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还和顾莫言一起。”冷冷的声音里没有疑问，只是单纯地描述着事实，不掺杂一丝情绪。
“怎么？你吃醋了吗？生气了吗？”程幕寒干脆将鞋子踢到一旁，光着脚走到沙发旁，然后大喇喇地坐在了沙发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画面受刺激了？想不想看更刺激的？”
“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皓天走到程幕寒的面前，然后半跪下握住了程幕寒的手，“夜，你怎么折磨我都行，但是别勉强你自己行不行？”
“勉强？”程幕寒稍微支起身体对着江皓天挑了挑眉，“我怎么勉强自己了？”
“既然你不爱那个男人，就没必要为了让我看到而故意跟他亲热！”江皓天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嫉妒，他不能再像原来一样霸道地面对程幕寒，那样只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我了解你的，你不要勉强自己，嗯？”
“江皓天，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很好笑？”程幕寒甩开了江皓天的手，“你怎么可能会了解我？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你而作践自己，我就是喜欢顾莫言，爱他爱得要死，你没看出来吗？！”
“不，不是的，你的眼睛骗不了人的！”江皓天再次握住了程幕寒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你根本就是还在爱着我的。”
程幕寒突然抬脚将江皓天踹到了一旁的地上，他站起来指着江皓天，双眼通红地对着江皓天吼道“是又怎么样？！你还以为你可以凭着这些可笑的理由肆无忌惮地对我做些什么！你现在这么落魄，就是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啊！”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夜，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知道我都知道，”江皓天跪在程幕寒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角，“你说的我都承认，我现在只有你了，离开你我真的活不了，所以我不能放开你了！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你要我的什么我都给你，我江皓天的这条命都是你的！”
“你的命这么贱，我才不稀罕！”程幕寒微弯下腰掐住了江皓天的脖子，“少跟我装悲情，我不吃这套！”说完程幕寒松手将江皓天推到了一旁，自己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回了卧室。
江皓天捂着自己腿上的伤口，刚刚这里被程幕寒狠狠地踩了一脚，此刻正泛起巨大的疼痛，可是这些都远不及心里的悔恨与难过，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那个男人的心？只要能够留在程幕寒身边，他的自尊心都可以被踩在脚下。
折磨
顾莫言开车回到家中的时候，就看到韩浩双手环胸站在门口，他走了过去，正准备擦身而过的时候，却被韩浩一把拉住了手臂。
“言哥，放手吧。”韩浩淡淡地开口说道。
顾莫言没有去看韩浩的眼睛，他只是将韩浩的手拂开，摇了摇头回答“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已经答应我要试试另一种生活了。”
“那也只是试试而已，你要做程幕寒的试验品吗？”韩浩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顾莫言的面前，看进了那双幽深的眼眸，就是这双眼睛让自己痴迷了十年，为什么这其中却从来不曾有过自己的身影？
“我不是试验品，他是认真的，我也同样，”顾莫言单手按住了韩浩的肩膀，很认真地对韩浩说道“韩浩，我不想再听见你说同样的话。而且就算我是试验品，我也心甘情愿，我想你能懂。不要让我对你动怒。”他说完之后就擦着韩浩的肩膀走过，上楼去了。
“你为什么要动怒？是不是因为我说了实话？”韩浩看着顾莫言上楼的背影，继续说道“言哥，你敢说你就没有过斩草除根的心思吗？留着江皓天的命，你没有后悔过吗？”
顾莫言的脚步在听到韩浩的话的时候顿了顿，不过他始终没有回头，沉默地走进了卧室。而韩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慢慢地勾起了笑容，掺着苦涩，还有一丝决绝。
江皓天等着腿上伤口泛起的剧痛稍微缓和了一些，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脚步颠簸地走到了房门紧闭的卧房门口。轻轻地打开房门，江皓天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到程幕寒——在哭。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程幕寒流眼泪，不是那种歇斯底里地哭吼，也没有借酒消愁的那种燥闷，他只是侧躺在床上，尽量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肩膀轻微颤抖着，看起来像在极力隐忍难过，极度缺乏安全感。
江皓天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房门然后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他能听清闷闷地哭泣声，这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他坐在了程幕寒身边，缓缓地伸出手去覆上了程幕寒柔软的头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江皓天又极其轻柔地揉着他的发丝，房间里沉默地令人心痛。
过了大约五分钟，江皓天又伸出另一只拉开了程幕寒的双手，就看到程幕寒闭着双眼，眼泪已经濡湿了整个脸庞，有的还在顺着他的眼角滴落在床单上。
“夜——”江皓天放柔了声音，将程幕寒眼角滚烫的泪水抹去了，“不要难过，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程幕寒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他并不懦弱，只是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地决堤。自己身下的这张床曾经被阿豪的血浸透过，而当初自己也信誓旦旦地要将那个罪魁祸首打入地狱来血债血偿，可是如今呢？江皓天就在自己身边，他也变得一无所有，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下不了手去杀他？！让他活下来折磨他，自己却觉得再也进行不下去，这到底算什么？！
他对不起已经死去的陆豪，对不起为了自己遍体鳞伤的林涛，他现在很慌张，因为江皓天的示弱，因为江皓天态度的转变，因为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和想象，这让程幕寒觉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夜，不要哭了，你折磨我好不好？让我承担一切，你不该再扛起所有的痛苦了，是我对不起所有的人。”江皓天双手捧住了程幕寒的脸庞，目光里充满了温柔与担忧。
程幕寒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江皓天那柔情的眼神之后就冷冷地将江皓天的手拍开，他从床上坐起来离江皓天远了一些，他冷笑着睁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江皓天说道“对！就是你！你就是罪魁祸首！你该死！”
“是！我该死！夜你要怎么做我都不会反抗的！”江皓天点头，“只要你能好过点，你做什么都好。”
“你不要装伟大！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原谅你吗？！不可能的！”程幕寒握紧了双拳，然后冲着江皓天的脸颊就砸了过去，“不可能的！你这个人渣！”
“是，我是人渣，是我该死，我杀了最支持我的兄弟，我还曾经想过杀了你，我不是人！”江皓天承接着程幕寒力道很大如同绵密雨点向下砸落的拳头，嘴角也都流出了血，但他没有还手，没有反抗，甚至还骂着自己，他想减轻程幕寒的痛苦，不想让那些痛苦再压在程幕寒的心里。
“对，是你杀了阿豪！你还杀了我！你根本连畜生不如！”程幕寒将江皓天踢下了床，然后自己又跨坐在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江皓天的腰上，继续打着江皓天已经一片青紫的脸。
“该下地狱的是我，我就是贱，别人对我好我不知道珍惜，我不是人！我连畜生都不如！”江皓天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他的脸颊和胸口疼的厉害，程幕寒的拳头还是疯了一般地重重砸落，嘴里也充满了血的那种咸涩的味道，但他依旧还是在骂着自己，承受着程幕寒的打骂。
“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程幕寒站起来冲着江皓天的腹部就是重重地一脚，将已经脱力的江皓天踢出了两米远，他走过去踩在了江皓天的胸口上，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情绪也更加激动“我认识的江皓天应该在这时候站起来和我打一架，他应该可恨地依旧不承认自己的错！应该不知悔改地坚持自己是对的！那样我就能杀你了，你懂不懂？！懂不懂？！江皓天的骄傲呢？自尊呢？都给我滚回来！”
“为了你，自尊骄傲我统统不要了！早就不要了！”江皓天双手抱着程幕寒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脚，扯出了抹笑容，“夜，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杀我就动手好了，打死我，如果你会好过点儿，你就动手吧！”
“不要了？！哈哈！”程幕寒蹲下身，然后一把撕开了江皓天的上衣，胸口以及腹部都已经被自己踢得红一片紫一片，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又一把扯开了江皓天的皮带，趴下了他的裤子，他用力握紧了江皓天的分身，冷声地问道“被我上都行吗？！”
“啊！”江皓天惨叫了一声，因为程幕寒手上的力气很大，他最脆弱的地方被程幕寒折磨地几乎就要断了，他睁大了双眼拼命地大口喘息，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夜你要怎么做都可以。”
“下贱！”程幕寒冷哼了一声，然后将江皓天的身体翻了过来，让他以一种羞辱的姿势趴在了地上，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前戏，程幕寒的手指就狠狠地进入了江皓天从未有人碰过的后庭，那么一个骄傲的男人，如今却甘愿让自己插，不是下贱是什么？！
程幕寒的手指简单地在江皓天体内扩张了几下，然后就将自己的欲望狠狠地插进了江皓天的体内，可是江皓天紧窒的身体从未被人进入过，实在是太紧了，而且没有任何润滑，动起来不仅是江皓天痛的已经脸色惨白，就连程幕寒也被夹得很难受，只不过程幕寒没有停。
他大力地撞击着江皓天的身体，这场疼痛的性爱里，到底谁才更难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程幕寒高潮射在了江皓天体内之后，就走进了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江皓天正在双腿打颤地想从地上坐起来，可是他的身后因为被撕裂了，腿上的伤口也在作祟，他根本没办法坐起来。此刻红白相交的液体从股间流出，说不出的淫靡。
程幕寒皱着眉头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江皓天趴在地上挣扎着想坐起来，冷笑着问道“怎么？被人上的感觉怎么样？！”
江皓天翻个身仰躺在地板上，拿衣服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他最后的一丝骄傲也在刚才失去了，此刻他倒像完全松了口气一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这是爽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贱货！”程幕寒冷笑着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见江皓天仍不说话，他也觉得没有意思，所以就躺在床上去睡了，江皓天则等他睡着之后，挣扎着爬起来去了浴室弄干净了身体，再轻手轻脚地趴到床边，看着程幕寒的睡颜，疲倦地睡了过去。
“开始”
程幕寒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是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江皓天趴在床边还在睡，眉头紧皱着，原本俊帅的脸庞此刻可以用“鼻青脸肿”四个字来形容。想必是因为他的身后被撕裂了，没办法坐在地上，所以江皓天只能双腿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程幕寒看到他就想到了昨晚那场掺杂着疼痛的情事，不由地扯开了抹苦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折磨江皓天，却连带着自己也难过万分。他下了床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让明媚的阳光跳进来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的该做一个了断，然后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了。程幕寒深吸了口气，然后走到床头柜的地方，从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黑色左轮手枪。
这时候江皓天也醒了过来，他跪坐了一夜，身体非常僵硬，尤其是双腿已经麻木地失去了知觉，他抬起头来，看到程幕寒从抽屉里拿出了把手枪。
“江皓天，我累了，所以用这把手枪来决定你的命运，行不行？”程幕寒见江皓天醒了过来，他将一颗子弹装进了转轮里，然后将转轮甩回了框架，他没等江皓天回答，接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枪说道“六个弹巢，只有一个子弹，你的生存机会还很大。”
江皓天微眯起双眼看着程幕寒手中的转轮手枪，半响扯开抹笑容，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好。”
程幕寒举起手枪，用手压倒击锤，手枪处于了待击状态，他把手指放到了扳机上，枪口对准了江皓天的胸口，轻叹地说道“不管有没有子弹，这一枪过后，我便跟你没有关系。你死了，阿豪的血仇我报了，你没死，会自疚一辈子，血仇也终究会得报。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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