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季琢一番,转身取了一小盒子的药膏来,叮嘱道“以手指取些药膏涂在伤处,若情况不严重,最多三日便可痊愈。”
季琢谢过老板,又付了药资,便疾步离去。
回到房间时,沈已墨依旧未醒,季琢掀开棉被,为了处理便利,便将他翻过身去,季琢一根食指探入后处,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遗留的白浊全数弄了出来。
那内壁敏感得厉害,季琢这番动作搅得内壁不住地轻颤,这轻颤唤醒了尚在沉睡中的沈已墨。
沈已墨一睁眼,便见季琢直直地盯着他的下身,又觉察到自己的后处被塞进了一根手指,不由地挣扎起来,以致那根手指滑落了出去。
“莫要乱动。”季琢一把扣住沈已墨的腰身,复又将手指探了进去,以确定里头已再无白浊。
沈已墨面色嫣红,浑身肌肤打着颤,但心里头却是欢喜的,无论季琢喜不喜欢他,但如今看来,季琢对他的身子应当是有兴致的。
他不再挣扎,反是主动地伸手抱了季琢的脖颈,羞怯地道“季琢,进来罢。”
季琢闻言,放柔了声音道“我要将我泄在里头的物什取出来······”
“原来如此。”沈已墨打断了季琢的话语,又松开抱着季琢脖颈的双手,一手落在床铺上,揪住了一点布料,一手覆住自己的面容,难堪地道,“却是我想多了。”
却是我想多了,季琢本就无意于我,季琢与我欢爱不过是无可奈何,眼下季琢神志清醒,哪里会愿意与我亲近。季琢爱的应当是女子,与我欢爱,许是我玷污了他罢。
沈已墨这般想着,直觉得心口一片荒芜,他咬着下唇,不发一言地任凭季琢摆弄,眼角不住地流下泪来。
季琢只顾着处理后处,并未看沈已墨,片刻后,低喃道“已全数取出来了。”
话音还未落地,沈已墨一挣,卷过棉被,将自己赤裸的身子藏了起来,又背过身,打了个哈欠道“取出来了便好,我已有些困倦了,季公子也请去歇息罢。”
季琢担忧地道“你后处裂开来了,我须得为你上过药才能离开。”
沈已墨微微有些恼意,一字一字地道“季公子,请你离开罢,药我自己会上。”
季琢轻轻地拍着沈已墨的背脊,哄道“你自己上药不方便······”
未待季琢说完,沈已墨冷声道“与你有何干系?请你离开。”
沈已墨的声线冷硬,整个人却细细地打着颤,季琢犹豫片刻,扣住沈已墨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来。
沈已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面部,发狠地道“季琢,你滚远些!”
季琢瞧见了从沈已墨指尖窜出来的透明的液体,心下一紧,用力地将他的双手从面上卸了下来。
沈已墨双眼通红,神情凄切,望住季琢,恶狠狠地道“季琢,你滚得远些,勿要让我污了你的眼睛,今日之后,你自修你的道,我自回我的藏霞山去,再也不用相见。”
季琢不知沈已墨为何要这般说,疑惑地道“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不是不愿与我分开么?”
沈已墨带着哭腔道“我喜欢你又如何?你怕是很厌恶我罢?若那时有旁的人在,你定然不会与我欢爱!你喜欢的应当是女子罢?插一个男子的后穴,定然让你觉着恶心罢?”
季琢被沈已墨这一番质问打得怔住了,半晌才意识到适才沈已墨以为自己要同他欢爱,才将手指探入后处,自己却只道要将浊物取出,令沈已墨误会自己后悔与他欢爱了罢。
季琢叹息一声,垂首舔去沈已墨的一点泪痕,道“我从未厌恶过你,也不觉得插一个男子的后穴恶心,只是你后处裂开来了,我须得弄干净,上好药,你才能早些痊愈。”
沈已墨被季琢舌尖的温度烫得肌肤几乎要抽搐起来,但眼底的置疑却未褪去一分,他阖上了眼,冷淡地道“季琢,你走罢。”
见沈已墨不信,季琢口拙,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取信于沈已墨,索性低首凑近了后处红肿的褶皱,伸出舌尖舔舐了两下,道“你还觉得我厌恶你么?”
在那场情事之前,季琢确实从未想过会有与沈已墨欢爱的一日,即使现下他也不知自己是否喜欢沈已墨,但他喜欢与沈已墨交欢的滋味,沈已墨的哭泣令他心焦,纵使是舔舐后处他亦不觉得有半点不妥或不愿。
那后处坦率得紧,被这么毫无技巧地舔弄了两下便自觉地蠢动起来,仿若要将滚烫的舌尖勾引到里头去。
而后处的主人却不答话,半晌,方颤声道“季琢,进来。”
却原来自己还是不能取信于沈已墨,季琢低叹一声,依言褪去下裤,又以三指将后处操弄得松软了,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送了进去。
由于里头受了伤,这一下疼得沈已墨面色发白,几乎要断了气去,但他心里头却满满当当的。
他喜欢季琢,他喜欢与季琢欢爱,而季琢虽未说过喜欢他,但愿意与他欢爱便是好的。
他伸手抚摸着俩人的结合处,切实感受到季琢的热物进了他的体内,双目水光盈盈地仰首哀求道“季琢,吻我。”
季琢低下身来,一面细细地亲吻着沈已墨,一面缓缓地抽送起来。
如此进出了几下,季琢就退了出来,他瞥见自己热物上沾着的嫣红,心疼地道“我为你上药罢。”
见沈已墨轻轻地点点头,季琢取了药膏的手指便探了进去。
适才的进出完全满足不了敏感的内壁,是以这修长的手指一进去,内壁便缠住了不放。
季琢无奈地道“阿墨,松一些。”
沈已墨听季琢唤自己“阿墨”登时羞怯不已,勉力地舒展了些,但即使如此,季琢还是好容易才上完了药。
因方才的一番动作,俩人的下身皆硬了,季琢翻身上床,从背后抱住沈已墨,一面以下身摩挲着沈已墨的臀缝,一面伸手套弄着沈已墨的热物。
沈已墨被他作弄得不住呻吟着,汗水濡湿了一头墨色的长发。
季琢撩开沈已墨后颈的发丝,低首亲吻了起来,这时,沈已墨终是泄了出来。
高潮的余韵震得沈已墨动弹不得,待他缓过气来,立刻回过身,伸手覆在季琢的热物动作起来,他手势生涩,但季琢的热物到底还是泄在了他的手中。
季琢抱着沈已墨赤裸的身子,哄得他睡了,方起身,重新要了盆水来,将他一身的汗湿擦去,又换上干净的亵衣。
沈已墨睡得熟了,如同婴孩一般毫无防备,任凭季琢摆弄,只口中呓语着“季琢······季琢······”
季琢垂首,吻上沈已墨的额角,低声应了“我在这儿。”
说罢,季琢又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才上了床榻将沈已墨揽在怀中。
季琢从未与人睡过一张床榻,更何况是这般亲密地贴在一处,他还道自己会一夜难眠。
未料,他一合上眼,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墨和季琢前世篇第四个番外,下一章是周锦书番外
第63章 番外七·周锦书·上
周锦书三岁时,周母买了些笔墨来与他玩耍,嘱咐他“莫要入口,莫要乱跑。”便去庖厨做饭去了。
待她做完一顿饭,去房中抱周锦书时,却见幼小的周锦书抓着狼毫,乐呵呵地笑着,白嫩的面上沾满了墨汁。
她方要轻斥两句,一看,铺在孩子身下的宣纸上竟赫然多了一枝山茶花,纵然粗糙了些,但也初具雏形。
她吃了一惊,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瓜子,柔声问道“书儿,这是你画得么?”
小小的周锦书舔了舔左手的手指,右手执着狼毫在宣纸上画了几笔,这山茶花便多了一片叶子。
周母欣喜不已,却原来自己的儿子竟具有作画的天赋。
周母原是黎州下等青楼的花娘,怀了周锦书后,便向嬷嬷赎了身,她虽存了不少皮肉钱,但赎身之后,已余不多,买了这处小院后,手头更是吃紧。
是以,她并无闲财送周锦书去先生处学画,但笔墨宣纸却是从来不敢缺。
一年后,她终是攒足了银两,将周锦书送到了书院念书,这书院不教作画,她想着再多攒些银两,便可再另寻个先生教周锦书作画。
未料,周锦书入学不过十日,那老先生便将她唤道一旁,不住地夸赞道“此子早慧,我教了他堪堪十日的诗经,他便能成诗,他的诗算不得精巧,但灵气十足,况且他眼下不过四岁,许再过十年,我便能教出个状元郎来。”
周母闻言,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向着先生连连道谢。
又是六年,周锦书十岁,甫参加院试,便中了秀才。
三年后,十三岁的周锦书乡试夺魁。
周家一时风头无二,十三岁的周锦书还未长成,身量不高,但只要他一出门,人人都要客气地唤他一声“解元公。”
周锦书被一众人吹捧着,暗暗道我定要在明年春天的会试中考中会元。
他日日手不释卷,挑灯夜读,纵使冬日里一双手生满了冻疮亦未放下过书本。
一日,周母带着周锦书上山拜佛,以求应试顺利。
在文曲星前,突地有人拉了周母的手道“涴春姑娘,许久不见了,你怎地憔悴了许多?”
周锦书见母亲遭人轻薄,一掌拍开那中年人的手,仰首道“你要作甚么!”
那中年人满面的横肉,绿豆大的眼睛盯着周锦书,不怀好意地笑道“涴春姑娘,却原来你是偷偷生孩子去了,怪不得我想尝尝你的滋味都寻你不到。”
周母不予理会,拉了周锦书的手,低声道“他是认错人了,我们快些走罢,莫要被他缠上了。”
那中年人讥笑道“不过是个贱人,只要给你钱便能上的货色,你岔开腿的模样我还记得,我哪里会认错人。”
这日,来参拜文曲星的香客众多,三人这番闹腾,已引得了众人驻足。
其中一人对中年人道“你可勿要胡说,她可是解元公的母亲。”
“解元公?”中年人指了指周锦书道,“这黄口小儿还是解元公?”
旁的人补充道“周公子是今年高中的解元。”
中年人盯紧了周母,伸手摸了把她的面颊,猥琐地笑道“你下身被人操得松了,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倒是不错。”
周锦书恨恨地道“你勿要侮辱我娘亲!”
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涴春姑娘,你胸口和大腿根应当各有一颗黑痣,你不如将衣裳脱了,让你儿子看上一看,便知我说得半点不假。”
周母难堪得无地自容,她死命地将要涌上来的泪意压下,一把拉起周锦书手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甚么涴春姑娘。”
说罢,她便拉着周锦书穿过人群,下了山去。
自此,不再有人唤周锦书“解元公”,皆在暗地里唤他“娼妓之子”。
周锦书照常去书院,被人指点了月余,终是到了乡试的日子。
乡试放榜之日,他忐忑地去看了榜,他不但未中会元,连贡生都未考中。
而站在他不远处的岳明却中了贡生。
他心中妒火陡生,瞪着仰首看榜的岳明,见岳明笑得合不拢嘴,几乎想提刀将岳明杀了。
再之后,不管周锦书如何用功,他都未考中贡生,更莫说是会元了。
时光荏苒,周锦书年过二十,从人人夸赞的解元公,沦落成了从不出家门的阴郁青年。
他如今甚少与周母说话,周母也觉得是自己的缘故,才致使儿子不第,便终日小心伺候着。
周母本接些绣活糊口,奈何活计愈来愈少,便只能去落云楼做些粗活。
她不敢告诉周锦书自己在青楼做工,只道自己在一富户处帮佣。
又是两年,这个秘密终是被周锦书发现了,周锦书闹了一通脾气,令周母不得再去。
但周母遍寻不到旁的活计,只得瞒骗于周锦书。
周锦书心里知晓周母欺瞒于他,也知周母的难处,时隔多年,终于踏出了家门,摆了个字画摊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