罩在一片烽火之中,赵禅率大军与衡沧海身后一众修士正大打出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下界散修不少被流火飞石所伤,纷纷躲入山林之中。一个灰头土脸的母亲抱着女儿飞快地御剑向出泉宫飞去,小女孩一路惨叫着父亲,哭嚎声令人不忍猝听。
“要说这衡沧海也算能忍,到这几日才动手。”吃瓜的散仙甲啧啧感叹,“深藏不露,是做大事的人。”
“嘁,你押他胜么?”散仙乙仰头饮尽了一杯酒,“依我说,赵禅此人才是不容小觑。天下归心,何等不易?等着瞧吧,他定是最后的赢家。”
“敢不敢打赌?”
“赌什么,赌什么?”四周散仙都兴致盎然地凑了过去。
“嗐,随便押件法器,来来,买定离手,谁输谁赢?”
“我我我,我押赵禅,飞神杵。”
“衡沧海,暗尘锤。”
……
琼光台上一时热闹非凡,但过了不久,众仙下好了注,便又心满意足地度着步子去寻别的热闹了,只留下一句“打仗不好看,过几日来瞧结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