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被抻了这么些日子,邹或心里自然憋屈,而时戟要的就是他这份不痛快,对此,两人都心知肚明,时戟就是要给邹或点教训,而邹或,只能被动的承受,时戟满意了,他才能如意。
两人僵持了这么久,至此才算是告一段落,邹或打消了走人的念头,虽然不痛快,可也只能憋心里。
晚上,时戟抱着邹或又腻歪了一番,邹或病才初愈,射了两次就累的不行了。
事后,清理完,两人躺床上,邹或没一阵就睡着了,时戟则支着胳膊,打量了一会儿邹或的面容,才关灯歇下。
次日上午,时戟回了趟主宅,跟时夫人吃了顿午饭才回别院,他进屋的时候,邹或也是刚起不久,正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水果。
时戟在他旁边坐下,拍拍自己大腿,示意道“过来坐。”
邹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才坐上去,坐稳后,把胳膊搂上了时戟的后颈,摸着他耳后沁出的汗渍,问道“今天外边很热?你这都冒汗了。”
时戟把手放到了邹或的腰上,来回的摩挲,神情很放松,道“这个月份,h市就没有不热的时候。”
邹或把手从时戟的脖领里抽出来,随意的搭在了他肩上,突然问道“我现在这么重,坐你腿上,你不觉得沉吗?”
时戟在他侧脸上亲了口,手钻进了他衣服里,道“沉到是不沉,不过,我每次把你压底下的时候,都怕把你这压折了……”说着手指就停留在了后腰那块。
邹或被他摸得背脊一麻,颤了下。
时戟把手伸了出来,隔着裤子探向了邹或后面,问“带着玉势了吗?”
“嗯。”
时戟的手指在那出轻抚,“不舒服了?”
“嗯,有点不难受。”
“太久不做的缘故。”
“……”
“以后,自己注意着点,别难受了才知道带,平时也要带,这里一定要保养好。”说着手指故意在那出顶了两下。
邹或的后面敏感的一缩,玉势顿时往里蹿了一截,他禁不住呻吟了声,“唔……别弄。”说完就要去抓时戟的手。
时戟却没等他抓到就率先把手拿开了,亲了下邹或的脸颊,道“好了,不逗你了,我马上就走,你自己乖乖的!”
邹或点点头,问道“要回a市?”
“嗯。”说完就把邹或放到了一边,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邹或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帮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摆,问道“要我去送你吗?”
时戟托起邹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深吻了一阵,分开后,气息都还有点不匀,时戟扣住邹或的颈项,用拇指摩挲着喉结附近的皮肤,道“不用。”说完眯起了眼,又嘱咐了一遍,“乖乖的!”
邹或听着这话,心下突然生出些紧张,他借着点头的机会便垂下眼睑,没敢再和时戟对视。
时戟来的突然,走的也急促,说走就没再耽搁,下楼坐上车就直奔去了机场……
九月初,邹或去学校办理了报名,然后让家庭医生随便开了张证明就把为期一月的军训给躲了过去,等再去学校就已经是十月假期之后了。
其他学生早在军训时就都互相认识了,邹或这突然出现,还引起了些骚动,辅导员是一直知道邹或这个学生的,他给大家介绍了一遍就不再管了。
正式开学一周,邹或才知道他前桌的那个女生是跟他同班三年的高中同学,也不怨他记不住,实在是那女生脸上的妆容太浓了,跟高中时候比简直判若两人!
第二周,他竟见到了初中时请他当模特的时钺……
当时正好是在系院的楼道里,两人走了个脸对脸,邹或一见便认出了时钺,随即顿住了脚步,眼睛便放在时钺的脸上不动了。
邹或的注视太明目张胆了,时钺想不注意到都难,他也以同样的眼神看向了邹或,在他身上打量了起来。
时钺并没什么变化,穿着依旧利落时尚,只是头发比以前短了些,倒也显得更精神了。所以邹或一眼便认出了他。
邹或的变化比较大,经过青春期的发育,个头蹿高了不说,就连脸的轮廓和五官也都有了变化,比以前瘦了,人也更冷清了。所以时钺认不出他也算正常。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起来,一时都有些尴尬,时钺最先开的口,问道“认识我?”
邹或一听这话,就知道,时钺这是不记得自己了,于是神色更尴尬了,抿着唇,不自然的提醒了句, “当初做你模特,你给的薪酬挺高……”
时钺听完,回想片刻,顿时一脸恍然,道“哦,是你,邹或是吧!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记得你,你长相有些变了,当时还很小,现在五官张开了,所以刚没认出来。”
邹或见时钺想起,便放松的吁了口气,神色才开始自然,道“当时我才初中。”
时钺突然道“对了,我那幅画迄今可还没画完呢!”
邹或又做了个尴尬的表情,并没解释当时为何突然不去,只是歉意的说了句,“那真是不好意思。”
时钺也没继续追问,毕竟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拍拍邹或的肩膀,玩笑道“小心我跟你索赔!”
邹或忍俊不禁,翘着嘴角笑了声,耸耸肩,道“过期不予!”
时钺也笑了两声,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问道“在这上学?”
邹或点头,“嗯,你要有事就去忙,我也要上课了。”
时钺点点头,“ 我来找陶潜。”
邹或对陶潜也很有印象,遂问道“他在这?”
“对,在这当老师了!”
“哦……”
无言了几秒钟,两人就默契的点头,各走各的了。
后来过了两天,邹或就在一门延修课上见到了陶潜,陶潜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头发依旧长长的,牛仔裤依旧洗到发白,身上依旧站着彩渍……
下课之前,陶潜突然拿起了桌上放着的人名单,扫了眼上面的名字,然后定在某处,勾着嘴角,喊了声,“邹或。”
邹或一愣,站了起来。
陶潜打量了一番就让他坐下了,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人名单,就在大家正聚精会神的等待着点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竟迈下讲台走人了!
班里安静了一秒后,顿时炸开锅了,都嘀咕了起来。
“这怎么点名,就点一个啊!这算点还是不点?”
“谁知道啊……”
“下节课,看他还点不点就知道了……”
“……”
一群人七嘴八嘴的很快就把注意力从点名这事上移开,扯到了其他的闲事上。
邹或琢磨着陶潜应该是听时钺提起见到自己的时,所以才有了这次点名的事件……
陶潜这人太邋遢,不修边幅,邹或对他除了这些印象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别的印象了。而对时钺的印象则要多得多,时钺给他削过铅笔,给他煮过咖啡,两人还曾经共处一室的度过了五天,时钺给人的感觉就跟他的画风一样整洁利落……
点名这件事亦可作为陶潜的恶作剧,邹或除了觉得他有些无聊外,再没其他的感想了。
之后在校园路上,邹或又遇到过陶潜两次,不过两人并没交流,再次上延修课时,陶潜也就是往邹或的位置瞅的勤了点,其他就没什么了。
……
转眼到了十月底的校庆,这是六十周年的大庆,弄得很隆重,整个院校的各个系院都有出节目,当晚所有学生都齐聚于体育场里,乌泱泱的一片人海。
邹或本不想来,无奈辅导员在班会上一再强调不能有特出,都必须出席。
他们新生的班级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节目,而且周围的人都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邹或没坐多久就烦了,然后趁辅导员不注意偷遛了出去。
这时候校院里根本就没什么人,他在体育场附近的小路上随意找了个石凳坐,石凳离路灯有一段距离,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还坐着个人。
邹或无所事事的仰起头看了会儿深邃的夜空,踅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颗星星,倒是月亮又圆又大的挂在正中央,连表面的环形山和月隙痕迹都能捕捉的到,这一年里,也只有在八月十五左右的时候,它才会这么亮。
仰头仰累了,他才收回视线。这一垂头就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起初只能听到脚步声,临近了才看出是谁,然后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了句,“时老师?”
时钺被陶潜邀请来看校庆演出,因为有事耽搁了,来的晚了些,正沿着小路往体育场走,就这么被路边突然出声的邹或吓了一跳。顿了下才问道“……是谁在那?”语气里带出了写提防的意味。
邹或一听,才意识到刚才做的有些不妥,于是回了句“是我”的同时,也起身从阴影里站了出来。
时钺透过月光看清了是邹或后,便笑了,道“我说谁叫我时老师呢?真是喊得我一怔,原来是你。”
邹或把手插进口袋,抬头瞅着时钺,翘起了嘴角,道“以前你也算教过我画画,担一声老师的称呼也不为过。”
时钺则做了个不适应的表情,样子有些夸张,敬谢不敏道“没教过几天吧!真用不到这尊称,你还是留着称呼陶潜吧!”
邹或挑眉,“那叫什么?”
时钺想了下,才道“就叫声钺哥好了,我有好几个弟弟,可这些家伙从没人喊我哥!”说到这露出了些无奈的神情。
邹或抿了抿唇,有些喊不出口,于是便没接着话茬,而是问道“你这是要来看校庆演出?”
时钺接着他的话应道“嗯,你怎么在这,没去看?”
邹或无趣的耸了耸肩,道“去了,太无聊,就出来了。”
“节目很无聊?”
“没看,太远了根本看不到,是人多太无聊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体育场的方向走来了几个人,邹或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就听时钺道“我的票是前面的位置,陶潜给的,应该位置还不错,要不给你,你拿着去看?”
邹或自然不能要,更何况他本就没什么兴趣,刚要拒绝,就听走近的那几个人里有人喊了声他的名字。
“邹或?”声音露出了些许惊诧惊诧,还有些耳熟。
“……”邹或转头看了过去,没想到竟是李绪然,一时也露出了惊讶。
李绪然很快就回复了常态,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一旁的时钺,才对邹或道“你怎么在这?”
邹或本不想搭理他,但因为时钺在,他又不好表现的太不懂分寸,于是只得客套的回了句,“来看校庆。”
这时,时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才接起来。
趁着时钺接电话的这会儿功夫,李绪然就让同伴先走了,说一会儿去找他们。等人走出几米后,他往邹或跟前迈了一步,问道“你念大一哪个系的?”
邹或瞟了眼一旁接电话的时钺,见他没注意这边,才没再装,瞅着李绪然的眼神顿时不耐烦了,回道“管你什么事?”
李绪然碰了这么多次冷钉子,也学聪明了,知道不能跟邹或硬碰硬,“只是问一下。”说完眼神就定在了邹或的胸前。
邹或经他眼神这么一瞅,才注意到自己胸前带着的学生证,上面有标明系院,现在就算再遮也于事无补了……
时钺打完电话,走了过来,问邹或,“要不要跟我进去一起看,陶潜说他那还有空位。”
邹或瞅了眼李绪然,想都没想就应了,“好。”虽然看演出比较无聊,但也好过面对李绪然。
李绪然听了时钺的话,不禁又多瞅了他几眼,点了下头,伸出了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幸会,李绪然。”
时钺反应的很快,伸手回握“时钺。”
邹或见李绪然来这一套,就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一旁状似不经意的暗示了句,“陶老师催了,是不是等急了?”
时钺抽回手,没应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